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看不見了
美女見美女,則是暗自對比,一臉壞笑,虛情假意,盼著對方不如自,拈著對方不盡己。
要講後來的這姑娘呢M
各方麵基本和小玫瑰差不多M
或是因為經常斜著瞟人,就那二隻眼睛一看人就斜,越看越斜,越斜越醜。安知現在的觀眾,審美素質和眼光都大幅提高,誰美誰醜,一目了然。
所以M
眼光都繞著小玫瑰飛翔:
“這是什麽重慶雞公煲?怕是假冒偽劣的呀,吃素碰著月大(謂倒黴。不情願吃素,偏偏遇上大月,齋日長)。”姑娘開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柱子聞聲過來,
小玫瑰急忙對他使使眼色,柱子就又不吭聲的離開。
見沒人哄著自己,姑娘更冒火了,開始在鐵煲中拈來選去,不一會兒,桌麵和地下就堆了許多。有幾陀滾燙的雞肉,辣椒和煲水,測到了小玫瑰的手上或腳上。
小玫瑰疼得周身一縮
瞪瞪對方,可自己仍吃自己的。
挑釁不成,對方不理不睬,眾食客也冷眼旁觀,姑娘感到自己完全沒了麵子,也就是說,完全輸給了小玫瑰,氣得一摔筷子:“老娘不吃了,哼,妗格格(自以為是)呀。”
這基本上就是,
直接打小玫瑰的耳光了。
可小玫瑰沉得住氣,舉手示買單。柱子過來,收了錢,小玫瑰剜那姑娘一眼,起坐就走。姑娘氣壞了,居然一拍桌子叫到:“結棍(厲害)。戇大(傻瓜 白癡)。儂給阿拉站住。”追了過去。
見她追過來,
小玫瑰加快腳步,向前一拐,折向了前麵的單行道路口。
路口是一個較大有三角形壩子,邊上被澆了被漆成紅黃綠三色的短水泥樁,在路燈下十分醒目。走到壩子中間,小玫瑰站下了,睃到後麵姑娘正挑釁地叫罵著追過來,暗自運氣,作好了準備。
待對方剛剛追進小水泥樁裏
上前虛晃一拳,
趁對方躲閃時,一腳蹭在她小腹上,姑娘尖叫一聲向後倒地。就是姑娘快要倒下時,一個人影一晃,閃電般衝到她後麵,順手托住了她腰身……
小玫瑰捂著自己臉蛋,
嚇壞了,原本隻是想教訓教訓她,讓她不要再這麽出言不遜的囂張。
卻完全忘記了,地上有這麽多堅硬的小水泥樁子。這姑娘真如果後腦勺倒地,完全可能香消玉殞。姑娘更是嚇壞了,嚇得連哭也忘記了,隻是呆呆有看著救她的男人。
“好了,全過程我都看見了。”
男人溫言軟語,批評著姑娘:
“這都是你的不對,應該對人家賠禮道歉。”那姑娘就真的對小玫瑰賠禮道歉:“姐姐,對不起,是我的不對,我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呀。”
聽到對方的賠禮道歉,
小玫瑰驚訝的鬆開了雙手:
卻一眼看到那中年男正對自己微笑:“你好,我們又見麵了,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呀。”“你是?”“我是那天在‘玫瑰苑’外的人行道,那個人呀。”
蔣石介伸過了自己右手:
“姑娘你好,我姓蔣,大家叫我蔣石介。”
小玫瑰格格格的笑了:“蔣石介,怎麽不叫蔣介石呀?剛好倒了過來,你故意搞笑的呀?”“不是不是,我的確是叫蔣石介,”蔣石介微笑到。
“我也不願意這樣,可爹媽取的名,不能更改的呀。”
小玫瑰哈哈大笑:
