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娘親的死因
張紫嫣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后,又看向床上養傷的四小姐,「雪兒妹妹傷得這麼重,三小姐你進屋后,好像一句關心的話都沒說吧?」
「她是自找的,我為什麼要關心她?」唏兒冷聲,「再說四妹有你們這些千金小姐關懷,怕是也不稀罕我過來。如果你們沒其他事,我要回去了。」
她故意看了眼赫連如月,「唏兒有孝在身,還要回去為祖母抄寫佛經。」
赫連如雪臉一白,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唏兒冷笑著道,「大姐這是怎麼了?是太想念祖母了嗎?要不然你陪我一起為她抄經書吧?」
聽她接連提到祖母,赫連如雪心內驚恐,「我對佛經不感興趣,怕是要勞煩三妹了。」
「大姐真的不抄嗎?聽說佛經可以化解死者怨氣。」
「三妹,我和朋友還有事要談,你請便。」赫連如雪聲音尖銳,想到了在靈堂那一晚,身子都在發抖。
好不容易把唏兒趕走,赫連如雪差點站不穩,綠依急忙扶她坐下,「大小姐,三小姐真是太過份了,明明知道你膽子小,還故意提老夫人來嚇唬你。」
「如月,我聽人說,你祖母是被她剋死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秦朝陽一臉探究,「我還聽說,她還沒出生,就剋死了自己娘。」
赫連如雪點了點頭,露出不想說的表情。
「哎呀,如月,和我們你有什麼隱瞞的,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張紫嫣一臉的八卦。
「她出生時,我還小,只是聽下人們說過一點。但祖母……這些年祖母都沒什麼事,偏偏她回來之後,沒多久祖母就去了。但具體是不是和她有關,我也說不好。」
然後,她站了起來,「紫嫣朝陽,咱們回我自己屋吧!我們在這裡怕是會影響四妹。」
唏兒不知道,上官野說的離開是多久,也不知道他走之前有沒有和赫連如月告別。但想來,應該不會!
像赫連如月這種人,真不知道上官野怎麼就看她了。真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閑來無事,她前幾天讓風錦給她尋了一本劍譜,又找了一把劍,沒事的時候,就在府上研究。
今晚,月清雲淡,她想檢驗一下自己的成果。在院中樹下,將記住的劍譜演練了一遍,覺得與自己預想的還有差距。
索性回屋換了身乾淨衣服,上床休息,待夜深人靜,往臉上蒙了塊黑紗,直奔周姨娘的月雪閣。
到了之後,她略一猶豫,先去了一趟四小姐的畫室,這才直奔周姨娘這邊。
這個時辰,周姨娘屋裡還亮著昏暗的燈光,因為她現在就是一個廢人,終日躺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等到了別人睡覺時,她反倒睡足了。
唏兒用手將窗戶紙戳破,見裡面擋著窗帘,什麼也看不到。閃身到了下人房,一個手刀將睡夢中的綠依拍暈過去后,推門進了周姨娘寢房。
「綠依,我渴了,給我點水喝。」周姨娘以為是綠依進來了。
唏兒沒說話,輕手輕腳的走到一旁,替她倒了碗水,這才隔著紗帳送進來。
周姨娘愣了一下,「先扶我起來,我想坐一會。」
唏兒將水碗放到一旁,單單伸進來兩隻手,扶她起來。然後把水端過來,送到她嘴邊。周姨娘確實渴了,忙低頭去喝。
才喝了一口就驚叫起來,「啊!你給我喝的是什麼水?怎麼是紅的?」
唏兒陰陽怪氣的笑起來,故意用了假嗓音,「自然是我難產時,生孩子淌下來的血水啊!周東珠,你自己做過什麼事,難道都忘了嗎?」
周姨娘瘋了一般,一巴掌將水碗打翻,看著紅色的水在被子上泅開大片圖案,驚恐的看著外面的唏兒。「你到底是人是鬼?」
「來找你索命的,你說呢?」唏兒伸手掐住周姨娘的脖子,「我待你那麼好,讓你先生下長女,可你是怎麼對待我的?竟敢對我下毒!周東珠,我在地府等你好久了。」
「不不,夫人,饒命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周姨娘連哭帶嚎,發出微弱的聲音。
「那是誰?」唏兒目呲欲裂,娘親果然是被人害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沒控制好力道,反正周姨娘脖了一歪徹底暈厥了。
唏兒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對著她的脖子就要砍下去,又生生的停住,「周東珠,讓你就這麼死了,簡直是太便宜你了。你等著,你以後的人生會很精彩!」
她從月雪閣出來,心沉重到無法呼吸,她一直以為的猜測,變成了現實,可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要替娘報仇!
從周東珠的話里,她聽出了另一層含義,害娘的不止她一個。
另一個到底是誰?
頭頂是浩瀚星空,她的心卻蒼涼起來。要什麼樣的仇恨,才能讓她們對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下得去毒手?
她要留著周姨娘引出幕後之人,還娘親一個公道。
遠處天邊,劃過一顆流星,璀璨到耀眼,唏兒的眼眶發燙到想哭。
一連兩天,風錦都沒露面,唏兒猜到他定是有事耽擱了。今晚,雖然時辰尚早,她卻沒了再去玉蘭苑練功的心情,失魂落魄的回到踏月軒。上床之後,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日,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晚上才起來。
今晚,風錦依然沒來,她換上夜行衣,一個人出城向白馬寺後山而去。這是祖母離開之後,她第一次一個人過來。
依然是熟悉的地方,身旁卻少了個相伴的人,她雙手抱肩,立於後山之頂。遙望著前面的白馬寺,那裡再也沒有至親的存在。
獵獵山風中, 她立了一會,剛要下山,就聽到樹上有響聲。
「誰?」她回頭。
「三小姐膽子倒是不小,這麼晚了,一個人也敢來這荒郊野外。」說話之人,正是當朝的三皇子明非楚。
在白馬寺後山見到明非楚已經不是一次,所以唏兒也沒覺得多奇怪。只是戒備的道,「皇子殿下敢來,我為什麼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