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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特價優惠

  白何被攆出了網咖。


  悻悻兒漫無邊際的逛蕩著,生著自己的氣

  “真是,你就直說是倒U盤下文檔得了,裝什麽曖昧呀?你個白何老頭兒,聰明反被聰明誤,活該!沒被那二小子抽耳光算你幸動……想著想著,感到一肚子晦氣的白何,無可奈何之下,幹脆一跺腳,不想啦,算啦,這U盤不倒了,看機會再說吧。


  香媽告訴我,上了歐尚的‘不受歡迎顧客’黑名單,可是件傷腦筋的事兒。


  怎麽個傷腦筋法?何不看看去?

  抬頭看,歐尚就在前麵,看看去嘛,順便買瓶“飯遭秧”。白何可記著,早上老伴兒買東西時,什麽都想到了,就是忘記了這次我沒帶辣椒,怎麽下飯?


  順利進了歐尚,沒什麽嘛。


  購物車快樂的滾動著。


  大伯大媽們,不,現在還有許多中青年男女,熱氣騰騰,一切正常。白何單手握著舒適電梯沿,任由長長的電梯帶帶著自己,緩緩向前。到了二樓,進了寬敞的營業區,想想反正也沒什麽事兒,便一路悠閑的逛蕩過去。圖書區,服裝區,雜件區……


  咦,怎麽回事?


  我老感到疑心疑鬼的,好像有人在跟蹤我?

  白何皺皺眉頭,逛到酒類區,白何佯裝拿起一瓶,打折得厲害的“三得利”啤酒細瞅,眼角卻四下睃睃,心裏格登一下,一個著裝保安,靠在對麵的調味品區櫃架上,毫不掩飾的瞅著自己。


  白何定定神。


  想想或許是自己對號放座?又踱向食品區。


  這次,白何多了個心眼兒。按照他單人逛超市的習慣,本該是拎了“飯遭秧”就到收銀台排隊繳費。現在呢,卻是拎著“飯遭秧”,在各小櫃台轉來逛去,眼角一直掛著四下。


  這不,無論走到哪兒,那個保安都如影相隨?


  大約,這就是香媽所說的,上了歐尚的‘不受歡迎顧客’黑名單,可是件傷腦筋的事兒?


  白何聳聳自己肩膀,說實在,並沒有感到什麽不便,我正正當當的掏腰包買東西,還有個保安免費跟著保護,好哇,這不就是首長和官員待遇嗎?


  他冷冷的瞧著對方。


  你愛跟著就跟唄,你是工作,我是閑逛,各為其責的呀。


  可是,白何很快就感到了不便。因為,大凡工薪的大伯大媽(老頭兒老太太),都有個愛好或許叫習慣,進了超市,基本上都有意無意的,把超市那塑袋和食品袋,特別是大的,一個勁兒向下扯。。


  一為買東西好裝。


  二呢,就是揣回家用。


  要知道,這超市大的塑袋和食品袋,又厚又韌,是家庭裏裝拉圾,裝衣服防潮還有什麽的最佳包裝。特別是,它不要錢,也不費力,隻要你扯下塞進衣兜帶回就是。


  要知道,在大上海,上海灘,什麽都需要錢。


  歐尚裏銷售的正規雙裝拉圾袋,要12、3塊錢一個,單裝和促銷的也要5塊錢一個。


  居家過日子,僅靠著養老金生活的大伯大媽們,不得不一點一滴的算計著呀。白何老倆口也沒脫俗,進超市買或不買東西,隻要順便,都要扯下幾隻揣進自己衣兜。


  真還別說。


  這隨手扯回的塑袋和食品袋。


  比在外麵地攤上,甚至是超市櫃台上買的,還要管用。可是,現在不行了,白何先扯了一串,隨手塞進自己衣兜,可剛習慣性地在鼓囊囊的褲兜上拍拍,立即意識到不妙,他媽的,有保安不離眼的盯著哩。


  原來呢,大伯大媽們的這個習慣。


  超市早己眼明心了,也頗感頭疼。


  公開禁止吧,不蒂於是自己往外驅趕衣食父母。這當然使不得,沒了顧客,也就沒了超市,沒了超市,嗬嗬!不禁止呢,這樣下去實在承受不起。


  須知龐大一個超市。


  來來往往人流何其多?

  每人每次扯一串(按生產商訂的袋縫算,起碼5、6個以上),一天下來如何?以此類推又如何?於是,超市們都采取了一種折衷,有的依然放在公用處,有的呢,就把大的和最好的塑袋食品袋,直接交給稱秤員管理。


  有大伯大媽直接來要。


  不問原因就扯給。


  當然,一般都是給一二個,最多不過二三個吧。而且,早習慣了扯袋的大伯大媽,也不好意思一二再,再二三的來要吧?這就從源頭上堵住了大漏洞。這是其一。


  二呢,就更絕了。


  時不時的在早晚高峰最熱鬧時,找上一二個便衣,一般是超市工作人員,最好是幹部,表演更到位。便衣老頭或老太太,當著眾大伯大媽的麵,將那中小的塑袋和食品袋,稀裏嘩啦的扯下一大串,樂滋滋的往自己兜裏塞,不亦樂乎。


  而這時候,事先準備著的超市便衣(因為這樣,給大伯大媽們的震懾會更大)。


  便會將其喝住,好一頓嗬斥。


  而裝成大伯大媽的便衣,還得按照事先的排練,用大伯大媽們常想的思維和常說的話語,進行爭辯。當然,最後在超市便衣恰到好處的嗬斥教育下,隻有灰溜溜地掏出兜裏的,中小的塑袋和食品袋,不好意思的離開了。


