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說具體點
這邊兒,香爸一路慢騰騰的走著,知道那儒生老板,一定站在店門口一直在看著自己,丌自得意。今天,按照自己的設想,進店時給小香使了個眼色,結果,嘿嘿,可是沒辦法,對不起了,可愛的迎賓小姑娘,我為了自己私利,不得不這樣做。
上次你和我聊天時,說得多好。
這人的確是自私的,因為是生活逼著人這樣自私。
不自私,在這大上海,自己就無法找到工作,無法繳房租付飯錢,甚至保持不了愛情。以後,若還有機會碰到你,可愛的迎賓小姑娘,我一定幫幫你……
“香副總,您好!”
二小姑娘看到香爸出現在門口,一起尊敬的問好。
而且用的是充滿尊敬的“您”,這讓香爸楞楞:“好好,蔣總在不?”“在經理室”“蔣總,香副總來啦。”二小姑娘一個回答,一個跑進去報告,這讓香爸擰起了眉頭。
蔣科迎了出來,滿麵笑容。
“香科,來啦?哎,小紅,泡茶,泡鐵觀音,拈一根。”香爸朝經理室呶呶嘴巴,丌自先進去了。和儒生老板的經理室相比,蔣科這所謂的“經理室”,雖然太寒酸和搞笑,但比自己強多了。
蔣科好歹還擁有這麽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手下還有二個小工人,自己呢?真正的一無所有哇!
所以,後頸窩的頭發,摸得著,看不見,莫亂嘲笑別人。香爸覺得這段時間,自己跟著蔣科有了點心得體會。蔣科進來了,眉開眼笑的:“表現如何”“不好”香爸搖搖頭,覺得這蔣科一點沉不住氣,就那麽客串了一把,甚至因為過於逼真,還真的和小香相互推了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踹了小香一腳,天知道會出現什麽事兒?
有這麽當演員的呀?一點不知道適可而止。
要都像你這樣,我怕早和儒生打起來啦。所以,不好!可蔣科聽了,卻以為香爸是在嫉妒自己,不屑的笑笑:“今天要不是我,那個迎賓小姐會自動辭職的呀?告訴你吧,你和儒生還沒出來之前,我就蹲在地上連勸帶嚇的。”
香爸警惕的瞪起眼睛。
“你給人家小姑娘,胡說些什麽?一個涉世不深的外地小姑娘,今天一大早,又是被小混混欺侮,又是被你恐嚇的,謹防想不開出事兒的呀。”
蔣科撲嗤一笑。
這香老頭兒,明明是嫉妒嘛。
看不得我與王國認識,想來想去,想出這麽個借口來:“沒那麽麻煩吧?小姑娘都辭職離開了,離開時,大家可都看到的,是活蹦亂跳好好兒的。真是因為別的屁事兒,想不出出意外,也賴不到我的頭上呀。”
叩叩!小姑娘端著嶄新的瓷蓋茶碗,慢慢兒的進來。
把它放在香爸手上:“香副總,請喝茶。”
香爸點點頭:“謝謝”接了,可因為這倒黴的經理室,實在是太小了點,二老頭順著坐都有點困難,根本無法再擺根小茶幾,所以,香爸四下看看,隻好放在地上。
他這才理解小姑娘為什麽端著茶碗。
走得個戰戰兢兢的。
大概,這是小姑娘第一次用茶碗泡茶,不知深淺,開水都溢出了碗蓋,端手裏尚且感到滾燙,更何況還要走一段路?
剛放下茶碗,可香爸又馬上端了起來。
因為,他正好看到有些翻潮的水泥地上,一條肉滾滾不知什麽蟲子,正高高興興的蠕動著,橫著走。
茶碗端在自己手中,有些燙手可也忍得住,香爸的確渴了。他揭開茶蓋,卻嚇一跳,怎麽茶碗裏也有一條肉滾滾的蟲子啊?手一抖,差點兒摔掉。蔣科看在眼裏,輕蔑的笑笑:“香科,那是蟲草呀,記得以前在廠銷售科,你也常喝,忘啦?”
香爸受了嘲笑,忍不住。
就直截了當地瞪著對方。
“你以為你做得很好?我一進門,二小姑娘就尊稱我為‘您’,還特地給我泡了鐵觀音,扔了一根蟲草。你這是對我有成見,狗見羊的呀?”
蔣科眨眨眼睛。
似乎也意識了不妙,一時無語。
是的,按照王國的策劃,二老頭應扮演成,即是多年的老朋友老同事,又是多年的老冤家,相互見到不得,可出於麵子,還得真真假假的相互應酬……隻有這樣,今天早上蔣科的參與,才不會引起儒生老板的疑心。
可現在,事情還沒辦完,這家夥就得意忘了形。
一準是回了自己的店,對二小姑娘吹噓。
香副總如何能幹,如何對店裏有用,要尊敬要聽話要跑快一點,還要什麽什麽的,二個單純天真得隻以老板的話和叮囑,作為自己唯一工作和待人接物準則的小姑娘,才會有如此變化的。
要知道,在這鬆江古玩一條街上。
老板們雖然鬼鬼祟祟,陰陽怪氣,相互之間不常往來。
底下的女店員們,卻是經常混在一起的。混在一起的姑娘們,嘰嘰喳喳,天上地下,鍋裏碗裏,無所不聊。二小姑娘這麽一聊開,要傳進儒生的耳朵,所做的一切努力,還不全泡了湯?啪啪!蔣科終於拍拍自己的腦袋瓜子,罕有的承認了過錯。
“謝謝,還真是這樣,唉,他媽的,這一得意,全忘掉啦,香科,還是你行。”
香爸冷笑笑,又端起了茶碗。
吃了盒飯加湯,坐在長背椅上眯一會兒眼睛,香爸就告辭了。跨出經理室,香爸對蔣科怒目而視:“不要你送,吃了你點盒飯不高興?在國企那會兒,你吃我的還吃少了,白眼狼。”
蔣科心領神會,委屈的攤開雙手。
求救似的對二小姑娘看看,才爭辯到。
“幾十年前的事啦,我可沒說什麽呀。再說,這了幾天,你往我這兒跑,除了吃飯,什麽業務也沒拿回來。即或就是花錢不大的盒飯,也畢竟要錢的呀。”
香爸更生氣了,跺跺腳。
“你是想我攆出去,不再往你這兒跑的呀?對不起,誰叫我們是幾十年的老朋友,老同事?該來的,我還得來。再見!”擦過目瞪口呆的二小姑娘,出了店門。
瞅著香爸漸漸隱入地鐵口的背影。
二小姑娘還以為是自己說話不慎,得罪了香副總,一起可憐兮兮的望著蔣科。
蔣科麵無表情:“沒你倆的事兒,這個怪老頭兒,真麻煩的呀。”“可是蔣總,你早上不是還誇獎,”“那是出於禮貌”蔣科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倆,皺起了眉頭:“這人老啦,就是麻煩。好多年的事啦,那時我們都年輕,不懂事呀,沒想到他一直還記著?這鬼老頭兒。”
不想,二小姑娘咯咯咯的笑起來。
“蔣總,你不也是老頭兒了?”
