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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 口不擇言的下場

  這張思凡給過她們錢嗎?這一點拔舌她們怎麼不知道呢?要是拔舌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愚蠢的人類可是窮得很呢,除了給小米買東西的時候捨得掏錢之外,平日里讓他幫忙帶點人類的零食,都是嘰嘰喳喳上好多天。


  所以當班長的話說完之後,拔舌忍不住笑著說道:「我說張思凡,你們班長問我說你到底花了點多少錢請我們過來演戲的。我這兒也才想到,你好像都沒給我們工錢啊。喂喂,走起,咱們可以到邊上去好好的討論一下,這到底多少工錢比較合理。」


  說這話的時候,拔舌居然都已經將手搭到張思凡肩頭,瞧她現在的模樣,好像真打算跟張釋放明碼標價。


  大家都是同事好不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必要將一切都算得這麼清楚嗎?當下張思凡整個人都鬱悶了,不自然得動了一下嘴角,張思凡說道:「談價錢,別這麼市儈好不好,且不說根本就不是我請你們來的,就算是。我一個月的工資有多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點薪水我可是要養活自己跟小米的,拜託你們就不要窺視了。」


  小米現在可是在長身體的時候,營養什麼的絕對要跟上的。再說了,女孩子自然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他的那些薪水啊,七七八八的加起來自己都不夠用呢,哪裡還能讓拔舌她們在再訛詐。


  在拔舌將主意動到自己的工資上頭的時候,張思凡整個人都警惕了。而那邊的拔舌呢,一看到張思凡這樣的小氣當下就不痛快了,扁著嘴說道:「人類就是小氣,給點又不會怎麼樣。再說了。你現在住的那棟房子老闆不是已經買下來了嗎?你又不用擔心房租,錢夠用的啦,咱們那兒從來都不苛刻員工的好不好。」


  拔舌雖然不是人,不過偶爾跟客人嘮嘮嗑什麼的,一些個陽間的事她也是知道的。房租可是人生一件很憂傷的事情,那是你絕對無法省下來的存在。現在老闆已經幫張思凡省下來了,這個人類現在還有什麼可以糾結的。


  拔舌就不明白了。


  而地獄招待就是地獄招待。永遠都不可能明白人類的憂愁的。她這兒一說,張思凡立馬就嚴肅起來了。


  「你以為生活的目標就是房子啊,我可告訴你啊。生活的目標絕對不只是房子那麼簡單好不好。小米現在正在上學,以後還要上高中跟大學,這就是一大筆的費用好不好。就算我家小米很爭氣總是拿獎學金,那也是一筆巨大的開銷。這畢業之後不是要嫁人嗎?女孩子嫁人怎麼可以沒有嫁妝。這嫁妝是問題了吧。以後孩子出生了,帶孩子奶孩子。孩子的奶粉錢,尿布錢還有學費什麼的,都是一大筆開銷張思凡啊。我要是不現在存著的話,以後上哪兒要錢去。」


  這一開始說的。還挺嚴肅的,可是到了後頭,他說的那些。怎麼聽著就那麼彆扭呢。真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要嫁妹子還是準備娶妹子了。連孩子以後的奶粉錢跟尿布錢都考慮上了,張思凡這是要跟小米的話孩子當一輩子的奶爸的節奏?

  反正張思凡說的那一些,拔舌都不懂,她現在就只想默默的吐槽。


  「你這個傢伙,天生勞碌命啊。」


  他們現在說的,都是客棧裡頭的員工福利,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就是因為外人不知道,所以聽起來才會那麼像在吹牛呢。


