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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孤獨求敗

  更莫說,

  自己好歹現在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


  文燕還掛著公司的兼職,自己這個頂頭上司,絕對她越來越陌生,有點不合情理的呀。拿到回扣點子的張助理很知趣,一定要單獨和許部聊聊。


  許部被纏得沒法,

  隻好直截了當說:

  “唉助理大人,算了吧。我以前就給你講過,現在又提醒一次,我不是神仙,也缺錢。可我不能要你的點子,你都是老虎嘴巴裏偷食,冒險而為,我哪能再來個橫刀奪愛,讓你表麵微笑,暗地罵娘的呀?”


  張助理被說得滿臉通紅,


  難堪不己,悻悻的辯解:


  “許總,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呀。”許總站起來,扶著他肩膀,邊說邊往門外引:“沒事兒,有業務還請多照顧。我們這兒沒有小鞋的呀,”


  將他送下了樓,


  屋裏剩下白駒和李靈。


  二人都沒說話,忙著自己的事情。可李靈沒抬頭的突然問:“今晚上,能不能留下來?”白駒怔怔,這可是李靈第一次公開要求自己留下。


  他想想,

  認真到:

  “不能,上有老,下有小,”不料,李靈冷笑到:“是嗬,你可是福祿雙全,四老,三寶,天天忙著周旋對付的呀。不管怎樣,你也不能馬上走離開,因為我真有點事兒。”


  話說到這份上,

  白駒隻好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許部回來了,把一迭五十票麵的散鈔遞過李靈:“入賬吧,勸都勸不住呀。我看,這A廠的廣告,我們以後不能再接了。”


  李靈卻瞟他一眼:

  “為什麽?別人接也是接,我們接也是接,是不是我們三個都賺得身家過了億的呀?”


  身為大股東和財務主任的她這麽一說,許部也不好再說話了,隻好搖搖頭:“怎麽可能不接的呀?畢竟,目前單靠明星探還不能成氣候,有廣告支撐當然是好事兒。不過,以後真得注意了,點子不能再給對方返這麽高。說實在的,我心裏一直有點犯嘀咕的呀。”


  看看白駒:


  “白副總不是外人,也不必背著他。”


  李靈火了:“頭兒你是什麽意思?我沒有背著白駒的呀。”許部有些難堪:“好好,沒背著就沒背著,唉,好好兒的,我們自己怎麽爭起來啦?”


  李靈不高興的垂垂眼皮兒,

  又做了一個問心無愧手勢;

  “爭爭好!這廣告就是我們的支助產業,又涉及到回扣,現在不爭,以後也得爭。晚爭不如早爭的呀。”白駒看看李靈,總覺得她話中有話。


  是不是就像她剛才所說,

  她的確是有事兒?

  白駒心情陡然顯得壓抑:情人不好當,兜頭挨一刀!車震事兒未了,看樣子,李靈又出事兒啦。沒法,那就晚點離開吧,但一定要離開,白駒有點想主動結束這種曖昧關係了。


  “好好,李主任,我首先申明,我沒意見。”


  麵對李靈突然的毫不謙讓和咄咄逼人,


  許部仿佛有些措手不及,表現著忍讓和謙卑:“其次呢,對於貴表妹的工作安排,我可完全出於公心的呀。”照理,李靈也該點到為至了。


  可她不知怎麽回事,


  就是咬住了對方不放:

  “我沒說你是出於私心,我李部還沒那麽蠢,假公濟私和盡職盡責,我還看得出來的呀。就是,就是對某些人的冷漠,我看不習慣,十分生氣的呀。”


  這麽一來,

  許部轉憂為笑,


  對著李靈拱起自己雙手,上下搖動:“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謝謝施主法外開恩。”然後,對白駒幸災樂禍的擠擠眼睛,坐下忙自己的事兒了。


  白駒自然聽得明白,


  苦笑笑,

  表麵依然在忙自己的活兒,實際心裏直咕嘟咕嚕,今天一天都好好的呀,怎麽要下班了突然襲擊?不過,熬到明天就好了,明天周一,李靈必須到遠大上班。


  還有,


  我能對文燕怎樣?


