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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還不知道

  就這三個蜻蜓,

  彤彤愛不釋手,不許置換。


  那麽,這小姑娘是不是也這樣的呀?“哎哎寶寶,別跑的呀,跌倒了多可怕呀。”小姑娘推著玩具蜻蜓,嘻嘻哈哈的迎麵跑來,大媽在後麵追著叫著,白駒笑,真是個烏鴉嘴!


  人行道平平坦坦,又沒人,能跌倒嗎?


  你隻怕是,在想小姑娘跌倒的呀?


  可是不好,玩具蜻蜓一邊的木輪,突然不動了,單邊滾動的衝力,拉得小姑娘踉踉蹌蹌幾步,一頭撲向地上。分秒間,白駒眼明手快,一把托住了小姑娘。


  奶奶趕到,後怕不己。


  小姑娘如果真撲到了地上,粉嫩的臉蛋必和木輪朝天的玩具蜻蜓相碰,那就淒慘了……


  大媽謝了白駒,二人就順其自然嘮叨幾句。照例,聽到白駒說是租房,大媽蹙起了眉頭。上海當地的大伯大媽們,常年保持的警惕是出了名的。


  可眼前這個聽土音很濃,穿著也樸素的大媽。


  竟然也瞪大眼睛,懷疑的打量著自己。


  這讓白駒哭笑不得,唉唉,也就是和自己爸媽一樣,無數個外地人在上海帶孩子的翻版,哪來的那麽高警惕?真是入鄉隨俗嗬!


  不過,剛才畢竟是眼前這年輕人,及時伸了幫了一把。


  要不,回屋還真不知該向親家和兒媳交待呢?

  大媽放軟了嗓音:“小夥子,你這樣租房不行咯。夜裏頭晌午,有一老一少也這樣問俺,可給俺攔回了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駒立即機敏的問到。


  “夜裏頭晌午,有一老一少?結果的呀?”


  如果換成保安或者年輕人,

  白駒這樣反常態的追問,對方一定懷疑心更濃,甚至閉口不聊了,揚長而去。可對方畢竟是老太太,就像自己老媽和嶽母一樣,聊天中你若有意一轉話題,必將其帶向相反。


  “哦,就是昨天上午的呀,”


  大媽謙意一笑,

  換成了聽著別扭的假上海話:“不是,是上個月上午的呀,這一老一少的來租房的呀?”白駒有些奇怪:“大媽,租房很正常的呀,你怎麽給攔回去了的呀?”


  大媽顯得有些氣憤,

  一麵拉拉滑著現具蜻蜓的小孫女兒:

  “就剛塞來?還不秫米的呀?站著,別亂動,奶奶和客人就句話就走咯。”一手捋捋自己的頭發:“一男一女,一看就是老板加小三的呀,俺就恨這種人了咯。”


  說實在的,


  眼前這個大媽說話,

  南腔北調的,真令白駒想爆笑。可他顧不上了,而是一掏衣兜,掏出那複製的相片:“大媽,是這二人的呀?”大媽點點頭,又湊近瞧瞧,再次肯定。


  “就是這二人,我看清楚了的,這老板嘴下巴右麵有顆黑痣,你看,這不是的呀?”


  那天早上,白何老倆口邊吃早飯,邊和香媽聊天。


  頗具心計的退休教師,正準備借題發揮。


  不想進屋後的一直沒吭聲的妙香,突然沒頭沒腦的發火到:“我看,是居心不良。”二老太一老頭兒一楞,急忙扭身回頭。


  香媽雖然還在懵懵懂懂,


  可退休教師卻聽明了媳婦話中意思,

  自然不好發火,強笑著和老頭兒過來,接拿正抱在妙香懷中的快件。正在氣頭上的妙香,不願婆婆幫忙,一扭身,快件包撲地抵在退休教師胸口,竟然將老太太抵得後退幾步,差點兒跌坐在地板上。


  幸虧白何眼明手快,


  一把扶住了老伴兒。


  要不,老太太向後仰倒在桌沿上,麻煩就大了。饒是這樣,退休教師也嚇得不輕,臉色一下唰白,捂著自己胸口,在白何老頭兒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後退著,坐在沙發上。


  香媽先是目瞪口呆,


  爾後狠狠瞪一眼妙香,

  自己上來也關切地挽住了親家:“親家,抵到沒有呀?這孩子,”跺跺腳,扭向女兒:“幹什麽的呀?昨晚又沒睡好呀?怎麽這麽不小心?”


