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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是個圈套

  中年男突然現身,

  擅自進車,這讓許部暗吃一驚。


  根據昨晚上,二人被莫名其妙弄進市交警總隊,蹲了一晚上的拘留室,又莫名其妙的無人管理,自己堂而皇之,大搖大擺溜掉看來,這個中年男,很可能的確是警方的人。


  因為這種方式,


  在西京案中,就一絲不差的發生過。


  目的,在於提示和提醒,別魯莽也別擔心,有強有力的力量站在你們背後。這強有力的力量,是借此將雙方一網打盡。還是對方的第五縱隊,故弄玄乎,借以攪亂和幹擾,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這呢,


  也正是最令許部擔心的。


  本來麵對著蔣石介,明星探還有一定勝算的把握。可這股神秘力量一滲入,就讓許部有些捉襟見肘了。畢竟,私偵沒得到政府的認可,掩掩遮遮。


  真因此和二股力量發生衝突,曝光於世。


  明星探的勝算,還很能難說。


  所以,許部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想摸清這中年男,到底是幹什麽的?他又能幹什麽?所以,在剛才選擇的二條路時,他故意駛上了可以到達玫瑰苑後門口的支馬路。


  中年男的提問,


  起碼證實了點,


  他現在想的,也和我們所想的差不多。這也說明了,中年男今天是有準備而來。當然羅,這樣分析的目的,主要是提醒自己,對了,等會兒也得提醒李靈白駒,注意周圍情況,四下一定有中年男的同夥……


  “謝謝提議。”


  許部不動聲色:


  “我們就到延安東路重慶雞公煲店,對了,那兒的重慶雞公煲味道不錯,你吃過沒有呀?”“謝謝,我對重慶雞公煲不感興趣。”


  中年男麵無表情,

  語出驚人:


  “我隻對小玫瑰感興趣。”白駒脫口而出:“你認識小玫瑰?”“不認識。”中年人搖搖頭:“聽說過。”“聽誰說的?李靈淡淡的問:“小玫瑰和你們,應該毫無關係,不在一個檔次的呀。”


  “應該的事情還很多。”


  中年男終於抓住了破綻:


  微笑反擊:“比如,許部和白駒昨晚上醉駕,現在應該蹲在拘留室,卻雙雙自由自在的在這兒。”李靈驚奇的看著二股東:“哦,醉駕?這是怎麽回事?”


  二股東有些狼狽,

  隻好不吱聲。


  “又比如,你李靈,本應該坐在遠大科技人資部上班,現在卻坐在這兒。”李靈紅著臉蛋叫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對我們了解得這樣清楚?間諜還是特工?我們招惹了你呀?你要這樣緊追不放?”


  中年男矜持的昂昂頭:

  “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邁騰輕輕一徒,放慢了車速,拐進了露天停車場,剛進欄杆,白駒就慘叫一聲:“安全帶。”三股東倒是都係著安全帶,可擅自鑽進來的中年男卻沒係。


  而和那個


  胸前挺著又舊又破黃背包的收費老頭站在一起的。又是那個該死的小警花。


  中年男也慌了,急忙伸手去抓安全帶,可小警花像是千裏眼一樣,遠遠的衝著這邊搖搖手,又招招手,示意開攏開攏。


  然後,


  給我乖乖的下來站好。


  四人中唯一不慌亂的是許部,隻見他握著方向盤,點著刹車慢吞吞的滑過去,一麵在後視鏡裏,緊緊盯盯中年男,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


  邁騰滑攏了,

  小警花上來。


  從正方的攔風玻璃窗向裏望望,然後示意大家下車。下車後,許部一揮手:“走。”可白駒不敢動,白駒沒動,李靈也不敢動,許部就把他倆一拉:“走呀,沒有我們的事兒。”


  果然,


  小警花隻是瞪瞪白駒和許部,揮手讓中年男過去站好。


  三股東趁機一溜煙兒的逃之夭夭。過了天橋,白駒有些醒悟:“哎,中年男莫不是和小警花一夥的?這是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唯有李靈,


