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逃避責任
“快12點了,輕點,也不怕人家聽見呀?人家也沒說要我們給取名錢呀,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說起來籠起嗎?”
老太太降低了嗓門兒。
可一腳回蹬過來,剛好蹬在白何的那話兒。
疼得老頭子一縮身子:“真蹬呀?蹬得還準呢?信不信把老子惹毛了,”一側身,下意識的滾開。果然,嗵!老太太又是一腳:“咋?你也想起義?鬧鬼了呀。反正,照B超,我們在上海人生地不熟,沒丁點關係,也由著老倆口自己去折騰吧,我不想管了。還有你那歐尚,就二個小老百姓,就知道一袋10公斤裝的虎牌精米和一桶5公斤裝的菜油?聽我說,哎,你在聽沒有?”
“嗯”“明天就把起訴書撤了,直接給李經理提出來,保證三袋10公斤裝的虎牌精米和三桶5公斤裝的菜油,此事就算了結啦。”
白何眨眨眼,想笑。
退休教師的要求,也不高嘛。
就這三三製,充其量不過千塊錢,說好的天賦人權和隱私尊嚴呢?唉唉,我還以為你有多好的錦囊妙計,能從歐尚手中掏出一大筆錢來呢?“聽到沒有?就這樣定了。”老伴兒又是一腳,不過顯然親切多了:“錢財身外物,不重要的,我們不能老糾纏在這事兒上的呀。”
“人家己經糾纏上了”“什麽意思”
白何把陽陽外婆和一幫大伯大媽的事兒,講了。
直聽得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在重慶小區呢,有個洪打聽,七十八了的老太太,精神抖擻,耳聰目明,誰誰家有錢?誰誰家有勢?誰誰家有氣?我最煩她,每次下樓散步,躲都躲不脫。沒想到到了上海小區,又有一個陽陽外婆?我不是說了,看到她就躲呀?”
白何無辜的歎歎氣。
“我倒是在躲,我看親家二老口也在躲,可住在一個小區,低頭不見抬頭見,總有躲不掉的時候吧?”
“這事兒,給香媽講沒有?”
“不是三幹部進了屋,還沒來得及說嗎?”
老太太也一籌莫展,歎著氣:“那,我明天給她說說,要她注意一點。噓!”“怎麽了”白何身上,突然起了雞皮子疙瘩。這麽個六月之夜,這麽安靜的深夜,聽著老太太怪聲怪氣的噓聲,猶如讀著一個鬼故事,背後突然響起悄無聲息的腳步聲。
“好,進屋啦,關了門,睡覺啦。”
老太太好像親眼看見一樣,輕輕的描繪著。
“白駒回來了,這麽晚才回來?也不知吃飯沒有哇?”夜,很沉很沉。很晚回來的白駒,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10多點才起床,過來匆匆忙忙吃飯時,老倆口一左一右守著,心疼得直眨眼。老伴兒擔心到:“天天晚都搞這樣晚,謹防身體累出病呀。搞個廣告公司這樣難?你三個股東,可以輪流值班嘛。”
老頭兒問:“局麵打開沒有?萬事起頭難,現在苦一點兒,以後就好了。可也要注意身體,多少好漢都倒在創業之初,長使英雄淚滿襟呀!”
一直在廚房忙忙碌碌的香媽,過來了。
“白駒,你看你爸媽多疼你呀,趁熱吃,我放了點糖。”
把剛炒好的培根和青菜,放在桌上:“你們三個股東,吃飯問題怎麽解決的呀?”“盒飯,外賣,”嶽母炒的菜,似乎很合白駒胃口,一夾一大筷子,吃得不亦樂乎:“現在方便得很,打個電話,吃遍天下!你們不用擔心的。”
老伴兒卻看得眼裏冒火,幹涉到。
“有糖的東西,你要少吃點,不忌嘴巴,看你快長成個大胖子了?”
