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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攝人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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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盛等人隨鑄劍火鋪將士去往離洞寨,行了一個多時辰,忽聽背後有人奔來,眾人回頭一瞧,正是蒼鷹,香兒喜道:「師父,你怎地跟過來了?」


  蒼鷹神情肅穆,說道:「咱們途中得了消息,說石豪派意欲偷襲,埋伏在前,我放心不下,跑來知會一聲。」


  雪冰寒哈哈笑道:「我知道你捨不得咱們,若是你晚來一步,咱們步入敵人圈套,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這群漢子領頭之人叫杜荊,正是先前張隋唐的副將弟子,他忙問道:「這石豪派膽子越來越大了,可知他們所在何處?」


  蒼鷹走上幾步,來到趙盛身旁,搖頭道:「只知在必經之路上,咱們也不必硬拼,還是繞道吧。」瞧他模樣,自然想隨眾人同行了。


  雪冰寒心思極為靈敏,莫名便覺異樣:「蒼鷹哥哥向來不怕惹事,遇上埋伏,必一馬當先、沖入敵陣,怎地突然小心起來了?況且他欲前去南崖寨救援,豈有半途而廢之理?」


  她不動聲色,將真氣凝聚成細絲,繫於此人身上,這功夫輕柔若無,那人毫無知覺。雪冰寒稍稍一探,便知此人心跳、呼吸、內勁與蒼鷹截然不同,她心下驚駭,暗想:「世上真有這等神乎其技的易容術?嗯,當年周行天也曾假扮蒼鷹哥哥,莫非此人又是那周行天么?」


  她心中雖慌,但神色自若,伸手挽住蒼鷹手臂,說道:「蒼鷹哥哥,你也真是怕羞,明明是為我而來,卻又不理睬人家,當真好令人傷心。」


  那蒼鷹微微一愣,料不到這丑道士如此熱情,身子一顫,又大笑道:「這許多人在此。我也不便明說.……」突然曲垣、肩井兩穴一麻,他低哼一聲,手足僵硬,已被雪冰寒煉化挪移的無形判官筆制住。雪冰寒橫劍抵住他脖子,嬌叱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易容成蒼鷹哥哥模樣?」


  香兒、趙盛等人臉上變色,齊聲問道:「這人是假的?那他這臉怎麼如此相似?」見此人舉手投足、言語之際皆不露破綻,真瞧不出他是假冒的。


  那人大聲道:「你開什麼玩笑?我自然是蒼鷹,你胡思亂想些什麼?」


  雪冰寒問道:「那天你前往雲南。我送你一件什麼事物?」


  那人毫不猶豫的答道:「你送我……」話未出口,他腦袋陡然後仰,離長劍約有一尺,手指一彈,雪冰寒驚覺指力襲來,側身一閃,那人站起身來,雙手探出,已捉住趙盛、德皇后,香兒使一招「畢方獨爪」。刺向此人腰部,但那人拔地躍起,足尖一踢,正中香兒三陽絡穴,香兒只覺敵人內力陰柔渾厚,霎時經脈堵塞,遍體麻痹,倒地不起。


  雪冰寒喊道:「放開了!」長劍斜劈,同時指尖微顫,又一柄無形劍刃刺出。那人暴喝一聲,一個跟頭,雙足連環踢出,雪冰寒見他招式精妙。足足剛猛,毫不退讓,只是搶攻,斗到第二十招,那人將趙盛朝雪冰寒扔來,雪冰寒長劍遞到一半。大吃一驚,霎時停手,那人空出手來,劈空掌力拍出,正中雪冰寒膻中穴,雪冰寒嬌軀一顫,難以為繼,那人凌空一撈,又將趙盛捉在手上。【ㄨ】隨即騰空一躍,轉眼已在數十丈之外。


  雪冰寒與那「蒼鷹」相鬥之時,鑄劍火鋪眾卒不明所以,並未援助,待見到此人將趙盛與德皇后擒走,這才想起張隋唐對這兩人極為尊敬,想要追趕,可雪冰寒喊道:「別去了,追不上他。」潛運心法,解開穴道,又將香兒救起,香兒急道:「雪姐姐,那人到底是……」


  雪冰寒駭然道:「這人被我點中要穴,竟在頃刻間自行解穴,他身懷絕世武功,絕不遜於蒼鷹哥哥,而他心思機敏,更勝於我。我也不知此人是誰,但他既然捉了皇上、皇后,必有重大圖謀。」


  香兒問道:「那咱們又該如何是好?」


  雪冰寒沉吟片刻,說道:「我猜此人定會去找蒼鷹哥哥,也唯有蒼鷹哥哥與章伯伯、張覽聯手,或能對付此人。咱們跟去也是無用,交由蒼鷹哥哥吧,他生性機靈,定有應對之法。」


  杜荊惶恐道:「那人剛剛使得招式,有幾招是石豪派的,他定是石豪派的高手,不成,咱們得快些回到寨子里,以免敵人大舉攻來。」


  雪冰寒點頭稱是,眾人不敢逗留,立時啟程,趕往離洞寨。她一路上心神不寧,總覺得這林中陰謀重重,似乎將有一場極為慘烈之事,如此獃獃出神,許久之後,方才閉目嘆氣,搖了搖頭。
……

