第一百零五章 狼的本性
白狼看著呂安幾人的行為,很是不解,它都還沒有動手,那邊自己人就先打起來了,真是讓狼感到困惑呀。
白狼不滿的低吼了一聲。
呂安聽到這聲低吼之後,趕緊回身和白狼對視了起來。
白狼又開始低吼嗚咽了起來,好像一直在說什麼一樣。
但是呂安實在是聽不懂呀,不過看這幅情形,呂安感覺這白狼並不想吃了他們,而是想要什麼東西。
呂安隨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收起隕鐵劍,小心翼翼慢慢的朝著白狼走了過去。
白狼在呂安動得瞬間,嚇了一跳,直接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露出了一副疑問的表情。
呂安在白狼後退的時候,也停了停,但是見白狼的反應沒有那麼大,攤開了雙手,隨即繼續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但是步伐異常的小心,動作很是輕柔。
白狼在感受到呂安的善意之後,也是稍微放鬆了下來,竟然也開始朝著呂安走了過去。
洪言緊張的看著一人一狼的行為,感覺很驚訝,這白狼竟然會如此的通曉人性,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在草原上渡過了幾十年,這一幕還是第一次見,以前碰到狼群都是敬而遠之的,從來就沒有想過去和狼群溝通交流,這對洪言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一人一狼在相聚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白狼表現出來的謹慎遠超呂安,一直用一副審視的目光盯著呂安。
呂安整個人也是高度的謹慎,不過對於面前這頭聽得懂人話的白狼非常好奇,這可是第一頭願意和呂安交流的妖獸,雖然之前的雪獸也聽得懂,但是兩者顯然不在同一檔次上,屬於特殊情況,這次就不同了,面前白狼的實力應該也就四五品左右,兩者的實力可以說是很接近,最關鍵的是,這白狼異常的聰明,如果它能說人話的話,可能和人沒什麼區別了。
所以呂安對於這白狼非常的感興趣,雖然現在它還是有少許的敵意,但是只要不動手就一切好說,如果動手的話,呂安甚至有信心可以做到一擊必殺的。
呂安剛想到此,白狼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瞬間後退了兩步,突然對著呂安齜牙咧嘴了起來,一臉的兇狠,後肢微蹲,一副準備發力的樣子。
呂安被白狼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剛剛自己想的被它知道了?這不可能吧,還是剛剛自己流露出了一絲殺氣被它感覺到了?
趕緊出聲道:「別緊張,你是妖獸,我是人,對你有忌憚那是肯定的,但是你我都不動手,如何?」
白狼頓了一下,收起了那副凶樣,但也沒有繼續靠近,低吼了一聲。
「你聽得懂我的話,但是我聽不懂你說的話,我來說,你點頭搖頭就行,怎麼樣?」呂安提議道。
白狼斜眼鄙視了一眼呂安,撇了撇嘴,終於點了點頭。
呂安看到白狼的這幅嘴臉,青筋直冒。
看著白狼的這幅模樣,就差吐一口口水了,把鄙視的表情表露的淋漓盡致。
呂安緩了一口氣,「你想要什麼東西,是嗎?」
白狼點頭。
「肉?」
搖頭。
「那你會放我們走嗎?」
白狼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呂安隨即換了一個方式,「如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就會放我們走,是嗎?」
白狼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搖頭。
呂安心裡咯噔了一下,但還是面不改色的繼續問道:「是吃的嗎?」
點頭。
「我能吃嗎?」
搖頭。
「只能你能吃?」
點頭。
問了半天,呂安還是不知道這白狼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到底要什麼東西呀?」
