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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這宗案件

  慢慢地,一些早期租賃或購買產權入場的經營大中戶們,失望加絕望。


  傷痕累累,撤資撒腿,往在上海的知名度較高的雲洲古玩城,中福古玩城,藏寶樓(珍寶館)及二三流古玩街裏撤退。


  可蔣科和儒生老板們,卻不能走。


  蔣科之類的小老板,財力太弱。


  人言微輕,勉強過日尚且困難重重,哪還經得起如此損耗精華的折騰?儒生之類的中老板,畢生身家連同性命,全都押在了這兒,更不敢輕易挪動。


  再說了,在這兒是頭熊,在外麵就是條蟲。


  強龍都難壓地頭蛇,更別說蟲要變成熊有多難了。


  可是,今天突然一下就來了三家旅行團隊,還不讓老板們都如枯木逢春,絕處縫生?問題也就在這兒,即是古玩一條街,導遊再明裏暗地指導甚至威脅,遊客也不可能隻往你一二家古玩店裏鑽吧?


  這就是香爸為什麽說,並不為此感謝王國的由來。


  蔣科聽後,偏偏腦袋,也明白過來。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怪得著人家王國的呀?”想想,又說:“這是個麻煩事兒!你也明白,王國的旅遊團隊,都是衝著我們來的,可這天大的人情,老少爺兒們全分沾了,卻沒出一分一厘,想起是實在有些不爽的呀。”


  香爸嘭嘭嘭的敲著牆壁。


  憤世嫉俗得不行:

  “三個團,一共六百多人,照六百人整數算,人均100塊,一共是六萬塊,我親自嘎蹦嘎蹦的數給了三個導遊。冊那。弄剛無當過胎額。個麽無有男寧認帳額呀。”


  老頭兒罵起來,唾沫四濺。


  “幹脆,你我都改行,去當導遊算了的呀。”


  蔣科卻看看他,搖頭:“香爸呀,我以為你成熟了一些,看來,還是毛毛燥,萬寶全書缺隻角的啦。做生意嘛,有得賺,有得賠,更有得累的呀。不管怎樣,王國這次幫了大忙,我們得好好謝謝人家。”


  香爸點點頭,不說話了。


  香爸的過人之處,就在於雖然性格有些毛燥和極端,可一經別人提起,就能馬上認識到自己的缺憾。


  雖然一時麵子上下不來,卻可以靠著沉默來自我內省。


  這與蔣科雖然圓滑練達,左右逢源,卻剛愎自用,很少自我內省的個性,形成鮮明反差。


  可是,王國哪來那麽大的能耐,可以讓同行相爭的三個旅行社,都同遊自己建議提供的景地?再說了,他這麽幫自己,不收一文,真隻是感恩?

  當然羅,王國即是名門之後。


  又是相當於大學教授的省級考古研究所的考古研究員


  手裏的古玩一定不少,是不是想借我的手,陸續變成現金?如果真是這樣,我香爸不是攀龍附鳳,自個兒隻管坐地收錢就是的呀?


  香爸默默的想著。


  蔣科拍響了桌子。


  “在想什麽呢?這錢清清,自己收好。”香爸閃眼瞅瞅,蔣科正抓過P0S,在鍵盤上點點,然後推過來。香爸也就習慣的按住,掏出自己的信用卡刷刷,直到自動語音係統,柔聲報出“您的信用卡總金額為……”又有點使氣似的,一下推還過去。


  蔣科見怪不怪,

  收了P0S,放下卷起的背心,抱起了一對粗黑的胳膊。


  按照他和香爸的默契,目前香爸所謂的個人櫃台上,全是蔣科提供的古玩。至少在一段時間內,香爸還沒有自己的古 玩上櫃銷售。


  可因為王國的催促和督辦,加之香爸創業心切。


  蔣科也急於拓寬生意,這種奇怪的“香爸古玩”店,就應運而生,橫空出世。


  簡言之,凡在香爸的店櫃上,銷售總金額10萬以上(含10萬)100萬以下(含100萬),蔣科付給香爸5000塊現金,一次過。


  100萬以上的呢,蔣科沒提,香爸也沒問。


  因為,好像蔣科這間小小的“如山古玩”店裏,目前還沒有可以賣到100萬以上的東東。


  當然羅,萬事起頭難,待香爸的經驗和人脈都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那屬於香爸自己產權的古玩兒們,也必將會源源不斷湧來。


  到那時,香爸才可能完全脫離蔣科。


  真正的自立門戶,自負盈虧了。


  要說這道理並不深奧,以香爸的年紀和閱曆,一想就會明白。可這人呢,就是這樣。沒有平台,自怨自嘲,自暴自棄,空想連篇。有了平台,卻常年糊塗,難得清醒,思考換位。


  目前的香爸,就是這樣。


  受到金錢的刺激,發現了自己的潛力,就想把蔣科甚至王國都拋到邊兒,自己獨立單幹。


  可又認識到真要那樣,自己根本就做不到,隻能“勉從虎穴暫棲息”,因而,對二老頭事先約定說好的報酬,總是感到不爽,潛意識裏,總是感到自己被蔣科剝削壓榨了……


  蔣科雖然接了P0S,可香爸寫在臉上的氣憤,卻明顯看在眼裏。


  想想,他問香爸。


  “那個卡佳刷卡時,你知道那是什麽卡的呀?”“不就是信用卡嘛”香爸抬抬眼皮兒。為忙生意,中午的盒飯吃得匆忙,幾乎嚼都沒來得及嚼,囫圇吞棗,完後,又匆忙一大盒菜湯灌下肚子,現在老覺得撐得難受。


