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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流行甚廣

  看來,自己還不顯老?

  大伯嘛!不然,姑娘們為什麽不叫自己“大爺”呢?不顯老,就意味著自己心態年輕,而良好的心態,就是決定你生命和創造力,是否健康旺盛的原動力!

  嗬嗬!大伯?

  如果能被姑娘們喊成“大叔”,豈不更好?哦哦,白大伯,白大叔,白小夥……大約,那些電影和電視劇裏,懷念青春的老頭兒們,此時的心情和感受,也莫過如此吧?

  送了彤彤。


  老倆口往回走。


  本來老倆口這時的情況,照例是老太太在前,老頭兒在後,一前一後慢慢騰騰的走著。有時老頭兒走得快,走到老太太前麵去了,老太太便會不輕不重的嗯一聲。


  老頭兒就停下。


  揮揮手:“你走前麵,我走得快,要不一會兒拉下了你,你又得說我不管不問啦。”可現在老太太卻停下:“一起走,你不願意?”


  “嗨,你可真會說話。”


  白何就屁顛顛的幾步趕上來:“我怎麽不願意?好聊聊哇。”老太太又走開了,邊走邊咕嘟咕嚕的:“和你能聊什麽?什麽也不懂,隻會惹我生氣。知道不,我前天和親家說了很多的悄悄話。”


  老頭兒點點頭,跟在她稍後麵,表示自己在洗耳恭聽。


  “她說哇……我說了哇……”老伴兒慢悠悠的獨自嘮嘮叨叨,聲音平和又悠長,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我勸她呀……她呢,也勸我……”


  一口好聽的京片兒,卻讓白何越聽越皺起了眉頭。


  唉唉,怎麽這些家裏話,你也要給親家說?說了不好呀,哪有把老倆口的吵吵鬧鬧,無一遺漏的全部告訴別人的?


  哎哎,怎麽那些秘密,親家也會給全捅了出來?

  即便是親家也不應該知道的。男女有別不假,可兒女親家也有別啊!怎麽這倆老太太,生氣時相互猜測擠兌,一高興,則什麽話什麽秘密,都敢說都敢告訴?

  此時的白何,有一種莫明其妙的惴惴不安。


  具體是什麽?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倆老太太在一起說悄悄話,對雙方的老頭兒都沒好處。這一點,自己是知道的。


  對方香爸呢?隻有天曉得。


  現在獨自走走,正好輕鬆輕鬆,這是白何不想馬上回到租賃房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麵,經過在按摩院外的幽靈人行道上徘徊,以及進遷腳店又出來的一番折騰。


  現在的白何,對那事兒充滿了興趣。


  那事兒,美著啊!來到上海百多天啦,我以為自己基本上忘掉了,可是,腦子裏怎麽盡是那些按摩女,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喲?


  呼吸也有些不舒暢,腦子裏開始亂蓬蓬的……


  哦女人女人!原來,我這是在想著女人啊!我怎麽這樣下流啊?唉唉我記得,書上和網上都說過,男人那事兒,年輕時,一周三次同房,40歲之後,一周兩次,50-60之後,一周一次比較好!可我100多天了,連一次也沒有哇!

  難怪我整天煩躁不安,就想發脾氣?


  所以,不但老伴兒罵我“越老脾氣越古怪”,就是我自己也覺得,自己越來越看誰都不順眼兒……不行,哎呀,胯下那話兒怎麽有些熱騰騰的?


  這不行啊!我是爺爺,父親和長輩,我怎麽能想這些肮髒的東西啊?


  那,還是走快些吧。據說,快步走能消除人內心的私心雜念,驅散那些不能見人的肮髒思想……白何加快了腳步,還有意的哼起了流行金曲。


  “如果時間,忘記了轉,忘了帶走什麽。你會不會,至今停在說愛我的那天?”嗯,你別說這快步走還挺有效果,幾家燈火通明的“揚洲遷腳”,匆匆而過。


  哼哼!瞧那裏麵人翻馬仰的。


  統統假裝正經,一定都沒幹好事兒。打飛機,50元,不貴嘛……“然後在世界的一個角,有了一個我們的家,你說我的胸膛會讓你感到暖。如果生命,沒有遺憾,”


  可以看得見前麵的高樓了。


  高樓下,就是浦西公房小區之一的明月坊了。“大叔,來啦?”“嗯。”“大叔,遷腳還是按摩呀?”白何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反問。


  “按摩是什麽?”嗯,這店好,人不多,地點也隱匿著呢。


  “按摩就是,嗯,大叔,要不,要個包間吧,隻多10塊錢的呀。”“嗯,領路。”“我在等一分鍾,或許下一分鍾,看到你閃躲的眼,我不會讓傷心的淚掛滿你的臉……”


  於是,秋風沉醉的晚上,白何“墜落”了!