  一麵朝她使著眼色,

  示意妙香上來看看,安慰安慰。


  可妙香像沒聽見和看見一樣,扔下懷裏的快件,就回了自己房中。不過,這次不像曆次,示威性的很響地用力關上房門,而是輕輕的推上了防盜門。


  當然,


  妙香也沒想到,


  自己這個無意中泄露了心中秘密的關門動作,讓三個老人都看在眼裏。說實在的,妙香懷抱裏的快件,撲的聲一抵上婆婆胸口,妙香就知道壞了,自己這個禍闖大了。


  幾年來,

  自己雖然一直和婆婆暗中較勁,


  可畢竟都是在暗中,拿不上台麵的。老太太畢竟是自己老公的母親,自己女兒的奶奶和自己的婆子媽,無論氣勢,輿論或道德上,都占著理兒。


  畢竟,


  妙香不是不懂道理的粗鄙之女。


  雖然生為不拘小節的80後和居家恃溺恃寵的嬌嬌女,可父母身上的血,流暢在自己血管。父母身上的基因,影響著自己生活,那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和思維,並沒因為表麵上的開放和反叛離去,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清晰和洶湧的伴隨著自己……


  事實上,

  妙香可從來沒有想到過。


  自己要與婆婆公開鬧翻,做一個在自我行為和生活習慣中,我行我素,離經叛道的新潮女。那些所謂的小性子,小脾氣,冷漠與清高,不過是千百年來,身為女人的自我保護小伎倆而己。


  千百年來,


  天翻地覆。


  唯有兩性之間和婆媳之裏,時不時的泛幾個小波浪,然後,又複歸於死水微瀾……這種人類與生俱來漫長進化中的瑕疵,大概,隻有隨著億萬年後地球的完蛋,才會徹底改變。


  因此,


  妙香表麵上倔強不理不睬,


  可一回到自己屋裏,首先就是輕輕關上房門,然後,自己一頭撲在床上,因害怕而啜泣起來。當然羅,雖然如此,妙香卻並不太擔心。


  因為她知道,

  老媽老爸會替自己攔著,解釋和說好話的。


  再說,自己還懷著白家的二寶呢。果然,隔壁屋裏的香媽,見妙香闖了大禍後居然不理不睬,扔掉快件自己就回了家,雖然著急得差點兒誘發心髒病,卻隻能陪著笑臉,軟言軟語的勸慰二親家。


  白何當然也心裏明白,

  妙香又莫名其妙發火的由來。


  也知道,她並非是有意抵推退休教師,可心裏卻著實不高興。還是那句老話,有一必有二,今天她雖然不是有意,弄不好明天就是故意為之。


  不管怎樣,


  退休教師畢竟是你妙香的婆婆,


  你這樣做,把我們老倆口放在哪裏?不行,這股邪氣和叛逆,必須得及時製止。否則,這個家還能有我老倆口的立足之地?因此,白何一直緊繃臉孔,坐在一邊兒捂著自個兒下頜。


  聽著香媽拉著老伴兒雙手,

  嘮嘮叨叨,又是賠禮道歉,又是細心勸慰……


  此時,退休教師心裏是怎麽想的?誰也無從得知。隻見她白著臉孔,默默無語的坐著,時不時的撫撫自己胸口,仿佛被媳婦抵得很疼很疼,一直疼到了自己心裏……


  香媽勸一會兒,


  親家仍不言語。


  香媽知道她心結未了,這陣勢,不逼著女兒過來親自賠禮道歉,老倆口都不會答應。香媽心裏明白,老倆口自從重返上海,和自己老倆口擠在一屋後,老倆口的生活及各方麵,的確不易,完全是看在兒子和親家分上,強忍受著。


  這要是借口一甩手回了重慶

  大寶,二寶,這個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的家

  還有,指望著二親家聯手,讓大家都有個盼頭等等,統統得完了蛋。想到這兒,香媽有點難受和不知所措,想給香爸打電話,又覺得不好開口。


  老頭兒都64了,

  還在外麵坎坎柯柯,早出晚歸的奔波。


  唉,這事兒一告訴他,又得為自己的寶貝女兒捶胸頓足,擔驚受怕了的呀……給女婿打電話,讓他出麵勸勸自己爸媽?也似乎不妥。


  不管怎樣,


  白駒到底是白何和退休教師的兒子。


  這爸媽被自己老婆抵了胸口,你讓他這個做兒子的,怎麽想和怎麽做……“好啦好啦,親家,你是婆婆,大人大量,有婆婆記自己媳婦不是的呀?”


