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高興一歇
白駒不說話了。
於是，上海一心廣告公司。
在三個大股東的同意下，搖身一變，成了“明星探”合資偵探公司。
三個大股東職責不變，運作前期不拿工資，隻報銷相關費用。至於其他兼職男女小探，表麵上廣告公司的職務不變，實則是根據公司派給任務的完成狀況，也就是委托人實際到帳總金額，比例提成……三人意見統一，六隻手重迭搭在一起。
對著設在自拍狀的萊蘋果手機，大家一齊用力搖搖。
然後舉起右手指，作出勝利的V狀，大叫一聲“耶，茄子！”
至此，公司組建大事兒完成。許部高興地抓起了話筒：“哥呀，姐呀，都來吧，越快越好！等你的呀。”不到半個鍾頭，有人叩門。
李靈拉開門，一個瘦高個兒小夥，周身黑裝，拎著個黑挎包，麵無表情。
“你好，我找許部。”“請”李靈禮貌的欠欠身。
黑衣小夥也禮貌的對她點點頭，徑直走向許部，嘩！拉開黑挎包，一樣樣取出針孔偷拍錄音機，與人皮膚顏色高相仿的鑽式耳麥，可在暗中和夜裏書寫的紙筆……許部驗過貨，付錢即離開了。
緊接著，一個中等個兒的絕色美女，淺衣淺裙淺鞋，同樣拎著個稍大的女式挎包，站在了門前。
李靈請她進來，一樣徑直走到許部麵前，也不言語，打開挎包，一樣樣拿出裏麵的鑽戒式望遠鏡，反跟蹤的女用粉餅式偵查器，偽裝成卡通玩具的防身匕首……同樣，付錢即離開出門。
整個交易過程，大家都沒言語，就像突然都成了啞巴。
白駒看得有點想發笑，也有點怵然。
可還沒等他表示什麽，那許部先笑罵起來：“媽媽的，我怎麽覺得自己周身冷嗖嗖嗖的呀？”李靈嘴巴動動：“上海濰，有些人要倒黴啦！但願不是我！”白駒最後接上去：“除暴安良，扶危濟困，保不準哪天，我又要在淩晨給九大網站報料！”
許部拍拍手。
“東西放保險箱，由李主任取放保管，現在，白總，看你的了呀。”白駒笑笑：“何足掛齒”
第二天晚上離開之前。
白駒就設計出了，標名“明星探”的軟件操作控製係統。
係統就如一顆黃豆，植入各種精巧的儀器裏，隻有知道密碼，才能令它啟動工作和讀取。否則，儀器不起任何作用。初始密碼，是三股東出生年月日的最後二位組合數，並具有無限可換循環性。
也就是說，即便你拿著“明星探”儀器，也知道它的密碼，可不一定有用。
因為你無法知道，三股東這一刻的二位組合數字，變動沒有？是如何變動的？
再說具體一點，三股東之間，如果一個或者二個，同時換了組合數字，可另一個人卻沒有同時換，“明星探”依然不起作用。這就從根本上保證了，三個大股東的團結一致和明星探的機密不可泄露。
白駒把所有儀器都裝上了“明星探”軟件操作控製係統。
並由三人反複試驗，操作並點頭認可。
許部喟然長歎：“到底是名校碩士呀！白總白總，世事對你不公啊！現在好啦，我們一起好好幹，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李靈在一旁曬笑。
“不就是二寶呀，房呀，車呀的？小事兒一樁，我看都會有的呀。”白駒，隻是意味深長的笑笑，沒多語。
公司雖然辦起來了。
事情，卻並非像大家所想象的那樣簡單。
首先，私家偵探最重要的，是要有委托人上門，並且，委托人名氣越大越好，越有錢越好。其次，因為政府並沒給予法律上的承認，私家偵探基本上全部都是地刨鼠，在地下活動。
由於這一特性。
注定其名氣和業績，隻能眾口鑠金，口碑載道，除此，別無他法。
在委托人層麵上，李靈和許部似應有更廣闊的空間？可綜其三個月來的操作和深入，二人都大搖其頭。許部畢竟層次和檔次都不夠，縱觀他所有的人脈關係，基本上都是打工崽，打工妹出不起血的小老板和忙忙碌碌無所作謂的小官吏。
無奈之餘，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老同學，老校友，甚至白發蒼蒼的老師。
可近100天這麽一大圈兒溜達下來，直氣得明星探的許總捕頭，罵罵咧咧。
“媽媽的，也不知這些哥們姐們是怎麽混的？連一個像樣點的大官兒大老板都沒樣的呀，這可怎麽辦才好？”李靈呢，本的確是有這個機會和層次。
可與小陶的離婚，卻讓她無法重返層次檔次高一點的社交場合。
有點鬱鬱寡歡，精神不振之頹勢。