  他們這兒正說著呢,那邊的班長卻在邊上冷冷的笑聲。


  笑聲分為很多種,可是這樣的笑聲,就讓人聽著覺得很不舒坦。


  地獄招待可不是能隨便嘲諷的存在,人類的冷笑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挑釁。


  當即拔舌便直接忽視了張思凡,而是將視線移到班長身上。


  她倒想看看,張思凡的這個班長究竟有怎樣的能耐。


  有的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總有高過常人的敏感,張思凡便是這一類人。可惜了,他的班長卻絕對不是這一類型的人。因為現在的他,還是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氣氛已經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徑直的朝著張思凡他們走過去,當走到張思凡跟前的時候,班長笑著說道:「這就是你們單位的福利?呵呵,張思凡你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你們單位的老闆會給你一個剛剛畢業沒多久又完全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員工買房子?我說,就算吹牛的時候你也得好好的考慮一下這個牛皮會不會吹爆啊。給剛剛畢業的員工買房子,不是你們的酒店真的實力雄厚,就是你們老闆有問題,切,你以為你們那兒,就只有你一個人嘛?吹這樣的牛皮。」


  面對班長的這一番話,張思凡到底該怎麼回答呢?

  因為他們的客棧裡頭啊,還真就只有他一個人類呢。


  只是他現在這樣解釋的話,班長會信嗎?怕是不會信的吧,不但不會相信反而還會覺得他瘋了。


  反正一個人,若是相信你的話,不管你說什麼樣的謊言他都覺得是真的。可一個人若是不相信你的話,就算你把心都掏出來,人家也還是一樣不信的。


  班長只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自己好像也沒必要一定要讓他相信自己。


  反正信不信都無所謂啦,這樣一想張思凡也就懶得解釋了。大不了,以後的同學聚會他都不來咯,反正這樣的聚會,他好像也很不適合。


  張思凡這邊,是懶得在跟班長說了。而拔舌那一邊呢?在被人用這樣的語氣說了一通之後,地獄招待怎麼可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的算了?

  地獄招待某種意義上都是非常小氣的主呢,如果得罪他們的話,哪怕只是無心之過,也會受到相應的代價的。


  張思凡沉默了,而拔舌那兒呢?卻笑了。


  幽幽的一字一頓說道:「老闆不能這樣。老闆為什麼不能這樣,如果這樣的話,老闆就是傻子嗎?」


  「廢話,不是傻子是什麼,難道還是聖人啊。」


  這開門做生意的就是為了賺錢,這錢還沒賺夠呢,就給員工買房子。如今的房價?他張思凡也值不了這個錢。


  班長說那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是滿滿的嘲諷跟不屑。


  可憐這位人類。為了滿足自己一時的口舌之快,卻不知口不擇言有的時候付出的代價真的非常的多。他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真的已經觸到了地獄招待的底線。老闆都這樣被人家說了。如果還不吭聲的話回去一定會被判官大人給滅了的。


  眼看著班長還想要在說什麼,不過這一次,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才剛剛開口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熱浪襲來。


  即便現在是大熱天,也不可能有這樣炙熱的熱浪。


  當即他便覺得奇怪了。正打算回頭呢,卻被人從身後輕輕抱住。


  這個抱住自己的人,是個女人,班長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女人身上特殊的柔軟。如此的艷福。男人自然是欣喜的。


  只是現在的班長,卻是怎麼都開心不起來。因為這貼到他身後的那個女人,她身上的溫度。


  未免也太高了。


  那是人類。絕對不可能有的溫度。


  身後的這個女人才剛剛貼上來,班長就覺得自己跟她接觸的肌膚。已經發出「吱吱」的聲音的。這個聲音像極了燒烤的時候將肉片放到鐵板上的聲音。


  碰上熱源的肌膚,燙得異常的難受,被這樣的熱度燙到第一反應自然是要跳來的。只可惜班長現在,動都動不得。


  明明那個女人並沒有抱住自己,開始他的身體就像是那個女人的附屬品一樣,完全無法離開自己的本體。


  哪怕是一分一毫都沒有辦法。


  隨著炙烤的時間的拉長,班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而就在他的臉色難看到極致的時候,身後的那個人終於開口了。


  「人類,你應該記的我剛剛說的話吧,我可是說過的,我們的客人都是一些特殊的存在。你覺得專門接待特殊客人的我們的老闆,這樣的小事會辦不成嗎?」


  明明只不過是人體湊上來而已,為什麼他卻覺得自己好似被人強行按在一塊燒得通紅的鐵板之上。那種整張皮都可以燙下來的感覺折騰得班長都快瘋了。


  雖然班長說出來得話實在不中聽,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要他們承受來自第六層的炙烤,真心是一種折磨。


