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判官有請
林珍珍最後還是走了,走的那一天張思凡還特意請假去送她。
她本來就已經搬到外地了,這一次來這兒只不過是因為一些事罷了,現在辦完了自然是要回去的。雖然這兒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不過遇上了這樣的事,怕是對於她來說也是個傷心的地方吧。
這傷心之地以後是否還會回來,又有誰知道呢?所以這一次的分別,恐怕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
臨上車的時候,林珍珍還不忘一再的叮囑自己,一定要常去看望老院長。在自己一再保證之後這位好友才捨得上車呢。
直到那車都已經開出去老遠了,張思凡仍舊站在那兒目送車離去。
人真的是一個脆弱的生物呢,這一次分別,下一次在見面的話彼此也不知又得老多少歲了。
感嘆,這是必然的,尤其實在那樣的環境下工作。想要不發出這種感嘆,難哦。
客棧的請假條雖然很好批,不過如果沒有老員工帶著你翹班的話,這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心虛呢。這不等到車子已經駛遠后,張思凡這才轉身離開。
他現在可是有工作的人了,可不能再像毛頭小子一樣隨心所欲呢。
回了客棧換上招待的衣服,這剛來工作的時候也沒見客棧裡頭要求員工穿制服的。誰知道那位判官大人一回來,倒是連服裝都給他們統一了。
統一衣服,這一點張思凡表示理解。統一裝束這才能一目了然啊,要不然穿得花花綠綠的成何體統。
衣服統一,那是必須的,可是再如何的統一也犯不著全部英倫化吧。看著面前那一黑黑色的燕尾服,張思凡無奈的長嘆一聲。
去了一趟英國出了公差回來就要把招待們的風格都英倫化了,這位判官也是個任性的主呢。不過好在判官大人喜歡上的是英式的燕尾服。這要是看上了人家歐洲宮廷貴婦裝,依照拔舌的話,讓他們男女都換上這樣的事判官可是幹得出來的。
一想到這兒,換衣服的動作就更慢了。不過也不得承認,這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平日里倒不覺得自己怎麼樣,可是這一聲純黑的燕尾服換上去,倒是帥了不少。
沖著鏡子擺了個造型,也算是偷偷摸摸的帥一把吧。
就在張思凡自戀的擺著造型,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了,這突然推開的門可把張思凡給嚇得啊,差點沒整個人栽到地上了。
自己在這兒耍帥,那可是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事,這如果讓地府其他的幾個人知道的話,那可真就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了。
這門一推開張思凡便急忙立正站好順帶的整理著自己的領結整一個嚴肅的小夥子樣,表面看起來可嚴肅了,不過這眼角的餘光可一個勁的偷瞄著進來的那個人呢,就怕人家看到他剛才那自戀的樣子藉機黑他呢。
好在這進來的傢伙應該是沒看到剛剛他乾的蠢事吧,推門走了進來又順手將門帶上,當看到裡頭的張思凡后,冰山便頓在那兒。
一聲不吭保持著進門的姿勢,站在那兒沒有吭聲,只不過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眼神,倒是讓張思凡很不安啊。
還以為自己那兒做得不好,張思凡急忙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可是冰山的視線始終落在自己身上,一秒都不待挪一下的。
這越是看著,張思凡這心就越不安了,忍不住出聲問道:「咳咳,冰山你有事嗎?」
這有事直說可好,被這樣一聲不吭的盯著別人看,人類的心臟真的很脆弱啊。
張思凡已經開口問了,誰曉得他問歸問,人家冰山大帥哥就是一句話都不吭。就在張思凡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漠視掉這位帥哥的時候,那門又一次被推開了,這一次進來的是銅柱。
身材一如既往的火辣,燕尾服之下的白襯衫被她這樣一穿倒是比之前那暴露的裝扮還要性感了。這一推開門看到張思凡在屋內的時候銅柱先是微微楞了一下,隨後整個人便又朝著他這兒撲了過來。
「badboy……」
這餓狼撲食的架勢,不用說了,一看就知道這位性感的美人想幹什麼了。這來勢洶洶的架勢,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福氣,可是對於張思凡來說。
別逗了好不好,再被埋上幾次胸,他這臉怕是放在火上烤都不見得會脫皮了。
銅柱美人的來勢是很兇猛沒錯,不過再如何的兇猛也抵不上人類的適應能力啊。之前動不動就被銅柱撲個正著,沒錯,可是這一天見一次,每次都要撲一次,他這都已經被磨練出條件反射了。
銅柱那「badboy」才剛剛喊出來,接下去會如何張思凡自己心裡也有譜了。非常淡定的往邊上一閃,險險的避開了銅柱這一撲。
以前還能隨心所欲的抱著這個人類男人埋胸看他掙扎呢,可最近啊,偶爾落空什麼的還真不是一件讓人舒心的事。
張思凡那兒一避開,銅柱這邊也就不再強求了,站起身子用手撩起披散下來的長發,銅柱笑著說道:「真是個badboy呢,女士這樣撲過來不但沒有接住反而還避開,好沒禮貌哦。」
