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放手大幹
是的,不說他,許部也早想到這個問題。
問題是,我們跟蹤他的目的己暴露,壞壞鳥還會主動回到事先下榻的酒店嗎?不但不會,現在極有可能正帶著小玫瑰,走向另一個下榻地。狡免尚有三窟,更何況一個膽大包天的偷情老手?許部的判斷,基本差不離。
二人剛跑出地下的出客口不久。
被打倒的保鏢就蘇醒過來,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了身。
這固然是與許部白駒,完全外行的打鬥,不敢對其痛下殺手所致,更是和保鏢接受的鐵血訓練有關。事實上,在與二人的格鬥中,保鏢遊刃有餘,小試身手。
如果不是碰巧被倒下的白駒。
順手狠狠抱住雙腳倒地。
後腦袋勺子撞在堅硬的地上,一時昏厥,早擒拿了二人,這本不在話下。跳將起來的保鏢,被迅速趕到的車站巡邏隊擒住,押向了車站公安處。
在路上,保鏢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衣兜,且喜且憂。
喜的是,證件被那二個小子掏走了,隻要自己隨便編個借口,就能脫身。
憂的是,手機有那麽多工作秘密,如泄露到社會上,將會給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層,造成震蕩和損失,這怎麽辦?保鏢自己判斷,那二男一女,極有可能是一個詐騙團夥,對象,當然是值得詐騙的大佬。
在當下,利益集團和詐騙團夥瞄準的大佬。
不外乎是大老板,手握重權的官員和具有撈金真本事的專家學者!
拋開前後不論,單就中間的“手握重權的官員”,保鏢心裏最清楚,這些自己平時工作保衛的對象,真還沒幾個是真正的神仙。
即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所以,保鏢一陣陣的為副書記擔心。
上海客運南站公安處辦公室,幾雙銳利的鷹眼,緊緊地盯著坐在拘束凳裏的保鏢。雙方對話己有大半個鍾頭,經過嚴規訓練的保鏢,從容不迫,對答如流,權當把這當作一次模擬考試。
然而,他沒想到,坐在審訊席最邊角,有意把自己的臉孔隱藏在燈光之外。
一直不吭聲地看著自己的中年警官,正是自己的克星。
保鏢越鎮靜自若越充滿自信,警官就越是暗自冷笑,越惋惜不己。在警官麵前攤開的卷宗上,保鏢的相片,簡曆,家庭及親朋好友等,赫然在目,清清楚楚。
聽著保鏢與公安處幹警的對話。
中年警官拎起鉛筆,在一張白紙上順手寫下。
是棵好苗子,可惜走錯了路。然後又漫不經心的塗抹掉。可是,隨著他手中鉛筆的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度,最後用力一勾,一個中年男子的標準素描頭象,躍於紙上……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警官發出了暗號,鉛筆頭在桌上叩叩。
正和保鏢耐心繞著圈子的公安處幹警,立即語氣一變。
“你說你叫鄒家,在西京橋區天燃氣公司工作?”“對呀,我負責外場勘測建設的呀。”幹警一揮手,一束光張射在側麵的白牆頭上,白牆立即變成了銀幕,出現了一個小夥清晰的影響,側麵還有注明,鄒家,現年27歲,西京橋區天燃氣公司外場勘測建設技術員。
幹警冷冷的逼視著他,調侃到。
“這不像你呀,是你冒充了他,還是他冒充了你?”