白狼想了想,然後望了一圈呂安,終於指了指呂安腰間的隕鐵劍。
呂安把劍抽了出來,問道:「你要吃劍?」
白狼趕緊搖頭,望著隕鐵劍,一臉的嫌棄。
呂安又指了指劍鞘,「這個?」
搖頭。
呂安突然靈光一閃,「不是劍,難道你要吃鐵?」
白狼聽到這話,高興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興奮的狂點頭,一臉的欣慰。
呂安也是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問了那麼久終於知道這白狼的目地,那不就好辦了呀。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幫你去找點來。」呂安說道。
白狼點了點頭。
呂安隨即回身與洪言說明了這白狼的目地,洪言很是驚訝,竟然有不要吃肉的狼,竟然要吃鐵?看著呂安的表情都變了,一臉不相信。
呂安再三強調了一遍,洪言才似信非信的轉身去和身後的那幫人溝通了一下,沒一會就從車上拿了一些鐵塊,不過數量很少,因為鐵在左安城本就屬於稀有貨色,所以拿得出手的數量很少,更不別說是普通人了,誰出門會隨身攜帶鐵塊這種重物。
呂安拿著這些鐵塊,來到了白狼的面前,但是看白狼的表情就知道,它對著這些普通的毛鐵毫無興趣,連看都不看一眼,憤怒的低吼了一聲。
這些就難辦了,雖然說是要吃鐵,但是又對這些鐵毫無興趣,呂安問道:「是檔次太低了嗎?」
白狼點了點頭。
呂安突然眼睛一亮,鐵,自己尺寸物裡面不就有嗎?上次匠師大賽的時候,不是給了一百斤的寒沙鐵嗎,一直被呂安扔在了角落裡,差點就忘了,而且聽明白說,這寒沙鐵也算是個稀罕物,隨即掏了一塊出來,「那這個呢?」
白狼愣了一下,應該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寒沙鐵,表情很是疑惑,隨即想湊過來,但是走了兩步又馬上停住了。
呂安將這一塊寒沙鐵給扔了過去。
白狼嗅了一下,舔了一下。頓時眼睛就亮了,露出了一副興奮的表情,看了一眼呂安,然後直接一口將這寒沙鐵給吞了下來,然後用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看著呂安,整個身體都開心的搖晃了起來。
「還要嗎?」呂安問道。
白狼翹著尾巴,使勁的點頭。
呂安又拿出了兩塊寒沙鐵,扔了過去,白狼舔了幾口,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直接又吞了下去,然後又看向了呂安。
呂安想了想,又掏出了一大塊,隨即說道:「給你吃可以,但是你先讓這群狼離開,而且不能再跟著我們了。」
白狼馬上點頭,然後對著夜空長嘯了起來。
狼群聽到這聲音之後,馬上叼起那些沒吃完的肉乾,沒一會就消失了。
洪言看著突然離去的狼群,激動的直接跪了下來,親了一下草地,嘴裡不停說著:「感謝草原的眷顧。」
狼群離去之後,白狼嗚咽了兩聲,一臉的委屈,兩隻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呂安手中的寒沙鐵。
呂安看著白狼這幅搞笑的模樣,差點笑出聲來,將寒沙鐵扔了出去。
白狼一個跳躍,直接用嘴接住,一口吞下,然後打了個飽嗝。
呂安看到白狼吃飽了,不由鬆了一口氣,因為剛剛這麼一會,就吃掉三分之一了。
白狼在吃飽之後,露出了一副笑臉,對於呂安這個人露出了極大的善意,低著頭,搖著尾巴,慢慢靠了過來。
呂安嚇了一跳,不過在看到白狼的這幅模樣,膽子也稍微大了起來,就這麼站著,任由白狼的接近。
白狼低著身體繞著呂安轉了一圈,然後用頭蹭了蹭呂安的手。
呂安微微一笑,大著膽子,伸手摸了摸白狼的毛,異常的蓬鬆柔軟,而且非常的暖和,很舒服,越摸越舒服,不自覺的撓了兩下白狼的腦袋,白狼也很配合的享受了一下。
不過白狼好像蹲久有點難受,沒一會就站了起來了,體形還真是大,嘴直接和呂安的臉面對面了,嚇得呂安直接後退了半步。
白狼突然湊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呂安的臉,嚇得呂安趕緊擦了擦,一臉的嫌棄。
白狼看到呂安的表情,不滿的低吼了一聲,嗚咽了兩聲,轉身,速度極快,一閃而逝,消失在夜空。