  事情正處在節骨眼兒上,許部的看法是對的,真有個什麽事情,對方把我們明星探全部都認熟了,毫無回旋餘地了,李靈你應該想到這個結果呀?


  還有,


  就是文燕現的處境。


  自己總算聽明白了,到底是親表姐妹,李靈是想借著公司的名義,幫助幫助,拉襯拉襯表妹。這個可以理解,可也得有個原則和度,對吧?


  照那個張助理的獅子大口吞下去

  A廠老板不久就可能打上門來問罪……


  不說三股東在這邊兒各懷鬼胎,再看那邊兒的柱子和小玫瑰。這麽說吧,可憐的柱探一下樓,就成了小玫瑰的跟班和出氣筒。


  小玫瑰倒是,


  事先給柱子說得很清楚:


  “柱子呀,你知道我為什麽同意你的合作?”“唔。”對此也早有準的柱子,拿出了看家本領。這聲“唔。”,是柱子跟著周二娃走南闖北悟出的真諦。


  白駒也不知道,


  以前的柱子雖然話不多,可基本上也是有問必答的。


  可是生性老實的柱子,吃了不少虧後才發現,自己的有問必答,實是個惹禍的包包。比如那次在河北秦皇島,重慶雞公煲店試營業及開業後,照樣食客如雲,熱鬧非凡。


  周二娃一天到晚喜氣洋洋,

  連吼帶罵的,把大家攆得不行,差點兒當場癱到幾個。


  其實,大家都明白,雖然忙得暈頭轉向,實在讓人受不了,可這賺的錢,卻是大家都有份兒的。拿柱子暗地的話說,重慶雞公煲吹得那樣神乎其神,不外乎就是一大把老辣椒老花椒加上食品香料提神罷了。


  最關鍵的,

  是周二娃敢下賭,看得開。


  每次新店開張基本上都是倒賠,他賺的是三個月後的穩定回頭客。奇怪就奇怪在,眼下這中國人呀,不論男女老幼,當官的還是白丁,社會精英還是成功人士,都特別喜歡占便宜。


  最具體,


  就是落實在這重慶雞公煲新店開張酬賓。


  瞧著那些大大小小的食客,攜老帶幼,呼朋喚友,蜂擁而止,時不時的還相互吵吵鬧鬧,比劃比劃,柱子就想笑……


  在河北是這樣。


  在安徽是這樣。


  在成都是這樣,在上海,更是如此,扯遠了。秦皇島店開張後二個月的某天,柱子正快樂的忙活著,麽喝著,柱子還是周二娃內部指定的大組長,專管店內男員工,包括廚房那一幫子師傅和徒弟加徒子徒孫。


  因為,


  柱子力大又吃得,

  掰手腕隻贏不輸,鬥地主隻輸不贏,撩妹呢,也還馬馬虎虎,所以在男員工中威信很大。他當然沒注意到,店外,有對老夫妻正高興的看著他,不時還說著悄悄話。


  其實,


  後來周二娃給柱子透露,


  自己早發現這對老夫妻,開業沒幾天就出現了,以後基本上天天如此。有時排隊吃個重慶雞公煲消費消費,更多的時候,就隻是站著,看著和聊天……


  這天,


  忙得暈頭轉向的柱子,

  終於被同級別的女隊大組長,也就是周二娃的親表妹,叫住了:“柱子,過來。”柱子就屁顛顛的跑了過來:“美女,老板娘,想幹啥子?說,我很忙哈。”


  當著食客和員工,

  美女把他耳朵一揪:

  “嗯,看到那對老倆口了啥?”“那對。”“就是門口左邊那一對兒。”“門口左邊全是一對兒一對兒的,拜托,你說清楚的哈。”


  美女的手指頭,


  就使勁兒的左旋旋,然後右旋旋。


  可憐的柱子就彎腰翹屁股,嗤牙咧跑的跟著她打旋旋兒:“哎喲,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啥,放手哈,再不放手我冒火了哈。”


  “啊哈,柱子還敢冒火了?這天要變了哈?看清楚沒有?”


