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進宮，十一心疼
「小姐，舞陽郡主來了。」就在十一埋頭制衣的時候，舞陽登門拜訪。
「請吧。」十一頭也沒抬的說了一句，隨後輕輕的將手裡已經縫好的衣服放好。這件衣服馬上就要好了，只要腰帶上綉好就可以了。
「是。」景曳抬眸擔憂的看了眼十一，不得不說，公主這個樣子，不聲不響的很讓她擔憂。這已經三日了，公主當真就聽老爺的話，足不出戶。這樣安靜的模樣，和之前她無可奈何繡花又有所不同。
這幾日的公主，心裡裝著很多心事。
不理會景曳所想，十一微微皺眉，從綉藍里挑出明黃色的絲線，腰帶上騰飛的金龍還剩下一個尾巴。
「睿和。」舞陽進來的時候，就見綠裳女子悄無聲息的坐在那裡繡花，一舉一動安逸沉靜。雖然這樣的場景很美，可舞陽就是覺著睿和就應該是調皮的，就應該是活潑亂跳的，這樣沉靜的樣子，不適合她。
抬眸，對著舞陽微微勾唇。
「來了，進來坐。」十一手下動作翻飛的更加快了起來，「景曳上茶。」
舞陽隨意的坐在一旁的綉凳上，白皙的小手抬起，支住下巴，一雙美眸滿是擔憂的看著十一，「睿和，你沒事吧？」
這話，舞陽說的小心翼翼。就害怕一個不小心說到睿和的痛處。畢竟外面的流言實在是太過難聽了些，就連舞陽這樣的弱女子都知道所謂天災*，怎麼能夠怪到一個女人頭上！更何況是那些大臣，更有甚者搬弄是非，似乎今日不處死了睿和，就不善罷甘休一樣。
「我能有什麼事。」抬頭，對著舞陽眨眨眼，輕輕一笑。「他們都不讓我知道，是在保護我，如果這樣的良苦用心我都不知道，那我豈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你，都知道了？」小手放下，舞陽咬咬唇，緊張的看著十一。她一直都知道睿和不是一個普通女子。可就算再不普通，睿和畢竟還小，她也依舊是一個女子。那樣難聽的話，睿和，真的沒事么？
「嗯。」十一微微搖搖頭。宮羽澈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她，外面吵得一塌糊塗，唯有她這裡是一片凈土。她能有什麼事？
「沒事就好。」見十一似乎真的沒事，舞陽立刻鬆了一口氣。「你放寬心就好，至於其他的事，有皇上呢。別看姬家蹦躂的兄，阿爍可說了，皇上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不就是停了鋪子生意么？正好讓皇上把他們的勢力連根拔起！」
舞陽自顧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十一的臉色變了。怎麼，現在已經不是百姓流傳，發展到官員相逼了么？
「睿和，你放心皇上不是薄情寡義的人。他不會捨棄你的。真是不知道那些迂腐的人是怎麼想的，竟然想要逼皇上處置了你。」舞陽不屑的哼了一聲，「就連我都知道，這樣的說法，有多不靠譜。虧這些人還是朝中大臣……」
逼？十一怔怔的出著神，手下動作一動，一個不小心，一針狠狠的扎進手指。
「嘶。」輕輕的吸了口氣，十一立刻低頭，只見那原本乾淨的雲錦上，沾染了一點血紅色的梅花。
微微皺眉，這腰帶，是不能要了么。
「十一，你怎麼了？」舞陽說著，就聽見一聲吸氣聲響起，她立刻回頭看著十一，「你沒事吧？」
「沒什麼。」十一搖搖頭，惋惜的看著那已經快要完成的腰帶，「扎了下手，不過這腰帶。」
舞陽聽出了十一聲音里的可惜，於是她伸出手去，「給我看看。」
遲疑了一下，十一伸手將腰帶遞到舞陽手裡，「髒了。」
「沒事，可以補救的。」舞陽輕輕一笑，她雖然看起來十分爽利，但是這針線功夫也是相當不錯的。
美眸在綉籃中一掃，伸手拿出大紅色的絲線，利落的穿針。
