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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公事公辦

  “這樣公開的打人,總得有個借口呀。”“當然是走,從從容容的走著離開。”許部不以為然,晃晃自己缽子般大小的拳頭:“小書生敢反抗嗎?瞧著就讓他害怕的呀。”


  “可是,”


  “你沒打過老婆?”


  許部有點不耐煩了,斜著白駒:“就當打老婆好了,樣子挺嚇人,可下手不重的,明白的呀?”白駒搖搖頭:“我沒打過,你打過?”


  許部也搖頭:

  “我那娘子可是好人,我舍不得。可在小說電視和網上都有著的呀,你沒看?”


  “沒有!你呢?”“看過,可忘記了。”“那,不是等於白說的呀?”“放心,沒事兒的,一切有我。”“可我,為什麽總感到有點擔心不安的呀?”


  “那是因為你老白,從來沒公開打過人,這次打了,以後就習慣成自然的呀。”


  二個家夥就這樣相互鼓勁,鼓足勇氣。


  嗒!許部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急忙舉起看看,招呼白駒:“來了來了,注意,穿白襯衫,衣領左側上繡著枝玫瑰花,1米78左右,背著背包,夾著畫夾,戴金絲眼鏡,好,行了,完全夠了,哎,老白,轉身轉身,”


  還不待白駒回過神,


  自己先轉過了身子。


  白駒眨巴著眼睛,剛想問什麽,那小書生卻到了眼前。完全是短信上描繪特征,一個字,小夥子夠帥夠酷,難怪把個幼苗園的小女老師,迷得個暈頭轉向,恨之愛之怕失之,居然用這種方法了。


  白駒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他,

  擦肩而過。


  一縷陌路的男用香水味,透進白駒鼻孔,這讓他突然高興起來:“頭兒,跟上,看我的。”許部有些意外:“噫,勿識相,請儂吃辣火醬(挑釁或開玩笑的話)。怎麽了?”


  “這小子還噴著香水?凡是哈韓的男人,一定弱不禁風。”


  白駒興致勃勃的一搖頭:


  “跟著,不勞你動手的呀。”許部隻好搔搔自己的腦頂:“齁煞脫了(胸悶死了)。好小子,真有你的,幹吧,跟上。”


  於是,白駒在前,許部在後。


  不遠不近,吊在了小書生後麵。


  跟了一段路,可老找不到下手的好時機,不是有人,就是地勢不太利於撤退,隻好繼續跟著。耀眼的陽光玄幻在天上,眼前一片迷粼亮堂,甚至開始灼人。


  白駒把斜背著大挎包,

  移到屁股後麵,他覺得那書包老撞著自己的胯襠,走起有些不方便。


  大街上車載鬥量,每一輛車就是一道灼人的光亮,於是,滿大街就成了光波的世界,一片亮晶晶,迷粼粼……一個漂亮姑娘迎麵過來。


  一個修得很好看的絡耳胡中年,


  晃晃悠悠的過來,居然對白駒笑笑。


  白駒也對他笑笑,腦子裏忽然記起了甚個進口大片的經典鏡頭,一個姑娘走過,一個絡耳胡迎麵走來,客氣的笑笑,然後,突然拔槍,朝著你腦袋就是砰的一槍……


  對!

  就是《這個殺手不太冷》


  白駒耳畔還響起其中的經典台詞:.我所認為的最深沉的愛,就是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樣子!哈哈,我現在就成了殺手!等會兒到了沒人地方,衝上去就給他幾拳,記住了,打屁股,屁股肉多肉厚,打不疼的……


  白駒突然一喜,

  前麵的小書生,居然拐進了一條小巷。


  白駒跟上去,小巷冷清,又窄又小,和全上海所有小巷一樣,不算髒亂差,可也不算整潔衛生。白駒一眼望到,小巷快盡頭處,有一株不太高卻很茂密銀杏樹。


  深秋時節,


  淺黃色的銀杏葉,被不時呼嘯而至的秋風,吹得漫天飛揚,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


  一準是這小巷幽境迷住了詩人兼畫家,看著小書生興衝衝的邊往裏走,邊掏出手機嚓嚓嚓,白駒樂壞了,擼擼自己衣袖,朝後瞟瞟,許部正鼓著眼睛發著趕快動手的暗號呢。


  說時遲,那時快。


  白駒趕上去貌似擦肩而過,卻不慎撞到了對方。


  不待對方回過神,白駒一跺腳:“你是怎麽走的?踩到我腳上了的呀?”小書生一楞,急忙道歉:“對不起。”“說聲對不起,就行啦?”


