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往事如風
被程菲的話逗笑，郝佳美也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把程睿握在手裏那才是硬道理！
程菲下午還要回公司，就不多留了，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說：“別胡思亂想的了，是你的，趕都趕不走！”
和程菲聊完，心裏確實舒服不少。不敢讓程睿看出自己心裏的變化，隻好默默的忍受這份感覺。現在好了，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
老黃把車子穩穩的停在了一家西餐廳門口。程睿下車，看著熟悉的景象——前幾天還領女朋友來這裏吃飯過情人節呢。
坐下後，許佳美翻閱菜單，“還是和從前一樣嗎？”
“你點你吃的吧，我早就換口味了。”
點好餐後，程睿眼神冰冷的看著她，“情人節那天，我看到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許佳美優雅一笑，把耳邊的發別到耳後，“可不是嘛。當時我看著你和郝小姐一起進來的，本想上前和你打聲招呼，可又怕壞了你們的興致。”
“那你就故意讓我看見你？再消失不見？”
“程睿，你真有想象力。我隻是吃完要走了而已。”
“那那次在酒店呢？也恰好是吃完要走，也被我不小心的看到了？”程睿嗤笑的問。
許佳美沉吟，半晌才說：“那次是我想讓你故意看到我的。”
“許小姐真是煞費苦心啊。”
許佳美聽到這話，如同被誇獎了一樣，笑著說：“我也覺得我頗費心。在法國的時候，聽說公司要派我來和你們永盛合作，你知道我什麽心情嗎？說真的，程睿，我高興的要瘋掉了！我幻想過無數次我們再相遇的場景，終於讓我等來了這一天。”
她頓了頓接著說：“我提前一個禮拜就回來了，想去找你，可我又怕你給我轟出去。那次在酒店我也是無意看見了顧霆禹，猜想你會不會來。果然讓我看見你了，可你身邊有人，我不敢上前，隻好轉一圈期待讓你能發現我。現在看來，我的目的達到了。”
許佳美聲音低柔，楚楚可人。這番話說下來，誰又會懷疑什麽呢？她怎麽會告訴程睿，提前一個禮拜回來，隻是為了調查他這些年裏到底有過幾個女人，還有那個在洗手間裏幫自己擦酒漬的小女人。
侍應生上菜。程睿切著牛扒，冷笑一聲，“許佳美，這麽做有意思嗎？你早幹什麽去了？當初不辭而別的時候沒想過能有今天嗎？”
許佳美抿嘴，眼神有些受傷的看著程睿，“你隻是覺得自己被傷害了，可你想過我沒有？難道我就不難受？”
“你無緣無故的把人甩了還有理了是不是？知道難受，當初倒是別走啊！”程睿刻薄的說。
許佳美好似也來了氣，“你就知道埋怨我不辭而別，我的苦楚呢？你又知道幾分？”
侍應生走過來，禮貌的提醒二位要小聲。
程睿壓著怒火說了句抱歉。許佳美則喝了一大口酒。
甘醇的紅酒順著食道流下去，如一條燃燒了的繩子一般，灼的她喉嚨難受。
“當初大學畢業的時候，咱班裏對咱倆的風言風語還少嗎？我真懷疑他們都不去找工作，一個個都等著看我的笑話——程睿那麽優秀的男人，畢業了早晚都會甩了許佳美的！”許佳美回憶過去，嗤了一聲。
“所以你就先下手為強，把我先甩了？”程睿對這個解釋難以置信。
“有什麽不對的嗎？我這麽做也是不想你以後難做。你的家庭，是不會接受我這普通小老百姓的。”許佳美低頭切牛扒，幽幽的說。
程睿盯著她的發頂，眼睛猶如兩束火光一般，讓許佳美覺得自己頭頂都要燃燒了一樣。她不敢抬頭去看，隻有一口接著一口的吃。
“你把頭給我抬起來！”程睿冷不丁的一聲怒喝，嚇了許佳美一跳，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聲音冷冽，讓旁邊桌的人往這邊瞧了兩眼。
程睿不管不顧，冷著聲音說：“許佳美，你騙不了我！你還真把我程睿當成了傻子是不是？”
許佳美拿起餐巾擦嘴，也不去看他，“你信不信是你的事了。對於當年我的所作所為，我欠你一句抱歉，現在說出來，希望不算晚。”
說完站起來先走了。轉身的刹那，許佳美的眼淚就已經不受控製的飄了出來，真怕再多呆一刻，她就會忍不住的全都和盤托出。
程睿氣得把刀叉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刀叉碰到盤碟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侍應生站在不遠處，思量了一下，還是沒有上前來說什麽。
回到公司，程睿把工作安排了一下，自己開著車就回了家。
郝佳美此時正躺在沙發上玩遊戲呢，看程睿開門進來，驚訝的問：“怎麽回來這麽早？”
“不在樓上好好躺著，怎麽下來了？”程睿走過來抱起郝佳美就往樓上走去。
郝佳美靠在他懷裏，心裏一陣甜蜜湧過，“誒呀，我都沒事了，你不用這麽緊張。”
把她輕輕的放到床上，摸了頭確實不熱了。問道：“早上和中午都吃藥了？”