保鏢一怔,一時無語。本來呢,按工作需要,每個保鏢都配有相同年齡性別的替身和資料。這些替身,都是互不相識,在各單位的工作人員,社會青年或宅男。
如果保鏢不慎有了,比如像今天這樣的處境需要。
對方隻要稍一查證,就毫無問題。
這樣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保鏢的秘密身份,而替身與保鏢之間,沒有任務關係和聯係。當然羅,這些無辜的替身作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竟然被這世界上某個人,光天化日之下和眾目睽睽之中,名正言順的使用冒用。
幹警一拍桌子。
“行了,繞了這麽大個圈子,本希望你主動說明自己身份,看來不行了。還是讓我幫幫你吧,你叫王虎,是西京市市政府秘書處工作人員,真實身份是,”
故意停下,逼視著對方。
保鏢聲色不動,安靜的看著是審訊幹警。
“對不起,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麽?我己經反複說明了,我從西京葛塘站坐省際大巴車,到上海看望我的朋友。這有車票可以作證。在你們這兒出地下出客處時,遭到二個歹徒的突然襲擊,手機工作證身份證交通卡以及所有的錢,都被搶了個一幹二淨。我本該受到你們的保護,幫我追緝歹徒,申張正義,可卻你被當成壞人,反複審訊。這難道是上海鐵路公安應該作的呀?我抗議!我要向上誨市長公開電話求助!”
這時,最邊角的警官站了起來,鉛筆頭在桌上叩叩。
“很好,口才和膽識都不錯,可我要告訴你,你走錯了路。”
說罷,出了審訊台,走到保鏢麵前,把一張放大的相片,遞到他眼前:“你說的二個歹徒,是他倆嗎?”保鏢低頭看看,臉孔發白,經過處理的高保真彩照上,白駒和許部的正麵照,表情豐富,栩栩如生。
眨眨眼睛,保鏢抬頭。
有些疑惑地盯著眼前的中年警官。
喃喃到:“你,我好像認識?”中年警官麵無表情:“你還故意說漏了一個,其實,他們一行是三人。”打開手中的卷宗,又拿出一張高保真彩照,遞到他眼前:“看好了,這兒還有一個,是個上海美女。”
保鏢一看,臉孔唰的全白了。
相片上,是小玫瑰和副書記清晰的正麵照。
一個英俊瀟灑,興致勃勃,一個小鳥依人,豐腴漂亮,二人正興衝衝的聊著什麽?“上海美女本來是按著你坐的,為了調到這個大叔身邊,故意擠壓你,還吵了起來,對吧?”中年警官的話,像從半空飄來,保鏢抬起了頭,額頭上汗涔涔的盯著對方,突然恍然大悟。
“你,公務員住宅區外麵的書攤販呀,我看到過你。”
中年警官笑了。
“你個龜兒子王虎,吃了豹子膽哈,敢在老子麵前撒謊啥?搞啥子名堂喲?硬是要為二人殉葬哈?”保鏢也咧咧嘴巴,仍有些猶豫不決的:“可你一個書攤販子,怎麽,又穿起了警服的呀?”
審訊台上的公安幹警,一拍桌子。
“不就一個小保鏢麽,連你們西京市公安局,赫赫有名的鮮偵都不認識?難怪要跟錯人的呀。”鮮偵,全名是鮮明,西京市公安局特別獨立刑事偵察員,曾經擒拿轟動全國連環搶劫殺人案的某飛賊,連續三年榮獲公安部的“優秀偵察員”稱號!
其實,鐵路公安本該知道,保鏢和刑偵是二條線上的車。
雖說方向大致一致,可性質卻截然不同。
加上嚴格的保密製度,自然“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了。保鏢全明白了,馬上表態:“鮮偵,好好,我跟你走。”鮮偵沒回頭,喝到:“開凳”二個鐵路公安上來,打開了緊圍著保鏢的拘束凳……
再說這白駒和許部,端坐在廣場中央的樹台上。
二人的手指頭都撥疼了,也沒能得到小玫瑰的回音。
正在這時,許部的手機響了,許部聽聽,一把緊巴巴的抓住白駒,高興得連蹦帶跳:“好好,這實在是太好啦,我們馬上趕到。”白駒的左肩膀,被膀大腰圓攥得發疼,驚喜的看著他:“怎麽,小玫瑰終於回話了?”