“身體發膚,父母所授,掉一絲拔一毛改一字,乃是大不孝也!”蔣石介則入迷的凝視著她,並暗暗對那姑娘使使眼色,姑娘醋酸的癟癟嘴巴,趁二人對話之機,溜之大吉……
這一切,
都被跟蹤而來躲藏在拐彎處的柱探,看了個明明白白。
柱探對不斷往後瞟著的小玫瑰,悄悄伸伸大指姆,也溜之大吉。邊往店裏趕,邊給明星探打電話報喜……嗒!白駒停止了手機錄音,打開了電腦,轉錄成了音碟。
然後,
又扭開被儀器自動攔掉嘈雜音的錄音,認真的重聽了一遍。
的確,蔣石介真狡猾,其手法讓三股東也沒料到。三股東設想到了的多種接近方式,唯獨沒想到他會找上一個窯姐兒,以這種苦肉計方式,來接近小玫瑰。
想來,
也真是有點驚玄。
如果他慢一步或沒托住,請來的女托兒完全可能一頭倒在水泥樁上,那樣的後果不堪設想。通過那天下行柱子和小玫瑰,與蔣石介二人的“相遇”,蔣石介一準分析吃透了小玫瑰的個性,性格和出手習慣,才讓那女托故意激怒小玫瑰。
促使真怒的小玫瑰在外麵動手,
自己事先躲著看好,擇時出手相救,借故和小玫瑰搭上親近……
想到這兒,白駒有點替小玫瑰捏一把汗。蔣石介如此狡猾,為達到自己目的不擇手段。如果小玫瑰不慎暴露,或被他識破?白駒不敢想下去,隻是抓起手機,迅速給柱子發短信息。
注意,一定要保護好小玫瑰。
千萬要小心,對手很狡猾。
片刻,嗒!柱子的回信飛回,我辦事,你放心!我柱探也不笨哈。白駒一笑,手指頭動動,全部刪掉了。下得樓梯,咖啡廳正是高朋滿座,華蓋如雲,絮音如雨,仿佛在為德沃夏克“致新大陸”輕揚的交響樂伴奏。
見白駒下來,
值夜班的大堂經理,迎了上來。
“白總,晚上好。”“晚上好。”白駒淡淡的點點頭,在人群中搜尋著。他不太喜歡這個大堂經理,總覺得雖然他對自己恭恭敬敬,卻有一種嘲諷的味道。
彼時,
關於女老板和這個白駒有一腿的緋聞,也正在咖啡廳的員工之間傳遞。
隻不過,懾於女老板給予的工作環境,高於本行的工資獎金和幫繳五金等良好的福利待遇,大家都不敢太囂張而己。
大堂經理知道他在搜尋什麽?
便側身,輕輕一揮手。
“請跟我來。”白駒搖頭:“謝謝,你忙吧,我自己去。”漫步踱過去。跟在後麵的大堂經理,忽然在招呼著:“小巫,大巫不是提出辭職的呀,怎麽?”
白駒沒停步,
而是緩步轉身,
看到大堂經理正站一個年輕姑娘麵前,說著什麽?忽然,一個高挑小夥子出現了,白駒眼前一亮,他手裏居然捏著自己的手機……
白駒很輕易就找到,
坐在靠落地大玻璃邊角的許部
隔著彎牙形的小咖桌,許部和一個十分年輕清秀的姑娘,聊得正起勁兒。白駒沒驚動他,而是在他背後站著。他覺得姑娘實在太年輕,天真無暇,穿著樸實,實在看不出她有故意挾持和追求許部之嫌。
“看什麽呢?”
白駒回頭,李靈笑盈盈站在他側麵。
問話也驚動了許部,許部回頭:“白副總,來來,坐坐,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幼苗園朱老師,”白駒坐下,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白駒。”
朱老師含笑,
握握他的手:
“請坐,早聽許部介紹過,一心廣告公司的副總,年輕有為,英俊瀟灑哦。”白駒坐下,李靈也跟著坐下,白駒輕問:“你的手機呢?”“剛才上廁所,我讓小巫幫我拿著的呀。”
白駒本不認識這一對兒,
輕聲問到:“大巫,是不是那個小夥子?”