這是要做什麼？十一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舞陽。只見舞陽抬手就要下針，「唉，等等。」十一一急，立刻出聲制止。
「怎麼了？」舞陽看著十一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那個，你和我說，我自己來。」十一臉頰微紅，聲音有些低，「這個是要送給阿澈的，我想都我自己來綉。」
「哦哦。」了解的點點頭，舞陽將手中的東西都遞給十一，然後湊過去，指著腰帶上的血跡，「我的意思是在這腰帶上綉上一株紅梅，從這裡穿插而過。」
紅梅？這件袍子的顏色是月白色的，綉紅色會不會太突兀？十一想著，把舞陽的紅色絲線從針上取下，然後從籃子里找出一道淡藍色的，比了比，十一覺著這樣更好一些。
淡藍色？舞陽看著微微疑惑，雖然覺著淡藍色的線綉出來，一定不會太好看。不過畢竟東西是人家的，她也不太好插嘴。
只見十一抬手，就著那血跡下手，不消片刻，一朵淡藍色的月蘭就出現在了那個小小的地方。十一看著輕輕的一笑，這血跡正好在龍頭的位置，看上去就好像是此龍在採花一樣。小手摸著那月白的背面，十一嘴角的笑意就更加甜蜜。
「笑什麼呢，笑的這麼幸福？」舞陽闞澤，小嘴嘟起，湊過去就看。「呀，睿和，你這雙面綉真不錯，而且，前後還不一樣。這後面這個鳶字繡的真好。」舞陽發自內心的誇獎讓十一不由的不好意思了起來。
「這個，是我娘教的。你要是想學，我就讓我娘教你。」十一輕輕吐吐舌頭，看著蘭花背面的一個小小的鳶字，心裡是一陣淡淡的熨帖。不知道他好不好。這衣服馬上就要做完了。她也可以去看看他了吧。
「好呀，好呀。」舞陽點點頭，表情十分興奮。「真是不錯，鳶兒，真好看。」
輕輕一笑，十一沒有回話。此刻她滿腦子裡都是舞陽之前說的話，百官逼迫？這，宮羽澈還好么？她真的好想他。
想著，十一心就更加急了，從舞陽手中取回腰帶，再次動手將那一小節龍尾綉好。綉好這禮物，她就可以去見他了。雖然，她知道他不讓她出門是為了她好，但是十一又何嘗在乎過外面的言語是不是真的難聽。她又何嘗在乎過，百官對她是不是認可，她在乎的只有一個宮羽澈而已。
「舞陽。」十一想著咬咬唇，「一會兒你出去的時候，可不可以帶我出門，然後把我送進皇宮。」十一深知自己根本就出不去，不說別的，就是她爹就不會讓她輕易出門。再往壞里想，現在群臣激動，若是堵了她的馬車，這可如何是好？
「你要進宮？」舞陽微微一愣，「睿和，我覺著你還是不要出門的好。」舞陽遲疑了一下，說話比較委婉。
「為什麼？」十一輕輕一笑，隨後自顧自的將最後一針綉好。抬眸，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舞陽，眸光堅定，「舞陽，我想他了，我想見他。」
舞陽聞言，嘴唇一動就要說話。就聽十一繼續說道，「我們在一起，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他保護我，我開心，我高興。可是我也有義務為了我們的將來努力，哪怕是給他加油打氣。讓我一直窩在家裡，聽不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舞陽。」
十一說著嘆了口氣，「我心裡很難過。」
「睿和。」舞陽咬咬唇，睿和的感受她都明白。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會兒出現在將軍府了。只是出府，舞陽是真的擔心睿和聽到那些污言穢語會受不了。不敬那樣的話，真的不適合一個小女孩兒去聽。
「舞陽。我從來不在乎外界說什麼。」睿和低頭將做好的衣衫整理好，然後鄭重的看著舞陽，說道，「這個世界上，不喜歡我的人多了，喜歡宮羽澈的人也多了。所以真心祝福我們，讓我們在一起的人幾乎是少之又少。若是我要一直在乎別人的眼光，那我這一輩子還談什麼幸福？」
