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誣陷硃砂

  「住手!」唏兒大怒,一腳踢飛正要落下的木棍,回頭又將行刑之人踹倒在地。


  「周姨娘,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人?」唏兒冷眸幽暗。


  見織錦等人追上來,她一拳一個的又將壓制硃砂的兩個丫環掀翻在地。親手將硃砂扶下來,關切的把人交到織錦和秋月手裡。


  「三小姐,我在管教我娘家逃跑的媳婦,三小姐怕是管得太寬了。」周姨娘一臉冷色,不滿的看著唏兒。


  「你娘家的媳婦?」唏兒冷笑,周姨娘這是從哪理出來的關係?織錦是魏月禪給她的人,身世怎麼可能不幹凈。


  「三妹,我姨娘還能說謊不成?硃砂本來就是周家定下的媳婦,她為了逃婚,故意躲進了御史府。要不是姨娘發現了端倪,大家還被她騙得團團轉呢!」一直冷眼旁觀的赫連如雪,對著唏兒道。


  唏兒回頭看著硃砂,見她面色蒼白如紙,「小姐,奴婢家裡只剩下奴婢一人了,奴婢從來就沒定過什麼親事。請小姐相信奴婢!」


  硃砂說著,就要不顧身上的疼痛跪下,唏兒道,「織錦,讓人請個大夫過來,給她上藥。」


  「三妹這是在質疑我的話嗎?」赫連如月姿態高傲,「周家的媳婦,就算是三妹想護,怕是也護不住。」


  唏兒不想理她,對著周姨娘道,「就算硃砂真是你周家的媳婦,你也沒權動用私刑。


  周姨娘嘴一撇,不滿的道,「大小姐有所不知,硃砂可是收了我娘家不少聘禮。收完錢就想逃婚,這樣的丫頭,不狠狠打一頓,怕是不能長記性。」


  「我不想和你廢話,硃砂既然是夫人送給我的丫頭,我們就一起去找夫人評評理。」本來這事,唏兒想一個人解決,現在看來不找魏月禪是不行了。


  雖然,她也根本不信硃砂會是周家未過門的媳婦,但她拿不出證據來。


  硃砂的出身,也只有夫人最清楚。


  周姨娘看了眼赫連如月,見她點頭,便道,「我也正想去找夫人呢!她怎麼能不聲不響的就收留我們周家媳婦,害我們周家一頓好找,還以為人財兩空了呢!」


  她們出來時,硃砂已經被織錦扶到了院門處。聽說大家要去找夫人,硃砂立刻道,「我不去看大夫,我要去見夫人。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周家媳婦,我就是死,都不會嫁給周家人。」


  周姨娘聽完她的話,嘴角噙著冷笑,一個小小的婢女,真是不識抬舉,要不是娘家侄子,看上了她,她才懶得費這周折。


  早就有人去通知了夫人,她們進入堇香閣時,魏月禪已經在廳中等候。


  一看到唏兒,便問道,「唏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請夫人為奴婢做主,奴婢是夫人買回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周家定了親的媳婦。」硃砂不顧疼痛,直接撲倒在地上。


  魏月禪看到硃砂被打得鮮血淋漓,眼中冷色乍現,周姨娘這就是在打她的臉。府上誰都知道,硃砂是她挑回來的丫頭。


  「周姨娘,硃砂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早年父母雙亡,家世也清白,何時成了你周家的媳婦?」她沉聲質問。


  周姨娘瞪了一眼硃砂,這才得意的道,「夫人可別聽她亂說,他們朱家可是收了我們周家聘禮的。」


  「你胡說!我爹娘早就死了,怎麼可能收你們家的聘禮?」硃砂忍痛反駁。


  她不知道周姨娘為何忽然對她使壞,但她心裡清楚,如果她真被帶去周家,這輩子也就完了。此時的硃砂,還不知道昨日在府上遇到的男子,就是周姨娘的侄子。


  昨日,王婆子喊她過去夫人那邊幫忙。她在回去的路上,突然遇到一個色眯眯的男子。男子當時還想對她動手動腳,好在她機智,拔腿就跑。


  「就因為你爹娘死得早,你才賣身埋葬了他們。硃砂,做人可要講良心,你不能忘恩負義吧!」周姨娘篤定了硃砂一個小小的奴婢,翻不出自己的手掌手。


  從容的對上魏月禪的眼睛,「夫人怕是還不知道她以前的這些事,我們周家既然出了銀子,就不能落得人財兩空。還請夫人給婢妾這個薄面,讓我帶硃砂回周家完婚。」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周家,周姨娘,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要為難我一個小女子?」硃砂聲聲泣血,恨不得咬碎銀牙。


  周姨娘冷笑,「周家當年給你的聘禮,都讓你花完了,現在想不認帳,這可由不得你!」


  「硃砂是我們御史府的奴婢,只要我不答應,誰都帶不走她。」魏月禪不滿的開口,這個周姨娘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她這個當家主母,難道只是個擺設?

  周姨娘早就料到夫人會不同意,也不生氣,冷笑道,「夫人這是不肯給我周家這個面子?要是這件事鬧到老爺身前,老爺也不會因為一個賤丫頭,傷了與周家的和氣。」


  聽她竟然無恥的出言威脅,唏兒冷笑著開口。


  「姨娘一口一個你們周家,我倒想問問你到底是誰家的人?如果你到現在還認不清形式,一味的以周家人自居,那我倒是想問問姨娘你,為何你生出來的孩子不姓周?」


  周姨娘語塞,羞怒著道,「三小姐這是什麼意思?你如此說話,是不是等將來你嫁進了太子府,就忘了你身後的娘家?」


  「父母之恩,大於天,我怎能忘記!」唏兒冷笑了兩聲,「姨娘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妾室身份,竟然拿我跟你比?我是御史府的嫡長女,將來是要被別人明媒正娶的。」


  周姨娘被她損得臉色發青,暗恨不已。


  抬頭正好看老爺來了,立刻上前幾步,福身一拜,委屈的紅了眼睛。


  「老爺,你可要替婢妾做主啊!」


  「何事惹得你還哭了?」赫連子榮扶起她,在她就要扯住他手臂時,他已經向著魏月禪走去。溫柔的道,「月禪,這是怎麼了?好像你也生氣了。」


  魏月嬋將事情說了一遍,赫連子榮怒瞪了一眼周姨娘。


  別人不知道她娘家侄子什麼貨色,他卻清楚。整天的沾染美色,看到中意的女子,不管用什麼法子,都會抓回府里肆意侮辱。聽話的,到最後都被賣去了青樓,不聽話性子烈的,也就自尋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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