洪言看到了這狼王終於也走了,終於歡呼了起來,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看著呂安就像看著一個英雄一樣,已經全然忘記了剛剛發生的那一幕。
呂安面無表情的回到了車隊裡面,洪言拉著大飛直接跪了下來,「大人,我兩的命都是大人救得,大恩不言謝,這輩子這條命就是大人的。」
「俺也一樣。」大飛應和道。
呂安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回道:「起來吧。」
洪言和大飛隨即起身,但是看向呂安的眼神異常的炙熱,尤其是大飛,即尊敬又崇拜,甚至都有拜師的念頭了,雖然之前呂安只出了一劍,但是那一劍大飛都覺得是他這輩子都學不會的那種,心裡的敬重愈發的強烈,眼神也是愈加的炙熱。
呂安在大飛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目光,薛年曾經就是這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現在又看到了這樣的眼神,呂安心裡都有點慌慌的感覺,感覺扯開了話題,「狼群應該不會再來了,雖然損失了點肉乾,但是總比死人要好。」
「大人,你太客氣了,這麼點肉乾,算不上什麼貴重的東西,況且我們這次走貨的主要貨物是羊毛牛皮,無關緊要的。」洪言趕緊接上這話。
「對,對,對。」大飛也是附和了一句。
呂安點了點頭,「那就好。」沒有理會還想繼續說話的洪言和大飛,說完就走向了一邊,打了個哈欠,靠了起來。
兩人見此,也只能作罷,轉身和另外一行人吩咐了起來。
這一夜,所有人都對著呂安指指點點了起來,議論個不停。
第二天。
呂安一如既往的躺在草垛子上,眯著眼,昨天晚上基本就沒怎麼睡,又折騰了一晚上,這個時候不得不說還是有點困的。
曬著太陽,聞著草香,打起了哈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路搖搖晃晃的直接睡到了天黑,呂安是被洪言給叫醒的,或者說是搖醒的。
呂安看著一臉緊張的洪言,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它又來了?」洪言緊張的回道。
「它?它是誰?」呂安仍是沒懂。
洪言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一抹白色。
呂安定睛一看,那頭白狼怎麼又來了,但是看樣子好像不是來找麻煩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呂安從草垛上跳了下來,直接朝著白狼走了過去。
白狼聽到有人接近,立馬睜開眼,在看到是呂安之後,馬上搖頭晃腦了起來,很是熱情,直接跳了起來。
「你今天來幹嘛?不會還想吃吧?」呂安不解的問道。
白狼點頭點個不停。
呂安掏出了一塊寒沙鐵,「吃完不要再來了,最後一塊了。」
白狼吞了下去,然後又舔了一下呂安的臉,直接一閃而逝。
呂安很是無奈。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白狼又來了好幾趟,每次都纏著呂安,又是撲又是舔的,呂安實在是受不了,才拿出了一塊寒沙鐵,請求放過,而白狼也是很開心的拿到寒沙鐵就放過了呂安,不過這一人一狼的關係讓洪言幾人羨煞不已。
呂安則是有苦說不出呀,這一百斤的寒沙鐵也值不少錢呢,就這麼幾天時間就被吃完了。
確實如此,白狼基本上算是將呂安當成了飯桶了,餓了就來一趟,直到最後,呂安實在是拿不出寒沙鐵了,而白狼也是確認幾次,發現真的沒有了之後,才委屈的離開了。
之後直到呂安一行人離開了草原,那頭白狼都沒有再出現過。
「大人,是不是在想那頭白狼?」洪言看著呂安正在發獃。
呂安搖了搖頭,回道:「妖獸就是妖獸,關係再好,也是妖獸,它們有種本性是深入骨髓的,一時半會可改不了,就像白狼喜歡吃這寒沙鐵一樣,改不了的,給吃的就和你親近,沒了就疏遠了。」
呂安掂著手裡最後一塊寒沙鐵,發起了呆。
「當然也有可能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