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能這麼做
明非楚看著兩人,眼神中帶著微微的羨慕。男子清貴冷俊,女子高雅雍容,兩人坐在一起,怎麼看怎麼是一對璧人。
他忽然站了起來,對著風錦道,「世子,我還有事,就不多呆了。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記得讓人傳信給我。」
「多謝三殿下。」風錦起身,去送明非楚。
唏兒在後面微微一禮,「恭送三殿下。」
風錦送走了明非楚,赤烈直接跳了出來,「主子,南宮余傲回行宮之後,太子去找過他。」
風錦臉色一沉,「盯著他,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來報!」
想到明律答應過,不讓明非火繼續當太子的事,到現在都沒落實,風錦的心情不好起來。然後他嘴角泛起一抹冷漠的笑,明非火,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同一時間,御史府。
因為皇上早就下旨昭告整個京城,御史府的小姐沒資格嫁入皇家,等於間接取消了御史府女眷 進宮赴宴的資格。所以今天的太皇壽宴,跟御史府也沒關係。
赫連子榮呆在府上,是越想越氣。再加上他前些日子看上戶部侍郎家的小姐,想要上門提親,結果人家根本沒給他面子,媒人連府門都沒進去。
思及此,他更加心煩意亂。
推開書房的門,在府上胡亂走著。走著走著,竟然到了韓姨娘這裡。
韓姨娘看到老爺過來,急忙行禮迎接,「見過老爺。」
「韓姨娘,如水呢?」赫連子榮問。
「如水在房裡做女紅呢!」聽到老爺問如水,韓姨娘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周成志死了,如水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天知道她日日夜夜都盼著老爺能把如水徹底忘掉。
那次,三小姐回來看她們,說了要她和如水搬出去住。本來她也答應了,可周成志一死,她又改了主意。總希望老爺能夠回心轉意,不再打如水的主意。
御史府再不好,也是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她捨不得離開!
再說,離開之後,她也不知道要去哪!
赫連子榮瞪了韓姨娘一眼,「做什麼女紅?如水將來可是要嫁給達官貴人的,那些女工,哪用得著她去做。」
韓姨娘身子一僵,難過的抬起頭,與赫連子榮對視,「老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水……你可是又要打如水的主意?」
赫連子榮暗惱,不悅的怒哼。
「如水是我的親生女兒,而且也到了適婚年齡,你說我能是什麼意思?」
韓姨娘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忽然對著赫連子榮喊了起來,「那四小姐呢?老爺為什麼只盯著如水一個人,如果婢妾沒記錯,四小姐也該許人家了。」
赫連子榮被韓姨娘一頂撞,臉色頓時一冷,「我已經為如水選了門好親事,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老爺,婢妾想知道,老爺到底看上了哪一家的公子?」韓姨娘呆了呆,才穩住心神。
她真的好後悔,在周成志死了之後,真應該早些搬出去。可笑的是,她竟然還對這個家,對老爺抱著一絲希望!
「哪一家的公子,能比得過二皇子?」赫連子榮不滿的瞪著她,嫌她沒見識。
這是他這兩天冥思苦想的結果。二皇子不是曾經上門求娶過如水嗎?現在他就把如水給送過去。
韓姨娘氣憤的看向赫連子榮,「老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你忘了皇上下過什麼旨意了嗎?我們御史府的小姐,根本就沒資格嫁進皇室。」
那道聖旨,一直被赫連子榮看成是畢生的恥辱。
聽韓姨娘再提,他立刻就撂了臉色,「你個婦道人家懂個屁!如水到了二皇子身邊,只是當個小妾,算哪門子的嫁?」
韓姨娘怕的就是自己女兒,和自己一樣的下場,她憤怒的開口,「老爺,如水曾經拒絕過二皇子,就算你現在把她送上門去,二皇子也不會善待她的。老爺,你不能這麼做!」
赫連子榮主意已定,哪裡是韓姨娘幾句話,就能更改的。
他冷著臉怒喝,「要是再敢頂嘴,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韓姨娘臉色一白,難以置信的看著赫連子榮。赫連子榮可沒空管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就走。
他走之後,韓姨娘趕緊進屋去看赫連如水。剛才他們在外面這麼大的動靜,如水肯定聽到了。
現在,她真的好後悔,前些日子為什麼不帶如水走!
她進屋的時候,赫連如水還在綉著那朵並蒂蓮,一針一線,神情極為專註。
「如水,別綉了。」韓姨娘都到了她身邊,赫連如水也沒抬頭。
赫連如水不言語,繼續穿針走線。韓姨娘心疼女兒,一把攥住她的手,「如水,是娘對不起你!」
「娘,我沒事。」韓姨娘聽到了哭腔,這才看到赫連如水臉上早已淚水滂沱。
看到女兒這樣,她難過得恨不得死去。搶下赫連如水手裡的繡花針,把她扶到旁邊坐下,「如水,姨娘去找三小姐,三小姐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赫連如水拉住她,認命的道,「姨娘又何必去難為三妹?辦法三妹早就跟我們說了,是我們一直不肯聽她的勸,不肯離開御史府。姨娘你說,這座牢籠到底有什麼好?」
知道女兒在埋怨她,韓姨娘也哭了。她一咬牙,「如水,姨娘馬上就去收拾東西,這兩天我們就找機會走。」
赫連如水搖頭,淚水連成了串,「娘,我們能走到哪去?他敢這麼說,肯定是得了二皇子的準話,我們逃不掉的。」
韓姨娘一臉自責,騰地站了起來,「如水,你等著,娘再去想想辦法。」
赫連如水沒攔她,獨自哭了一會,忽然覺得生無可戀。她不知道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以前,她放心不下姨娘,任由赫連子榮安排,為的不過是他能善待姨娘。
可現在不同了,她就要被送去給二皇子當妾,這情景和當初的赫連如月何其相似。她看不到希望,結局也早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