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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無法接受

  自己是這個世上最適合這一份工作的人,判官說得如此的絕對,以至於張思凡整個人都愣在那兒。


  這個世上,還有誰是絕對適合那一份工作的?這樣的話,張思凡可是從來沒聽過。


  因為在他的眼裡,只要是心裡承受能力好到一定程度的人,面對這樣的工作,應該都不成問題的。畢竟這兒除了要求員工心理素質要強一點之外,對於其他的一切真心沒有多大的要求。


  具體完全可以參考油鍋平日里對待客人的那個態度,就油鍋那屢教不改的性子,足以證明人家是真的不將客人當一回事呢。


  所以在聽了判官的話之後,張思凡是真真有些不迷茫了。這個世上有能力而且有實力並且心裡能力也強大的人,絕對不少。


  判官卻說,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勝任這一份工作,自己是這個世上最適合這一根工作的人。


  這個世界可是個殘酷又真實的世界,只有更適合卻絕對不會有最適合的。


  在想了一會兒又發現根本弄不明白判官的這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之後,張思凡忍不住再度出聲問道:「為什麼說我是最適合這一份工作的?這個世上,有所謂的最適合嗎?」


  「當然有?」


  「那麼,那麼既然你說我是最適合這一份工作的,那麼我到底哪兒適合了?這個,這個總要有一個理由吧。」


  判官的話,張思凡並沒有想過要質疑。只不過他的話,他的話真的讓張思凡很是無法理解。如此的事情,叫他要從什麼地方開始糾結?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張思凡一個人就能糾結得出來的。地府客棧到底看中他什麼。除了地府客棧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猜不出來的。


  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光是聽著就讓人覺得心裡頭顫得慌的拔舌,這會兒也豎起自己的耳朵平心靜氣了。


  而張思凡當然也是瞪圓了眼睛等待那困惱了自己許久的答案。


  千想萬想張思凡也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但是他卻從未想過,地府客棧既然是因為那樣的緣由選中他的。


  在這兩個人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后,判官那才開口說道:「理由,自然是因為你不招人待見了。」


  地府客棧看重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不招人待見。這樣的原因。未滿也太奇怪了。在聽了判官的話之後,張思凡這兒已經徹底迷茫了。


  這算哪門子原因,自己不受人待見。難道就是自己被地府客棧錄用的理由。當即張思凡整個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這就是我錄用的原因,」


  「為什麼。這不是很明顯了嗎?你不招人類的喜歡,不招活人的喜歡。而這種不招活人喜歡便是你的本質。不管你怎麼做,怎麼努力,只要是活著的人都不會喜歡接近你。因為你的存在,會讓他們莫名的覺得不舒服。莫名的覺得渾身難后。在看都你的時候,你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因為只要看到你。他們便會本能的產生一種厭惡的感覺。沒有哪一個活人會喜歡你,沒有哪一個活著的人會願意接受你的碰觸的靠近。幾乎所有的人類。」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歡,從小到大真的是幾乎所有的人都不喜歡他。張思凡一直都覺得,那些同學之所以不喜歡自己,那是自己哪兒做得不夠好了,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他們。所以他也就習慣於做事都小心翼翼的,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受他人的待見,不過張思凡倒也慢慢的就習慣了。


  可是現在呢?這會子從判官這兒聽到的?到像是這就是自己的命格了,自己天生就不受活人的待見,只要是活著的人,一看到自己便會覺得討厭,覺得厭煩。


  如此的命格,不管換成誰都不願接受吧。


  更何況,地府客棧之所以錄用自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就更讓張思凡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了。他想要說,想要詢問,可是話到了嗓子邊上,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就在張思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那兒的判官卻接著說道:「這就是你一直要尋找的答案,我們客棧為什麼偏生選了你的答案。活人不喜歡你,可是已經死了的人,滿身都是陰氣的人卻對你挺有好感的。難得有這樣的員工撞上來,我們客棧為什麼要推出去?」


  活人不喜歡自己,偏生死人卻不覺得自己討厭。這算什麼破理由,這樣的理由讓人如何能夠接受。


  這樣的理由已經嚴重超出了張思凡可以承受的範圍了,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后,張思凡才淡淡的吐出五個字,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自己一直都是那樣的努力的,可是結果卻是,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周遭的人對自己都是不可能改觀的。因為他們不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麼而引得他們不痛快。而是因為自己這個人,他們就是因為自己的本身,討厭自己。


  因為自己而討厭自己,如此的事情未免也太荒唐了。


  張思凡是不信的,如此的事情換成誰都是不會信的。


  不過信與不信,如果這個真的就是事實的話,那麼也就由不得你了。像是連個緩衝的時間都不肯留給張思凡似的,明明那兒的張思凡看上去就已經是一臉的混亂樣了,而這兒的判官卻全然不顧他現在的情緒繼續說道。


  「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嗎?不,你發現了,你自己一直都是清楚的。不管如何努力,不管你怎樣試圖要融入其他人的群體,那些人,那些人卻總是習慣於將你排除在外頭。明明你什麼多沒有做,可是到最後,被大家厭惡的卻都是你。而且他們的厭惡。那種打從心底蔓出來的厭惡。張思凡,從他們的眼睛裡頭,事實上你自個也看得很清楚吧。」


  是啊,這樣的事情,他自個當然是最清楚的那一個了,因為那些人厭惡的,可都是自己。那麼努力的想要貼近大家的生活。可是最後卻還是被人嫌棄的感覺。張思凡可是從小到大一直在感受的。