許部搖頭:“還沒。是李靈和伊本,大獲成功,這刻,二人正蹲在楊副在上海的秘密落腳點,我們馬上趕到。”
“哦嗬,這樣的啊?”
白駒呼的跳下了樹台,被玫瑰帶來的頹喪,一掃而光。
二人剛一拔腿,許部揣進衣兜的手機,響遏行雲。這可是加了密的保鏢專用手機,這?二人有些不知所措,許部感到自己手裏的手機,有點像顆馬上就要爆炸的炸彈。鈴……手機繼續淩厲的響徹雲霄,二人心虛的四下瞧瞧,許部終於舉起了手機。
小心的喂了一聲,裏麵響起一個何曾熟悉的嗓門兒。
“白駒,許部,請聽好了,我是西京市公安局特別獨立偵察員鮮明,你們拿走的王虎保鏢證件和手機,是國家機密,請立即把它交給一個姓張的保潔大媽。請聽明白,請立即把它交給一個姓張的保潔大媽。否則,要負法律責任,切莫視法律為兒戲,謝謝!”
嗒!手機關了!
二人驚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敢四下轉看,更不敢挪步。
這時,唰唰唰!唰唰唰!一個一直就在他倆周圍轉悠的保潔大媽,慢騰騰掃著地過來了。許部壯著膽子迎上去:“大媽,您是不是姓張的呀?”大媽停下步子,抬起頭,一張臉上滿是微笑:“是我,我姓張,你就是許部的呀?”
然後,探過頭瞧瞧後麵的白駒。
“那麽,你就赫赫有名的白駒了呀?”
嚇得白駒就往許部背後躲。許部把手機和證件遞了過去,反複說明:“張阿姨,請您給轉交轉交,我們可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看的呀。”
保潔大媽收了手機證件,做了個莫明其妙的手勢:“祝你們成功”
掃著地離開了,可離開幾步,又回來。
認真的對二人說:“阿拉最恨的就是貪官汙吏,你們做得對!多有幾個你們,老百姓的日子就好過得多了的呀。再見!”慢騰騰掃著地離開了。二人的嘴巴,半天沒合上,呆呆地望著越來越隱入夜幕中保潔大媽。
然後,許部猛醒過來,一跺腳:“走哇,的士!”
二人衝到路邊,鑽進一輛的士,絕塵而去。
二人當然不可能知道,他倆的一舉一動,都清晰的出現在廣場邊兒,一輛貌不出眾,普普通通的金杯中型輕騎裏,大液晶的電腦屏幕上。
瞅著二人鑽進了的士,觀察的便衣姑娘抓起了話筒。
“×局×局,目標離開,目標離開了。”
“去向”“目前還不清楚”“與鮮偵聯係,立即與上海出租車管理處聯係,查明那輛的士的去向。”“是,與鮮偵聯係,立即與上海出租車管理處聯係,查明那輛的士的去向。完畢。”“謝謝,再見!”“為人民服務”
上海普陀區,是上海市的一個市轄區,地處上海市中心區西北部。
從上海客運南站到普陀區,全程約15.1公裏。
許部白駒都沒料到偷情的事主,放著市內這麽多的旅館酒店和客棧不進,偏往幾十裏外的普陀區跑。一麵驅車趕往,一麵暗罵著貪官的狡猾。
事實上,在上海晚上行車,比白天更難。
主要是這個國際大都市,多年來一直在不斷建築和翻修。
白天尚且顧著通暢工程和國際窗口展示的麵子,許多房屋和路段的建築翻修,基本都在上午八點—晚上八點的特定時間裏,停止操作。
可規定時間一過,各開發商和維修商。
莫不爭分奪秒,放手大幹,加緊施工,把白天的損失奪回來。因此,盡管許部一再跺腳催促,白駒也一再討好陪笑,的士司機也努力奮鬥,但原本不過個把小時的路程,足足花了二個半鍾頭才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