至於白駒，就更莫說了。雖然畢業於名校，也有真本事，心比天高，卻是一介真正三無（無人脈關係，無權錢和無經驗）的打工崽。
因此，公司開張的第一個季度。
也就是從5月—7月，全部打白板。
除掉日常的費用和經理室租金（李靈以此作價入股，理應算入費用總額）三個月來，三股東沒分到一分錢，公司倒虧一萬八千塊，明星探出現了巨額赤字。
問題還在於，盡管如此。
三股東還得整天為扭虧增盈而奔波。
為了打開局麵，三股東緊急商議後，還得撥出專款，讓李靈帶了小玫瑰與文燕，擴大和建立交際圈子。這可不是說著玩兒的。三美女秀色可餐，青春倩麗，要進入那些所謂的會所，自然非但無人阻攔，而且人們莫不倒履相迎，奉為上賓，不花一分錢的給予六供（供吃供喝供玩供跳供唱供搓，當然還有多供，不便一一列出。）。
說白了，就是三個巧裝打扮打入敵方。
利用色相和肉體，獲取有價值情報的女特工。
三美女當然不願意。可明星探的生死存亡，就托付在她們身上，不去，等著垮台頹唐沮喪作鳥獸散的呀？所以六供的鈔票，盡量自己出，以杜絕後患，這就需要活動經費。
當三美女忙忙碌碌之際，正副總經理也沒閑著。
除了一天天外出練攤，還得一門心思捉摸著如何掙點外快，聊補家用？
許部運氣好，利用上次那個報攤大爺的同情心，不時在他攤子上，打點小報和時髦的卡通小玩具來叫賣，路子越來越廣。
不但成了那個在公交車和門口，扭著要小報中年男的上家和好哥們兒。
而且居然陸續結識了一些，疑是道上的大哥小弟和粉哥粉妹兒。
錢雖然沒賺幾個，耳朵和眼睛卻遠遠的伸了出去。就白駒風雨交加，風雨如晦。他不能像三美女，利用生理優勢，幹得風生水起。也不會學習許總經理，為了事業韜光養晦，不恥下問。
年齡，經驗和心理都不在狀態的年輕高知。
除了擺弄那些用過多次，可還沒有一次發揮作用的各種儀器。
進一步了解和熟悉各種情況，多餘的精力和思忖，就全放在了家裏和二寶身上。大約是在明星探係統弄好沒幾天，為了第二個可愛的小孫子，老爸老媽從重慶又來到了上海。
其實，對老爸老媽重返上海一事兒。
白駒一直患得患失。
不叫二老來，老婆和嶽父母都不高興。要知道，去年為帶彤彤，逼著自己打電話叫來老爸老媽，老婆一家子明裏暗地還客客氣氣，頗具小心商量之勢，弄得自己還很過意不去。
這次，可不一樣羅。
借題發揮，指桑罵槐和直截了當一起上。
就一個主題“孫子姓白，不姓香”，憑什麽老倆口就該在重慶，好好兒的活著呆著？當然，這是當著自己和妙香，如果是當著老爸老媽，自然是笑臉，苦臉或者委曲求全的。
現在，老爸老媽倒是如約又來了，而且是和嶽父母住在一起。
可這其中的麻煩和苦味，才剛開始的呀……
還有個極其重要的難題，去年對妙香辭了職，在家當全職太太，老倆口表現上雖然沒說什麽，可心裏的憤懣和不了然，卻是壓榨不住的。
作為獨生兒子，白駒豈會不知道？
因此，自己如何把辭職下海事兒對老倆口告之？
可白駒又不能不告訴，瞞得一時，瞞不了一世，這樣支吾其詞也不是個辦法。更何況，在大上海，白駒一類的辭職創業者，遍地開花，時髦潮流的啊！
於是，上上個月選一個晚上。
白駒便把自己辭職創業的事兒，告訴了老倆口。
果然，老媽緊皺著眉頭，差點兒當場崩潰。老爸卻勃然大怒，劈頭蓋臉就是一個耳光……父子倆的關係，陡降到了冰點。
其實，白駒也並非完全蹈常襲故。
不敢越思維習慣的雷池半步。
當他把明星探的操作和控製係統，設計和修改近乎於完美後，也曾不斷閃動著利用它打開自己僵局的想法。
去年為A廠聯網設計的操作控製係統。
其跟著產生的效益，還一直浮現在他腦子。
雖然直到現在他都不好打聽，該聯網操作控製係統，給文燕和她五伯帶來了多大的好處？可有一點明白無疑，文燕和小周結婚後，立即辭職和夫婿雙雙到了A廠。
就上次到A廠和現在看到的情況，聯網操作控製係統，一定讓小倆口還有她五伯，那個廠辦顧主任，甚至還包括李靈，四人活得高高興興，談笑風生。
因此，這個自己設計的明星探操作和控製係統。
如能找到那些需要的買主，必定獲利非淺。
主要問題在於，需要這種明星探操作和控製係統的，基本上全是見不得人的地下企業和個人。雖然，也可以通過一些關係，找到這些下企業和個人，並且，白駒深信，他們一定要高價買下的。