「舞陽，我不是看不開的人。」十一輕輕一笑，「灰姑娘不是受著所有人的祝福，才能嫁給王子的。宮羽澈是我的王子，不論別人怎麼說，只要他不放棄我，我就會一直和他在一起。」十一每一個字都說的鄭重，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
這樣的十一讓舞陽不知道怎麼去拒接。所以她點點頭，「好吧，我帶你去。」只希望皇上和將軍不要劈了她才好。
「謝謝。」甜甜的一笑，十一看著一旁站著的景曳，「給本宮梳妝。舞陽郡主不舒服，讓人把舞陽郡主的馬車牽進來。」
「是。」雖然旁聽了所有，但景曳絕對是秉承了多做不說的好習慣，於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質疑。就算她覺著不妥，她也不會說出來，畢竟這兩天十一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所以去漸漸也好，省的在家憋出病來。
「景曳不錯。」看著景曳面色如常的出去，利落的吩咐著。舞陽點點頭，一臉的欣賞。
「嗯。」十一自然是知道景曳是個不錯的，否則，這麼長時間她也不會允許她跟在身邊了，而且還是以自己身邊姑姑的身份。
十一說著，起身，「舞陽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下。」
「好。」舞陽笑眯眯的應下，看著十一走到梳妝台前，伸手拆下發簪，動作很小心，但卻很快。
看著這樣急切的十一，舞陽輕輕一笑。在她心裡，十一雖然很小，但卻和神沒有什麼兩樣。畢竟十一不管是做什麼，總是足夠的鎮定，足夠的勇敢。這樣的女孩子，沒理由不讓人佩服。這還是第一次，舞陽看見十一急切的模樣。
雖然她的臉上看不出分毫，但是從她的動作上，卻全部的顯露了出來。此刻，舞陽是真的相信，這個十二歲的女孩兒，是真真切切的喜歡著宮羽澈，是真的愛著宮羽澈。一想到自己那木頭一樣的堂哥，舞陽就緩緩的勾了嘴唇。
怪不得他如何也不退讓，怪不得他強勢霸道，誰要敢說，他就直接罷免了誰的官職。怪不得，那樣冰山一樣的人見到睿和就溫柔的像是一灘春水。這樣的睿和值得，值得宮羽澈全部的，一心一意的愛。
說句真話，舞陽是十分感謝著十一的。若不是十一，她不會發現自己等了流年的男子，原來竟然那麼不堪，她不會發現花花公子一樣自戀又臭美的醇郡王竟然是那麼一個人。就好像是十一說的，他答應娶自己，就一定會一心一意。
想到宇文爍，舞陽嘴角一動，臉上的笑意就更加的甜蜜了起來。
「好了，舞陽我們走吧。」片刻后，十一就出現在了舞陽身前，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一身明黃色的裙裝，裙擺綉著飛翔的彩鳳。她依舊未著脂粉，但就是這樣，卻已經精緻美麗的一塌糊塗。
「真快。」舞陽起身，似乎無意間的感嘆了一聲。十一一愣，然後不由的紅了臉頰。是了今天她著急，所以動作格外的快了一些。
「走吧。」臉只是稍稍一紅，片刻之後，就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舞陽看著點點頭，再一次覺著只有這樣的睿和才能配得上那樣的宮羽澈。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兩人走出十一的閨房，舞陽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十一回眸看了眼自己的婢女們，「景曳和本宮一同去，剩下的待在這裡，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是。」從皇宮出來的人，有幾個是不懂的人情世故的？雖然新柳四個不若景曳資歷深，但能被宮羽澈挑中在十一身邊伺候。哪個又能弱了？
