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委委屈屈
而且那身體的熱度,還不時通過肩膀滲透到全身。
甚至連對方的吐息,都聞得心裏一個勁兒的翻江倒海,隻想著嘔吐。因此,鬱悶中的許部,倒是可以盡量往過道傾斜著身子,可那公子哥兒卻無路可退,隻有硬邦邦的挺著。
再一想,身為堂堂正正的市委副書記,。
但喬裝打扮,在外包養情婦,而且居然是和同僚共用。
許部對公子哥兒的鄙夷和輕蔑,就壓抑不住的噴發出來。因此順手蓋了出風口,看他小子咋裝腔作勢?最好是讓他出出醜,自己再順便搭腔聊聊,多弄點第一資料,好與委托人討價還價。
果然,公子哥兒出醜啦!
想想平時神氣活現,滔滔不絕和似乎無所不知的市委副書記。
在車上,卻連通風口蓋打沒打開都不知道,許部更斷定此鳥不是隻好鳥。隻有平時指手劃腳,滿嘴黨性,國家和民族大道理,卻連最基本的倒水,查資料和寫稿等,也要秘書代勞的官兒,才是這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德性。
也隻有具有這種德性的官兒,才會在外與人共用一個情婦……
有了空調風的吹撫,公子哥兒感到好受多了。
想想自己的木納,禁不住又看看許部,眼光順便瞟瞟與己平行的保鏢。不過這一瞟,讓市委副書記有些憤世嫉俗。保鏢雖然也緊靠著窗口,卻是麵臨風景之中。
窗外,自然風景。
平坦筆直的油化大道,連綿不斷的綠肥紅瘦,如花叢般的住宅小高樓……
長三角區域的繁榮富庶,看著就讓人陶醉的呀!窗內,美女風景,秀外慧中,秀色可餐,特別是那高聳的胸脯,嗔怪的嘴唇和含怨的眼神,簡直把公子哥兒都看呆了。
可那小小的保鏢呢,顯然身在福中知福。
一向訓練有素的麵無表情,居然泛著淺笑,還有點似乎坐立不安?
他媽的,是坐立不安?還是激動得控製不住自己?瞧這德性,就像從沒見過美女似的?到了風花雪月的大上海,我看你隻怕邁不開步子了的呀?
公子哥兒在自己心裏輕蔑的罵到,收回了眼光。
“先生,你也到上海?”
百密必有一疏!市委副書記同誌作夢也沒想到,行前自己冤自千提醒,暗叮囑的,一出口就露出了馬腳。一個“也”字,讓許部醍醐灌頂,臉上滿了笑紋:“是的呀,阿拉回上海的呀。儂是在西京遊玩的呀?”
在廣場上,苦等公子哥兒不下車的白駒,把自己的擔心發給了許部。
自然也引起了許部的提心吊膽。
在一切情況都還沒完全明晰的情況下,什麽情況都可能發生。公子哥兒如果不到上海,中途下車,那麽,自己這三個人,是不是也得跟著下車?
答案,下車!
可這一下,或許就會驚動對方。
別的姑且不論了,僅就花了這麽大的力氣和費用,倒弄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豈不令人沮喪?更重要的是,這可是明星探成立以來的首單業務。
出師不利,铩羽而歸。
是會大大殺傷將士們的工作熱情和積極性的。
可憐的明星探,極有可能就此樹倒猢猻散,三股東的投資和雄心,都會付之東流……思來想去的許部,雖然自己都忐忑不安,但得安慰和穩住白駒。
白駒小夥不錯!
雖然社會知識和經驗嚴重不足,基本上就是近乎於白癡。
可有信心和雄心,熱血還沒凝固,願意學習和體驗,男人氣概盎然。說實在的,自己在遠大時,前前後後不厭其煩良藥苦口,遊說和拉攏了那麽多看中的下屬。
有的單看表麵和學曆,比白小夥更成熟更老練和更高。
結果勇氣和白小夥比起來,等於零。
唯有白小夥在自己的苦心鼓動下,毅然辭掉了遠大舒舒服服的工作,和自己一起出來打江山,僅就這一點,我許多也要永遠感謝他;僅就這一點,我許多也要咬牙堅持到最後,讓白小夥的希望變成現實……
“不用擔心,公子哥兒花了這麽大的代價,不到上海不會罷休。你不會看不出來,委托人對公子哥兒一往情深,而公子哥兒本人,正當壯年,事業順利,這樣的官兒最需要有個渲染的出口,你該懂的呀。”
諍,短信發出,總算穩住了七上八下的白小夥。
現在,怎麽樣?嗬嗬!我們都不錯的呀。
在實戰中鍛煉,在鍛煉中成長,充分發揮各自的聰明才智,我敢說,你我都會成一代名探的:“我也是剛遊玩了回上海,平時忙且枯燥,調劑調劑好的呀。”
聽大個子這樣回答。
公子哥兒也點點頭。
“大上海,上海灘,天天住著也憋悶,調劑調劑好的呀。”許部早瞟到他的眼光,不時掠過自己飛翔,知道他是在瞟自己的保鏢,逐身體向前一傾,雙手枕在前排的座位頂上,有意遮蔽他的眼光,激他著急。
“西京好,六朝金粉,到今嗅起來香味濃烈的呀。隻可惜,好像除了個夫子廟秦淮河景區,中山陵和總統府,其他都沒多大遊頭的呀?”