香媽臉孔暗暗,有點不高興了。白何見狀不妙,忙換了話茬兒:“關於二寶之事兒,昨晚上我們說好了。”白駒抬頭,看看老爸,又瞧瞧老媽和嶽母:“二寶什麽事兒?對了,媽,昨天的B超的結果怎麽樣?”二老太太便一起回答:“好,好結果的呀。”
可顯然,老伴兒這方麵的知識比香媽差,所以她自覺閉了嘴。
香媽高興的獨自咕嘟咕嚕一歇,三人都默默的聽著。
聽罷,白駒的飯也吃完了,白何就起身收拾著,老伴兒則把早準備好的抽紙,遞給兒子:“擦擦,今天晚點去吧?”白駒想站起來,可又忍住了,隻是無奈的點點頭:“晚點早點,都是自己的事兒。那,你們都分好了,就這麽做吧。回公司後我問問,有沒有開私家B超所的朋友?”
香媽急切的補充到。
“盡快哦,還有,你嶽父都打聽清楚了,現在外麵的行情,基本價是三萬,還得由朋友介紹的呀。”
白駒不以為然:“當然,地下B超是非法的呀,國家禁止的,發現了,除了沒收和罰款,還得至少判三年有期。不管它,現在中國的事兒哪樣不是這樣?要禁,禁得完的呀?”老伴兒有些擔心:“即然地下B超違法,那找它的人,犯不犯法喲?”大家無語。
鈴!白何的手機響了。
看看來電顯示,老頭兒說一句:“何局”彈開了手機。
“何局呀,正等你呢,哦,親自和我說話?好好,請,請!”白駒見老爸有電話,就準備起身離開,卻給二老太太叫住了。
“你好,何律師,嗯,好,你說吧,我聽著。”
因為有兒子在場。
好久沒當著白駒接打電話了的白何,有點誇張也有點炫耀的提高了嗓門兒,雖說又有了點昔日老總的範兒,可那是老頭子自己的感覺,母子和親家都暗自好笑,心不在焉的聽著。“好吧,這樣處理好!那錢,我看就不用了,謝謝你啦,謝謝謝謝……”
放了手機,老頭子誇張的取下眼鏡。
捏捏自個兒的鼻翼,好像一個縱橫捭闔,運籌帷幄的大人物。
大家隻不出聲的看著他,屋子裏很安靜。終於,白何戴上了眼鏡,清清喉嚨,白駒卻搶先到:“爸,大概下午有二個送貨,還是麻煩你給送送吧。”“當然”白何點頭:“我不送,誰送?地址給我。”“妙香會給你的,正在包裝呢。還有,媽,”
白駒朝向嶽母。
“彤彤沒事兒吧?昨天我給羅老師打了個電話。”
二老太來了精神:“哦,羅老師怎麽說?”白駒信心滿滿:“還能怎麽說?讓我放心,沒有問題,以人格擔保。我說沒那麽嚴重吧?不就是媳婦兒不懂事,和你衝突了嗎?都是年輕人嗬,犯得著認真計較?”
“哦,羅老師怎麽說?”
二老頭緊張的聽著,眼睛瞪得大大的,還不時交換著眼色。
白駒看在眼裏,哭笑不得搖搖頭,總結到:“總之,交流溝通好了,彤彤該哪樣?還那樣!不要緊緊張張,不要大驚小怪。羅老師也再三保證,你們說,還要人家怎麽說?”說著,站起來,白何急忙到:“莫忙莫忙,說說這事兒,幫我們參考參考。”
白駒卻看看手機,著急到。
“約好的約好的,快到了,”
一麵離座:“爸,你們那些事兒,我哪清楚哇?自己辦自己辦吧。”抓起大挎包背上,出了門,朝隔避吼一聲:“妙香,我走了。”嗵嗵嗵!跑下了樓。慌得退休教師跟在後麵,直嚷嚷:“哎白駒,開車小心一點,注意一點,遵守交通規矩的呀!”兒子聽到沒有?天知道!
老太太回了屋。
“說吧,怎個解決法?”
“到底是局座之女!知性,懂事,克斂,禮貌!唉,要是當年我要混個局座,”老太太到底忍不住了,一拍桌子:“你還有完沒完?酸什麽酸?不像話麽!你忘了李經理三人還等著你的回話?”