  香媽強笑著,

  親姐妹般拉著退休教師雙手。


  “我敢擔保,妙香這丫頭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不小心,對吧,親家?”香媽求救似的看著白何:“你是男人呀”香媽是聰明的,最後這句話猶如炸彈,炸得白何不得不打破寂寥,挺身而出了。


  “是呀,我們也相信不是故意的,畢竟讀了17年的書啊!”


  老頭子也扔出一顆小炸彈,先把親家炸傷,再嘮嘮叨叨。


  “……當然羅,這小脾氣小性子不好,一傷別人,二傷自己。這段時間裏,唉唉,權當是出懷心情不好吧,我們是不會計較的……”


  老頭子說的,

  退休教師基本都讚成。


  老頭子的苦心,也正是老太太的苦心。是的,有一,就有二,決不能讓兒媳婦太囂張。要讓她明白,得罪了婆婆,後果很嚴重。


  要讓她知道,

  婆婆在上,不得無理兒。


  更要讓她醒悟,身為妻子和母親,格守婦道,言傳身教和以身作則的重要。古人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可到了21世紀80後這一代人身上,居然……


  香媽站了起來:


  “親家歇歇,我得去看看這死丫頭,鳴,畢竟快三個月了的呀。”


  香媽這一精心的啜泣,立即改變了氣氛,老倆口迅速對看一眼,白何站起來:“是呀是呀,唉,親家,我們一起過去看看的呀。”“我一人就行。”


  香媽悲傷且無力的搖搖頭,

  弱弱的看著老頭兒:

  “這死丫頭壞脾氣,我怕又衝撞了你。”起來,拉開門過去了。正側撲在床鋪上,有些害怕而六神不定的妙香,正半抬著頭,豎起耳朵,仔仔細細地聆聽著隔壁動靜。


  可這麵不像老媽小屋,


  隔著老大一間空屋呢。


  妙香能聽到的,除了窗外的雜章,就是自己的心跳。妙香想爬起來,溜到小屋貼近牆壁偷聽。她可是聽老媽老爸有一次閑聊,說漏過嘴巴,小屋這堵牆頭,耳朵貼近了認真聽,聽到了隔壁的窸窣。


  同理,


  自家小屋如果耳朵貼近牆頭,豈不一樣的呀?


  可是,妙香隻是微微動動,並沒爬起來。因為,她覺得那樣自己太顯沒自信,有點作賤。再說了,如果老媽過來勸說,自己撤退不及怎麽辦?

  總不能一頭就趴在小床上裝睡吧,


  那是白駒有時睡的臨時床鋪,自己可從不沾邊兒的。


  這要讓老媽看見了,人精鬼怪的老太太會不明白?哄鬼去吧,那自己以後和老媽較勁兒,就會處於下風,被她動不動拿這說事兒,嘮嘮叨叨的數落了的呀……


  正胡思亂想著呢,,


  猛聽得自家熟悉的防盜門,吱嘎一聲。


  妙香急忙把腦袋紮在被子裏,肩膀還一抽一抽的。大屋門是習慣性的半掩著,可以清楚聽到有人進來後,又輕輕關上防盜門,躡手躡腳的過來,輕輕推開半掩的大屋門,又躡手躡腳的進了大屋。


  終於,


  一雙手撫到了自己肩膀。


  妙香故作嚇得一楞,猛然抬身扭頭,痛苦,傷心又鬱悶的神情,反倒把香媽嚇了一大跳……10幾分鍾後,在老媽半哀求半強迫之下,妙香到了隔壁。


  妙香有些不情願的,


  走到還在沙發上坐著的公公婆婆麵前,


  垂著眼皮兒說:“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的。”退休教師沒看她,也沒吭聲,白何卻對妙香點點頭:“不是故意的,我們知道的呀。妙香,沒事兒,二寶,沒什麽吧?”


  “剛才蹬了我一下。”


  妙香麵無表情:“不過還好,沒事兒。”


  又看看堆在桌上的快件:“爸,那些快件,主要是那藍色小盒子,”在裏麵撥弄撥弄,拿出一個包裹得緊緊的小紙盒,遞給公公:“有點重要,您一定要親自送到顧客手裏的呀。”


  白何接過來,

  點點頭:

  “放心,我親自送到顧客手裏,又是美容品吧?”“是的,有點貴重,顧客就是那個女老板。”聽到這兒,香媽討好的插嘴:“妙香,你還不知道的呀,那個女老板,就是那個上海僑胞聯合會的副會長,港澳財團的女繼承人,邀請你公公去聯合會工作,每月7000大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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