然而，這就又涉及到一個，讓白駒不敢試探和碰運氣的更大問題，黑吃黑！
如此，唉，那就暫且算了吧。青山不老，綠水常流，等機會的呀。
可是，讓三個大股東都沒意識的是，機會的確是給有準備的人，三季度伊始，機會降臨了。機會是小玫瑰瞅到的，表姐妹的功勞，在於推波助瀾，搖唇鼓舌；伊本才女，則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到了極致……
話說，那三美女表麵風風光光。
巧笑倩兮，出入各種海選會，見麵會或者大小會所。
暗地裏卻節能降耗，戰戰兢兢，生怕一不注意，即浪費了公司的費用，自己又著了不法之徒的道兒。可就奇怪了，也不知怎麽回事？
那些不法之徒，狼眼豬眼色眼們。
一連幾十天竟然都沒出現。
即便有時出現過一二次，卻對眼前的青春美色，視若無睹，正人君子般坐懷不亂，揚長而去。這樣一來，不但三美女自己迷惑不解，而且原先對她們一直笑臉相迎，鞍前馬簇擁著的接待小姐，服務小生，大小經理和老板，也開始了冷嘴冷臉。
三美女看在眼裏，不由得暗暗著急。
這一冷嘴冷臉之後，必然是婉言謝絕。
豈不讓原有的計劃和花費，全部泡湯？於是，三美女嗔聲嗲氣扭著一問，不禁差點兒笑掉自己的大牙。原來，出入這些會和所的年輕女孩兒，因各自目的始然，都各有一種圈裏人一看就明白的所謂氣質和欲望。
從沒沾過這些陶冶的三美女。
自然氣質全然與環境格格不如。
以致於讓所有的人都懷疑，三人是不是公務在身的化裝女條子？如此，自然有圖之徒都談虎色變，跑得遠遠的了。可迷惑和誤會一旦說破澄清，反倒更讓三美女啼笑皆非；莫非，為了賺錢，還得要我們再去學跳舞唱歌，走貓步和喝酒？
這怎麽可能？
那天下午，正當三女進退二難之際，小玫瑰內急匆忙奔進了洗手間。
還沒出得廁門，就聽得外麵轟轟隆隆一歇巨響，嚇得花容失色，戰戰兢兢。待她小心翼翼的拉門出來，看到側邊未關嚴的廁門縫，橫叉著露出一隻人腳來。
要是換了別的女孩兒。
一準嚇得呼天搶地，嚎啕著逃之夭夭。
可她是小玫瑰呀，高挑漂亮野性十足的小玫瑰。盡管也嚇得三魂兒丟掉了二魂兒，可強忍著驚慌，上前輕輕推開了廁門。
瞧吧，一個醉得漂亮少婦癱成一團。
正橫七豎八地躺在便坑側，眼睜睜的看著小玫瑰。
俗話說，酒醉心明白，少婦盡管醉得一塌糊塗，周身無力，可心裏很清楚：“你好，妹妹，請，請扶我一把。”於是，小玫瑰舍身上前，慢慢而吃力的攙扶起了她。
少婦像個模特兒，長手長腳的。
比1米63小玫瑰，足足高了大半個腦袋。
模樣秀麗，氣質出眾，隻是跌倒在廁，周身沾了不少汙物和嘔吐物，發出了難聞的味道。高級會所的男女廁，都帶有真正洗浴間的，女廁則更甚，除此還有供年輕女孩兒化裝，換裝用的化妝台，換衣間。
看到小玫瑰不怕肮髒的攙扶起自己。
那少婦早對她充滿了感激和信任。
逐摸出一串鑰匙，扔給她：“請到8—8房間，幫我把換洗衣服拿來，可以的呀？”小玫瑰毫不猶豫點點頭，抓著鑰匙跑了出去。
在小玫瑰的幫助下，少婦洗澡後嶄換一新。
又讓小玫瑰攙扶著，慢慢騰騰的回了8—8房。
往床上一躺，抱著枕頭傷心的哭起來，小玫瑰自然好言相勸……再說等在休息廳的李靈和文燕，左等右看，總不見小玫瑰回來，便一起到洗手間查看，可哪裏有人？
怕小玫瑰回來找不著人。
表姐妹又重新回休息廳，眼巴巴的候著。
正當二人等著心急火燎，準備報警時，小玫瑰滿臉喜色的出現了，拉著表姐妹一述說，三美女差點兒當場蹦跳起來。
你道咋的？
原來，那漂亮少婦哭著哭著數落起來。
小玫瑰耐心的聽著勸著，不禁大喜：小說情節呀！狗日的壞老公，飽暖思淫欲，在外麵養起了小三，可又對年輕貌美的模特兒正妻，不拋不棄，哄哄騙騙，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過起了擁妻抱妾的幸福小日子……
可經小玫瑰百般尋問。
那模特兒少婦雖恨極了混帳老公。
卻就是不願意提供老公的具體情況，隻是模模糊糊的說他姓楊，時年50左右，詳細描述了老公的相貌身高，承諾小玫瑰若有辦法找到她老公和小三，就付給六位數的酬金雲雲。
三美女高興一歇。
擔心會所的人查覺，就放低了嗓音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