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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太湖鐵君府

  獨門,小院,撕心,裂肺,古有西子捧心之美,今有少女哀苦之殤。


  王語嫣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冰冷的爪子給捏緊了,寒涼入骨,痛不欲生,身體里的體力好像被整個地抽了出去。


  她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搭在門框上,望著門外漸漸遠去的無情背影,哀泣怨懟。


  王語嫣用盡最後的力氣發出叫喊:「表哥!」


  慕容復身形上下顛簸地走著,一瘸一拐,聽到聲音,心中似萬丈深海,一片空寂冰冷,腳步一頓,旋即運起內力,飛快地消逝於天際。


  正所謂:故情舊愛皆幻夢,人間處處是悲歌。


  ……


  很快,便有小廝來到堂前,向韓烈詳細稟報了別院內剛剛發生的全部情境。


  知道慕容復已經按照約定,主動和王語嫣斷絕了一切關係后,韓烈不動聲色地揮退小廝,朝身前的阿朱、阿碧二女呵呵笑了笑。


  因為故事已經改變,杏子林丐幫內亂之後,緊接著就發生了慕容氏謀反,官府發兵平叛的大意外。


  得到消息慕容博顧不得隱藏身份,很快與兒子相認,收攏了逃離的四大家將等人。


  所以阿朱也沒有潛入少林寺偷取易筋經,而是和阿碧一起跟隨服侍。


  嬌小玲瓏,雙眸如星,幽香醉人,這是古靈精怪的阿朱。


  春水綠波,天生溫柔,皓膚如玉,這是清雅秀潤的阿碧。


  正道江南好風景,美人如畫,玉無瑕,韓烈嘖嘖讚歎,面對這絕美的兩道景色,他眼中滿是欣賞,心中儘是歡喜。


  而堂下的兩個姑娘,也在悄悄地打量著韓烈。


  說起來,阿朱和阿碧儘管身份是慕容氏的丫鬟,但慕容家上下可沒有把她們當做下人對待。


  慕容博從小將她們收養,對她們極好,幾乎是當作女兒來培養。


  因而當被告知,要將她們轉送給新的主家后,阿朱和阿碧心底是極不情願的。


  但是再親昵的關係,也改變不了她們的本來的身份,兩個丫鬟又怎麼能違背主人的意願,更何況是情深義重的慕容大老爺下的命令。


  故此,兩個姑娘抱著幽怨與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韓府。


  陌生的環境,新的主家,阿朱與阿碧畢竟還只是兩個纖弱少女,心頭始終籠罩著一層難以避免的惶恐。


  不過好在韓烈面貌英神俊朗,保持的表情頗為和善,這讓兩個姑娘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韓烈柔聲細語地道:「王語嫣,王姑娘,你們想必是熟識,她現在心情不太好,你們暫且跟在她身邊,安慰下她,具體安排,日後再說。」


  兩人本不知道王語嫣在他這,聞言不由一愣,但阿朱反應得很快,暗暗拉了下阿碧的衣襟,兩人連忙頷首應道:「是,老爺。」


  躬身行了個萬福后,兩人並肩,款款而退,俏影婀娜。


  ……


  就這樣,又過去了十來天,韓烈專心在府中研習各路武學秘籍,想要找出精進之路,而江湖上,局勢則被一連串消息攪動得愈發混亂。


  上半身打著赤膊,韓烈雙腿劃出十數道殘影,內勁與真力自足尖破體而出,罡氣如鉸刀,將數丈外的石靶斬碎成粉。


  陽光照在韓烈健碩的身軀上,反射出古銅色的耀眼光芒,使他看上去,就像從古代神話里走出的戰神。


  待韓烈收功,旁觀的晴玉、晴嵐急忙上前,捏著干巾為他輕輕擦拭身上那並不存在的汗水。


  拍了拍她們的翹臀,韓烈笑道:「好了,好了,我都跟你們說過,武功高手,鎖精閉氣,等閑是不會輕易流汗的,不必再擦了。」


  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晴玉嬌嗔道:「老爺明鑒,我們姐妹這才剛剛練武不久,很多東西還不是很懂呢,今晚您再教教我們好不好。」


  晴嵐比起來性子要溫順些,沒有說話,但卻也是同樣渴求不已的神情。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兩姐妹也漸漸熟悉了韓烈,明白他不是那種規矩嚴苛的主人,因此偶爾也耍些女兒家的小脾氣來邀寵。


  扶了扶額頭,韓烈這才想起來,自上次把所有女人搞到一個床上,大被同眠之後,已經過去近七天了。


  加上這次閉關練武的兩天,中間都沒有與晴玉、晴嵐同床,也難怪她們著急。


  瞄了眼晴玉的大胸脯和晴嵐的大屁股,韓烈心中一盪,臉上不動聲色,道:「那今晚把夫人們都叫來,我們再來一次全家『大比武』吧。」


  雙婢臉上一紅,又想起上次「大比武」時的情景,雖覺與那麼多人一起服侍,十分羞澀,但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情動了。


  伸手在她們各自的傲人之物上輕輕捏了捏,韓烈拍拍手道:「你們先下去通知大家做好準備吧,晚上一起吃飯。」


  頂著粉紅潤嫩的俏臉,雙婢為韓烈穿好上衣,乖巧地施了個萬福,攜手退了下去。


  少歇,一個粗短的身影拐了進來,不是韓岳還能是誰,他上前朝韓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主人,消息已經打探到了。」