  這樣,在這二種辦法同時使用之下。


  即或還有“愛貪小便宜”的大伯大媽。


  見袋手癢,生命不止,扯袋不己,先自感到了怯場和不好意思,有一種賊頭賊腦,忐忑不安感覺。現在的白何,正是這樣。


  不錯,這袋是扯了。


  根據自己的手勁兒,大概在5個—7個之間。


  可是,要是那保安上來,故意刁難也好,和顏悅色也好,要讓自己再從衣兜裏,乖乖兒的重新掏出放回,這張老臉就丟大啦。


  白何心虛的朝對方瞟去。


  還好,那家夥隻是靜靜的看著,看樣子還沒打算讓自己過不去。


  然而,說實在的,這習慣一旦成為自然,那腦子裏就常記常惦著,再通過神經中樞,驅動著人的手腳,以求達到最後的目的。


  這白何老兒走一大圈子。


  越來越感到沒趣兒。


  想想昨晚上洗碗收拾時,在廚房翻到親家的櫃子裏,裏麵的拉圾袋隻有零星的幾個,這樣的塑袋和食品袋了,而且好像都是裝過了菜的,袋裏菜葉和飯粒都有,就想順手再扯一串回去。


  再想想,還有呢。


  現在二親家住在一起


  他用也是自己用,他扯不如我扯,反正順便的呀。這樣一想,瞅見那放在公用處的大中小的塑袋和食品袋,白何的手又開始癢癢了。 可畢竟後麵有保安,不眨眼兒的盯著。


  白何試了幾次,不好下手,就擔心對方上來難堪。


  不管怎樣,這扯袋隻是一種超市與顧客之間,心照不宣的潛規矩,超市若認了真喝住你,足夠你打不起噴嚏,患者重感冒的。


  有點進退兩難的白何,一橫心。


  幹脆一轉身,徑直對著那保安走去:“小夥子,你認識我?”保安不進不退,不怒不笑:“所有到超市來的顧客,都是我們的熟人。”


  “我問,你認識我?”


  老頭兒依然逼視著他。


  保安回答依然:“所有到超市來的顧客,都是我們的熟人。”白何知道對方訓練有素,這樣下去,除了浪費時間,毫無意思,便怒到:“從一進門,你就一直跟著我,以為我沒看到?你搞什麽名堂?我是壞人嗎?”


  保安似懂非懂的看著他,一臉無辜。


  “我問你為什麽要跟著我?”


  白何提高了嗓門兒,並乞求援助似的,四下瞧瞧:“我是不是壞人?我來照料歐尚的生意,還有錯?”訓練有素的保安,依然懂非懂的看著他,一臉無辜。對方不反抗,也不吭聲,這讓白何下不了台。


  老頭兒臉上掛不住了。


  忍不住上前二步:“你不說清楚,”


  旁邊,有人插嘴了:“大爺,你也別太得寸進尺。人家在正常工作執勤,沒理你就行了的呀。”是一對穿著時尚的中年男女,正以憐憫和鄙夷的眼光,笑嘻嘻的勸他。


  白何楞楞,還打算開口。


  有個大媽也開了腔,她朝白何認真瞅瞅。


  然後,對著那保安安慰到:“小夥子,別怕,不要理他。一看老頭兒那眼神,就知道準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我有經驗的呀!”


  白何倒吸了一大口氣。


  媽媽的,這不是犯了眾怒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一個字:撤!默默地穿過好奇的大伯大媽們,低著頭的白何,終於到了收銀台的長長隊伍後麵。先悶悶不樂的排一歇,偶然抬抬手,始覺不對,二手空空,想來為了躲憤怒且好奇的眼光,飯遭秧也忘了拎?

  也罷,瞧這一橫10幾個收銀台口。


  都是長長的隊伍,又不知排到狐猴年馬月?


  白何離了隊,從“未購物通道”出了賣場。跑到走廊盡處的公廁,美美的灑了一大泡尿,雙手伸到紅外線水龍頭下洗手時,邊洗邊認真地看著牆鏡裏的自己。


  瞧瞧,哪裏呢?


  多嚴厲優雅的氣質!多炯炯有神的眼睛!

  這老頭兒的眼神很正常嘛,哪像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還有經驗呢?這上海阿拉,我呸!踏上下移的電梯帶,白何思忖著回去的路上,記著在明豐苑門外的便利店,買瓶飯遭秧。


  還有,拎瓶紅星二鍋頭。


  每天吃飯時品一小杯,活腦也鬆神經,好習慣呢。


  下了電梯帶,白何向左拐,轉進了大廳。他本該是朝右拐,直接進了歐尚的。可這麵前大街的,卻隻是歐尚的進門之一,事實上,它麵朝住宅區的後門更寬敞,商家也多。因為,所謂的法國Au(法文,歐尚)上海總部辦公樓(群),正在它後門之側。


  後門正中呢。


  就是老倆口,去年在上海的租賃房所在地——水月坊小區。


  300天後,舊地重遊,白何打算去順便瞧瞧。穿過一間間寬敞明亮卻門可羅雀的商鋪,白何來到了後門,從寬大的落地玻璃牆望出去,聳入半空的水月坊住宅區,清晰可見。哈羅!

  你好!上海!

  水月坊!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在那二室一廳的租賃房裏,曾經的風景依舊?想去年,從火爐山城重慶,來到同樣爐火的上海,驟見歐尚新上市的“藍劍”啤酒,特價優惠促銷。


  650毫升的瓶裝藍劍。


  居然隻賣1.3一瓶。


  喜得老白我呀,不顧老伴兒的白眼皮兒,屁顛顛的馬上拉回了三箱/48瓶。那日子,一個字兒,爽!中午一瓶!晚上又是一瓶!650毫升呀,才1.3/瓶,這要在重慶,比同重量的青啤,重啤和紮啤,好像還有什麽啤,整整便宜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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