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真是白忙
都是學富五車的專家,除了特殊需要的因素,這買賣還能做成嗎?因此,正如研究員告之香爸的一樣,在古玩市場,買賣雙方常因此發生糾紛,甚至釀成血案和命案的事兒,常有發生。
出於人性中同情弱者,厭惡恃強淩弱的本能。
這種糾紛一旦發生,各方麵將對撿漏的買家十分不利。
儒生心裏透亮,香爸這幾天鍥而不舍的目的。因此,他感到了煩惱鬱悶。當然,還有著讓他更不愉快的呢,隨著香爸這幾天的天天報到,幾個小混混也不知是從哪裏鑽了出來?
天天不分時刻的來到店鋪。
或一字兒站在玻璃展櫃前抽煙聊天,把展櫃裏的內容,遮了個嚴嚴實實。
或站著蹲著守在大門前,和迎賓小姐侃大山。當然,迎賓小姐是極不願意侃的,可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攆人家走哇,對不?那樣無疑是火上澆油,會起糾紛的。
更奇怪的是,自己作為老板和店裏唯一的男人,多次出麵好言好語的規勸。
小混混們居然不理不睬。
請抽煙,不接!請喝水,不喝!外麵天熱,請進店裏吹空調,不進!他媽的,一個個像拒腐蝕,永不沾?可香爸一出去,哥幾個就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難道他償是一夥的?
儒生老板不笨。
畢竟混這個江湖也有好幾年了,他懷疑是不是香爸在其中搞鬼?
目的就是想拿回,被自己撿了大漏的手稿真跡。當然,對香爸和幾個小混混的糾葛,儒生並不是太放在眼裏,如果對方實在鬧得不像話,花二個錢,找幾個兄弟暗地裏辦辦,也就行了。
可問題是,那隻能對幾個小混混。
而且還得顧忌到,前門拒虎,後門進狼,請神容易,送神難。
儒生老板深知,在這個撿漏行業,可沒有什麽友誼朋友道德廉恥的,一切都是為了謀利,謀暴利。當然羅,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自古富貴險中求,即然幹了撿漏這行,就得修練謀生功夫,對一切糾紛事非,要穩得起。
否則,買主一後悔一扭鬧。
你就怕啦,還撿漏?不如撿氣去吧。
這天,早上九點半,老頭子就又準時來了:“姑娘們好”正在做清潔,做開門前準備的服務員和迎賓小姐,也齊聲回到:“香爸好”老頭子接著侃上一句:“姑娘們辛苦了”眾姑娘又一起笑:“為人民幣服務”
直聽得在經理室的儒生,緊皺著眉頭。
他一直在揣測香爸的戰術。
自己天天報到,和姑娘們混個臉熟,借此打聽店內的秘密,特別是和那個迎賓小姐,一老一少現在居然熟悉得父女。
這個迎賓小姐呢。
高挑,漂亮,自重,腦子好使。
曾經有二個到店裏看貨的老板,看上了她,一個出高薪,挖她到自己廠裏擔任公關部經理,她拒絕了。一個則直截了當的開價,50萬人民幣包她二年,她也拒絕了。
而她之所以一直留在自己店裏。
全部原因,就是自己尊重並重用她。
她不但是迎賓,還兼自己的秘書,把她當一個真正的人才使用。因此,店裏的大事小事,包括香爸那手稿真跡事兒,都曾給她講過。不過現在看來,這事兒有點懸了,香爸現在是在“圍趙救魏”“中心開花”,一準是想從她嘴巴裏掏出點手稿秘密來,這得想法封住她的嘴……
在外呢,唆使小混混配合,攪亂本店的正常工作秩序,讓自己煩不勝煩。
保不準那天實在沉不住氣,就答應了把手稿真跡還給他。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聽著外麵的談笑風生,儒生隻得一按經理桌,站起來出去:“香爸,早!”“不早啦,都9點45羅。”老頭子打個嗬欠,眼睛邊有紅絲,看樣子一晚沒睡好。
香爸一麵說,一麵就往裏走。
儒生對姑娘們使使眼色,轉身跟著進了經理室。
如果說儒生現在還一直忍聲吞氣,沒有公開給香爸臉色看,那是全在於直到現在,老頭子還算知趣,一來店裏基本上都泡在經理室,盡管讓自己煩不勝煩,可畢竟還沒真正影響到賣場的經營。
而外麵的幾個小混混,也一直沒進賣場。
好像老頭子沒發話,就一直隻敢在外麵打沿邊兒竄似的?