老頭子這才不好意思笑笑,說到。
“何律師讓我們自己決定是否撤訴?決定後通知她,以事務所名義發出撤訴書,同時,為沒經過委托人同意,擅自發出起訴書,向我賠禮道歉,並馬上支付我1000塊人民幣現金的精神損失費。”
“起訴是要撤的,錢也不能要。”
二老太太,不約而同,異口同聲。
白何點頭,補充到:“可也不能對歐尚完全表示大量,什麽都不要,不然,我們自己也下不了台。”“對的呀”二老太太,又同時點頭。香媽重複到:“至少,贈送一袋10公斤裝的虎牌精米和一桶5公斤裝的菜油的呀。”
老伴兒強調到。
“至少,贈送三袋10公斤裝的虎牌精米和三桶5公斤裝的菜油哦!”
聽聽說得有出入,香媽看老伴兒一眼:“親家,你的意思是?”退休教師就咳咳嗽,莊重的回答:“你們,我們,還有何局,一家一份。”白何微微頭,老伴兒考慮周到,行!昨晚上我還暗暗笑她呢。
香媽卻皺皺眉。
“何局是誰?親家,你們還有個局座在上海的呀?”
老伴做了解釋,香媽也點頭。叩叩!妙香拎著二個小箱子,進了門:“爸,白駒都給你說了吧?”老頭子點頭,上前接過小箱子,感到輕輕的。順口問到:“都是些什麽?輕飄飄的?”“化妝品,美國進口的呀。”白何笑了:“嗨,又是浦西中學大門對麵?”
妙香有些驚訝。
“是呀,白駒給你說了的呀?”
“沒有,我猜的。”白何大笑:“那個買主是幹什麽的?盡是化妝品?”妙香有些迷惑不解,瞅瞅公公,又瞧瞧婆婆,然後才看著自己老媽:“網站隻管賣貨,不過問顧客是幹什麽的?付錢發貨的呀。”
退休教師就對老頭子,鼓鼓眼睛。
“問這麽多幹什麽?你送去就是了。妙香,”
笑容滿麵的對著媳婦:“莫理你公公,回家休息,睡去,等會兒吃飯叫你,或者端過來的呀?”香媽則補充到:“中午有桂魚湯,這是你婆婆早上特地去買的呀。”妙香過去了,白何把二個小箱子放在客廳沙發上,就回了大屋。
他覺得,自己得認真想想,還給不給那個中年麗人送貨?
根椐昨天傍晚偷聽到的話茬兒看來,這個中年麗人有點舉止怪異!
並且,白何有種直覺,似乎她圍繞著自己想做點什麽?這就奇怪了,我一個外地的窮酸老頭兒,她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麽?白何仔仔細細的回想著,她和自己侄兒聊天的每一句話,驀然,驚出了一身冷汗;我是不是遇上了詐騙犯?
詐什麽?騙什麽?
說穿了,不外乎就是把我送去的化妝品,收下後調包。
用同樣的包裝,包上不一樣的劣質品,然後,誣陷網站發的是劣質品索賠,這還是一。二呢,如果網站拿出了確切證據,她有暴露的危險,就接著誣陷,是我在路上換了包裏的真品,以期達到索賠的真正目的。這可不是我的想象力豐富,而是在網購中真的發生過的案例。
雖說網站最後還了清白,還把詐騙犯送上了法庭。
可花費巨大,損失慘重。
天呀!真如果是這樣,兒子媳婦苦心經營的這個小網店,豈不就有滅頂之災?更可怕的是,我還因此可能和小倆口,產生嚴重的誤會……可是,不送,行嗎?二寶降臨,處處要錢,兒子把收入還行的工作辭掉,下海打拚天天忙到深夜,不正是為了錢嗎?
再說不送,親家一定也會多心。
想想老倆口沒在上海的時候,春夏秋冬,有貨就由人家香爸送去。
自己才來幾天就不送貨了,別說香爸香媽,就是退休教師也一定會認為,我是在找借口,怕苦怕累和逃避責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