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連聲答到
如此,我白駒也成了罪孽深重的老賊?
不對嘛!傻瓜也不會相信的嘛。
“過了一分鍾”老警低沉的提醒,緊盯著他。白駒心一抖,嘴一鬆,說了個幹幹淨淨。白駒平時雖不善言談,那口才卻是沒說的。如果思路清晰,耳聰目明,則更是匪夷所思。
這不,一番滔滔不絕下來。
三警相互瞧瞧,又一起看著他。
“看來,複旦的計算機碩士,的確是個文盲。”依然是老警講話,白駒先是怔怔,怪了,他們怎麽知道我的學曆?然後,越聽越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怪了怪了,真的怪啦!
對方不但知道自己的學曆,家庭和辭職下海。
而且,還知道三股東合資開了間廣告公司,注冊資金,經營範圍,法人代表,正副總經理和財務主任等等等等,一個人不少,一字兒不漏。
唯一讓他感到高興的是,對方還不明白自己跑到西京,究竟想幹什麽?
這讓白駒有一種不幸中萬幸,逃過一劫的安慰。
“街頭鬥毆,擾亂和諧,造成驚慌,出動特勤!嗯,”老警鼻子重重哼哼,嚴厲的盯著白駒:“你還沒認識到有多嚴重嗎?”白駒心虛的不開腔了。
說實在的,剛才自己滔滔不絕一番。
完全沒有法律概念,更缺乏法律依據。
完全就是一般市民思維,甚至是狡辯和狡賴,白駒心知肚明。還有,一番高論,早超過了老警事先規定的6分鍾,盡管並沒打斷自己,可是,算了算了,還是少說和不說為妙。
老警嚴厲的訓斥了好幾分鍾。
白駒聽得虛汗直冒。
因為他總算聽明白了,按照老警的訓斥,他得為自己今天的孟浪買單,最低也得被拘留48小時,然後視他的認識態度,再決定是否對他起訴?
當然羅,一旦決定對他起訴。
白駒就可能再也回不了上海啦。
上海戶口被注銷,在西京服刑雲雲,白駒嚇得臉孔慘白,不寒而噤。這時,審訊台上的電話響了,女警伸手接起聽聽,然後輕聲到:“×局,您的電話。”老警便扭身接過:“是我,我是×局,嗯,嗯!”馬尼亞。
咣當!壓了話筒。
回身站起來,告訴左右二警。
“部裏來人,我去陪陪,”然後看著白駒:“繼續交待!我們曆來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出去了。×局一離開,那二警似乎也和白駒心情一樣,感到了放鬆。接下來,事情就變得好多了。
白駒承認了自己的不對,希望從輕處理雲雲。
二警相互看看,點點頭。
女警(女老板)甚至還露出了溫柔的一麵:“複旦的高才生啊,怎麽會跑到西京來街頭鬥毆呢,這對你的形象和名譽都不好呀,太可惜了。”
中年警一彎腰,從後麵拎起了那個某國進口的腰包。
“這是你的”白駒點點頭。
女警(女老板)就朝中年警哼哼:“算啦,周隊,還給人家吧,小夥子也是無意的。”中年警想想,就點點頭。一直站在白駒身後的二個特勤,打開了緊箍著他的木條兒,白駒上前接過,迫不及待的打開檢查,然後籲口長氣,東西全在,絲毫未損。
三人好朋友一樣,又聊了一歇。
白駒在對方的記錄上簽字,蓋手印。
然後,悄悄衝著女警問到:“女老板,原來你是國安局的呀”女警卻嚴厲警告:“知道了還問?你想幹什麽?”白駒急忙退回椅子,乖乖兒的坐下。
中年警拿起他簽字蓋章的記錄。
邊夾進卷宗,邊說到。
“本來呢,你可以走了,可那二人鬥毆者,你得當場指認,便於我們後麵的繼續工作。”“當然”白駒滿口答應:“這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職責”
第一個鬥毆者進來了。
白駒嚇一跳,這不是那個書攤主,重慶大叔嗎?
二人剛才在街頭,打得轟轟隆隆,自己居然都沒認出來?第二個鬥毆者也進來了,可憐的白大俠,眼珠子都幾乎滾了出來:竟然是那個“我隨時在你身邊”的中年男!
話說那晚,香爸連遇二次難堪和尷尬。
如果不是自己反映敏捷,深更半夜的,大家都下不了台。
第二天一早醒來,還沒下床開門,香爸就對香媽講了:“這退休教師,我看是晚上起夜從不開燈,節約的呀。”香媽沒好氣的睃睃老頭子。
“以後晚上起夜,你快摸進廚房時,就把腳步踏重,進了廚房就開燈,親家母再是迷迷糊糊,也總會醒的。所以,我看呀,原因還不全在你自己身上?”
老頭子嘎的聲。
“怎麽全在我身上?我不知道的呀。”
香媽也打不出更多的噴嚏,隻好一扭頭,不理他。“那網絡寫手呢,哼,還寫手?我看是抄手的呀。”香爸辛辣的嘲諷到:“灑尿抄手不揭蓋?天下少有,可以申遺啦。害得我衝呀洗的,”
香媽起來了。
一麵穿衣服,蹬鞋子,一麵譏諷到。
“你不一樣?經常閉著眼睛不揭蓋就灑,我不一樣衝呀洗呀的,收拾好半天的呀?”老頭子也起來了,送可愛的小外孫女兒呢:“那是個別,有時忘記啦。”
香媽抓住門把手,停停。
“所以,大哥莫說二哥,二個都差不多,二個都老年癡呆初期的呀。”撲!拉開了小屋門。送了彤彤出來,看看二親家到歐尚去的背影,香爸對香媽說:“這接送呢,也沒必要天天都四五個人一起來。是不是,像去年一樣分分工?妙香,”
他看著女兒,一臉的心疼。
“二寶最要注意臥床休息,以後接送你不參加了。”
妙香搖頭:“爸,你不懂。這不是單純的接送問題,你們四個怎麽分工,我不管的呀。”說著,自己先走了。因為香爸拿出了五萬塊,所以,香媽愉快的問到:“我去買點菜就回去,老頭子,你想吃點什麽呀?”