  半小時後,白何跌跌撞撞的出了遷腳店,賊一樣竄到街角的陰影裏,喘息未定。老頭兒先借著路燈,認認真真的檢查著自己全身,有沒有什麽東西遺漏的?


  有沒有什麽痕跡留下的?


  有沒有什麽味道染上的?


  記得是在小說上看到過,自己也曾這樣描寫過,幹壞事兒時,某人不慎掉了寫著家庭地址的紙片兒,結果被小姐找上門勒索。


  某人不慎被小姐偷偷在襯衫領上,留下一個鮮紅唇印。


  結果被老婆發現,打得一塌糊塗……某人,唉,反正小心點為妙。別看老太太丟三落四的,可這方麵的嗅覺,卻比獵犬還銳利。


  記得那些在外打工的年月。


  有時怕她多心嘮叨,和客戶租個小房,打幾圈下來沒及時匯報,都會被她一下嗅出,河獅東吼,不講清楚莫想睡覺。更莫說薑,是老的辣!

  還好,仔仔細細的檢查完畢,沒發現自己拉下了什麽。


  嗯,回家吧!我也沒想到自己,會神差鬼使的走進了“溫洲遷腳”?真是的,這上海城管是怎麽搞的?怎麽能充許在離住宅區二條街的距離,開什麽遷腳店?


  這不是活生生的有意讓人墜落嗎?


  白何突然感到毛骨悚然,才二條街的距離呀,要是,要是以後被那小姐認出了自己,怎麽辦?那小姐不老也不小,有點漂亮也有點溫柔。


  不多問,隻做事兒。


  可饒是這樣,她也看清了自己的臉孔……如果,啊呀,我當時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啊?汗水打濕了背心,白何惶恐不安的四下瞧瞧。


  卻碰上了一對死魚眼睛,呆呆的盯著自己。


  白何以為是幻覺,閉閉眼睛,摔摔頭再睜開,不禁嚇得退後幾步,差點兒失聲大叫。的確是一對死魚眼睛!確切的說,是一個綣縮在電燈杆下的流浪漢,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上海之夜,泌涼浸人。


  白何穿著二件單衣,風吹過,猶感到周身發冷。可那流浪漢卻仍穿著短衣短褲,蹬一雙己看不出顏色的破波鞋,雙手側身抱著自己身子……


  “兄弟,對不起,嚇著你了。”


  流浪漢居然很有禮貌。


  “剛從那地方出來吧?”白何驚駭的脫口而出:“你說什麽?”又急切補上一句:“路過這兒,臨時歇歇。”流浪漢疲倦的笑笑。


  “別犯傻啦,兄弟,聽我一句話。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就是往那地方跑多了,結果留下一身病,老婆孩子都不認我的呀。”


  呼!又一歇更猛烈的風吹過,竟把白何吹得跌跌撞撞,差點兒摔倒。


  鳴……夜風撞在電線杆上,穿行在一邊的幽巷之中,發出一陣陣警報般尖利的淒涼轟鳴。這是白何來到上海後,遇到的第N次陣風。


  今天一早電台播告了,說是今夜有東南風4—5級。


  老倆口還為此爭了幾句,可對這上海4—5級的東南風,根本就沒有一點概念。沒想到竟會如此猛烈?鳴……又是巨大淒涼的呼嘯聲。


  聽得見小巷裏有辟辟啪啪。


  有東西被狂風吹掉下來,砸到房頂和地麵的猛烈響聲。


  吭吭吭!吭吭吭!流浪漢開始猛烈的咳嗽,白何突然睃見隨著咳嗽聲,流浪漢的二隻鼻孔,迸出了二道鮮血。一撒丫,白何迎著狂風跑回了明月坊。


  明月坊裏,好一片嘩啦啦聲。


  那些伸出窗外如林的不繡鋼晾衣杆上,魅影齊舞,萬國旗飛翔,蔚為大觀。嗒!二隻兒童的粉色襪飄了過來,正好砸在白何頭上。


  撲!一條陳舊的牛仔褲從天而降。


  整整齊齊的蓋在樹枝上,在小區的明亮的人行道上,留下一窄陰影……白何剛好跑進了一樓的走廊,有點後怕的瞅著這一片“風中的顫抖”