這避開女士是沒禮貌沒錯,不過也得看看是怎樣的女士啊。被銅柱這麼一說,張思凡資格還覺得委屈呢,當即便苦笑著說道。
「銅柱姐你別開玩笑了,被您撲住什麼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張思凡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她那傲人的雙峰上。別人家的男人看的時候,那滿噹噹的都是好奇啊。哪像張思凡,說恐懼都不覺得過呢。
就算明知道張思凡這樣看自己沒有半點*,銅柱還是忍不住開口調侃道:「被我撲住怎麼了?真是個badboy啊,心口不一,這嘴上說得好像我在強迫你似的,可瞧瞧你那眼神,往那兒瞄呢。」
她明明就知道自己沒那個意思,就不能偶爾不開口調侃自己嗎?果然跟這地府裡頭的招待啊,想要平和淡定的說話根本就不可能呢。
幾乎可以說是將肺部里的氣都吐出來了,張思凡也算是回應吧。
「請您不要在拿我開玩笑了。」
總是開這樣的玩笑,他也很困惱的好不好。
以前的抱怨,可是從來多沒用的,所以這一次張思凡也就是說說而已。誰曉得這一次的抱怨居然有效果,至少銅柱那兒沒有在繼續調侃了。
而是微微笑了一下算是中止這種傷害別人快樂她自己的事吧。這一邊笑著銅柱一邊說道。
「哦,對了badboy你怎麼還在這兒?」
這話聽上去有些奇怪了,自己不在這兒,難道還應該在哪兒嗎?有些疑惑的眨了下眼睛,張思凡不解的問道。
「啊,我在這兒很奇怪嗎?」
「當然很奇怪了。」
銅柱的話,張思凡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不禁疑惑的看著她,無聲的詢問著。而銅柱倒也沒有繼續說著奇怪的話,而是接下去說道。
「剛判官大人不是讓你跟油鍋一起去辦公室找他嗎?這油鍋都已經去了老久了,你怎麼還在這兒啊。」
判官大人有請,那可是比老闆要見你還要十萬火急的啊。這地府的招待,可沒人有膽子讓判官久等。這張思凡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的,這會子居然還在那兒。
不用想了,這會子,判官的臉色一定很好看吧。
「等……等等……判官找我,我怎麼不知道。」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人跟自己說啊。
銅柱道出這件事後,張思凡整個人就愣住了。尤其是邊上的冰山這時候還不忘點了下頭表示確有其事,他就更加無語了。
原來冰山知道啊,原來剛剛一直盯著自己看為的就是這一件事啊。可既然這位大帥哥知道的話,他一進門就應該跟自己說好不好。足足跟自己對看了十分鐘,這算什麼啊。
張思凡整個人是風化了,而銅柱了,則疑惑的反問道:「怎麼?難道拔舌沒跟你說嘛?明明她信誓旦旦的說會負責通知你的,你不知道啊。」
一聽到拔舌的名字,張思凡就更加含淚了,直接鬱悶的說道:「銅柱姐,拔舌的話能信嗎?」
讓拔舌通知自己,這不是故意讓自己命懸一線嗎?
那個傢伙,能記得住才怪呢。
「好吧,我承認信了拔舌是我的錯,不過你確定現在還站在這兒幽怨真的沒有關係嘛?距離判官大人說要找你們兩個起到現在起碼過了半個時辰了,摺合成你們人類的時間就是一個小時。你說讓一個看上去脾氣很好事實上連油鍋都不敢叫囂的人,等上一個小時。你真的沒事?」
這個壞心的銅柱,難道就不知道他的膽子並不大嗎?這臨走之前還不忘宣揚一樣判官大人的威嚴,這樣子不是故意在增加他的心理負擔嘛!
這兒正推開門準備火急火燎去見判官的張思凡,才剛閃出去呢,一聽到銅柱的話之後馬上后閃了回來。半個身子還在外頭,上半身卻從門外探進來問道。
「對了,銅柱姐,判官叫我過去,什麼事啊。」
如果只叫自己的話,那還好,可是跟著油鍋一起被叫過去什麼的。
他怎麼總覺得心裡頭有點慌啊。
油鍋的服務態度可是整個地府客棧裡頭最不溫柔的了,跟這他一起被叫過去什麼的。
莫名有種自己是不是哪兒做不好的感覺。
心裡頭「撲通撲通」的,很不安定。而就在人家有點小擔心的時候,那銅柱居然非常淡定的說道。
「這個嘛,我們也不知道啊。不過這跟油鍋一起被叫去面談什麼的,十有*都不見得是好事呢。你自己這兒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啊,誰知道判官那兒叫你過去為了啥事呢。」
他這心裡頭已經夠慌的了,這樣的是銅柱就不能不提醒他嗎?
為這群人自己此行到底是凶還是吉,根本就是無用功的事啊。就這群性格嚴重扭曲的地獄招待,就算明知道自己這一次過去是送命,怕是也會笑眯眯的跟自己說此行絕對沒有風險,就算有天塌下來他們也會擋著。
果然在地府客棧裡頭,這人類招待啊,求地獄不如求自己哦。
幽幽的嘆了口氣了,張思凡也就不再問了,而是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硬著頭皮去面對了。
雖然這心裡頭還是有點小擔心啊,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老闆看上的人啊。這老闆還沒有出聲呢,想來判官應該不至於將自己給怎麼樣吧、
這麼想,也算是在自己一個安撫吧。
一番安撫之下后,張思凡總算是快步朝著辦公室走去了。
就算他在如何的不願意前往,也由不得他呀。
畢竟對方,那可是掌管生死薄的判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