  聽得一頭霧水,呆頭呆腦:


  “圈套?誰設的圈套?套誰?還有,昨晚上你倆怎麽就成了酒駕呀?”二股東笑而不答,讓過一串自行車,前麵就是延安東路重慶雞公煲店了。


  看看時間11點過,


  食客陸續來到。


  門外的客桌陸續有人坐下,三股東急忙跑過去坐下,剛好是個最佳角度,近可看清店裏一切,包括熱氣騰騰的廚房,遠可扼守從單行道過來的所有人。


  可是,


  許部很快發現了不妙。


  那就是,平時三股東一到,不是在店裏竄來竄去忙忙碌碌的,就是在店外笑眯眯接待食客的柱子,居然一直沒露麵。


  除此之外,


  一切正常。


  因為沒了柱子,平時一坐下就拎水倒茶,熱情伺候的暖心,也就沒有了,哥三個一麵呷著香茗,翹起二郎腿,剝著瓜子,一麵心不在焉打著哈哈,機警觀察和掃視四下的瀟灑,也同時沒有了。


  接待食客的,

  是一個裝束很粗糙的姑娘。


  時髦新潮卻亂蓬蓬的雞窩頭,大咧咧的係著條花圍腰,來客不分親疏前後,一律點頭招呼:“請坐,來一煲?”


  如果不是嗓音,


  完全有可能讓人以為是個小子。


  假小子來到了三股東麵前,咚咚咚!三個粗土碗挨個兒放在三人麵前,嘩!手中的長嘴銅茶壺一傾,三碗淡黃色的土茶帶著悠香,出現在三股東麵前,那麽高的距離,卻滴水未濺。


  “請坐,來一煲?”


  李靈以當家人口吻回答:


  “先歇歇!哎小姑娘,以前你們不是實行訂坐的呀?”“周二娃說太麻煩,取消啦。”“哦。”李靈打量著四下:“現在是,先來先坐的呀?”


  小姑娘點點頭,


  然後,望著許部笑:


  “我認識你們,是上海明星探的,好不得了喲!”許部嚇一跳:“小姑娘,你可別亂開玩笑呀,什麽明星探?不知道的呀。”


  小姑娘又笑:

  “還保密哈?我們都知道了。你叫許多,是總經理,”


  看看白駒:“這是白副總經理。”看看李靈:“你就財務李主任,都挺厲害啥,大上海和上海灘,有名的三大私偵,捕頭哈。”


  三股東驚得麵麵相覷,

  有點亂了陣腳。


  好半天,許部才眨巴著眼睛,懷疑的看著白駒:“怎麽回事?”白駒自然叫冤:“我怎麽知道?納悶著呢?是不是那天和周二娃結賬時,你自己不慎透露的呀?”


  許部當然也叫冤:

  “這怎麽可能?我自己出賣自己呀?媽的,還不動聲色,現場指揮呢?撤!”


  可白駒和李靈一起按住了他:“不行!到都到了,屁股都沒坐熱就閃人,不更引人懷疑的呀?關鍵是柱探,柱探到哪兒去啦?”


  “你們這是叛亂,叛亂,知道呀?”


  許部不堅持了,


  可痛苦的呻吟到:“逼總經理表態,還有王法沒有呀?”“關鍵是柱探,柱探到哪兒去啦?”李靈焦躁的瞪瞪他,四下瞧瞧,招招手。


  剛才那個假小子,


  就又是笑口常開,

  拎著她那長嘴銅茶壺,慢悠悠過來了:“李主任,來一煲?”李靈擺擺手:“怎麽沒看到那個,那個胖小夥呀?”“柱子呀?周二娃也正到處找他呢。”


  小姑娘呢,


  倒是老老實實:

  “我們也到處找他呢,柱子沒了,一點不好玩,累死了哈。”嗒!一個人坐在了李靈身邊,一隻手長長的伸在了桌麵上:“周二娃呢?”