扭身,對仍和大堂經理站在收銀台邊聊著的高個兒小夥,揚揚下頜。李靈點頭:“是呀。” “你的手機,捏在大巫手裏。”“是呀,這沒什麽的呀。”
李靈不解的眨眨眼睛,
似懂非懂:
“你什麽意思呀”“待會兒告訴你。”李錄白駒陪坐一會兒,一個借口工作忙,回了樓上,一個托詞要查看,起身離開了。
白駒回到了明星探,
打開全部光源,燈火通明,站在玻璃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
他基本上斷定,是小巫大巫這對情侶,在李靈手機上做的手腳。現代人包括白駒自己,對手機的依賴己經到不可分離地步。
白天捏著,
晚上睡覺放在枕邊。
早晨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抓起手機看短信,看新聞和天氣預報。正因為如此,居心不良的這一對兒,才在李靈手機裏偷偷裝上了這條偷拍偷錄的薄片兒。
隻要李靈,
將手機不慎對準自己,或別的特定目標。
薄片兒便會自動拍錄,偷裝者隻要按動他自己手機裏的某個軟件,就可以在設定的距離內,全部接收,自動貯藏。
隻是,
現在還不明白。
偷裝者是為了偷窺美女的身體,還是為了女老板收銀櫃中的營業現金?樓梯一響,李靈端著個小盤子進了門:“番茄雞蛋飯,酸菜粉絲湯,快吃,還沒餓呀?”
“謝謝。”
白駒迎上去接過,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邊吃邊問:“你的手機呢?”李靈揚揚:“在這兒,你今天是怎麽啦?怎麽老問我手機手機的?”“沒事兒,因為習慣了,第二生命嘛。”
李靈略帶不滿,
把他手機遞過:
“第二生命?我的手機不正在你身上的呀?哪是第幾生命?”白駒接過,掏出她的手機還給去:“第一生命!還帶著體溫的呀。好吃,怎麽感到比昨天好吃得多啦?”
李靈站起來,
優雅的抱著自己胳膊,在表演一樣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的:
“換了一個店,真可惡,又是一換就靈。這些小老板呀,保質保量怎麽就那樣艱難的呀?”白駒突然覺得,自己得為這些小老板鳴鳴不平。
一麵大口大口的吃著,
一麵含混不清的說到:
“唉打住,打住,李老板,象你這樣的高起點和經濟能力,沒有幾個。上海灘呀,我敢說,餐飲的經營,隻有比咖啡廳艱辛百倍。上不了檔次,就會自動毀滅。為了避免毀滅,隻好摳毛利。理解理解,大大的理解。”
咚!咚!咚!
有節奏,有韻律、有優雅的踱步聲。
“看不出,白副總還真富有同情的心耶!即然這樣,嚷嚷什麽難吃?”“吃飯與理論,想像和現實,從來就是矛盾對立麵,這奇怪的呀?唔,你說說,哇!”
李靈停住了:
“怪叫什麽”
白駒張牙舞爪的仰起腦袋,張大嘴巴,小心翼翼的伸進右手二根指頭,拈出卡在喉嚨上的一大陀嚼爛的菜幫子:“哇,我以為是番茄頭,我最喜歡嚼番茄頭了,卻原來,是一陀老薑,還是摳毛利呀?”
咚!咚!咚!
有節奏,有韻律、有優雅的踱步聲,重新開始。
“拜托!白癡,老薑可比番茄貴多了,你學點生活常識好不好?”“謝謝”白駒被李靈提醒,抱著飯盒跑到自己電腦前:“李主任,請認真聽。”嗒的打開了剛才的錄音……
聽完M
李靈眼睛閃閃發光:
“好,接上頭了,這個蔣石介真夠狡猾的呀,居然找了個窯姐兒。好,我看離他張嘴吐髒的日子快到了。”白駒點頭:“對,光找到人,隻是萬裏長征走的第一步,目的,就是要他吐出來的呀。”
終於吃完了M
白駒接過李靈遞過來的軟紙,擦擦嘴巴。
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錄音,果然,清晰的說話聲傳了出來:“大巫,我沒錢用啦。”“前天不是給了你500塊”“我買了衣服,我還看中了一條女褲,”
“沒錢啦,我說小巫,你可真大手大腳的呀。”
“沒錢了?我不信,上次那錄像不是賣了二萬塊嗎?”
