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一覺朝夕天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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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鷹與郭遠征吃了一驚,翻身而起,只見一絕色麗人足不點地,朝此奔來,在她身後有一英氣勃勃的青年緊緊相隨。
蒼鷹喊道:「三弟、莫憂!」迎了上去,郭遠征見莫憂眉宇不悅,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心下微覺慌亂,暗想:「這人是前輩的戀人么?他拋卻了安曼長老,又另有新歡?」登時有些著惱。
莫憂來到近處,見蒼鷹衣衫單薄,而那美貌少女披著蒼鷹長袍,裡頭顯然空無一物,登時大怒,抓住蒼鷹手臂,用力一咬,蒼鷹慘叫道:「你這凶婆娘做什麼?」
莫憂嘗嘗血液,仍是童男滋味兒,這才放心下來,放脫了他,說道:「咱們找你找的好苦,你卻與這位姑娘……這位姑娘為何這幅模樣?」
蒼鷹正要解釋,郭遠征走上一步,大聲道:「我與蒼鷹哥哥的事,何必說與你知道?」
蒼鷹嚇了一跳,暗道:「怎地改口叫我什麼哥哥了?你不認我當爹么?」
莫憂氣往上沖,胡亂想到:「他縱使未曾與這女子有染,但兩人赤身裸·體的,能做出什麼好事來?」想起當年身在雲南,蒼鷹對自己舉止親熱,只怕對這女子也是如此,一咬牙,退到歸燕然身邊,握他手掌,在他臉頰上重重一吻,又倚靠在他身上,歸燕然心頭一震,不知其意,但也十分歡喜。
蒼鷹奇道:「燕然、莫憂,你二人怎地不太對勁兒?兩個大男人,如此親親我我,老子可噁心壞啦。」
莫憂怒道:「我早對你說了多少遍啦,我是女子!我是女子!我與燕然哥哥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哼,也不用你過問。」
此言一出,歸燕然心中一陣甜蜜、一陣羞愧,而郭遠征登時放心下來。思忖:「原來是我多心了。」蒼鷹嘖嘖稱奇,鼓掌笑道:「妙極,妙極,三弟這等本事。連莫憂都愛上你啦。」心中卻想:「被蘭兒、韓霏知道,韓霏未必會如何如何,但蘭兒定大發雷霆,到時可有一場好戲可看。」
莫憂見蒼鷹全不在意,方知一直以來。他從未將自己視作戀人,雖然氣苦,但想到歸燕然在身邊作伴,算是有得有失,也能耐得住火氣,並不發作。歸燕然隱隱察覺蒼鷹與莫憂似有糾葛,但他對兩人皆感情真摯,絲毫不生怨氣。
歸燕然道:「二哥,咱們先去萬塵峰上一聚,你傷勢未愈。可得好好休養醫治。」他目光敏銳,瞧出蒼鷹身有隱患,正在苦撐。
蒼鷹連聲叫好,四人趕往萬塵峰,郭遠征恨透了龍虎山道教,但此刻大仇得報,又與波斯胡人劃清界限,只要跟隨蒼鷹,無論刀山火海都可去得。她未曾在萬塵峰上露面,而聽歸燕然說少林派也已離去。自也無人認得她。
來到道觀大殿之中,張登瑤迎了出來,問他祖父、伯父、爹爹消息,蒼鷹嘆道:「三位都已羽化登仙。張小弟還請節哀。」眾道人齊聲大哭,但也找不到那三人屍首,當夜便忙活喪事,正一道教追求升仙,教中有仙長離世,雖然悲慟。卻也當做半件喜事,費心操辦,甚是隆重,邀歸燕然、蒼鷹、東海道人等留下作客,鬧了數日,方才了結。
期間蒼鷹左右無事,便拉住歸燕然,嬉皮笑臉的問道:「賢弟,你可真有出息了。怎地連莫憂都瞧上你了?」
歸燕然滿臉通紅,說道:「二哥莫要取笑,我便說給你聽。」雖求蒼鷹莫要捉弄,但明知希望渺茫,也不在意,便將自己與莫憂偶遇山神,受困山洞,互相捨命救助,最後共拒強敵之事說了出來。蒼鷹聽得連聲驚嘆,卻也不住嘆氣。
歸燕然雙手不住比劃,說道:「那山神武功奇高,自與段叔叔一別,我再也未遇上這等敵手。【ㄨ】看來天高地闊,高手無窮無盡,咱們再怎般苦練,也未必能天下無敵。即便練到大哥那般境地,不也有覺遠、太乙這等曠世高人么?對了,二哥,你閱歷過人,可知那山神是何門道么?」
蒼鷹說道:「那山神武功這般厲害,行事卻這般荒唐,硬逼你與莫憂洞·房花燭,只怕是哪個瘋瘋癲癲的前輩高手吧。」
歸燕然笑道:「他這番誤打誤撞,倒真讓我與莫憂結下.……結下情緣。我雖怕他,但還真要好好感謝於他。蒙他歷練,我身上功夫又深了一層。」