  “廚房!哥,你先喝杯茶。”


  鋥亮的銅茶壺一傾,

  一土碗自製的香茶,遞到了來人麵前:“來一煲?”來人不耐煩的揮揮手:“飯店門口擺粥攤(比喻多此一舉)。我坐坐不行呀?把周二娃給我叫來。”


  聽到來人說話如此牛氣,


  三股東扭扭臉孔。


  一起樂了,居然是那個視頻生意沒做成的黑二。可是,上次不是親眼看到,這廝被車撞死了,鮮血流落一地的呀?怎麽,又活過來了哇?這上海灘呀,稀奇古怪的事兒,可真是不少。


  話說李靈這麽一扭頭,


  黑二也樂了,而且是樂壞了。


  睜大眼睛,色迷迷而直直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美女,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你,你,我好像,認識你的呀?”李靈若無其事,淡淡一笑:

  “我也好像認識你,你不是謝所的呀?”


  黑二眨巴著眼睛:“謝所?哪個謝所呀?”


  “就是市局,黃浦區分局延安東路派出所的謝所呀!”黑二腦袋搖得像個貨郎擔:“不不不,你認錯了,我不是什麽謝所。”


  “我也不是你認識的人。”


  李靈辛辣的嘲弄;

  “眼睛花了,看錯了人?沒事兒。如今這世道的陌路人,都越來越像熟人朋友了,沒事兒。”這下真把黑二唬住了,大約也真以為自己是認錯人,隻好陪笑笑:“對不起。”起身溜掉。


  因為,


  他早瞟到李靈身邊,怒目而視的許部和白駒。


  瞅著黑二的身影,許部放低了嗓音:“情況好像不太妙,得想個辦法。”於是,李靈和白駒借端碗喝茶,悄悄四下瞟瞟,心裏也格登一下。


  怎麽靠店門的桌上,

  四個便衣小夥子也隻喝茶,沒來一煲?

  另外,靠最外的桌上,三個姑娘就像過路歇氣一樣,隻是嘰嘰喳喳的說著,笑著和鬧著,這哪像真正的食客?更明顯的是,以前,隻要食客一坐下,身為老板的周二娃不管多忙,都要竄過來。


  過來先走一圈軟嘴“中華”,

  然後笑眯眯的招呼招呼,又竄回廚房,可現在卻杳無音訊。


  當然,除周二娃和柱子,店裏還是按部就班的忙忙碌碌,不時響起:“盯到起,看到來哈,滾燙滾燙的雞公煲哈,吃了還想吃哈!”的麽喝。


  然後呢,

  是燒得滾燙的雞公煲鐵罐,誇張的放在桌上咚的聲響……


  許部看看手機,除了在路上接到的那二條短信,什麽也沒有。也就是說,柱子有可能送雞公煲進玫瑰苑後,就沒出來?


  就憑柱子那身結結實實的肉胚,

  可不是隨便什麽人就可以製服得了的。


  要柱子進玫瑰苑後不出來,隻有二個原因,他自己借機逛蕩,樂不思蜀。被某種暴力劫掠,脫不了身。這麽一想,許部的冷汗滲了出來。


  身子雖然沒動,


  眼睛卻一直骨碌碌的轉動著,轉動著……


  一直緊盯著他的李靈和白駒,更比他緊張。畢竟有了西京案在前,其實還不用許部的提示,二人就分別發現了不妙。


  許部端坐著,

  手指頭在桌麵上撥拉:

  “找伊本,快!”白駒啵啵啵的連發三條短息,可10分鍾過去了,手機卻毫無動靜。李靈忍耐不住了,幹脆直接撥打,可手機裏隻傳來接通了的的的聲,無人接聽。


  許部想想,


  也直接撥通了小玫瑰手機。


  一麵暗示白駒撥通柱子的手機,依然是接通了的的聲,依然是無人接聽。柱子伊本和小玫瑰三個大活人,都好像突然從地球上消失了?

  許部的臉孔,

  唰的白了。


  牙腮骨高高的鼓起,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三個人都突然消失,這得緣於籌密的策劃和一網打盡的陰謀,難道蔣石介早就設下圈子套,等著明星探的人馬自投羅網?