  習慣了內地的小打小鬧。


  上海灘這突至的狂風,還真讓白何有些瞠目結舌。


  而且,據說,這還隻是4—5級的東南風,要是風級再高一點,還讓人活不活啦?開了門,租賃房一片幽亮,這麵是小區對麵樓房的璀璨燈光


  一層層,一排排,一顆顆,一盞盞。


  距離是如此的近,站在幽亮處,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對衣著簡樸的小倆口,抱著孩子在爭論什麽;一個身著短褲背心的老頭兒,左手端著一杯茶,右手搖著把鑲了道寬布邊兒的大蒲扇,鬼魂似的站著,麵朝這邊憑窗打望。


  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匆忙收著晾衣杆上的衣物,一麵頻頻回頭朝屋裏喊著……


  那麵,是筆直穿過的支馬路,淺灰色水泥地,整潔幹淨,每隔二三十米便有一盞路燈,一直亮進水泥馬路的盡頭,隱入一片幽暗。


  白何擰開燈,老伴兒還沒回來,時鍾卻指向了十點。


  也就是說,二老太太這一悄悄話,就過了二個半鍾頭。二個半鍾頭能說多少話?白何沒試過。可他知道,用二個半鍾頭,自己能邊構思邊敲出三千多字。


  白何打開了電腦,第一個念頭就是,我必須把那文件夾刪掉,防患於未然。


  可在開刪時,白何又有些舍不得,逐再次點開欣賞。啊嗬嗬,端的個秀色可餐,玉體橫陳,顧盼生輝呀!心裏也一直覺得這些圖片,實在是太挑逗下流。


  可說實話,看著心裏舒服,也就沒有那麽煩燥。


  這家名為“快播”的黃色網站,是白何偶然間點開的。這一點開,就猶如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從此不能收手。不過,就因為有了這些圖片,白何覺得自己除了年複一度敲打鍵盤外,似乎又多了一種上網方式。


  白何畢竟有理智,知道瀏覽黃色網站是犯法行為。


  所以,盡量小心謹慎,不讓老伴兒知道。除了一些自己認為實有必要保留的圖片,基本上也都是看完後,就關掉網站引擎。


  可現在,必須把保留的圖片,全部刪掉。


  因為,從“溫洲遷腳”坊出來後,白何便有了一種負罪感。鼠標一動,嗒!頁麵上出現個小方框提示;你確實是要刪節嗎?白何毫不猶豫點了“是”


  又是一聲輕輕的嗒,姑娘們,徹底消失了。


  現在好啦,不該出現的全消失了,我去好好洗個熱水澡,把今晚的記憶,全部用力洗掉。這樣,我的世界就是一片純淨,沒有欲念,沒有挑逗,也沒有誘惑與墜落……


  嗯嗯,如果再加上。


  沒有租賃房的煩惱,帶小孫女兒的疲憊,以及和兒子媳婦親家之間的小不愉快,我的世界該是多麽的美好啊!

  嘩啦啦!嘩啦啦!

  分不清是外麵的4—5級東南風,還是洗澡水的發出的,總之,洗澡真好!白何終於關了水龍頭,屋裏屋外一片安靜。


  從洗手間的小窗口望出去,夜空一片瓦藍。


  星星眨眼,月亮圓圓,真美真安詳,好像剛才的東南風,原本就是一場夢魘。穿好衣服出來,白何嚇一跳,老伴兒正坐在電腦前,右手緊巴巴的抓著鼠標,睜大眼睛看著什麽?

  “回來啦?”


  “嗯。”


  “聊些什麽?聊這麽久?”白何先發製人,聽聽自己嗓音很正常,十分高興。“多著呢。”老太太依然在搜尋著什麽,眼睛炯炯有神,像頭訓練有素機警的獵犬。


  白何故意走進走出,趁機睃著電腦屏幕,心裏有點提心吊膽。


  別看退休教師平時不太上網,她可是經過學校專門電腦培訓的。那些年,白何還在樂此不疲用筆時,教師們就開始接觸了電腦。


  白何記得清楚,最初是當時流行甚廣的小霸王學習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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