蒼鷹頓時生疑,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歸燕然又說了此人以寒冰內力加諸己身,自己苦苦相抗,絕境之中領悟玄夜伏魔真氣之法。他向蒼鷹演示那伏魔真氣,蒼鷹來了興緻,便與他過招,只覺他與那真氣渾然一體,非但招式精妙、急趨若電,內力更是激增,蒼鷹接連變幻功夫,那真氣半讓半不讓,蒼鷹始終奈何不了它。
他大笑三聲,驀地住手,說道:「賢弟,你誤以為這真氣引導於你,實則這真氣仍與你一體同心。這等境界,佛法中稱為『無相無我』,道家稱作『逍遙夢境』,在你玄夜伏魔功中,則喚作『夜影離形』。我雖也曾練過一些,但與你相比,可謂天差地遠。你若修為更增,稍過不久,這真氣便再歸於你所用,如此反覆,終至泯然無跡,你與它再難分彼此,那便算功成圓滿了。」
歸燕然聽得心癢難搔,喜道:「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功夫?」
蒼鷹說道:「那是自然,你那老祖宗將玄夜伏魔功練到第十層境界,威力之強,直是難以想象,你得此百年難遇的機緣,可踏入神功門檻,比之得佳人青睞,更是……」說到一半,突然一個激靈,一拍腦門,喊道:「哎呦,不錯,不錯,是玄夜!」
歸燕然道:「二哥,什麼玄夜?」
蒼鷹笑道:「那捉弄你的山神,只怕便是玄夜了。」
歸燕然身為逍遙宮教主,雖本也不信玄夜教義,但四、五年這般耳濡目染,眼下也有些疑神疑鬼,聞言驚喜道:「莫非那山神是玄夜顯靈,特來提點於我?難怪如此厲害。」
蒼鷹哈哈大笑,說道:「是也,是也,你是他鐘愛的弟子,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他親自出陣,替你挑一媳婦兒,再傳你武學真諦,對你可當真沒話說啦。我倒一直以為此人心術不正,想不到卻如此寵人。」
歸燕然瞠目結舌,愣了許久,方才說道:「玄夜顯靈,玄夜顯靈了。」由此認定莫憂乃天賜良緣,更是歡喜。
蒼鷹又囑咐道:「此事萬不能讓莫憂知道,以免她多慮亂想,至於你玄夜教那些教徒,更無須得知。」
歸燕然點了點頭,忽然又苦惱起來,問道:「二哥,我與莫憂之事,眼下只怕已傳遍江湖,蘭兒、霏霏、岳父他們也必然得知。我……我該如何向他們交待?」
蒼鷹板起面孔,說道:「賢弟,此事萬分重大,不可走錯一步,更不可稍有懈怠,否則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據我所知,自來這等情感糾葛,唯有華山一條道。你若拜我為師,我便教你個乖。」
歸燕然見蒼鷹如此凝重,哪裡敢有疏忽,跪倒在地,喊道:「二哥若能救我一救,我便認你做祖師爺,也是心甘情願。」
蒼鷹神色慈祥,說道:「你起來,起來,此法乃我蒼鷹祖宗十八代一脈相傳的神術,自來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傳嫡不傳庶,但難得你如此悟性,我蒼鷹無後,正要找個傳人。」
歸燕然沒聽出蒼鷹口中胡鬧之意,信以為真,喜道:「多謝,多謝二哥。」
蒼鷹說道:「你當鼓足勇氣,不畏艱險,找一日子,將莫憂、若蘭、韓霏三人聚在一塊兒,同桌吃飯,各皆禮重。任憑她們三人如何吵嘴,也當自告奮勇,主動挨罵。哪怕被連打九九八十一個耳光,也當笑臉相迎。」
歸燕然想起這場景,當真魂飛魄散,但咬緊銀牙,毅然道:「好,那就這麼辦。」
蒼鷹搖頭道:「此乃頭陣兵法,後頭還有錦囊。你需不停向她三人敬酒,最好將她三人灌得酩酊大醉,那怕下春·葯,燒迷香,也不能退縮。」
歸燕然一愣,問道:「這.……這也太不正大光明……」
蒼鷹叱道:「愚兒休的多言,只管照做便是。」
歸燕然聽蒼鷹占輩分便宜,但知此乃這位仁兄生平嗜好,也不以為意,只管豎耳敬聆,蒼鷹又道:「你將三人放倒之後,找一間大屋,一張大床,將她們三人寬衣解帶,脫得一絲不掛,我再送你一枚『閨樂泄陽丸』.……」
歸燕然怒道:「什麼『閨樂泄陽丸』?你.……你.……」
蒼鷹大笑道:「常言道:『閨房之樂,天下無有。床第和則家和,房事興則家興。』你得我秘葯相助,那可真是龍精虎猛,長槍不倒,便要讓此三人盡享女子之樂。她三人受此雨露之惠,豈能不流連忘返?這麼一高興,那可就萬事無憂啦。」
歸燕然這才明白又遭戲弄,叫苦連篇,掉頭就走,但蒼鷹擺出無賴模樣,纏著他滔滔不絕。歸燕然見他陰魂不散,擺脫不掉,當真連上吊的心都有了。好在蒼鷹捉弄一會兒,已然盡興,便得意洋洋、心滿意足,放歸燕然一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