“老頭兒罵老頭兒,就像我爸罵我媽一樣。”少女天性始然!一聽老板說不關自己的事兒,二小姑娘高興之下,居然開起了老板的玩笑。
要說這蔣科,絕對比香爸會做人。
店子裏平時全靠這二小姑娘撐著,因此,蔣科對二小姑娘都不錯。有朋友或有顧客時,是上尊下卑的主仆,可就三人時,二小姑娘非但不怕他,還經常開他的玩笑。
現在,聽到二小姑娘嘰嘰喳喳的開起了玩笑。
蔣科知道二老頭的即興表演起了作用。
不由得在心裏歎到,多單純的小姑娘呀,幸虧是遇到了我蔣科。要是換了別的老板,真是不敢想象。嘴上卻告戒到:“不過,對香副總還是要尊重,畢竟是多年的朋友和同事,這做人的準則和禮貌,還是不該忘記的呀。”
二小姑娘就齊聲回答。
“好的,我們記住了。”
香爸回到了浦西,看看時間還早,打算回家休息休息了。這幾天,天天在外跑,己經感到有些疲於奔命,力不從心。這時,他接到了王國的手機。
研究員問了今天的情況,十分高興,表揚幾句就關了機。
可緊接著,小香的手機打了進來:“香爸呀,你回來沒?”
“回哪來”香爸笑問:“我又沒出差,就在上海的呀。”香爸對小香這幾天的配合很滿意,因此,語氣有點親熱。還有,王國是個懂事明理的人,通過香爸知道了,人家那幾個小年輕可不是真的小混混,而是靠著在外回收廢舊而生活的外地人。
因此,主動提出給小混混們一點補貼。
可給多少?是一次性給還按每天的人頭算?研究員沒說,香爸也不便追問。
為鼓舞士氣,香爸己事先把這個意思,當著自己的意見給小香講了。所以,他還以為是小香打電話催呢,逐又佯裝著不客氣:“你鬼鬼祟祟,有事就明說的呀。”
“是的呀,香爸,你能不能到歐尚來一趟?”
小香好象有些牙疼似的,擠著冷氣。
“我,我想和你聊聊的呀。”歐尚?除了一樓店方特意擺設的大圓盤休息石,就沒有其他可供人不花錢休息的地方。一老一少不可能站著聊天吧?可隨便坐在哪兒,一杯清茶也要15塊,二杯就是30塊錢。
這幾天小香幫著出力,總不可能讓人家掏腰包吧?
所以,香爸有些遲疑不決。
又不好說出口,隻得咕嘟咕嚕的:“聊聊?天天見麵,還有什麽好聊的呀?”“不是,我就想聊聊,所以,”小香有點語無倫次的,這讓香爸提高了警惕,怎麽回事?是不是看到那個儒生老板比我有油水,想改換門庭了?
又感到有些過意不去,想打個招呼?
不然,怎麽會吞吞吐吐,鬼鬼祟祟的?
“好吧”香爸回答到:“我剛回到浦西,你說吧,說具體點,歐尚那麽大。”“我在香格裏拉等你,一進門你就看到的。”
這讓香爸感到驚奇。
香格裏拉,也就是香格裏拉茶餐廳的簡稱。
香格裏拉茶餐廳,也就是前二天,香爸蔣科和王國及一對兒女,在其豪包裏吃飯侃大山,並策劃如鈳開展拿回手稿真跡行動的那個香格裏拉。
那一頓吃下來,花了王國2000多塊。
這是散席的最後,通過刷卡付錢時,ATM機清楚且抑揚頓挫的報數。
就小香現在這副落魄如乞丐樣,還坐得起香格裏拉?“開什麽玩笑”香爸有些不高興,摸摸自己腰包,這段時間雖然陰錯陽差的找了點錢,可全給了香媽,真正留在自己身上的零花錢並不多,大概有個300多塊吧,勉強坐坐喝杯茶,或者來二個15塊左右的煲仔飯,還是可以的,
可想想手稿還沒到手。
這事兒還沒完,還得需要小香幫助出力,仍回答。
“我很忙,可你幫了我,我不答應你會失望。說具體點,在那兒?”“真是香格裏拉”小香強調到:“不過,不會象你前天在豪包,那太土豪,我還玩不起。你一進門,就會看到的。”“好吧,就算這樣的呀,不見不散!”“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