  “有什麽問題,不是九十萬到手了的呀?哼,3000賣成九十萬,讓我香爸腦洞大開了哦。”


  蔣科注意的看看他,鄙視的癟癟嘴巴。


  “別那麽沒出息行不?這說明你香爸還得好好學學,我看,第一是好好學學,如何擺平自己心態的呀。”香爸不說話了。“那個卡佳和二個姑娘,你給名片了?”


  “嗯。”“三個像是俄羅斯人”


  “嗯。”“知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住哪兒?”


  “我怎麽會知道”香爸不耐煩了:“我再三請他們留言和留下聯係方式,人家不願意的呀。”“可我知道”蔣科詭秘的笑笑,得意的挺起胸膛,在有限的空間裏,側著身子,做起了甩手操,呼-呼-呼!呼-呼-呼!

  “我還知道,你的興旺發達,不在你自己,也不在王國,更不在我蔣科,而是在,”


  故意停住,呼-呼-呼!呼-呼-呼!

  這是蔣科自創的辦公室甩手操,用於健身,醒腦和活絡血脈。還動員香爸也一起甩:“而是在”香爸盯住了他,這老小子,今天賺了個狠賺,得意忘形啦?

  哎哎,九十萬呀!


  唉唉,可惜不是我的。


  噫噫,你說,要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老這小子,九十萬是不是就屬於我啦?渾身一機靈,香爸閉閉眼睛:香爸,你怎麽了,居然會有這種念頭?你瘋啦?


  “而是在,”啪!一聲人骨頭撞到牆壁上的遲鈍的響聲。


  哎喲!蔣科痛叫一聲,表情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右胳膊。


  經理室委實太窄小,這是蔣科第N次做甩手操時,胳膊撞到了牆頭上。鈴!經理桌上的電話響起,痛苦中的蔣科,示意香爸接,可香爸身子扭向一邊,裝沒看到。


  蔣科隻得忍痛自己抓起來


  “喂,誰呀?哦,是你?”


  身子一挺,擰起了眉頭:“儒生老板,你好呀。”香爸豎起了耳朵。屋小,距離近,電話聲大,因而聽得清清楚楚:“恭喜發財!蔣老板,賺一次,管十年!老板們都說,今天是托了你老的福哇。特委托我打電話致謝的哇。謝謝,蔣老板,香老板。”


  “賺錢是自己的本事,謝我們做什麽?”


  蔣科淡淡的回答,瞄瞄香爸,知道這老兒頭在豎起耳朵聽。


  便有意把聽筒鬆鬆,讓對方的說話聲更清晰:“我和香老板,是守法經營的正經商人呀。”“不像我儒生之類,違法亂紀,巧取豪奪,以假充真,牟取暴利?”


  對方哈哈大笑

  “自古,人逄喜事精神爽,話不投要半句多,看來,二位老板今天一定是發了大財,要不,如何這般思路敏捷,義正詞嚴的呀?”


  “思路敏捷一慣,義正詞嚴不敢,”


  蔣科衝香爸眨眨眼,調侃到。


  “承蒙儒老板打來電報恭喜,可我有一事不明,同是做生意,嘴上乾坤,手上江山,辛苦賺錢,成人成鬼全靠自己,無緣無故的謝我們,實在令人費解的狠呀。”


  對於這個儒生老板,香爸可是心情複雜。難以置言。


  如果不是那張自己偶然淘到的王國維親筆信,也就不會認識王國,更不會現在坐在這兒。


  成也儒生,敗也儒生。可是,這家夥愛古玩如命,貌似不食人間煙火,橫豎不懂決不能強奪別人之愛的道理。結果,月黑風高夜,雙掌變肉刀,被巧裝打扮在店裏工作(偵察)的王國之女王芳,逼著交出了王家的傳家寶。


  事後,聽王國一一講來,香爸真還有些後怕。


  盡管行動前,大家也曾反複商量討論。


  可誰也沒想到,貌似儒雅瘦削的儒生老板,竟然是一名武林高手……“算了吧,蔣老板。”,那邊兒,儒生在電話裏輕笑笑:“不是王國,誰又能讓三家旅行社,可以在同一天內組團來到這兒遊玩兒?不瞞你二位老板說,王國這忙,幫得及時,幫得到位,今天呢,老板們都有斬獲,所以,”


  “行了,儒老板,”


  蔣科打斷了他:“都忙,還有別的事嗎?”


  “有。”“說。”“請轉告王國,就說儒生謝謝了。”香爸擰起了眉頭,這小子的嗓音,怎麽聽起來怪聲怪氣的?冊那娘B,真是小人,得了便宜不知恩圖報,還想咋的?