  誠心惹事兒白駒,

  瞪眼咆哮。


  瞅在小書生身後和許部,正笑嘻嘻的對自己伸大指姆。“那,對不起,”小書生依然還沒回過神,還想賠禮道歉,白駒等不及了,衝上去就是一拳,剛好打在對方腑下。


  小書生沒想到對方會動手


  再說挨了一拳也有疼,本能的彎腰去護自己腑下。


  卻不料,對方竟然閃到自己背後,朝著自己屁股狠狠就是幾拳,邊打邊叫:“我讓你跑,我讓你沒事兒就想著亂跑的呀。”


  小書生,

  大約是被白駒真打痛了?


  立起腰身,發出了警告:“大哥,我沒招惹你哦,即或是剛才不慎撞到了你,我也賠禮道了歉,你再打,我就不客氣了。”


  白駒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論個頭,和自己差不多高。


  論力氣,從現在看來,比自己隻差不好,打,不打白打!幫了許部露一手,也替自己爭口氣,否則老感到二股東壓在自己頭上。


  “啊哈,你不敢還嘴的呀?”


  白駒打得興起,大叫到:


  “我讓你跑,我讓你沒事兒就想著亂跑,不好好和女朋友呆在一起的呀。”本是一直笑嘻嘻的站在二人身後,一副殺雞焉用牛刀模樣的許部,聽到白駒的最後一句,急眼了。


  一跺腳,


  提醒到:

  “你他媽的話,可真多呀?”本來一直不知道自己身後,還有個人的小書生,聞言驀然回頭,白駒以為他要嚇得往後退退,便作好他一退步,自己就掏出手機,一麵狠揍他屁股一麵拍攝的準備。


  於是,


  白駒伸手去掏兜裏的手機,

  手剛伸進,就聽到啪噠一聲,抬頭一看,白駒嚇一大跳,膀大腰圓居然被小書生撩倒在地,還給踏上了一隻腳。沒等白駒回過神,眼前腳影一晃動,小書生居然縱身飛起斜蹬過來。


  白駒慘叫一聲,

  被結結實實的蹬在了自己左大腿根上,撲通一聲裁倒在地……


  待這對難兄難弟,相互攙扶著爬起來,那小書生早不見了蹤影。二人麵麵相覷,想不到這貌似柔弱的小書生,居然會武功?

  不過還好,


  習武之人,大抵以強生防範為主。


  將二人打到在地後,對方沒有步步進逼,而是選擇了離開,這讓二人多少感到了對方的高尚。白駒絲毫不懂武術,許部雖然也不太懂,可大抵比白駒要知道得多一些。


  其實,


  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參照數。


  膀大腰圓幾乎高達1.83,體重110公斤,可輕輕就給對方擱倒了,可以想想那小書生格鬥的技巧有多牛?現在,二人彼此瞅瞅,除了點皮個傷,渾身上下倒沒什麽顯得特別傷心的。


  許部說:

  “走吧,呆久了,引起別人的懷疑,就麻煩了。這個鬼地方!找個地方歇歇。”


  白駒沮喪的看著他:“你說隻是個小書生的。”“你媽的還男用香水呢。”許部也瞪起了眼睛:“我就是受了你的影響,真以為噴了香水的男人,基本等於娘兒們?現在看來,錯到天上去了的呀。”