  就算偶爾還有一些人願意跟自己說話,願意跟自己玩,可是最後也會隨波逐流跟著大家一起嫌棄自己。


  只因為自己是被大伙兒不待見的人。如果他們一個勁的跟自己玩的話,最後也一定會被其他的朋友給疏離的。


  人都是一種群居性的動物,誰也不希望被自己的團隊給排除在外,如果不想被其他人排除的話。那麼就只能遺棄排除那個不受團隊裡頭大部分人喜歡的人了。


  就這樣,張思凡的邊上。真真是甚少有活人接近了。一個人的日子過久了,以至於他都快要忘了。


  自己從小都是一個融不進其他群體的人。


  判官大人的話,張思凡無言以對,就算他在如何的不想承認。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擺在面前的事實你在如何的狡辯也是於事無補的。


  任命,沉默。那是張思凡此時唯一想做的事情。不過話題既然都已經打開了,那麼這樣就直接沉默的話。也白費了判官今兒的興緻了。


  既然張思凡想要問,那麼他也就不妨一口氣讓張思凡知曉更多。


  那片刻的沉默就是一會兒的事情,當張思凡整個人都陷入了對於過往的回憶后,判官突然開口問道。


  「難道,你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不受人的喜歡嗎?」


  判官真的非常清楚怎樣將一個神遊的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呢,就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張思凡的視線立馬挪回了判官的身上。心裡頭的那一些迷茫跟疑惑,又怎麼抵得上判官大人現在要說的事情?


  自己為什麼如此的不招人喜歡,怕是比起身世而言,張思凡最覺得無法理解的便是這一件了。只因為判官大人的這一番話,張思凡都屏住呼吸了。那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那兒,等著判官大人告訴他所有的一切。


  而判官大人?既然有意要跟他說這一些,那麼自然也就不會在言語上故意逗弄他了。眼看著張思凡那樣看著自己,判官大人倒也沒有停頓,而是抿了下唇說道。


  「張思凡,你可知道人本身就是一種有趣的生物?」


  人究竟是不是一種有趣的生物,張思凡並不清楚,不過比起有趣他更傾向於說人是一種殘忍的生物。弱肉強食,可不只是動物之間的相處模式,在人類當中,這個更加的明顯。


  判官的詢問,張思凡沒有回答,因為他本身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而判官呢?他倒像是壓根就沒對張思凡抱有希望似的,他回不回答對於自己而言,並沒有絲毫的影響。


  張思凡的不作答真的完全不影響判官呢,在未得到張思凡的回應之後判官繼續說道:「我一直都覺得人是一種非常有趣的生物,總是說著不要排斥,眾生平等。結果呢?這個世上最不曉得什麼叫眾生平等的就是他們。一貫踩在別人頭頂往高處爬,總是喜歡群聚在一起的弱小群體。希望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可是當邊上真的出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後,卻又會因為人家的不同而心生恐懼,覺得恐怖,絕對不敢靠近。」


  判官的每一個字都說得極輕,輕得張思凡這兒都有些喘不上氣了。他不知道判官的這一番話,裡頭倒是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的心裡頭卻清楚,這一定跟自己最近在查的身世有關。


  判官的這一番話說完了,可能是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吧,在說完那一番話之後,他便停了下來不再說了。


  短暫的沉默總是讓人覺得壓抑得很。在安靜了一小會兒之後,最後張思凡才因為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而開口說道。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在聽到判官大人說人類對於不同的種族的下意識的排斥跟厭惡的時候。


  自己會覺得那樣的不舒服呢?


  判官的話,在結合張思凡最近在查的那件事,說穿了,只要聽了判官的話便會本能的將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因為這兩件事的關聯,是那樣的清楚明了。


  已經過分清楚的事情,真的無需在賣關子了。因為這樣的關子,真真沒有在賣的必要。


  別看張思凡也是一個字都沒有吭,不過判官心裡頭清楚,這個傢伙已經有個大概的譜了。既然有一個大概的譜了,那麼他可就不客氣的繼續說下去了。


  突然又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本來這氣氛就已經夠讓人覺得喘不上氣的了,結果判官大人這樣突然的一壓低,整個辦公室的氣氛就更加詭異了。


  「我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這話的意思就是。一個人,跟一個鬼所生出來的孩子,會招到人類的厭惡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而我們客棧當初為什麼要錄用你,讓你成為我們客棧的招待員?自然也就是因為你算不得一個完整的人,而只不過是一個鬼胎罷了。地府的陰氣如此之重,如果真的是人的話,哪兒受得了這兒的寒氣。可如果是鬼胎的話,還未出生之前就已經從自己的父親那兒繼承了偏屬於地府的陰氣,這樣的人自然也就能安然的在我們地府客棧裡頭工作了。畢竟寒氣較為一般的人更重的招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找到的,更何況這個寒氣過重的人還是個鬼胎,那就是更加稀罕的東西了。畢竟陰氣越重的人,越不容易讓客人們注意到他身上活人的氣息,也就比較好適應我們客棧的工作了。你說是不是呢?張思凡?」


  這一番話結束之後,判官竟然是用詢問的語氣結束的。這種詢問的口味,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判官單純的覺得,自己說的那些事情,張思凡都是親身體驗過的。而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比親身體驗更能讓一個人明白自己話裡頭的意思了。


  在客棧裡頭遇到的事情,判官相信,張思凡能明白自己話中之意。


  哪怕找如何的無法接受,他也能清楚的明白自己話裡頭的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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