“昨晚上沒睡好”“你不也一樣”“是呀,你看這生意,一直不死不活的呀。”“是呀,你看這人,就老是後悔不迭的呀。”唰!儒生抓起了骨把折扇一揚打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晃晃悠悠扇起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
呔,我說什麽,他就順著回什麽,這鬼老頭兒。
按理說,不過一介五沒(沒文化沒修養沒經驗沒錢沒臉皮)老痦樣的退休老頭,不應該這樣聰明能幹的呀,他是不是結識了什麽高手?
要說呢,儒生也曾在腦子裏閃過。
香爸會不會是認識了那個王國?
隻有那個狗日的研究員,才會策劃出這種雖不高雅,卻頗讓買家頭疼的催討辦法。當然,隻是一閃就過了。因為儒生老板,實在無法把香爸和王國聯係起來。二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呀!
外麵,又傳來了嘻嘻哈哈的侃大山。
一準又是那幾個小混混到了,正在大門外和迎賓小姐玩笑著呢。
可是,緊接著,啪啪!二記響亮的抽耳光聲,清晰的傳進,然後,是嚴厲的訓斥聲和打抱不平聲……儒生一把抓起抽屜裏的一大串佛珠,衝了出去。
店門前,幾個小混混早跑了。
就領頭打人的小混混,被一老板模樣的老人和一個陌生姑娘,緊緊的揪著。
被打的迎賓小姐,可憐兮兮的倦縮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蛋哭泣……香爸跟了出來,衝著那小混混就狠狠一腳:“誰讓你打人的?有話好好說的呀。”
儒生則先扶起迎賓小姐。
然後,對那老年人感謝到。
“蔣老板,謝謝出手相助,儒生感激不盡,這位姑娘?”蔣科搖搖頭:“我不認識”姑娘回答:“我路過這兒,準備到人才市場的,沒想到就遇到這個惡男人打人。我最見不得這種打女人的男人了,所以,”
儒生點點頭。
感激地邀請二人進店坐坐。
話說那天中午,白何和歐尚李經理三人,終於達成了撤訴協議,就忙著送貨出了門。
白何一麵埋頭疾行,一麵回想著那天傍晚偷聽到的聊天,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
再忽兒想到,歐尚的賠償呢也算可以了,三大迭人民幣的現金和那張什麽內部卡,也不知老伴兒如何處理?再怎麽著,也該給我幾百塊零花錢吧?
想想那香爸,這之前是何種頹喪沮喪?
現在又是何種神氣活現?白何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
沒說的,那香爸現在外麵跟著別人鼓搗,不說找好大的錢,反正零花錢絕對比我多了,這是無疑的。他一伸手就給了香媽五萬塊,按照習慣,他自己也起碼載下了千把塊兒吧?
畢竟,不管怎麽,自己手頭活絡,總比伸手找老伴兒要錢強哇!
再想想,那老伴兒得知這事兒後,是如何嘲弄自己的?
白何就覺得如今自己,挺不順和挺倒黴的呀。自己發在網上連載的小說,一直點擊率居低不上,現在,二寶還沒出來,就一天都是忙忙碌碌的,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創作,若再等幾個月後,二寶轟轟隆隆的降臨,那?
