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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隻是認識

  因此,這種由“楊國平濟世醫院”特製登記編號的銅牌,就格處珍貴。病人們為求一醫,曾將此牌抄到了1000元人民幣一塊。可即便是這樣,也無處可買。


  至於民間的黃牛和號販子們,如何利用這掛號銅牌造假牟利,暫且按下不表。


  李靈的誠意和愛意,無可挑剔,一時竟讓白駒有些感動。


  可有個問題,如石哽在他喉嚨,又讓他感到不快,李靈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患有弱精症的?要知道,對於男人,這可是個難於啟齒的事情。


  這個呢,也可以先放下,以後有機會再追問不遲。


  要是昨天,白駒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塊掛號銅牌,揣入自己衣兜。


  可是,妙香即然己懷起了,它的神奇作用,也就連一個鋼蹦兒都不值啦。好個李靈,自顧自的品著美食,並沒瞧他一眼,卻淡淡到:“別高興得太早,還是放好吧,一個月內有效。”


  這讓白駒頭皮一炸。


  是的,李靈說得有道理。


  這段時間裏,自己的運氣似乎一向並不太順,哪有這麽巧的心想事成?凡事悠著點好!白駒無言的拈起銅牌,揣進了自己衣兜,低聲到:“謝謝”


  “別忙,還有你那旅考。”


  李靈這才正眼看著白駒,漂亮的臉蛋上有了笑紋。


  “如果一時去不了,就還給伊本才女吧。反正以後還有機會,畢竟二寶比旅考重要得多,對嗎?”白駒停止了咀嚼,難怪不得,是說昨上午這家夥跑到我的位子上,指桑罵槐,憤世嫉俗幹嘛,原來,這名額是他的?


  這下明白了,哎,唉,真是的。


  許部硬把屬於伊本的旅考名額攔下,交給了我白駒,難怪人家跑來陰陽怪氣?


  那邊,小玫瑰還在繪聲繪色的聊著:“這伊本大叔呢,就是二隻臭手,除了會鼓燥麽喝,他拿哪件衣服,那件衣服就……”李靈和白駒,都不約而同朝那邊望望。


  同事們,還有外部門的同行們。


  都笑眯眯的圍成了一個半圓圈,拎著洗過或沒洗過的碗筷,盅盅,饒有風趣的聽著。


  忽然,李靈淡笑著朝那方向,對白駒呶呶嘴巴。白駒扭頭,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西裝筆挺的副總經理,總經辦主任和總辦秘書,陌生而熟悉的身影……


  盡管和小玫瑰成了多月的同桌,小玫瑰平時間也待自己不薄。


  可白駒,還是忍不住皺了眉。


  “庸俗!什麽開心果?專拿自己的合作夥伴開涮,就像那幾年在央視舞台上,專拿殘廢人農工和窮人開涮的×××一樣。所以,伊本哪應該有旅考的資格?”


  李靈搖搖頭,似笑非笑。


  這個超級腦殘哥,進入遠大二年多了,還是如此的不省事?

  他哪裏知道,雖說旅考名額的確定,考審標準是公開頌布的一、 二、 三雲雲,整個過程也算得上公正透明,可真正的最後的確定,卻更受職場潛規則和世俗習慣性的左右。


  這本是公開的秘密,任何一個遠大人都心知肚明。


  沒人像白駒這樣一頭霧水,傻呼呼的。


  可這正是自己喜歡他的緣故嗬,這令人又愛又恨的白大傻。還有,剛才瞅他攥緊銅牌不鬆手,卻又若有所思模樣,怕是在惱怒想問我什麽吧?


  我告訴你白大傻,幸虧你沒問。


  若問了,一定是自討沒趣。


  上海灘高知白領如過河之鯽,有了相對固定的收入,國家也放開了二胎政策,誰不想趁此機會要對龍鳳胎?不想的,隻有二種人,口是心非和懷不起的。


  你呢白大傻呢,一定是歸於第二類人。


  還有,去年在你的專題項目“聊一聊”餐會上。


  我和你那妙香太太聊天,幾下就探聽出了你的前生今世,哼哼,我這人力資源部長沒有屍位素餐吧?“我不否認,伊本工作上與你有一比。”李靈看著對方的眼睛。


  “可伊本為人比你圓,活絡吧?”


