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禍臨頭了
今晚生意很好,不過才六點多吧,大廳和包廂就坐滿了客人。但是,臨窗的四個座位卻空著,上麵放著“留位”的醒目綠牌。
一行三人剛跨進大廳,吧女就迎了上來。
“老板!”“嗯?”李靈鼻子哼哼,吧女立即改口:“小姐,座位給您們留著呢,請跟我來。”白駒有些驚愕的看看吧女,又瞧瞧李靈。
“服務員叫你老板?這咖啡廳原來是你開的?”
李靈笑笑:“別亂猜啦,服務員培訓時都這樣叫呢,在她們眼裏,客人都是老板啊!”忽地站下:“怎麽回事?”白駒看到,原先空著的位子上,此時坐著四個人。
從其背影看是四個男士,正相互交頭接耳,又直視著窗外。
落地的明亮大玻璃外,紅綠燈高掛,十字路口盡是黑壓壓的人群,近距離的望去,紅男綠女,喜怒哀樂,栩栩如生……吧女擠過三人,跑上前去。
李靈和白駒文燕,就在後麵等著。
眼見得正和對方交涉的吧女,突然一仰,差點兒摔倒,原來是那四人中的一個,竟然出手推了她一下。三人立即趕上去。走攏,白駒心裏格噔一下。
竟然是那個撞人的×國駐上海總領館一秘的兒子,和其三個同夥。
就在這一刹那間,對方也認出了白駒。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四個牛高馬大的家夥嗷的聲圍了上來,白駒也退後一步,雙手左右一攔,護住李靈文燕朝後退退,拉開了架勢。
對方見他如此,相互瞅瞅,左腳向前,右腳後蹲,緊握雙拳,也拉開了架勢。
其實,雙方都是在防患於未然,虛張聲勢。別看白駒也算高大,可與武術完全無緣,與鬥毆更是南轅北轍。他這樣做,純粹是一種本能,一種下意識的動作。
可他並不知道,自己這一雙手下意識的左護右攔。
竟然讓李靈和文燕。感動得渾身一哆嗦,相互望望,幾乎就要放棄了原有的計劃。如果不是李靈迅速冷靜下來,狠狠瞪瞪文燕,今晚上的另一種結局,就會出現。
同樣,四個外國人。
依仗著人數上的優勢耍蠻,也激怒了眾多客人,這其中也包括一些外國客人。對峙的雙方並不知道,無數雙眼睛,正緊緊的盯住了自己。
至於那四個家夥拉開架勢,是因為白駒在氣勢上,完全壓倒了他們。
中國,在大多數外國人眼裏是什麽?對!是武術和四大發明,是五星紅旗和正在崛起的,超過了日本的世界第一大經濟體……
因此,四個家夥出於本能。
以為對方的太極拳,迷蹤拳,少林拳什麽利害的拳腳,跟著就會呼嘯而至,碰著即傷,掃著即亡,人仰馬翻,萬分恐懼且膽戰心驚,臉孔發白,連嘴角也在不斷驚恐的抽搐。
這時,保安趕到了。
為首的小夥子帥氣而高大,領著一溜六個同樣帥氣高大的小夥子,個個身著橄欖綠保安服,四個往四個家夥背後一站,二個橫身欄在了雙方中間,形勢立即大變。
四個家夥馬上放下了雙手,做出萬分委屈模樣,咕嘟咕嚕起來。
二個身著西裝白襯衫的年輕男女,也走了過來,自我介紹是咖啡廳的值班經理和助理,有事請到樓上經理室解決,不能因此影響其他客人。
於是,雙方都上了樓。
情況是明擺著,自然是對方輸理。可奇怪的卻是,一秘的兒子卻不太爭辯,馬上掏出了支票認罰:“多少錢?”原來他會中國話,而且相當標準。
“對不起,冒犯了貴店,影響了聲譽,請說個數。”
這讓值班經理很感意外,大約他還從沒處理過這類事情,沉吟之餘,隻好頻頻瞅著李靈。李靈呢,卻視若無睹,和文燕拉手站在一起,一幅無憂無慮,有點小脾氣的白領麗人模樣。
見對方沒有表態,一秘之子順手在支票上寫了一串數字,嗤的一聲撕下,雙手遞給了值班經理。
“這樣行嗎?真對不起。”經理瞟瞟,有些震驚,又拿眼來睃李靈。李靈卻拉著文燕轉身,二人好似閨密,背向大家說著悄悄話。
見老板不理不睬,經理著急了。
急中生智,將支票往抽屜裏一扔,順手鎖上說:“好吧,我們接受你的罰款,謝謝配合。你們可以選擇本店裏,任何沒有客人的座位休息消費,隻是,上麵有‘留位’牌的除外。”
一秘之子,卻出口驚人。
“經理先生,我們選擇你的經理室坐坐,可以嗎?”轉身麵對著白駒:“我想和這位先生單獨談談,需要多少錢?”李靈和文燕回過了身。
白駒也十分吃驚:“你說什麽?我不認識你,我們之間有什麽可談的?莫明其妙!”