果然,公子哥兒的眼光被攔。
他不由自主下意識的晃動著腦袋,一麵似有非無瞟著那邊,一麵習慣性的滔滔不絕……
至此,許部完全鬆了一口氣。現在可以正確斷定,此鳥不但不是隻好鳥,而且還隻看破紅塵,得過且過和極時行樂的壞壞鳥。以後,就給他安個“壞壞鳥”的代號算啦。
帶上小玫瑰,並特地叮囑過她。
要打扮得時髦新潮又不流惡俗,要表現得大方開放又內斂端莊。
而對李靈,則是要求她做到符合自己的氣質和身份就行。因此,二美女的隨軍出馬,是許部策劃明星探首次行動的精妙之在。當然羅,使用美女,也得用在刀刃上,要不,賠了夫人又折兵,這種倒黴事兒,對初露鋒芒的明星探來說,是絕對不行的。
看看手機,壞壞鳥像在全市黨政幹部大會作報告,己快大半個鍾頭。
並且,出於喜歡炫耀的人性弱點。
壞壞鳥不但高屋建瓴,大力宣揚執政黨在城建工作中的決策投入,而且摻雜進了自己平時的工作和生活細節,以證明“我隻是一顆小小的石子,在都市工作中,盡了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而己。”
於是,許部故作驚訝,上下打量對方一番。
然後怕兮兮,驚顫顫又小心翼翼的問到。
“這麽說,您是?”說實在的,壞壞鳥一靠窗坐下,就思忖著誰會挨著自己坐?這在一般人看來,覺得滑稽可笑,萍水相逢,互不認識,誰挨著誰坐重要嗎?
就是重要又何妨?
命運的安排唄,忍忍不就過去啦?
可對有思想,有追求和有層次的人而言,誰挨著誰坐,可絕對是一個大問題。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形容比喻的,就是誰挨著誰坐的千古事兒。個中緣由,自不累述。
話說壞壞鳥一坐下。
雖然腦袋朝著窗外,可腦子裏卻轉著圈子。
在上車的時候,他訓練有素的色眼,就瞄上了跟在後麵幾個人外,高挑開朗的小玫瑰。因為事先得了許部的叮囑,小玫瑰身著無袖緊身粉色短腰衫,一條墨綠色長褲,緊緊裹到腰際之上,一雙白色高跟涼皮鞋,在黃金的三色襯映下,更顯高挑豐腴。
“豐腴”二字,原本一般都用在少婦之身。
可現在的小玫瑰,卻恰恰剛長胖了一點。
比起原先那個雖漂亮高挑,卻略顯單薄骨感的少女小玫瑰,又多了一層嫵媚。右手捏著隻過氣的蘋果4,左手腕上,繞著一大串佛珠,一鬆下來,掛在白皙的頸脖上,又可以當項鏈……嚓嚓!懷著釣魚的愉悅和獻身的悲壯,小玫瑰出發了。
因此,事實上。
狡猾的壞壞鳥還呆在的士上,為保證自己安全故意兜圈子時,就注意到了小玫瑰。
要說小玫瑰站寬泛的廣場上,就像等人的許多姑娘一樣,原本也不太出格和引人注目。可是,或許是壞壞鳥自己個子高,也特別喜歡高挑個女孩兒?
他偏偏一眼就看中了小玫瑰。
眼珠子就隨著的士,斜睨著小玫瑰轉呀轉呀轉的。
當然,世上美女千千萬,哪可能都看得完,弄得到手?看一大會兒,壞壞鳥也看得眼睛酸澀了,正想閉閉休息休息,那司機卻把車滑到了下客處,也不說話,就從後視鏡中看著這個奇怪的高個兒。
壞壞鳥眨眨眼明白過來。
縱是再打表轉圈子給車費,可這幾大圈子轉下來,人家司機不幹啦。
弄不好,隻怕把人家的腦袋瓜子都轉暈啦,開不了車啦。於是,壞壞鳥掏出現張百元大鈔遞給他:“謝謝,不用補啦。”悻悻兒的推門下了車。
其實,要按他原定的計劃。
是一直要轉到倒數第二班車離開後,再下來坐最後一班車的。
即然司機都不高興了,那咱們還是走吧。轉了這麽久,也沒發現有人跟蹤或偷拍什麽的,也許就是自己過度緊張,草木皆兵了吧?