  銅柱平時抱著自己時候,溫度已經是駭人的高了。這會子生起氣來,就算受罪的不是張思凡,光是看著現在班長的表情,他也猜得出來這會子銅柱身上的溫度絕對跟自己遭受時不是一個等級的。


  人是很討厭沒錯,可是也犯不著用這樣的酷刑折磨人家吧。他不是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喜愛看別人受苦的人。這不,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張思凡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個,銅柱姐,你別生氣啊。班長剛才那些話只不過是覺得我耍了他了,一時沒控制住才說出口的。我想他絕對沒有什麼惡意的,所以你能不能稍稍的……」


  後頭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不過銅柱還是曉得他的意思。不過是覺得自己這樣對待他的班長有點過分了,有點當老好人求情罷了。


  這老好人張思凡一直都在當的,只不過能不能當成,主要還是得看地獄招待的心情。若是他們今兒心情好,隨隨便便也就算了。


  若是他們心情不好的話。


  不好意思,你的老好人怕是做不成了。


  輕挑了一下眉毛,銅柱那邊倒是沒有說話呢。不過拔舌這兒,可就是對張思凡剛才的話表示有些無法接受了。


  直接走到張思凡的身後對著張思凡的腰背就是一擊,拔舌冷笑著說道:「怎麼,你覺得銅柱這樣做不好?」


  話上聽著,好像是在尋求你的意見呢。可事實上,張思凡還是聽得出來的,拔舌現在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威脅的意思。如果自己點頭的話,怕是這樣腰背又要受傷了。只不過如果不說的話,班長那兒,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橫豎自己這兒都已經被她們磨練成百折鋼了,就算在適當的欺壓一下的也是不會出事的。這般一想張思凡便覺得再度求一下情。


  只可惜張思凡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拔舌曉得,為了不給自己添堵,張思凡接下去的話,拔舌只是不會在給他機會說了。


  直接揮了下手示意張思凡不要在開口了,拔舌甚至都轉過身不願意在跟他對視。


  這兒是不願看他了,只不過有些話,拔舌還是沒忘了說呢。


  「一時嘴快說出來的又怎麼樣,你們人類哪一次說混蛋話的時候不是一時嘴快啊。只不過,好些個事卻也都是因為這一時嘴快惹的錯。人們往往都覺得,不知者不怪,情急之下說錯的事情不怪。卻不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明明不是故意的,但是惡語一出就必須受到相應的懲罰,就算你活著的時候沒有為此付出代價,但是事後,仍舊需要為了只說出的話承擔自己的責任。」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無心的一句話,卻不知道它卻有可能毀了別人的一生。


  愚蠢的人類,在如何的無知也不是他可以隨意說話的理由。居然有膽子在背後吐槽他們老闆的種種。就算老闆在如何的讓人無語,也不是他一個區區人類可以隨口亂說的。


  人類既然亂說了,那麼就必須為了他所說出的一切付出代價。


  那話剛剛說完,拔舌就已經走到班長跟前。


  後頭是炙熱到可以燙掉一層皮的可怕溫度,前方又是一個讓人本能產生恐怖的女孩子,班長的瞳孔都放大了。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會遭遇到什麼,卻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後頭的事情,張思凡不想看了,他也完全看不下去。背過自己的身去,張思凡只能這樣迴避接下去會發生的事情。


  眼睛沒有看,但是耳朵卻還是聽得到的。他聽到了,身後的拔舌強行撬開班長的嘴巴,將班長剛剛不擇言的舌頭直接挖了出來。


  班長那壓抑的尖叫跟呻。吟在張思凡耳邊回蕩著,只是他卻也明白,這個時候的自己,同樣也是無能無力的。


  陽間拔掉舌頭,倒是比陰間乾脆得多了,只是一下,便結束了。


  當後頭收工的時候,張思凡這才回過頭看了過去。


  班長的舌頭還在,只不過他這一生,怕是再也沒辦法出聲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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