  “還有嗎?”


  “請香爸說話。”


  蔣科就把話筒對老頭兒揚揚,香爸卻搖搖頭,因為他不想再和對方糾纏,覺得和這樣的小人糾纏非但不值,反而對自己有危險。


  “對不起,香爸正在方便,你看,”


  “告訴香爸,沒事兒,請他過來多走走。”


  儒生老板的口氣,陰陽怪氣,聽上去,陰森森的:“我很想念他呀”嚓!壓了電話。啪!香爸一巴掌拍在椅沿上:“威嚇我,搞錯沒有?香爸是威嚇大的呀?”


  雖然有點猩猩惜猩猩,可蔣科更多感到的卻是幸災樂禍。


  香老頭兒本事不大,野心卻不小,心態不平衡。


  有儒生嚇著他,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打擊他的自信心:“話不這麽說,聽王國講,那家夥是個武林高手,連王芳都差點兒打不過他的呀。”


  “武林高手?武林高手在這兒。”


  香爸拍著自己胸膛

  “勿是垃圾勿成堆。過來多走走?放屁的呀。”“對了,香爸呀,我記得你不是有個什麽網絡寫手的親家?”香爸楞楞,又點點頭。“江湖深邃,門門道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凡事不能隻逞匹夫之勇。”


  蔣科慢條斯理的點撥著,


  一麵嘲弄地看著老頭兒:

  “美不美,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兒女親家,打斷骨頭肉相連。讓你那網絡寫手幫忙出出主意,不好嗎?”香爸眼前亮亮,若有所思。


  “還有,對那個卡佳,你最好是能找到他。”


  蔣科眨眨眼睛。


  “知道他付錢時,刷的什麽卡呀?”香爸無語。“是黑金卡,美國運通百夫長黑金卡的呀。”蔣科提高了嗓門兒。


  “美國運通百夫長黑金卡,是美國運通(Ameri Express)於1999年在英國首次推出的“百夫長係列簽帳卡”的黑金(最高)級別版本,由於其卡麵主體色調為黑色所以又被稱為“黑卡”。百夫長黑金卡是世界公認的“卡片之王”,該卡定位於頂級群體,無額度上限(中國地區的百夫長黑金卡為合作發行的信用卡,所以存在額度限製,授信額度在200-1000萬左右),持卡人多為各國政要、億萬富豪及社會名流並由美國運通邀請辦理,不接受辦卡申請。持卡人可以享受全球最頂級的會員專屬禮遇、權益和服務。由於國內政策禁止國外卡組織在中國境內獨立發行簽帳卡,遂美國運通將百夫長係列卡片,在國內改為信用卡形式,授權中國工商銀行、招商銀行、中國民生銀行發行。”


  香爸默默的聽著。


  這是他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神奇的信用卡。


  “而且,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上海大學考古係特聘教授。”蔣科加重了語氣:“我看,那卡佳和二個外國姑娘,弄不好就在上海大學讀書。”


  香爸聽得火起,突然搶白他。


  “就你能幹?怎麽沒預見到儒生會不懷好意的打電話來?”


  “因為,我都聽到他二次問你,怎麽沒在學校看到過你?”蔣科不理不睬,按照自己的思路說著:“即然這麽問,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他是上海大學的學生……”


  白駒端著杯咖啡。


  坐在咖啡廳的落地大玻璃窗前,出神的看著窗外如潮的行人。


  在辦公室裏坐久了,他感到自己一時理不出個頭緒,幹脆來到了外麵。320萬的大單,雖說分給了李靈,實際上,許部和白駒都沒歇著。


  可在這節骨眼兒上,許部盼望以久的兒子,卻懷上。


  許部一臉甜密,對白駒拱拱雙手。


  “白副,你知道我盼了多久的兒子,這年把,光是給他繳保班費就花費了近10萬。呔,這小子,折磨人的呀。所以,”白駒笑著揮揮手:“去吧去吧,畢竟朋友遍天下,兒子卻隻有一個,明星探,我會打理的。”


  許部手指一點,啵!一個文件發了過來。


  “這是我這幾天思考和收集的,或許對案子有所幫助。”


  現在,坐著瞧著窗外的白駒,腦子裏卻想著許部。許部的思考和收集,白駒和李靈都細細看了,不得不承認,這大塊頭的確思考縝密,邏輯推理卓然,讓白駒和李靈的思路,靈活了不少。


  不過,話雖這樣說。


  既然李靈立了軍令狀,主要的還得她自己來做。


  明星探實行的是探長製。按照國際慣例,所謂探長製即是指以探長為主,輔以若幹助手進行偵查的固定偵破實體的偵查體製。


  在偵破中,探長就是老板,指揮和調動一切。


  包括許部和白駒,在這宗案件上,都得聽從她的調遣。


  然而,習慣了招聘,培養和督導的李靈,行嗎?這可開不得玩笑,限期中完不成任務,不但明星探的所以費用白花了,而且還麵臨著事主的巨額違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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