  整了整衣襟,韓烈挑了挑眉頭,問道:「事情發展成什麼樣了?」


  韓岳又走進到三尺距離,這才向韓烈低聲分說:「喬峰再次出現是在少林寺,據傳他又有惡行,犯下了殺父、殺母、殺師的滔天大罪……」


  吐了口氣,韓烈喃喃自語:「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啦……你繼續說吧。」


  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韓烈略顯孤寂的表情,韓岳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只好繼續說道:「河南聚賢庄游氏兄弟,攜手『閻王敵』薛神醫,聯名發下英雄帖,廣邀同道,商量對付這慕容氏與喬峰的辦法。」


  頓了頓,韓岳有些不屑道:「誰知道,聚會當天,先有喬峰正面前往闖庄,後有慕容復帶人暗中偷襲刺殺,竟死傷慘重。」


  對於慕容復和喬峰攪到一塊,韓烈有些驚訝,問道:「喔?慕容復竟然也跟著跑去了。」


  點了點頭,韓岳表現出些許遲疑:「根據情報,當天和慕容復一起出現殺人的,還有段…延慶,他們以悲酥清風迷倒了眾人。」


  斜睨了韓岳一眼,韓烈道:「慕容復化名李延宗,投入西夏一品堂,和段延慶聯繫上倒也不怎麼奇怪。」


  韓岳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李延宗那小子就是慕容復,我以前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以你的智商想發現也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望著韓岳傻頭傻腦的模樣,韓烈搖了搖,頷首示意:「後來呢,怎麼樣了?」


  韓岳續道:「喬峰被一黑衣人救走,隨後少林寺玄慈方丈率領一眾高僧趕到,驅走了慕容復與段延慶,包不同被丐幫吳長風所殺,風波惡被擒。」


  點點頭,韓烈心想:「慕容復莫不是被我打擊得太大,得了失心瘋,乾脆破罐子破摔,不再奢望聚名望拉攏高手,反而去殺人出氣?」


  韓烈並不知道他這番猜測剛好歪打正著,與事實差距不大。


  父親被打成重傷,為了保命還要交出家傳絕學,痛失右腳拇指,成了殘疾,又被迫與青梅竹馬的表妹王語嫣斷情絕義,且無奈贈出家中親厚的婢女。


  這一切,就像銼刀磨在慕容復的心頭,一道道傷痕讓他生出徹骨的怨毒與仇恨,但他又無力與韓烈正面為敵,這使他性格慢慢變得扭曲。


  恰巧此時聚賢庄在發英雄帖,被隱藏在慕容家暗點裡的慕容復給聽到了消息,他頓時惱怒不已,將這些人當做了泄憤對象。


  而慕容博在閉關療傷,慕容復一聲令下,無人能夠阻撓,勸阻不得之後,四大家將只好跟著奉命行事。


  一行人趕往聚賢庄的中途,遇上了段延慶,慕容復表明身份,以願意幫助他對付大理段氏作為交換條件,換取段延慶的出手相助,他隨之同意。


  待慕容復等人到達聚賢庄之時,正是喬峰拜庄並且與眾人力戰之後。


  措不及防,聚賢庄內的眾人被悲酥清風全部迷倒,慕容復持劍強迫眾人降服,若有不願者,即刻殺死,一時間傷亡不少。


  好在少林寺玄慈等僧眾,得到消息通報,及時率領高手前來救援,將慕容復等人逼退。


  不然,恐怕除了少數貪生怕死,當場求饒的江湖人士,其他武林豪客們都得歿於慕容復的利劍下。


  等韓岳將掌握的情報詳細地稟告完畢,韓烈倏然起身合掌一拍:「休息這些天,該出去活動活動了,你先行整隊,兵發太湖,掃蕩太湖群盜!」


  今後這八百里浩瀚波濤,將唯我韓烈之命是從!

  ……


  江南自古膏腴之地,往來商賈頻繁,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太湖水盜,就是這樣一群以剪徑劫掠為生的匪類,名震江湖。


  旗雲寨,太湖水盜中,勢力最為龐大的一股,寨主余飛,江湖人稱「奪龍手」,武功高強,兇殘狠辣。


  不過此時,余飛右腕鮮血淋漓,斷肢處光滑如鏡,他的一隻手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


  喊殺聲!哭叫聲!呼喝聲!拚鬥聲!

  整座旗雲寨上下亂成一團,韓烈直接潛入點殺了全部的戒哨和各級大小首領之後,韓岳帶著整訓了許久的韓門門徒隨之登島突襲。


  雖然失去了帶頭人,被突襲后陷入混亂,但是彪悍成性的水盜們並不好對付,依舊在各處拚命抵抗。


  經驗不足的門徒們在水盜的決死反撲之下,人數畢竟較少,一時亂了陣腳,有些驚惶失措。


  韓烈倚靠在寨主座椅上,右手提著劍,隨意地搭住扶手,面無表情。


  一道凄厲地慘叫劃破夜空,韓烈抬頭望了望,卻是王虎、張龍二人合力絞殺掉一名體型高大壯碩的水盜,被此盜臨死一擊,砍中了張龍大腿。


  淡漠地移回目光,青鋒一閃,倒在地上的余飛止住低聲哀嚎,艱難地抬起僅剩的左手摸了摸喉嚨。


  噗哧一聲,余飛喉頭浮現出一條血痕,隨即迸射出無數細密的血箭飛泉。


  七日後,太湖群盜懾服,韓烈命其據險以結九九八十一座連環水寨,改曼陀山莊為鐵君府,鑄鐵君令以統率太湖群盜,登時轟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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