  “看清楚了,真看清楚了。”


  柱子的確真看清楚了,那對老夫妻正慈祥的對著他笑呢……後麵的事情,就不細說了。待柱子醒悟過來,大勢己去,悔之晚矣。


  老夫妻,

  本是秦皇島當地人。


  在鬧市區開有一座100張桌帶包房,上千平方米的自有產權大酒樓,經營多年,家產殷實,膝下無子,唯有一大本生的獨生女兒,漂亮可人,選來擇去的不幸淪為剩女,比柱子大二歲,待字閨中。


  然而,

  和柱子一番聊天談話後,後果可想而知。


  事後,可憐的柱子把這樁還沒開始,就夭折了的“上門女婿”奇遇,歸於自己的有問必答。還比如,那次在成都……哎,莫看柱子文化不高,也不是大款,卻屢屢遇到這種好事兒,真是慕煞一幫家鄉的兄弟姐妹。


  就連高高大大,

  頗具老板氣質的周二娃,


  也經常把柱子揪到身邊,自己對著鏡子看看比比,不服氣的咕嘟咕嚕:“老子哪方麵都比你龜兒子強啥,怎麽沒人看上我啥?這是個什麽世道?天理不公哈!”


  現在,


  柱子的看家本領,又用上了。


  “是因為本姑娘,覺得你跑腿還行。”“唔”。“還有,本姑娘不高興,你會逗我開心的呀。”“唔。”小玫瑰冷笑笑,伸出纖纖手指頭,打算揪他耳朵。


  “阿拉說啊,少來這套,動不動不表態不說話,”


  可柱子機智的一閃,滑過了。


  “唔。”這樣一來二往的,小玫瑰也沒氣兒了:“你唔吧,好好唔,我累了,到了叫我的呀。”“唔。” 要知道,有本事的人出行,除了必須的行路,基本上都是的士。


  因為有本事的人,

  消費得起,有這個前提。


  而人精鬼怪的小玫瑰,就是屬於此類。盡快大上海地鐵公交無縫連接,之方便之迅速之快捷,堪稱中國城市交通之首。可畢竟,許多地方還是需要人走著去的。


  二人出了地鐵口,

  小玫瑰彈開手機,

  按照百度地圖的指引,前麵直行100米轉進支馬路就是。於是,小玫瑰嘴巴動動:“的士。”可柱子四下看看地形,建議到:“小玫瑰,我們從左麵繞過去,走幾分鍾就到了啥。”


  “的士。”


  小玫瑰像沒聽見


  臨風玉立,高挑修長的倩影,引得地鐵口進進出出的目光,飛上落下,紛至遝來。柱子隻好往地鐵口的欄杆外一探身,仿著電視片上,舉起了自己的右大指姆頭,連連晃動。


  上了的士,


  可惡的中年男司機,


  不問憨男問美女:“姑娘,到哪兒的呀?”小玫瑰凝視著前方,視若無睹。撞了釘子的色男,隻好自我解嘲的笑笑,扭過頭。


  “保鏢,到哪兒?”


  “‘玫瑰苑’。”


  嘎,的士起動了,看看不足百米距離,又不是早晚高峰,足足開了十七分鍾。好容易到了,的士剛一停下,柱子屁股下像安了彈簧,一蹦而起,推開了車門。


  跑到前麵副駕座,

  迅速拉開了車門。


  待小玫瑰慢吞吞的鑽出來,又砰的關上車門,整個動作,就是一個訓練有素,盡職盡責的保鏢。中年男司機嘲弄的瞅著這胖小夥,心裏想,沒想,還真碰上了一個保鏢?

  瞧那小姑娘好年輕好漂亮,

  沒說的,一準是某貪官的小三。


  這個保鏢呢,應該是貪官的心腹,平時保衛自己的小三,遇到了糾纏,就按主子的暗示或命令,卸胳膊下腿剁手指頭的……


  我呸!三鈿勿值兩鈿(罵人賤,不值錢)。


  膊戴領帶,赤腳著皮鞋(比喻不倫不類)。阿拉最恨的就是貪官呀!