不過,倒的的確確是有眼線警告過自己。
注意,公安國安還有中央巡視組,好像盯上了市府市委中的什麽人?
中央反腐出重拳,老虎蒼蠅一起打,官場震蕩,當下風緊,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如此,可心癢難止。小三姑娘年輕美麗的胴體,實是讓壞壞鳥難以舍棄。
再說了,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市裏省裏貪贓枉法的那麽多,哪有那麽倒黴,高懸的達漠克利斯劍,偏偏就落在了自己頭上?
下車!走!上海去也!排隊買車票時,早練得一眼好瞟力的壞壞鳥,驚喜的瞟到小玫瑰也排在自己一排。隻不過,緊排在自己後麵的是個傻大個,一看就是傻呼呼的打工崽。上了車,果然令他好不失望,漂亮姑娘居然靠著保鏢坐去了。
緊靠著她,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學生哥。
而自己所討厭的傻大個,竟然一屁股緊挨著自己坐下了,這讓壞壞鳥好不懊悔……
聽到傻大個近乎諂媚的試探,壞壞鳥傲然一笑:“我說過,我隻是一粒石子。先生,你呢?”許部沮喪的癟癟嘴巴:“合同工,簽的三年期合同呀。”
壞壞鳥差點兒沒噴薄欲出。
瞧這傻大個一臉晦氣的。
打工就好好說打工唄,偏偏要繞個圈子回答是合同工;合同工倒也罷啦,偏偏又來了個沾沾自喜的三年期合同?他媽的,現在的都怎麽啦?為什麽都不好好說話兒,要變著法子拔高自己?國民性的大悲劇,小老百姓的虛榮心,害人不淺的呀!
這麽一厭惡上了心。
壞壞鳥覺得自己連教訓和輔導傻大個的興趣,一點兒也沒了。
於是扭過頭,看窗外風景去了。他這一扭頭,許部就彈開了手機,手指頭宛若彈鋼琴一般,就在小小的屏幕上滑動,“這下賭準了,這家夥的確是到上海,具體地址不詳。”那邊兒,白駒也拿起了手機,愉快的在屏幕上滑動。“我認輸,你贏了一頓法國大餐。那壞壞鳥,怎麽不往這邊兒瞟啦?”
諍!“男人都不是好玩意兒,瞟什麽?瞟你老媽呀?白總,信不信我馬上把這三方短信,轉發給李靈?”
嚇得白駒急切告饒,“不行不行,算我放屁行了吧?”
“放屁也算我一份。許。”小玫瑰捋捋垂滑到自己耳畔的鬢發,“注意了,我準備發難啦,你倆認為有沒有必要?”諍!諍!“為什麽?那家夥不是好好坐的嘛?白。”“慎重!除非他非禮了你。許。”“開始是好好的,現在有點騷動騷動的,右手裝著掏腰包,胳膊肘兒都頂到我左包包上來啦。”
白駒的眼珠子朝左邊斜斜。
小玫瑰正經危坐,目不斜視,看不出異樣的呀。
“左包包,什麽是左包包?”許部的疑問也到了,“左包包,什麽是左包包?你不就隻帶了個小拎包的呀?”小玫瑰鼻孔哼哼,“左包包,就是左乳房,簡稱左包包,二色狼,明白了吧?”白駒聲影未動,卻大驚失色,“報警,快報警的呀,車上有流氓。”
許部卻先送了個窗口晃動。
然後才冰冷冷的問,“請問白大俠,向誰報警?向司機嗎?車一停,不全泡湯了的呀?”
“那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玫瑰的左包包被別人拐呀?說實在,我一直想拐,都沒敢拐的呀?”白駒哭喪著臉孔,有點激動了,惹得小玫瑰暗自恨了他好多眼,“流氓流氓流氓氓呀!你敢拐,老娘就讓你坐上10年大牢。”
許部趁機幸災樂禍。
“還好,我平平的,即沒有左包包,也沒有右包包,不用擔心被白總拐了。”
“報警,這車上有許多許多許多的流氓呀!許頭兒,信不信我一揚手,將蘋果4砸到你的腦袋瓜上?我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若犯我,我必犯,哎呀!”
小玫瑰先發出了信息。
緊接著,發出了慘叫。
白駒和許部一楞,幾乎是同時站起來,大喝到:“怎麽啦?這位姑娘?誰欺侮你了的呀?”在最後的一瞬時,小玫瑰控製著自己,站起離開了座位,委委屈屈,似哭非啼:“鳴,我不坐車啦,我站著算啦,坐著,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