“噢不,我們認識,認識,真的。”對方露出了古怪的微笑,瞟瞟李靈和文燕:“倒是這二位中國美女,我們的確不認識。不過,即然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一起留下聊聊,可以嗎?”
放肆的拍拍揣著支票簿的衣兜。
“我願意以小時計算付談話費,一小時1000美元,可以嗎?”白駒憤怒了。他可是親眼看到過這小子的猖獗和無恥。
在事發當時,就是這個家夥。
最先鑽出萊斯勞斯,竄到倒地姑娘麵前瞅瞅,然後跑回車上。緊接著,萊斯勞斯就悄悄往後退退,再小心翼翼的壓著退回的車轍,悄悄向前,剛好抵在倒地姑娘的腳邊停下。
又是這個家夥,領先鑽出來。
指揮著其他三個家夥,把被撞姑娘抬上了車,飛駛而去……可瞧他現在,也算英俊的白臉上,露著最真誠的笑靨,一改紈絝弟子的浮躁淺陋。
仿佛就一個在上海灘隨處可見的,普普通通的外國大男孩兒留學生。
“不!”白駒簡明扼要,憤怒的拒絕:“收回你的支票,這兒的經理室也對外出租,對嗎?”他看看值班經理,值班經理就看看李靈。
白駒看在眼裏,也看著李靈。
“你說呢?老板!”李靈平靜的答到:“首先,我不是老板,隻是顧客。其次呢,我覺得這位先生的建議,”她看著一秘兒子,微笑到。
“也可以接受。隻是,除了我們四人外,其他的一律請退出,可不可以呀?”
白駒有些意外,可文燕上來拉拉他,湊近他耳朵說:“聽聽嘛,聽聽也不犯法,還有錢賺,何樂不可的呀?”一秘兒子卻眨巴著眼睛,像是在捉摸著對方的建議。
李靈趁熱打鐵,進一步激將到。
“這位先生,放心吧,中國是禮義之邦,現代中國是法治國家,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看看白駒,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到。
“除了我們二個女生,你們是一對一,你個子比他高,身體比他壯,真要打架,他打得過你嗎?”一秘兒子的雄性本能,被煽動起來了。
一轉念,雙拳呼呼呼連連擊出。
“我學的是霍元甲正宗迷蹤拳,厲害不厲害?”李靈和文燕同時蔦鳴鳥啼:“厲害厲害,真是厲害呀!10個他也打不過你的呀。”
對方一揮手,其他三個家夥就退了出去。
值班經理和助手也離開,還輕輕帶上了房門。李靈掏出了手機:“先生,1小時1000美元,我們要現金,你帶沒有哇?”
一秘兒子就抓起手機,咕嘟咕嚕幾句。
然後喳一關機:“請坐下吧,我同意付現金,我們開始嗎?”李靈捺捺自己的手機:“行,開始吧,請說。”對方卻轉向了白駒。
“先生,拿中國話說,我們真是不打不相識!現在,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白駒不解而鄙夷的瞅著對方:“可惜,我不是商人,你找錯人了。”對方舉起二根指頭,一個勁兒的晃動:“噢不不不,我找的就是你。先生,難道不是你坐在下麵大廳的落地玻璃前,閑來無事的玩著手機,然後拍拍窗外的嗎?”