“嗯，吃了。”郝佳美乖巧的點頭。
程睿滿臉詫異的看著她，好笑的問：“我記得你不愛吃藥的啊，現在怎麽了？過一年長大了？”
“你對我那麽貼心那麽好，我要再不好好吃藥，你該多難過啊？”
“還算有良心。”
吃過藥的郝佳美有些犯困，程睿哄著她睡著了，自己去了書房工作。腦子中總是回想剛才許佳美說的話，什麽狗屁解釋？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不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嗎？現在跟我說配不上了，糊弄鬼呢？
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他靠在椅背上，靜靜的凝思，拿起電話給峰哥打了過去。
許佳美回了酒店，傷心的開了一瓶酒，坐在床腳喝著悶酒。那年的事，如回放老電影般帶著沙沙的聲音在眼前一幕幕的閃過。
放著舒緩音樂的咖啡廳，靠窗的座位處坐著一位美麗優雅的夫人。許佳美進來後毫不懷疑的就認定那就是程睿的媽媽。
帶著小小的怯懦，許佳美走過去，小聲的叫道：“阿姨你好，我是許佳美。”
莊雅茹把目光收回，抬眼去看眼前的女孩子。二十多歲的模樣，幹淨漂亮，渾身上下充滿著朝氣。
她禮貌的點頭微笑說：“坐吧。想喝點什麽？”
“卡布基諾就好。”
服務生端來咖啡下去了。許佳美有些緊張的用小勺子攪了攪，喝了一口。
這還是她和程睿在一起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他的家人，還是程夫人主動找的她，這讓她很受寵若驚。心裏總想給程夫人留個好印象，但暗自觀察，程夫人好像對她不是很喜歡。臉上那掛著的淡淡的笑，總讓她覺得那就是一張皮，讓她很有一把扯下來的衝動。
莊雅茹觀察了半天，才開口說話：“許小姐家裏還有什麽人？都是做什麽的？”
許佳美一愣，臉紅紅的，有些尷尬的說：“我小時候爸爸就去世了，是媽媽獨自一人撫養我和弟弟長大。弟弟還在念大學，我在一家外企做文秘。現在媽媽身體有病，下崗在家。”說完，她輕咬嘴唇，手絞著衣角，很不自在的樣子。
莊雅茹並沒有因為她家庭的境遇而有過多的感慨和安慰，隻是了然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聽說你母親的病很嚴重，沒去醫院治療嗎？”
許佳美低下頭，驕傲的自尊不想讓莊雅茹看到自己臉上的悲傷繼而誤會什麽，隻是輕聲回道：“家裏條件不是很好，媽媽怕花錢不肯上醫院。”
“這件事程睿知道嗎？”
許佳美搖了搖頭，“阿姨，你別擔心，我們家的事我從來都沒和程睿說過。我也不會讓程睿給我家拿什麽錢的。你放心。”
莊雅茹一笑，“我們程家還不至於小氣到那種地步，每年打賞窮人的錢都不知道有多少呢。”
這話不啻給了許佳美一記響亮的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燙。如果不是看在是程睿媽媽的份上，她真想把桌上的咖啡潑到她臉上！
許佳美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不知道阿姨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麽事？”
肯定不會是隻想見一麵那麽簡單了。自己也真是傻，堂堂程氏夫人，即使是見兒子的女朋友，也斷沒有上杆子來找的吧？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莊雅茹也不廢話，從包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支票，推到了許佳美的麵前，“許小姐，這裏有五十萬，治你母親的病應該是夠了。”
許佳美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場景在許多狗血電視劇裏也看過不下十遍了。隻是沒想到，今天很榮幸，攤到了自己身上。
“然後呢？你的條件是讓我離開程睿對不對？”她聲音顫抖著問。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誰有錢誰就占據了主導權。
“許小姐還真是冰雪聰明。”莊雅茹不知是稱讚還是諷刺。這句話反正聽進許佳美耳裏，如刺一般生疼。
“阿姨，我愛程睿，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請你不要拿錢來侮辱我，如果我接受了你的錢離開他，你讓我以後還有什麽臉再去麵對他？如果他知道的話，也會恨你的，阿姨！”
莊雅茹眉毛一挑，“你不用拿程睿來說事，他是我兒子我了解。現在，你隻要說要還是不要，就可以，其他的一切，不是你該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