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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有點鬱悶

  老太太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裝聾作啞?

  自顧自的說著:“我們一早爬起來,啃著饅頭,喝著白開水趕來求名,這狗小子,非但不感激,反而說我們自討苦頭,說什麽二寶都還沒懷起,是男是女更不知道,就找大師取名?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說著說著,居然笑起來。


  趕上幾步問白何:“你吃飽沒有”


  “飽啦,怎麽?”“撐的”老太太咯咯咯直笑:“白駒說的,這狗小子哇,真像我前世還不完的孽債,來討債的。”“坐車吧,免得天氣大,泡椒鎪啦。”


  白何看她心情很好,就又要求到。


  “我身上全汗濕了,你看看。”


  老太太卻鼻子哼哼:“不看,也知道你誇大其詞。少羅嗦,走路!”回到家,各自洗漱,各忙各的,白何忍不住問:“離開弘二大師時,你倆鬼鬼祟祟的,在咕嘟咕嚕著什麽玩意兒?我怎麽覺得有點像電視劇裏,地下工作者對暗號接頭的味道?”


  老太太狡賴一笑。


  “那是我和他之間的小秘密,你最好別管。”


  白何生氣了:“你倆之間的小秘密?你多大?他又多大?還別管呢?”老伴兒像是有意吊老頭兒的胃口,故意衝著他神秘一笑,轉身揚長而去。


  這下麻煩了!

  可憐的白何,原本打算洗漱後,就坐在電腦前。


  好好兒地把剛寫了個開頭的第11章,接著寫下去。幾年的磨練,讓白何的網上寫作速度有所提高,如果順了,邊構思邊寫,一小時寫個千把字,毫無問題。


  可現在,思想總是不集中。


  眼前總是浮起最後離開時,老太太與弘二大師鬼神神秘秘的模樣。


  老伴今年剛滿60,雖然頭發在變得花白,可身體並沒走樣,像別的老太太一樣橫著膨脹,因此,僅從背影看來,也不過就50多了。


  弘二大師呢。


  雖然一直沒看出他的實際年齡,白何卻判斷奔花甲,隻多不少。


  如此,這就讓白何老頭兒心裏有些吃緊。雖然幾十年來,除了嘮嘮叨叨,老伴的各方麵都是沒說的,可這個年頭,什麽都在變化,屢見不鮮。


  有老太太愛上小鮮肉的。


  有小鮮肉主動追求老太太的。


  還有以前聞所未聞的女人愛女人,男人愛男人,人妖什麽的,也一一粉墨登場,居然還引起一些擁者的點讚和歡呼,不能不讓人手心捏著一把汗……


  白何就踱到陽台上,撥通了白駒的手機。


  兒子聽到老子的嗓音時,有點意外。


  “爸,你感冒了?”“沒呢,你還沒睡?”“剛給彤彤洗了澡,哄著睡了,正商量著呢。”白何眨眨眼睛,好像兒子就站在麵前:“商量什麽?我可不可以聽聽?”


  “唉,爸,快10點啦。”


  白駒在那邊有點不耐煩了。


  “你到底,有什麽事兒啊?”白何被兒子問了個大張口,是的,夜晚22點,月明星燦,涼風習習,正是休閑打坐,喁喁細語的好時候,你找兒子有什麽事情?說哇!


  可是,唉唉,我說得出嗎?

  他媽的,我腦殘啊?


  “爸” “聽說,二寶,”“都沒經驗嘛”高知兒子聲色不動:“不要緊的,從頭再來。”“好的,從頭再來!”隔著五千裏時空,兒子高興的回到:“老爸,謝謝鼓勵。還有,還得麻煩你和老媽再來上海喲”


  “沒事兒”老子舌頭打著絆兒。


  “沒事兒,不就是抱著二寶到處玩兒,我和你媽,早習慣了的呀!”


  “謝謝老爸,我下啦。”那邊兒,兒子喜孜孜的關了手機,這邊兒,老子悻悻兒的關掉手機,在陽台上呆立了好一會兒,隻到感到些寒意,才慢慢騰騰地回了小屋。


  重新抓起鼠標的白何,卻為自己的一時心虛而頗感頹唐。


  時而想到,自己就該趁機問問白駒,下午他與老媽通話說了些什麽?

  因為憑直覺,白何感到老太太一定給兒子談了許多,保不定,其中就有她與弘二大師之間的小秘密?由此又推測,二人之間的小秘密,一定和兒子有關。


  這就更麻煩了。


  怎麽會牽涉到了遠在上海的白駒?