  自顧自的轉就走,

  白駒隻好默默的跟在後麵。


  二人出了小巷,看看對麵的綠化帶,就踩著斑馬線過去了。這兒又是一個利用樓與樓之間,或者路與路的交接處,人工培植的綠化帶。


  雖然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你在百度地圖上,一定找不到它的蹤影,但卻是那麽的必要和賞心悅目。


  相當於五個大開間鑿通的方形,被精於鬧中取靜的巧園丁,布置得妙趣橫生,屁大個地方,有樹有水有花有椅,地上鋪著鵝卵石圈嵌套的淺灰色水泥三合土地麵,細細瞅去,居然是“都市藝苑”四個仿宋藝術體字,讓人忍俊不住,發出會心的笑紋。


  白駒和許部坐在休息椅上,

  將近正午的秋光,慵倦的灑在他們身上,照得地麵一片光亮……


  許部坐一歇,說:“事兒辦了,我想那小女老師,也該滿意了的呀?不管怎樣,今天是嚇了他一跳,他還敢亂跑嗎?”


  白駒點頭:


  “是這個理兒。但可能他回去要亂吹噓的。”


  許部突然高興起來:“就怕他不亂吹噓的呀?這不正說明,我是遵照承諾,動了手的呀?欲蓋彌彰,就是這個道理。”


  白駒想想,


  的確是這個理兒,

  也高興起來,可仍叮囑到:“這事兒,如果李靈問起,”“放心,我就說你如何勇敢和英勇,這個,我可是比你懂的呀。”


  然後,


  舒適的向後一仰,差點兒跌倒。


  原來那休息椅背太矮,膀大腰圓的這麽一用力,就差點兒仰了過去。“老白,夠朋友,”許部滿意的斜著對方:“今中午,我買單,想吃點什麽,盡管說的呀?”


  “人肝鳳心,有賣嗎?下午還要辦事兒,嗬,不如,”


  白駒高興到:“我們直接到延安中路算了。”


  許部想想,點頭:“好主意。”本來呢,按照昨晚上的安排,二股東上午打人,下午是到“玫瑰苑”幫助伊本入住。


  當然,


  所謂幫助,也隻是通過小香,


  到出租的房中介看看,問問,和伊本碰個麵,再相互商量商量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僅限於此。不管蔣石介和那個偷拍者是何種關係?


  作為明星探的人,

  少直接出麵,隻能有益無害的。


  嗒!許部的手機響了,是熟悉的短信息響聲。不過,在想著自己心事兒的許部沒聽見,白駒就碰碰他:“短信呀,是不是那個小姑娘老師發來的?”


  許部掏出了手機,

  看看,笑了,一下舉到白駒眼前。


  “謝謝!剛才我男友灰溜溜的跑回來了。問為什麽?他說外麵太凶險,無緣無故就被二個壞人打了,太嚇人啦。媽媽咪呀!我好高興哦!我一高興就說漏了嘴巴,問他屁股疼不疼?男友就奇怪的反問我,你怎麽知道我被壞人打了屁股?哎呀,所以說,人不能得意忘形。不過,我想,你倆沒說的呀?”


  二人鼓掌大笑,


  剛才的鬱悶和不快,一掃而光。


  白駒笑得直打哽兒:“快,快回話,就說我們說了的,不不,我們沒說,他自己猜測到的呀。”許部也嘎嘎嘎的壞笑到:

  “對,沒說,是他自己猜的。不許我們說,還不許人家猜的呀?”


  手指頭動動,發了過去:


  “任務完成,我那兒子學籍的事兒,請多關照。”不想,小女老師緊接著,又嗒的聲發了過來:“庸俗!難道是以物換物?許還少同學的家長,居然是等價交換這種人,太讓我失望了。”隨後還發了個警告性的窗口晃動。


  白駒隻看到本是高高興興的許部

  突然間又楞住了,以為又出了什麽漏了?

  一把搶過來,看看,癟癟嘴巴:“是庸俗!這種話,有直接提出來的嗎?頭兒,你平時那麽雖然,但是,然而的,這會兒怎麽會忘了拐彎抹角的呀?這不,白幫忙了的呀?”