香爸就自豪的回答。
“隨便,開源節流呀!我和蔣科到處轉轉,看看瞅瞅,有事兒打電話。”轉身離去。
可沒幾天,香爸和蔣科,就因為香爸進“文山會海”大整天不出來,差點鬧崩。好在最後,二老頭兒各自退讓了一步。二老朋友老同事,才有驚無險地繼續的攜手。
這天,香爸欣慰的想著。
“幸虧現在在和蔣科一起聯手轉悠,不然,二親家天天麵對麵的看著,那才叫個難受的。”抄一條小路,朝歐尚後麵的巷子踱去。
昨晚上,香爸接到韓伢子的手機。
說是又新收到了一大堆舊書報,如果香爸感興趣的話,今天等他來淘。
如果不來,自己就和大伯出去了雲雲。香爸馬上告訴她自己今天要來,而且一定來,務必請她等著。其實呢,本來倒不必非要韓伢子在家等著,因為那個大嬸娘一直在家。
可是,香爸嫌大嬸娘嘮嘮叨叨,羅羅嗦嗦。
而且,帶著個孩子毫不避嫌。
當著老頭子的麵,就敞開懷奶孩,這讓香爸即覺得她邋邋遢遢,不講衛生,又不文明,家裏就這麽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如果讓好事者撞到了,還以為自己如何如何的呀。
香爸可是個正經人。
再說了,大嬸娘這樣沒文化,又難看的農村婦女,誰看得起呀?
給韓伢子回話後,香爸又撥通了前魚老板和前香總的手機,要他今早上九點鍾在歐尚等著,一起淘寶去。小香一口答應,還殷勤的問到:“香爸呀,人手夠不夠?如果差人,我帶上我徒弟一起幫忙的呀。”
“什麽,你還有徒弟?”
“就是那天你看到起的,翻過牆頭回去的那個人呀。”
老頭子有些啼笑皆非,淪落到了如此形同乞丐地步,居然還帶著徒弟?不過,想起上次那一大堆舊書報,香爸就有點寒氣,老蹲在地上不歇氣的扒拉著,真是讓人受不了。
雖然意外發了筆橫財,可這樣的好事兒畢竟極少碰見。
絕大多數時間,是累得腰酸背疼痛,一無所獲。
蔣科說得對,幹淘寶這行全憑運氣,撿漏全靠福氣。有運氣沒福氣,一輩子發不了大財。有福氣沒運氣,隻能望著金山銀山幹瞪眼。隻有運氣和福氣都來了,你可能一鳴驚人,成為成功人士,錢勢雙收。
小香,就不說啦。
目前正是當倒黴之際。
且不說運氣福氣,現在香爸想的是,帶上他,自己會不會有晦氣和黴氣?可自己一人,麵對那小山一樣的舊書報,實在有點力不從心。
那麽,還是帶上他。
自己也好趁機歇歇,在一邊當師傅指導,省點精氣神兒。
“行啦,還是你一個人吧。”香爸簡短的回答,關了手機。現在,嗯,快了,前麵就是歐尚了,不過還是走慢點,免得和前麵的老倆口撞車。
香爸當然知道二親家到歐尚做什麽?
居家過日子呀,能省一文是一文的。
老倆口這方麵倒和自己相似,也挺自覺知趣兒,還行。其實,也不用香爸擔心,昨晚臨睡時,香媽就似睡非睡,哼哼嘰嘰的:“明早呢,我也不買菜啦,親家一準會到歐尚買的,要是能給我們妙香買條桂魚就好的呀,二寶要吃魚的呀。我一直舍不得買的呀。”
香爸懶洋洋的啐到。
就如在呻吟。
“如果親家不去呢?如果去了不買魚呢?如果買魚不買桂魚買草魚呢?就你在這兒盡想好事兒的呀。”現在,嗯,但原意親家能買條桂魚……
小香棄魚從房後,紅紅火火的魚檔,以低價打給了一個小老鄉。
小老鄉發財心切,接手後不到三個月,整個魚檔的價格,就悄悄上漲了三分之一。
下隻角的居民們,都是數著自個兒兜裏的鋼蹦兒過日子。沒用多久,魚檔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終於快三個月後的一個晚上,關門了事。
從此,下隻角的老少爺兒們。
要吃魚隻有二個選擇,一是幼苗園前麵的菜市,二到歐尚。
可與過去的小香魚檔相比,那魚價,貴了不少,而且一分一厘都得當場付清……“香爸”小香從歐尚後門電梯的角落站起,怯怯而小聲的叫著:“我在這兒”
香爸知道他怕是被人認出,不屑的笑笑。
“到啦?走吧。”自顧自的走在前麵。
出了歐尚,快走進巷道時,香爸才停停步。小香緊走幾步趕上來:“香爸,我們這是到哪兒去呀?”“不是說了,淘寶的呀?”“這巷子裏,全是外地人的呀。”小香嚅嚅到:“我進去過的,全是外地人。”
香爸突然火了。
“外地人?你不是外地人?媽的,哪來的這麽多屁話呀?你去不去,不去算啦。”
小香急忙連聲答到:“去去去,我沒說不去的呀。”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巷子。沒走多久,就看到了站在門口,朝這邊打望的韓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