  時而想到,自己不該這麽痛快就答應到上海,須知,那個狗小子以此養成了依賴思想,今後有得自己受的。就是去年,也是在老伴實在推脫不過後,自己才勉強答應一起赴滬。


  開始,還想得挺浪漫色彩。


  平時間,帶著小外孫女兒玩玩。


  休息則到人文風光,豐足富庶的長三角散散心,即享受了含飴弄孫,三代人樂陶陶的天倫之樂,又領略了心儀己久的江南美景,真是一舉二得。


  不!一舉三得。


  還增進了與兒女親家的友誼。


  可是,沒想到走近了,反倒生出了許多莫明其妙的事端和煩惱,結果弄得三方六人都不高興。要再赴上海,難保不重開事端,還有可能弄得比去年更糟糕……


  但是,就以此找借口不去上海了嗎?似乎又不可能。


  再說,老倆口畢竟不是不懂道理。


  都知道是人就有缺點,哪怕是自己最親的親人。然而,然而,唉,怎麽仍是然而啊?叩叩!叩叩!什麽聲音?思忖中的白何歪歪頭,瞧瞧台燈上的小鍾。


  時針指向10點47。


  快夜晚11點了,怎麽好像有人在叩門?


  白何捏著鼠標的右手不動了,左手指也懸在半空,靜心窒氣的聽著。果然,叩叩!叩叩!外麵是有人在叩門。那慘痛的一頁,又在記憶中翻動。


  白何瞪圓眼睛,扔了鼠標,霍地站起轉身。


  剛想叫老太太,卻看到老伴雙目炯炯,精光四射,正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口。


  “噓”她舉起一根指頭豎在自己嘴巴上,然後,躡手躡腳的朝大門摸去,白何連忙緊跟其後。屋裏隻有老倆口,晚上各在其屋,所以,外麵都不開燈。


  結果,老太太賊一樣彎腰潛行。


  還沒摸到大門口,腰杆就狠狠抵在了鞋櫃邊緣,疼得哎喲一聲,向側就倒。


  老頭子眼明手快,向前一縱,剛好抱住。白何把老太太往沙發上一捺,就竄到了大門貓眼後,獨眼瞅去,不禁退後一步。


  慌得正在沙發上,自己揉著腰杆的老太太。


  顫著嗓門兒問:“怎麽啦?是人嗎?”


  白何點頭。“撒傳單的,還是促銷的?”老太太皺起了眉頭:“這麽晚了,怎可能?”嗓子一抖:“哎呀,是不是公開搶劫的強盜喲?快報警!”


  可白何遲疑不決的搖搖頭。


  “就一個老太太,好像是對麵的住家戶?我看到過。”


  不想老頭子這麽一說,老伴立即忍著腰疼,虎的站了起來,身子一晃,早把老頭子掀開,精光四射的眼睛,湊到了貓眼前。


  但見她,撅著屁股,躬著腰。


  湊在貓眼後的眼睛,不停換來換去的盯著,看著……


  叩叩!叩叩!叩門者大約是真有什麽事兒相求,急了,叩叩叩!加重了叩門力度,還叫了起來:“他大爺,他大爺,開門哇,請開開門!”


  唰!老太太立起身。


  沉靜片刻,一把拉開電燈。


  然後,又一把拉開了防盜門。果然,一個身著天藍色短衣服,約莫50出頭的高挑老太太,正焦慮的站在門前:“阿姨你好,他大爺呢?”


  “誰是你大爺呢”


  老伴不怒自威,似笑非笑。


  嘲弄地反問到:“你是不是找錯了人家”不友好且嘲諷的口吻,讓對方楞楞,立即明白過來,急切解釋。果然是住在對麵的芳鄰,因兒子媳婦突然吵了起來,自己久勸無果,想起住在這邊兒的“他大爺”。


  說時,平時就看起來有文化修養。


  文質彬彬的,像個大學教授。


  於是便想請他幫忙,過去勸勸小倆口雲雲。理由自然,充分,又的確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芳鄰,盡管平時沒怎麽往來,卻好像不該拒之門外的。


  一向信奉“遠親不如近鄰”的退休教師。


  便毛遂自薦,滿麵微笑。


  “好吧,我陪你去勸勸,現在這些小年輕啊,隻顧自己痛快,哪想到這麽晚了,父母親和鄰居們要休息?”可是,藍衣老太太並不賣退休教師的帳,又不好明說,隻一個勁兒的往屋裏瞅。


  老伴哭笑不得,也隻好扭頭,跟著往屋裏瞧。


  那本是盡量把身子隱藏在沙發角的白何,隻好走上來打招呼。


  “是你呀?又沒天燃氣啦?”藍衣老太笑了:“不是,這次是兒子媳婦爭吵不休,沒辦法,我隻好請你過去幫我勸勸。我看你平時挺有文化修養的,大爺在哪個大學教書哇?”