  趙盛與德皇后被那人捉住,一路龍行虎步,騰雲駕霧,在樹枝上蹦躍,一彈一落,便是五丈之遠,比駿馬狂奔遠為迅捷,趙盛怒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捉我夫婦?你放了德兒,只捉我一人好了。【ㄨ】」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我自然是石豪派的人,你佔了咱們家女人的便宜,讓她懷上孩兒,可不能就此放你走了。」


  德皇后聞言大驚,顫聲道:「皇上,這人……這人在說什麼?」


  趙盛臉色慘淡,咬牙道:「你要捉我回石豪派么?」


  那人說道:「送你回石豪派?那可不成。咱們石豪派有個規矩,你搶了咱們門中姑娘,老子也要好好炮製你家裡的女眷,這叫公平買賣,童叟無欺。」


  趙盛咬牙道:「枉你一代宗師,武功如此高強,說話這般無恥!」


  那人笑道:「你怎知我是一代宗師?我乃石豪派的無名之輩,但用來對付你這無恥的小雜種,最是合適不過。」


  趙盛聽他辱及自己祖先,更是怒不可遏,他屢屢受石豪派欺凌,對這門派人人恨之入骨,不顧死活,登時破口大罵,那人順手打了德皇後幾巴掌,下手極重,德皇后臉頰紅腫,嘴角流血,登時昏厥,那人罵道:「你多罵一句,我便與她多做一年夫妻,多養一個孩兒。」趙盛見狀,再也不敢造次,只在心裡千百遍的痛罵。


  那人神行數十里地,轉入一座山洞,將兩人脫得赤·條·條的,用鐵鏈綁住,困在石柱上,德皇后驚醒過來,發覺處境,又羞又怕,好在那人並不猥·褻於她,大步走開,離洞而去。趙盛見他舉止怪異,不知他有何陰謀,心中愈發慌亂,德皇后嗚嗚哭道:「皇上,皇上,我……我沒臉見人啦,我還不如死去為好。」


  趙盛道:「德兒,德兒,你別怕,別哭。咱們是被奸人所害,身不由己。待會兒……待會兒他若要……若要對你……」說道此處,心如刀割,幾欲泣血,切齒暗咒道:「我若脫身而去,將來定要將石豪派上下殺個乾淨!」他先前曾在石豪派中立過此誓,此刻怒火更盛,在心中無數遍的念叨此誓,方才稍覺痛快。


  黑暗中不知時辰,只聽一人說道:「仇伯伯,你來了。」正是先前假扮蒼鷹的大高手。


  又一人說道:「小侄,辛苦你了。這小子辱我家門匪淺,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他,要他知道咱們石豪派的手段。」


  兩人交談幾句,走入洞內,那高手手持燈籠,此刻抹去妝容,並不似蒼鷹,面貌甚是平常,而在他身旁一人,正是那仇樂。


  仇樂取過一根鞭子,在德皇後身上狠狠抽下,她慘叫一聲,肌膚上留下血痕,那仇樂哈哈大笑,手腳發顫,竟似激動萬分,他連抽了數十鞭,趙盛在一旁備受煎熬,想要痛罵,但又怕此人更有惡行,只能苦苦忍耐。


  仇樂轉過身來,面向趙盛,神情獃滯空洞,不似活人,但趙盛氣得快要發瘋,也不覺怪異,狠狠瞪視仇樂。


  仇樂說道:「你……你糟蹋了我的女兒,這筆賬咱們該如何清算?」


  趙盛咬牙道:「我只有一條命在,你殺了我,放了德兒,此事與她無關!」


  仇樂搖了搖頭,解開德皇後身上鐵鎖,取一毯子將她身子罩住,抱在懷中,說道:「我要變本加厲,討回此債。」


  趙盛驚恐萬狀,厲聲道:「放開她!放開她!」死命掙扎,叫的喉嚨嘶啞。那仇樂將德皇后抱了出去,似乎隔壁仍有洞窟,德皇后驚呼一聲,立時便沒了聲息。


  趙盛身子發顫,如生惡疾,只聽有人悶聲道:「大哥,那小子欺人太甚,咱們輪流享用他老婆如何?」似是仇暢之聲。


  又聽一人道:「不錯,不錯,馨兒侄女受此侮辱,此仇不能不報。」確是仇歡在說話。


  之後又有許多人發聲,趙盛也難以分辨,但聽他們語氣,定是石豪派的前輩好手,原來他們石豪派仇字輩竟全數聚集在此,不知為何,先前卻毫無聲息。


  仇樂嘿嘿一笑,響起悉悉索索之聲,趙盛身子巨震,聽出這是寬衣解帶之聲,他淚流滿面,張大嘴巴,只是「啊啊」空喊,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假扮蒼鷹的高手嘻嘻一笑,說道:「你小子聽得挺舒服的,是不是?天下哪有這等好事?」手掌一拍,一股軟綿綿的掌力襲向趙盛,趙盛一陣耳鳴,登時昏死過去,之後發生之事,他半點也不知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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