所以,原想的自己在本子用筆寫好大綱。
騰出時間跑到網吧打成文檔的計劃,根本就一點沒實現……
“哎哎,這不是白何大爺啥?白何大爺,站站,”白何抬抬頭,咿,想著走著就快到了哇?遠遠看到浦西中學對麵,那輛停著不動的棗紅奧迪了。
“白何大爺,是我,是我呀。”
一西裝小夥,正站在側邊對自己微笑。
“你好,大爺。”“你好,小夥子,”白何警惕的看著對方:“我好像,不認識你的呀。”小夥子摳摳自己腦門:“上上次,小洞天,記起沒有?我是白茫哈。”
白何當然記起了。
不就是上上次那個,上海小洞天餐飲公司經理,地道的重慶合川小夥。
“對頭,白茫,我就老想著你的名兒韻音啥,白忙,挺有趣兒的哈。”老頭兒換成了地道的重慶話,聽上去有點滑稽:“那你現在,算不算白忙啥?名餐飲公司的經理啥,雖然辛苦一點,可包吃包住每個月純收入過萬啥?”
白茫揚起了眼睛。
“白大爺,聽你老口氣,好像你對餐飲這一行,挺熟悉的哈?”
這話,可問到了白何的心坎坎上。積鬱良久的老頭兒,頓時打開了話茬兒:“沒跟你吹,我那些年可是重慶餐飲界的名人,你稱二兩棉花去紡紡(訪訪),新加坡美食城,陳川粵,露凝香,小天鵝……本人就都是老總!那時不講年薪哈,當個老總除了配車配電腦配辦公室配女秘書,每月工資還沒有你現在高啥……”
小夥子聽得如雷貫耳,隻顧眨巴著眼睛。
以他不過而立之年,對10多年前的重慶餐飲江湖,自然不會有多親身的體會。
可是,即然跨入了餐飲這一行,就不會不熟悉,這些曾在大重慶的餐飲江湖,掀風鼓浪和威風一時的餐飲名家。
現在咋一聽到。
眼前這個貌不出眾,頂著個光禿禿腦袋瓜子的老頭兒。
居然曾是這些餐飲名家的老總,不亞於突然看到了外星人一樣,驚愕,不知所措和根本就不相信。不過,他的初衷本不在此,眼睛眨巴眨巴就順了上去:“哎呀老前輩,沒想到你的人生這麽豐富,這麽複雜和這麽有趣兒哈。有空,我得向你多請教請教啥,你莫推哈。”
白何一聽,麻煩了,這話說大了。
原有的資料和經驗,倒是還能隱隱約約的記起。
可我這是在上海,現在整天就忙不過來,你再找上門來?不行,得攔住:“那,得看我有空沒空啥。”白何舌頭打個絆兒,提醒自己莫順口把二寶的事兒泄露了。
老伴兒和親家,可都是打了招呼的。
外麵人生地不熟,不要輕易對人家講家庭情況,更不能透露地址雲雲。
“好好,看看,有空沒空。”大約,白茫給老頭子的饒舌,弄得沉不住氣了,皮笑肉不笑的打著哈哈,其虛假做作,就連白何也明顯感覺到了。“嗯,好吧,小夥,你找我有事的呀?”有點惆悵的白何,幹脆就直來直去。
同時往一邊移移,看看前麵百米外的那輛奧迪。
白茫立即打起了精神。
“白大爺,是這樣的,我兒子在幼苗園和別的孩子,一直合不來,班主任老師就讓,就讓我們轉園,可是,”啊哈!這不是哪壺不開拎那壺嗎?我正煩著哩,沒想到還加上了你?更沒想到,怎麽,你是以為我有辦法的呀?
白何哭笑不得。
“唉唉,我看你這名兒的確沒取好,你真是白忙了。”
“不,白大爺,”沒想到,小夥一嘴打斷了他:“你有辦法!你不但有辦法,而且還幫得了我。我給我媳婦都講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希望,就寄托在了你老身上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