  白駒知道她是想說圓滑,便心靈感應般點點頭。


  “謝謝賜教,這方麵我的確不如。再學習內省,迎頭趕上喲。”叮——當!叮——當!李靈愉快的輕輕揮著勺子,宛若在舞池裏揮著指揮棒。


  如果說她剛才快節奏的叮當,是表達內心的憤懣。


  那麽現在的慢音樂,則是流露著內心的柔情。


  很顯然,白駒也感受到了,心情也變得開朗起來。他喜歡和李靈這樣對坐著,漫無邊際的聊天,放縱自我思維輕輕躍動,漠視紅塵凡間無邊的擠壓。


  二個各有家室的年輕男女,卻總是能坐在一起,浮想聯翩,輕聲曼語。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婚外情?

  可無論是傳說或者世俗中的情人,無論男女無論大小,基本上都脫離不了人性本能。像李靈這樣在看待對方的二寶事兒上,非但不堅決反對,反倒助紂為虐,真讓白駒對此莫辯雌雄,不知所究,弄不透李靈的心裏倒底在想些什麽?

  “快1點啦”李靈吞下最後一勺湯。


  看白駒也是在刮著碗底,提醒到。


  “你不是還答應了人家,特3228—78號見?”“是啊”白駒有些愕然:“是小陶,我還正想問你呢。”李靈搖搖頭,溫柔的回答:“別問啦,去吧,老板找你,自然是有事相求,說話多想想才是。”


  白駒,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這是白駒第一次來到特3228—78號。


  出乎他意外,這兒的一切簡樸從容,大小適當,除了同樣分隔成格子間的辦公室小得多外,簡直就是遠大開發部的翻版。


  小陶和物業方總,正在同樣是落地玻璃窗隔開的裏間等他。


  三人握手客套過後,方總就告辭離開,這讓白駒想起李靈的提醒。


  看來,小陶還真是找自己有事兒,並且是私事兒。一個億萬世富翁的獨生子,這幢高聳立在與美國第五大街,法國香舍麗榭大街和英國倫敦橋齊名的,上海淮海中路正中心的32層商業大廈的真正主人,對一介平民白領有私事兒要求?

  這不能不讓白駒,立即想到了他與李靈正在鬧離的事兒之上。


  驚覺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個尷尬而可怕的陷阱?


  因此,警覺地繃緊了自己的全身神經。然而,當小陶直截了當的說完後,白駒卻猶如卸下了自己沉重的心裏包袱,驟然輕鬆。


  原來,小陶之父,上海×××實業(集團)公司陶老板。


  因一筆三億元人民幣的銀行貸款,和上海××××房地產業(集團)公司,產生了衝突。


  大上海風雲際會,上海灘駿馬奔馳,在國家和海外的巨資金傾力支持下,一個個大型的民營公司吞雲吐霧,縱橫捭闔,創造著改革開放的一個個奇跡,也推動著中國的經濟大踏步的昂首上前。


  然而,潮漲潮落,自然規律。


  時下,正逢中央對全國房地產市場地進行調整,銀根緊縮。


  於是,原本不是問題的三億元銀行貸款,卻麵臨著數家都頗有實力的的民營公司爭奪。一番明裏暗地的爭奪下來,現在隻剩下了二家公司對峙。


  恰的是,這二家都是滬上銀行的大客戶。


  老熟人和具備所有貸款條件的民營大公司。


  這是表麵可以公開見得人,上得報的原因;可更深層的,二家公司都是銀行潛規則的執行者,銀企利益的直接輸送者;再進一步,還都是銀行行長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鐵哥兒們。


  這樣,就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物理學上的所有定律,居然在此不起作用了。


  二家除非對手自動退出或者同享,否則,這場令上海灘群雄看得不眨眼兒的角力,就得這樣耗下去,直到國家的調整政策結束。


  小陶憂鬱地說完,然後,孩子似的望著白駒。


  頓時,白駒墜了煙霧,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聽錯?


  二個在上海灘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土豪角力,怎麽會扯上了我白駒?謝謝!我現在還清醒,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打工崽,整天努力工作,到月底領一份還算將就的工資,以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除此,就盼著家人和睦健康。


  二寶如約而至,再想著如何賺錢把二個孩子養大?