  許部一臉黴氣,

  跺跺腳,說不話兒。


  白駒想想,手指頭順手在屏幕上劃劃,再重新遞還給許部。許部看看,破鬱為笑。原來,白駒寫的是:“哈哈,你可上當了呀,我就是故意惹你生氣呢,人呀有時高興過頭,就會樂極生悲,就會又說漏嘴的。”


  許部得意一擠眼睛,

  嗒的聲發了過去。


  許部這才心安得理的揣好手機,緊緊自己肩上的背包繩兒:“走吧,重慶雞公煲。”二人站起來,一前一後出了小綠化帶,踩上了斑馬線,準備過街。


  可是,


  許部突然擰緊了眉頭,

  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著,左右手不安的搓起來……看看車少。白駒說聲:“搶過。”一步竄過了斑馬線。可等他站到對麵街頭扭身看時,許部竟然還站在街對麵原地,一動不動。


  “嗨,頭兒,楞什麽楞?過呀!”


  可許部卻對他招招手,示意白駒重新過去。


  白駒重新過去後問:“怎麽了?又是出了什麽事情?”許部緊張的斜視著他:“別回頭,自然一些,鎮靜鎮靜。”這麽一來,白駒反倒弄得緊張起來,不安的轉動著眼珠子。


  “怎麽了?怎麽回事?”


  “別緊張,或許是我看花了眼睛?”


  許部喃喃到:“或者是我直覺?”霍的轉身:“走。”“到哪兒?”白駒邊問,邊跟在他身後。二人重回剛才自己坐的椅前,一汪平靜,滿眼綠蔭,深秋的綠化帶裏,各色花兒開得正豔,有淡淡的花香撲麵而來……


  許部又迅速轉身,

  正好看到在自己身後的那邊,一個何曾熟悉的中年男身影,在碧翠中一閃,就不見了。


  “白駒,快!”許部拔腿就追,白駒緊緊跟上。綠化帶本不大,片刻的穿樹插草,轉眼間就追上了。可是,迎接二人的,除了平靜就是安靜,甚至還有蜜蜂在花間采蜜嗡嗡嗡的飛旋聲,除此以外,什麽也沒有。


  二人下找找,

  慢慢走回來。


  許部一下站住了,在離二人剛才坐的條椅後,有一張椅子,椅背上用濕水寫著:“警告,進去有風險。”二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顯然,一直有人在跟蹤著自己,可二人居然毫無查覺。


  許部四下瞧瞧,


  眼睛瞪得圓。


  白駒則掏出手機,對準留言嚓嚓嚓拍起來,拍完,字跡也幹了,椅背上的灰處,隻留下一抹寬寬的指印……好半天,白駒問到:“你剛才轉身,看到了什麽?”


  許部喃喃自語:


  “好像是,那個偷拍男?”


  白駒差點兒跳起來:“就是那自稱一個人來滬窮遊的中年男,我親眼看到他進入了上海市公安局的大門?”“好像是?”許部搖搖頭,又點點頭。


  “又好像不是,這事兒真是奇怪,還真是給人盯上了?問題是,他是什麽人呢?”


  白駒隻覺得自己的頭發根根豎了起來,


  真有一種到處都是眼睛的毛骨悚然感:“不會,真是上海公安局的偵探吧?”四下望望,語氣有點發硬:“不會,又是上海的公安局和市委市府,”


  不敢說下去,

  也不敢想象下去了。


  二人又緊張地麵麵相覷,誰也不說話,空氣緊張而沉悶。許部驅身上前,若有所思地把自己手指頭,按在椅背上那道指印上比比,再讓白駒把剛才拍的水字,打開讓自己看看,臉上有一種似懂非懂和激越的神情……


  一直注視著他的白駒,


  給弄得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規規矩矩的在椅子上坐著,一動不敢動。


  許部最後轉身看了看這一小片小綠化帶,朝街那邊揚揚下頜,自己領先動步,白駒緊張的跟著。二人步下小坡石梯,踩著路邊的斑馬線,許部頭也不回到。


  “白副總,談談你的看法。”


  純粹的公事公辦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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