  白何快活的笑了:“社會大學,走吧。”


  把老伴兒一拉:“一起去”


  並指著給藍衣老太介紹:“她,才是真正的教師,知書識理,誨人不倦哩。”一麵返身鎖門。可藍衣老太卻禮貌的笑笑:“是嗎?那當然好羅。”


  然後扔下老太太。


  湊到白何身邊,嘮嘮叨叨的伴著往對麵走。


  隻氣得後麵的退休教師,連聲咳嗽。個多鍾頭後,也就是快到淩晨1點鍾,老倆口才累得精疲力竭的回到自家。說來好笑,原來還真是因為那藍衣老太的兒子媳婦。


  小倆口今晚因為商量二寶事兒。


  說著爭著就吵了起來。


  藍衣老太本沒多少文化,上前勸幾句,反倒被小倆口趕到一邊歇氣兒。老頭子走親戚沒回來,思來想去的藍衣老太,想起了對麵常見麵的白何。


  好幾次她家都突然停氣,物業又從不通知。


  無可奈何之下,藍衣老太便叩門尋問。


  每次白何都客氣的做了解釋。大約是一天到晚宅在家構思著的網絡寫手,那眉宇間濃濃的書卷氣和好態度,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因此,今晚就直接來叩門了。


  話說 那晚陽陽外婆當眾認了錯。


  並做了保證,這讓白駒即高興又感歎。


  這老太太,敢想敢說,提得起,放得下,比我強多了,學習呢。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改了就是好芳鄰,低頭不見抬頭見哦。沒懷起?


  不要緊,我有“楊國平”掛號銅牌呀。


  而且,還是吉利的“78”號。


  再說,不正好旅考?嗬嗬,領著老婆女兒一起飛向美國免費旅行,想想都愉快!於是,晚上吃飯時,白駒把旅考的事兒,告訴了大家。


  妙香當時就叫了起來:“拜托,他爸,別拿他媽開心行不?才輸了三大瓶的呀。”白駒笑:“這麽說,你是不相信我了?那你說,準備多久走?我明天報到公司人力部,就可以把機票拿回來,使勁兒扔到你那可愛的小臉蛋上。妙香同誌,這事兒有開玩笑的呀?”


  香媽和香爸,對看一眼。


  香媽點頭,高興地問到。


  “那倒是,這事兒哪有開玩笑的?白駒,最遲可以多久走的呀?”香爸也強調:“你媽問的是最遲,妙香今天才輸了三大瓶的呀,遲點當然對身體的恢複更好。”


  彤彤也來湊熱鬧。


  一麵手舞足蹈的舀著飯吃,一麵似懂非懂的鳴鳴叫。


  “雨跑,我要雨跑,我要雨跑的呀。”白駒有些為難了:“今天通知我時,隻是提請我越快越好,可沒有說越遲越好哇。再說,這旅考屬於工作福利,大家都盯著呢。”香媽點頭。


  “當然,一家三口吃住玩一條龍全免,要在美國玩上一個月,沒10萬人民幣玩不下來,誰不眼紅的呀?你老板太會做人了。我看呀,”


  她朝向女兒:“今晚上過了,也就清楚了。明早上你就可以和白駒商量商量,看幾時動身?”香爸插上一句:“彤彤沒事兒,正好的呀。”


  妙香和香媽,就異口同聲。


  “當然沒事兒!我們彤彤會有什麽事兒的呀?”


  “哎,我是說,”香爸欲解釋,香媽就在桌底下踹踹他,香爸不吭聲了。吃完飯,白駒抱著女兒和老婆正本離開時,香媽提醒到:“白駒呀,決定了就給你爸媽打電話,免得他們倆擔心的呀。”


  白駒點頭,一家三口回了自己家。


  或許是今天證實了自己是假孕?小倆口都有點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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