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告御狀

  明非楚眉眼冷得如同雪山之巔的寒冰，他一臉厲色，「來人，去帶赫連如雪，讓她來當面與世子妃對質！」


  聽說赫連如雪在這裡，赫連子榮心裡一慌。


  對質的後果不用腦子也想得到，赫連如雪一定會向著唏兒。再說，他說的話，本來就是無中生有。


  他道，「皇上，那個賤人一向與世子妃交好，叫她來也不會承認。」


  唏兒惱怒，厲聲道，「赫連子榮，你連自己生的女兒都叫賤人，天底下怎麼就有你這種父親？賣女求榮，陷害女兒，就沒有一樣缺德事是你做不出來的。你這種人，別說當爹，就連當狗都不配！」


  「世子妃，請慎言，赫連子榮再怎麼有錯，你當女兒的也不能出言羞辱於他！」秦瑟逮到機會，急忙出言。


  「秦瑟，你又何必在皇上面前替他粉飾太平，他是怎麼對待的吳姨娘，你會不知？他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能扔到城外，由著她們自生自滅，我說他是狗，說冤他了嗎？」


  秦瑟一臉得意，那個事，他自然知道。


  要不是赫連子榮無情無義，他也撿不到吳姨娘。


  倒不是說吳姨娘多麼貌美如花，讓他垂涎，他要的不過是羞辱赫連子榮，沒看連他的小兒子，都給自己當了乾兒子。


  赫連子榮臉紅脖子粗，憤怒的對著唏兒咆哮，「逆女！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我就算是死，都要拉上你去給我做墊背！」


  「大膽赫連子榮，當著朕的面，就敢出言威脅世子妃！你當我大周的律法為何物，你眼裡可還有朕？來人，把他拉出去，杖責三十。」


  「皇上饒命！」赫連子榮撲通一聲跪下，趕緊求饒。


  明非楚冷著臉，看著侍衛把他拖走。


  「秦瑟，你是不是也覺得朕是昏君，可以由著你隨意唬弄？當日，朕還是皇子，便是世子妃首先發現了上官野不對。若世子妃是上官野同夥，她為何不把事情隱瞞下來？你別告訴朕，她是特意先把自己撇清出去！」


  秦瑟一驚，他自然知道皇上以前對世子妃很好，沒想到，他竟然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撲通一聲跪下，「皇上，臣也是受人蠱惑，才會沒了判斷的能力……」


  「你受何人蠱惑？難道是御史大人不成？」皇上的眼神如刀，狠狠的看向一旁的歐陽清譽。


  歐陽清譽急忙跟著跪下，「皇上息怒，臣冤枉，臣本來在家中看書，是秦尚書找到了臣，說他有證據證明世子與前余餘孽關係密切，以性命相威脅，逼臣不得不來！」


  明非楚怒哼一聲，「這大周的天，還論不到你們來翻！世子品性如何，大周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應該有一桿秤，歐陽清譽，你身為御史大夫，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的職責？」


  頓了一下，他又道，「若你只有這點本事，是個不辨是非的昏官，御史之位，怕是輪不到你來做！」


  歐陽清譽趕緊磕頭，「皇上，臣自知有罪。但臣懇請皇上，給臣一個贖罪的機會，臣以後一定恪守本心，盡心心力為皇上辦事！」


  明非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叫他起來。


  歐陽清譽的心便一直提著，七上八下的。


  屋內的三人，只有周長富還站著，所以，明非楚的目光，首當其衝便落到了他身上。他見皇上目光森寒，早嚇得魂不附體。他之所以一直站著，是因為身子已經嚇僵了。


  「你是何人？」明非楚冷聲。


  他這一聲，倒是驚醒了周長富，他砰一聲跪到地磚上，「皇上，草民周長富，是被他們強拉來的。」


  強拉？


  明非楚自然不信。


  他識得此人，此人正是赫連子榮身邊一位姨娘的娘家哥。因為周家的富有，他以前倒是注意過。


  「周長富，你可知誣陷當朝世子和世子妃是何罪？」


  「草民……」周長富想說不知，又覺得這肯定是掉腦袋的大罪。


  他之所以豁出去跟著進宮，皆因赫連子榮的遊說，說他和秦瑟有證據，能把世子和世子妃拉下馬。兒子周成志之死，他一直覺得是唏兒做的，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聽到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他沒料到，赫連子榮和秦瑟會如此不中用。


  又想到連赫連子榮都被拖出去打三十大板，何況自己。不禁瑟瑟發抖，攤在了地上。


  明非楚看向唏兒，「世子妃，朕就判他個滿門抄斬之罪，你可滿意？」


  「皇上饒命啊，皇上！」周長富哀嚎一聲，一個勁的給明非楚磕頭，「皇上，草民願意把手裡的錢，都給皇上，只求皇上放草民一條生路。」


  唏兒嘲諷的看向他，這個決定，她自然不能替明非楚做。


  而且，她也沒那麼大的權利！


  她斂眉，「臣婦但憑皇上做主。」


  明非楚轉而看向周長富，「朕念你是中了小人之計，就不與你計較，拿出你周家財富的八成，入繳國庫，換你一家老小性命，你可願意？」


  周長富哪敢說不願意，要是真死了，錢財還不同樣是皇上的。


  給他留了二成，他就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忙不迭的道，「謝皇上開恩，草民願意，草民回去之後，就把手上的產業統計出來。」


  「青玦，去通知大內總管，讓他跟著去統計！」


  「是。」


  周長富本來還想著，回去之後，把珍寶之類的東西，藏起來一些。聽皇上下了命令，便知道，他這輩子算是白忙了。


  直到周長富跟著大內總管離開，明非楚才看向跪在那裡，冷汗直流的秦瑟。


  「秦瑟！」他厲喝一聲。


  「臣在。」秦瑟的頭都垂到地磚上，剛才他一直在想辦法，要如何替自己開脫。甚至，都想直接把姚瓊花供出來。


  被皇上一喝，頓時又變得六神無主。


  「你誣陷世子與世子妃，無中生有，罪不可恕。就免去你的尚書之職，發送苦寒之地，終生不得回京。」


  秦瑟一聽，立刻求饒。


  「皇上，饒命啊，皇上，臣這麼做，也是受了壞人蒙蔽，朕也是一心為了皇上為了我大周啊！」他聲音凄慘，直入雲霄。


  明非楚揮了下手，立刻有太監上前，把他拖了出去。


  外面有太監稟報，「皇上，赫連如雪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