三個人走上馬車，十一看著寬闊的馬車，微微挑眉。還好這馬車夠大，否則三個人還真是有些擠呢。
「睿和，那衣服真的是要送給皇上？」舞陽看著景曳手中拿的包袱，微微的眨眼。
「嗯。」十一看了眼那個包袱，似乎就好像是看見了宮羽澈穿上了這件衣服的樣子一樣，心裡瞬間溫暖了不少。
「哦哦。」舞陽點點頭，沒再說話。其實她想的是，皇上他會穿么？畢竟宮羽澈的衣服一般都是明黃色的，這月白色的衣服似乎並不適合在宮裡穿。而皇上出宮的機會幾乎是少之又少。
據她所知，皇上這麼多年只出過一次宮，還就在那一次帶回了失去記憶的睿和。有的時候，這緣分二字是真的不可不信。
對於舞陽的顧慮，十一則表示完全沒有負擔。她敢保證，宮羽澈一定會喜歡，一定會穿！
一路無話，就這麼到了皇宮，而且直接去了御書房。去御書房並不是大家得到了什麼通知，而是十一猜的。這個時間，宮羽澈一定會在御書房無疑。
「謝謝你舞陽。」十一由景曳扶著下了馬車，和舞陽道了謝，這才往裡走去。御書房門外，李和焦灼的來回踱著步，心情憂慮的不停的往裡看著。
皇上這些日子情緒實在是不高。
「公……」看見十一的那一刻，李和眼睛瞬間一亮，就好像是老鼠看見大米一樣。這樣精光爍爍的眼睛看的十一一愣。她怎麼從來不知道李和對她還有這麼熱情的時候。要知道自從她和宮羽澈關係確定以後。這個李和看她一直都是面上恭敬而已。
「噓。」雖然不理解，但十一還是伸出手和李和示意，不要說話，然後看了眼景曳，把包袱拿下來，抬步往裡走去。
輕淺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御書房裡顯得格外的厚重，宮羽澈聽著，一陣不耐煩，「朕不是說過了么，誰都不要打擾！滾出去！」
這聲音相當的火大，略微的帶點嘶啞，十一聽著心微微一痛。
「阿澈。怎麼這麼大的脾氣。」輕輕一笑，十一走上前。她這話一出，宮羽澈手下動作一頓，瞬間抬頭，在看見十一的剎那，眼睛一亮。
宮羽澈看著十一的時候，十一也在看著他。怎麼這麼些天不見，他的臉上就已經冒出了些許青茬，他的眼睛就這般的紅，神情如此的憔悴。是這些日子一直都沒有睡好么。此刻他驚喜的看著自己，握著御筆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看著這樣的宮羽澈，十一隻感覺自己鼻子一酸，但她知道，此刻不是該哭的時候。
「你看看你，才幾天不見怎麼都不會照顧自己了，那些奴才是幹什麼吃的！」繞過桌案，十一走到宮羽澈身後，抬起手給他輕輕的按揉著太陽穴，以緩解他的壓力。「阿澈，辛苦你了。」十一這句話說得很輕很輕，但卻猶如一記重鎚使勁的砸進宮羽澈心底。
「不辛苦。」輕輕的一笑，聲音依舊有些嘶啞，宮羽澈微微閉眸，「十一，你怎麼進宮了？」
「不進宮，我怎麼知道我的阿澈，竟然成了這副模樣？」十一聞言，不由的出聲嗔怪，「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可是阿澈。我們的未來，不僅僅是你，我也有責任。我難道一輩子都要躲在你的身後么？」
「十一……」十一的話語並不重，但卻讓宮羽澈的心微微一顫，他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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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所以……，今天就先五千。么么噠。
好吧，是因為朋友要給我介紹個對象，所以沒有男朋友的湘和要去相親了。么么噠，祝我成功……五千哦。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