  你說的天方夜譚一點不靠譜,和我全沒關係。哦不對,不忙,讓我想想。你一定是借題發揮,指桑罵槐,隨口編個故事,拿我開涮,以報一前之仇……


  想到這裏,白駒冷冷笑笑。


  憤恨地盯住了對方。


  不想,小陶臉色一變,居然認真解釋到:“白工,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的呀。不錯,因為你和李靈的關係,我曾經很恨你,曾經想到過報複……可那些都過去了,畢竟,我也是受到高等教育的現代大學生。強扭的瓜不甜,勉強的愛情不久!身中其中,誰懂,卻越懂越迷茫。”


  他苦笑笑,轉身。


  慢騰騰走到辦公桌前,輕輕一點。


  白駒眼前豁然開朗,原是有些憂鬱的淺紫色,中間掛著一幅印象派風景畫大師西斯萊名畫《塞納河畔》的牆壁,無聲且迅速的退向左右方向,露出了一大整壁玻璃牆。


  玻璃牆透光度極好。


  如果不是陽光不穩定地時時反射著,讓人就認為麵前空蕩蕩的。


  隻要跨上幾步,就會墜落於萬丈深淵。現在,浩瀚而極致的大上海,一覽無餘呈現在白駒眼前,遠遠望去,東方明珠,金茂大廈,上海環球金融中心……高高低低,跌宕嵯峨,碧澄如洗。


  小陶抱起了自己的胳膊肘兒,凝視著前麵。


  “上海灘,大上海,淮海中路,過去的法租界霞飛路,過去和現在都是冒險家的樂園!可我現在才弄明白,在感情上冒險,毫無價值,浪費時間。”


  白駒眉頭一皺,一揚,正待站起。


  小陶卻霍然轉身,字斟句酌。


  “且慢,白工,為什麽要給你說這些離題的空話?是因為你必然想到了我和李靈的鬧離,又恰好因為你有著自己的一丁點兒自私和打算的緣故,誤認為我在拿你開心。所以,我不得不做這些無用的鋪墊。”


  白駒不由得輕輕點點頭。


  “謝謝”小陶禮貌的對他欠欠身。


  重新走回來坐在他對麵的沙發裏,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抓在一起,誠懇的看著白駒:“李靈不久便是自由之身了!我己決定放手。相信我,李靈是個好姑娘,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她以後有你這麽一個好朋友,或者叫情人,我會替她高興和祝福的。”


  白駒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來。


  “現在,我們言歸正題。我說過,我們二家公司都急需這筆貸款。拿破侖在滑鐵盧盼來的如果是援軍,不是敵人,就不會被流放到聖赫勒拿島,拿破侖帝國從此覆滅。所以,我認真地請求白工你,對我和我父親我家族,伸出援助的手來。”


  反手,從落地矮文件櫃中取出支票簿,當著白駒過的麵唰唰唰的填寫。


  然後嚓的一聲,一張印照齊全的現金支票,用雙手遞了過來。


  白駒卻穩坐不動,隻是尋問般看著對方。


  “對方公司的老板兒子,和你是好朋友。”


  小陶抖抖支票,嶄新挺括的淡綠色片兒,在正午的陽光裏,發出了很悅目的光澤:“並且,在去年那場×國駐上海領事館一秘的兒子,故意碾壓少女案中,是你讓他父親良心發現,與被拋棄的母女當庭相認。這讓你的朋友,對你更是充滿了感激。”


  白駒腦子豁然開朗,脫口而出。


  “哦,你是說那個小保安向前。”


  “就是他,他的大老板老爸,本來要他留在自己公司裏鍛煉,是他自己堅持要到社會上,隱名埋姓打工,從頭做起。”小陶告訴到:“現在,他的身家是三個億。白工,明白了吧?”


  白駒恍然大悟。


  連連點頭,忍不住笑了。


  “可是小陶,看來你白辛苦了,原本我和小保安就隻是認識,再說,他早己離開了遠大,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聯係,我縱有這個心,卻無這個功收下這張支票了。”


  小陶卻正色到。


  “不,你能行!向前雖然離開了遠大,卻一直和那個小周,就是李靈的表妹夫有來往。據我所知,A廠還和他老爸的房地產業公司有業務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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