“你腦殘呀,這邊辭了職,那邊還沒答應收我們,租房要錢,吃飯要錢,坐車要錢,上網要錢,你不節約點,偷呀?賣呀?讓你賣,你又怕?讓你偷,又偷不來。”
鳴!
是小巫的哭泣聲:
“在這兒幹得好好的,你非要拉我一起辭職。我不賣,你非要逼著我接客,大巫,你是個壞人。”“好了好了,別哭啦!我不是壞人,實在是迫不得己。你想想,如果我們不主動辭職,總有一天,偷拍的事兒被李老板知道了,進局子呀?你不賣,就算了,我又沒強迫你。”
“鳴,大巫,求求你,我們回家吧,縣城雖然小,可不用這麽提心吊膽,擔驚受怕。上海雖然好,可不是我們的呀……”
錄音到此為至,
白駒鬆了口氣。
還好,這一對兒偷拍偷錄的目的,還隻是想把偷拍的黃色照片,賣給那些不良網站換錢。真要進一步動了搞錢的歪腦筋,李錄隻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咚!咚!咚!
有節奏,有韻律、有優雅的踱步聲。
白駒對李靈招招手:“停下,來聽聽這個。”“什麽玩意兒?”李靈接過,眨巴著眼睛:“小玫瑰和柱探,發過來的呀?”
白駒示意她把手機按到自己耳朵上
自己向後一仰頭,閉上眼睛養神……
好半天,沒聽到動靜,白駒睜開眼睛,李靈正瞧著手機發楞。白駒上前先拿過手機,再扶著她坐下,順手撫撫她胸口:“稍安勿躁,稍縱即逝,以後,再也沒人偷窺你了,可以睡個安穩覺。”
“他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
李靈帶著哭腔,
使勁兒的絞著自己手指頭:“我要報警,把這對狗男女抓起來。”“算了吧,你還嫌事兒鬧不大呀?”白駒勸導到:“你該慶幸,幸虧遇到了我。幸虧這一對兒自動辭了職。要不,你攆都攆不走,生命都有危險的呀……”
左說右勸,
好容易才讓李靈平靜下來,答應不報警。
“那,小巫大巫不是辭職了?今天又回來幹什麽?”白駒追問到:“辦手續呀。”“不是,”李靈搖頭:“咖啡服務,看似簡單,實則深奧,初學者進入狀態很慢。為了控製成本,廳裏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這一對兒倒是屁股一拍,辭職走掉了,可新員工還沒到位,二個大堂經理都叫差人,所以,”
“又提議,把這一對兒請回來?”
李靈無聲的點點頭,
白駒一跺腳,一揮胳膊:“趕快讓這一對兒走路,絕不可心軟僥幸,否則,你這個咖啡廳就全玩完了。”李靈渾身一激靈,拔腿就走,可白駒又叫住了她。
“不動聲色,客客氣氣,最好,讓值班經理出麵,攆走完事兒。不要慌亂。”
“好的。”李靈奪門而出。
白駒則一躍而起,最大限度的靠近玻璃牆,注視著外麵。大概半小時後,白駒看到小巫大巫,神情落寞的出了咖啡廳,一前一後緩慢的順著大街向前走去。
瞧著那二個慢慢蠕動著的年輕身影,
白駒心裏一陣傷感,抑或還有些難過與自責。
明天,等著倆人的會是什麽呢?他抬頭,目光從茫茫夜空落下,緩緩順著望不到頂的高樓上,向下移動,滿眼輝煌,一片迷茫,大上海的夜生活,才剛剛拉開序幕,而那圓潤的月亮,卻早早升在了天空……
再看看小巫大巫的身影,
還沒完全消失,隻是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最後,完全看不見了。
“怎麽啦?身子骨看起怪可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