  許部覺得自己小看了對方,

  隻想是一介卷款而逃,東躲西藏的落水狗罷了。


  在明星探細致的策劃,基本上沒有破綻的操作執行下,不堪一擊,露出原形,乖乖的吐出贓款,沒想到對方竟會如此狡猾,來個照單全收?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那蔣石介必然有幫凶。


  靠他一人加上那個小三,縱然是拿著真家夥,可能也製服不了三人。三人之中,除伊本動手能力弱得點,柱子和小玫瑰,可都不是軟角兒……


  這麽一想,

  許部更心如鼓敲,後悔不己。


  那麽,誰是蔣石介的幫凶?是那個中年男嗎?許部可是明顯看出,中年男是有意而為之,不請自到,又恰到好處地在露天停車場,被小警花攔下“現場訓話”,這樣就巧妙的與三股東脫了勾。


  說不定,

  中年男正在蔣石介房裏,得意洋洋的助紂為虐呀?不能再遲疑了。


  “白駒,快!”許部直接低聲說:“墨綠片色托透金一枝花簪。”白駒掀開了背包,裝作尋找東西低下了頭。然而,盡管他把自動追蹤儀的音量,調到最大,卻絲毫聽不到自己的傑作,超高頻竊聽器(花簪)發出的丁點兒音訊。


  現在時間,


  正好中午12點。


  正是那些高樓大廈的格子間裏,潮水般湧出來吃飯休息的年輕白領們,充沛著上海灘的大街小巷……月黑風高殺人夜,古刹寒鴉鬼泣時,是一般陰謀和殺手的基本思維。


  可如果,

  趁著人海滔滔殺人越貨,光天化日斬草除根。


  在現代高科技偵破技術麵前,是不是更具有機密性,專業性和譏諷性呢?許部扭頭示意到:“你倆守在這兒,我進玫瑰苑探探。如果柱子回來,就發短信告之,保持聯係。”


  可二人不同意,


  一定要堅持一起去。


  理由很充分,守在這兒也毫無作用,一起去,還可以相互間有個幫手,真出了什麽事兒,還有人報警。許部想想,同意了。


  於是,


  三股東起身離開。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邊兒剛一起身,正站在延安東路天橋上的中年男,便接到了報告,稍想想,命令到:“一組留下待命,二組跟上,繼續跟蹤監視,不到萬不得己。不得暴露。”


  於是,


  沒人注意。


  那桌上隻喝茶的四個便衣小夥子,起來了二個,慢吞吞離去。隨著二小夥子的離去,最外麵三個歇腳的年輕姑娘,也起來了二個,吊在了二小夥子後麵。


  一旦,

  走到了拐角的單行道路口。


  小夥姑娘一匯集,英姿颯爽,炯炯有神,身輕似燕,尋著三股東身影,一路尾隨,不提。因為白領高知們的大量湧出,平時隻走10分鍾的路程,三股東連擠帶推,足足20多分鍾後,才看到玫瑰苑的大門。


  大門綠色的雨蓬下,


  門裏小小的保安室。


  二個保安站得筆直,正在盡職盡責的執勤。從門口望進去,一片茂樹密草,碧枝翠椏,繁花似錦,一切正常。三股東站住了,玫瑰苑管理一流,進出皆要刷卡。


  許部慢悠悠掏出,

  準備好的業主牌。


  “瞧到那邊小廣場了沒,你倆在樹下的椅上等。保持聯係。”“好的。”“現在,校對時間!”三隻手機掏出來,正校對著,許部的手機忽然響了。


  “許多同誌,你好呀!”


  一個略帶尖聲的男音:


  “歡迎你來到玫瑰苑。”許部一楞,有點耳熟,可想不起:“你是誰?”“我是你們最想的人,”尖聲冷冷回答:“本人姓蔣,名石介,蔣石介!怎麽鬼鬼祟祟的呆在門外?請進來呀!赫赫有名的上海明星探總經理,可不是這副蔫相的呀。”


  三股東相互看看,

  果然是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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