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附加條件
魏瀟然冷冷的看著赫連子榮，氣得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真不知道天底下，怎麼會有赫連子榮這樣的爹？
「如水嫁給你不合適！」
赫連子榮皺眉，半天又道，「你們魏家的兩個女兒，都折在了我這御史府，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報復如水，對她不好？如水可是我的心頭肉，所以，這門親事絕不可能！」
「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爹？寧願讓女兒去給人當妾，也不讓她嫁個好人家？」
「好人家？魏家有多好？好得過皇家？」赫連子榮問得理直氣壯。
魏瀟然可不是唏兒那個逆女，他可不怕他！
魏瀟然覺得他這種人真是不可理喻，有心想走，眼前又浮現出如水那張梨花帶雨的面容，心裡一疼，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她留在御史府了。
他壓下心頭火氣，盡量用溫和的聲音說道，「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娶如水，大人又何必要棒打鴛鴦？再說，我是拿她當正妻娶進門的。
而她進了二皇子府，就算身份再高貴，也是妾，也入不了族譜，就連生的孩子，也低人一等。大人好好想想吧！」
赫連子榮見他好像要打退堂鼓，趕緊問道，「你真的要娶如水？這事老夫人可知曉？」
魏瀟然略一猶豫，說謊道，「祖母不知。」
赫連子榮眼珠子轉了幾轉，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瀟然，按理，你也該叫我一聲姑父。要是如水能夠嫁進魏家，那也是我們兩家親上加親。」
見魏瀟然臉色一喜，他又道，「但你想娶她，必須依了我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魏瀟然問。
「第一個條件簡單，幫我把啟運送進書林學院。」吳姨娘早就抱怨這事了，這次正是個機會。
以魏大學士當年留下來的影響力，想送一個學生進學院，簡直易如反掌。
魏瀟然斟酌片刻，便應了此事。然後問道，「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第二個，也不是什麼難事。」赫連子榮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一下，「雖然如水是庶出，但嫁進你們魏家，可是要做正室的，所以這聘禮要按京中最高規格的來。」
「這個是自然，我既然誠心想娶如水，自不會怠慢了她。」魏瀟然覺得這個也沒問題。
就在他鬆了口氣，以為塵埃落定時，赫連子榮忽然聲音一冷，「但這第二條里，還有個附加條件。」
魏瀟然神色一緊，心內不由冷笑，他就覺得赫連子榮不會答應得這麼容易。
但他還是想聽聽後面這個附加條件，想看看他這個人，到底能無恥到什麼程度。
赫連子榮也沒多等，直接開口。
「在原有聘禮的基礎上，要加上阿素當年的全部嫁妝，一樣都不能少。少一樣，這樁親事，就等於作廢！」赫連子榮臉色陰狠，頭微微高抬，覺得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一把。
赫連唏兒，你從這裡拿回去的東西，我要讓你原封不動的給我吐出來！
魏瀟然想過赫連子榮的無恥，卻沒想到他會無恥到這種地步。姑姑當年的嫁妝，就算唏兒要了回去，那也是唏兒的，跟他的聘禮有什麼關係？
他覺得胸中怒火滔天，在熊熊燃燒，他真是太天真了，還以為只要他拿出足夠的誠意，赫連子榮就會同意。
他以為天下間的所有父親，都會真心實意的為女兒考慮，盼她被人明媒正娶，風光大嫁。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自以為是。
天下間，偏偏就有赫連子榮這種不要臉之輩！
他聲音清冷，帶著惱意，「赫連大人的條件，我無法答應，我……」
不等他說完，赫連子榮就怒道，「那就給我滾出去，沒錢還想來娶我的女兒，你以為你們魏家是個什麼東西？」
魏瀟然臉色鐵青，冷聲質問，「你說我魏家是個什麼東西？沒有我魏家，能有你赫連子榮的今時今日？當年要不是我姑姑眼瞎看上了你，你以為你一個窮書生，能有什麼出息！」
這話，本不該他一個晚輩的來說。
可他真是氣憤填膺，怒不可遏。
赫連子榮羞辱他沒關係，但他卻連著整個魏家一起罵。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事，他無法再忍。哪怕為了如水，也不行！
他做不到，為了一個女人，讓整個家族蒙羞。
赫連子榮暴跳如雷，他沒想到魏瀟然竟然敢還嘴。他指著他氣憤的道，「好好，你們魏家人真是欺人太甚！魏瀟然，你們魏家都是這樣看我的嗎？這個事，我跟你沒完！」
魏瀟然覺得再和他多說一個字，都覺得噁心。
他現在才有些後悔，自己真不應該輕率的就上門來提親。這些年，赫連子榮是什麼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大步離開了御史府。
在出府門的那一刻，他回望了一眼如水居住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絲愧疚。
心內的忐忑不安，讓他一時沒了主意。
他不會放棄如水的，只想先回去想想辦法。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才剛走，赫連子榮就直接讓人去叫赫連如水。
赫連如水乍一聽說父親找她，心生暗喜，還以為她和瀟然表哥的親事成了。
等她一臉嬌羞的進了赫連子榮書房，迎頭就砸過來一本薄書。
「跪下！」赫連子榮怒喝。
赫連如水大驚失色，一時間有點發懵。她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瀟然表哥已經不在了。
心微微一沉，認命的下跪。
「父親，如水到底犯了什麼錯？」
「你還有臉問我？」赫連子榮冷笑，「你老實交待，你是什麼時候和魏瀟然勾搭在一起的？你不想要自己的名聲，為父還想要臉。」
他說出來的話，字字帶刀，聽得赫連如水一臉慘白，身子搖搖欲墜。
「父親，我……瀟然表哥是真心對我，再說我嫁給他，以後是魏家的正牌夫人，只會給父親長臉！」
「謬論！」赫連子榮冷聲。
「你跟為父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與他有了山盟海誓？要不然，他一個清流世家的嫡長子，怎麼可能會看上你一個庶女？如水，你給我說實話！要是你敢騙我，為父絕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