此言一出,白駒和李靈文燕都呆住了。
白駒心裏有鬼,自不待言,文燕是從大小報和同事們的議論中,得知可能有現場目擊者(拍攝者)的。而李靈,則是昨上午接到值班經理的電話後,才豁然開朗的。
值班經理匯報著,直視著老板的眼睛。
“剛才店裏來了一男一女二個便衣,二人在大廳憑窗而坐,看著外麵坐了很久,還問老板在不在家?能不能調出監測錄像看看?”
“你怎麽回答?”
“我說,老板不在,還有,本店隻是消費咖廳,本店證照齊全,按規納稅,遵紀過法,從沒其他非法經營,並且,本店沒有安裝監測器,所以,無法調看。”
“謝謝,回答正確,辛若了。”
午餐後,李靈借口有事,溜到了咖啡廳。她雖然滿意部下的妥當答話,可知道那不過隻是權宜之計。因為,那監測器安裝得再隱匿,在公安的精密儀器和火眼金睛麵前,也毫無作用。
但是,警方的現場走訪卻提醒了自己。
當晚關門後,李靈調出了事發時間的監測錄像,終於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這事兒呢,除了當事人白駒和自己,應該並無第三人知曉。
為防萬一,當時那段約五分鍾的監測錄像,李靈複製後就刪掉了。
複製錄像,現在自己秘密的首飾盒裏。因此,這事兒絕無泄露可能。事實上,撞人事件發生了這以久,直到現在,李靈才明白這事兒,竟然與自己的咖啡店緊緊相關。
福兮禍兮?禍兮福兮?
被撞中國姑娘的悲慘身世和高位載膚後的慘狀,同樣深深烙在李靈腦中;四個×國家夥的殘忍和可恥,同樣讓李靈憤然而起人,咬破了嘴唇。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深陷其中,欲罷不能?
更令她意外的,現在這個家夥居然知道這事兒?是巧合?還是猜測與試探?李靈冷靜的盤算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瞅著白駒,就看他怎麽回答?
當然,白駒也並非一激即怒,張口就滔滔不絕。
雖然他有些震驚,卻並不慌張,遇事愛思忖的好習慣,關鍵時候幫了他大忙。“是啊,泡咖啡廳本是悠閑輕鬆,閑來無事的玩著手機,然後拍拍窗外,本是我們這一代人的生活習慣,有什麽問題嗎?”
白駒字斟句酌。
冷冷的瞧著對方:“我倒是想問個清楚,你是誰?你對這事兒為什麽感興趣?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對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開始支吾其詞。原來,撞車事件出了後,×國駐上海總領事館並沒引起多大重視。
不錯,中國現在有錢了,崛起了,強大了,可那是整個國家。
而這個國家的許多人,卻實在不敢恭維。所以,包不定就是中國特色的碰瓷呢?於是,一秘大人對其兒子肆意歪曲的事實,深信不疑,讓其不予理睬。
可是,隨著中國媒體的一步步介入和揭露。
一秘大人覺得不好了,或許兒子真是闖了大禍?正左右彷徨為難時,927事件爆發。中國政府和上海中院的正式介入,令總領事大人震驚不己。
須知,中×正在博弈。
總統大人嚴令在此國際化關鍵時刻,×國和中國的關係,隻能搞好不能搞壞,搞壞者一律下課受罰雲雲。因此,總領事將一秘召來細細一問,即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很簡單,這一定是一秘兒子闖下的大禍。
作為×國駐上海總領事館的一把手,他可是太明白了,這些×國年輕一代的不少人,是如何沿著祖先的腳跡,在東方這座最大的冒險家的樂園裏,肆無忌憚,橫衝直撞的。
這些愚蠢的家夥們,還以為自己生活在舊中國的租界裏,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哩?
現在怎麽樣?大禍臨頭了吧?他媽的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這不是找死嗎?總領事大人當場把一秘,狠狠訓斥了一頓。
嚴令他不管用什麽方法,馬上處理好這件事兒。
如果限期完不成任務,就擼掉他的烏莎帽,將他和他寵愛的兒子,一起踢到底特律貧民窟去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