  一張10元的鈔票遞了進來,然後,是一隻胖而有力的手:“收據。”中年男指指計時表:“儂不識字哇,27毛二的呀?”柱子的手背在車窗上剁剁:“收據。”


  隻好自認倒黴的色男,

  悻悻兒一按打票器,


  嗒嗒嗒!收據慢慢打了出來,柱子接過來,當著司機麵就撕碎,然後,一把扔給他:“下次再故意繞路,老子掀了你這屁的士哈!”


  小玫瑰看在眼裏,

  滿意哼哼,自顧自的走上前。


  柱子跟在後麵,穩穩當當,二人就像互不相識的路人,慢悠悠的走過了“玫瑰苑”。當然,不會有人注意到,捏在二人手裏的手機,時而東瞄瞄,時而西舉舉,關成靜音的攝像頭,把整個朝向支馬路這側的“玫瑰苑”,全部錄了下來。


  正錄著呢,


  小玫瑰隻覺得右邊身子軟綿綿的,像撞到了什麽?

  連忙扭頭瞧瞧,一個嬌小玲瓏的年輕女子,正誇張地跌跌撞撞的倒在一個男人懷裏:“啊唷!,地震了呀?”顯然,是自己不注意撞到了她,可何至於如此呀?


  都是年輕女孩兒,

  你那點兒小聰明,還得向本姑娘多學學。


  小玫瑰站住了,順手一揣,雙手揣進了自己二個褲兜。小玫瑰今天特地穿的是一襲紫色女西裝,裏麵是白色小翻領襯衫,下著直管長褲,貼切的套著雙紫色女皮膚,更顯得高挑,修長和漂亮。


  拿她給三股東咬的耳朵:


  “就是迷倒哥幾個,才讓那個蔣石介的狗鼻子嗅得到的呀。”


  小玫瑰嘲弄地笑問那姑娘:“美女,我沒有力哇,你這碰瓷,可不高明的呀。”說話間,迅速瞟瞟那個男人,感到好像點熟?


  那中年男子,

  瘦高,寬肩,濃眉,嘴唇角兒剛毅,很有點男人氣。


  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眼睛,一看到小玫瑰就露出了那麽一種,隻有美女才能心領神會的貪婪之光。無端被人撞到,還被嘲笑為“碰瓷”?

  倒在男人懷裏的女子,,


  氣得花容失色,呼的立起來。


  像申明一般尖聲叫到:“碰你媽的瓷,蔣石介,給老娘先煽這小婊子三個大耳光再說的呀。”小玫瑰一聽,樂壞了,媽媽咪呀!說曹操,曹操就到!

  正找你呢,


  你就出現啦/

  好,且看本姑娘的手段。那姑娘聲音還沒落,小玫瑰躍步向前,一把從蔣石介懷中拉起她,啪啪啪!就是三個大耳光……煽耳光時,小玫瑰還抽空往後瞟瞟。


  唉


  那個柱,子大約是看到前麵打起來了,

  自己打不過這瘦高的中年男,居然整一個向後轉,甩個後背給搭檔,自己頸脖子一聳一聳的,像是正在網上鬥地主?當然羅,小玫瑰並不盼望柱子衝上來幫忙。


  男不和女鬥,

  古訓如是說的哩。


  可你總該像剛才對的士司機那樣,上來拉拉勸勸的呀。好,柱子,欠下一筆,我倆等會兒再算賬。果如小玫瑰所判斷,那個叫蔣石介的中年男,非但沒上來幫自己女人出氣。


  反而以保護為借口,


  背後一轉,把女人抱在了自己懷裏,勸到:

  “不急,不燥,打人者跑不了的呀。讓我看看,你傷到哪兒沒有呀……”小玫瑰香肩聳聳,審美疲勞的伸個懶腰,打個嗬欠,一副孤獨求敗的慵懨模樣。


  真是沒趣兒,

  天下男人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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