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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離鄉數載怨不休

  歸燕然躍入半空,使出師傳絕學「崑崙乾坤劍法」,氣勢雄渾,宛若天籠地網,徑切妖獸脖子。但萬里遙武學深湛,反應極快,腳步微轉,瞬間避開劍招,隨即雙拳擊出,如同暴雨般落下,正是五氣五魂拳中的「骷髏渡河」,這每一拳中都蘊含碎石斷樹的大威力,拳風呼嘯,將歸燕然全身籠罩。


  蒼鷹見敵人拳力匪夷所思,幾可與那鹿角法王的神拳相提並論,急忙喊道:「兄弟,小心!」


  歸燕然一邊躲閃,一邊借著敵人拳風飄蕩,如同浮空一般,他趁著空隙,將長劍返還劍鞘,驟然出掌,乃是崑崙掌法「玉宮倒懸」,傳言崑崙乃是天下仙山之祖,巍峨高聳,幾達天庭,此番接連出掌,大開大合,如同開天闢地般的氣勢,加上他玄夜伏魔功的神妙內力,掌拳對撞,隆隆不絕,萬里遙身子顫動,居然被掌力連連迫退。而歸燕然借著拳力,飄然落地,如同滑冰一般后躍幾步,穩穩站定。


  蒼鷹又驚又喜,衝上前去問道:「好小子,你哪來這麼高的功夫?」


  歸燕然渾然不覺,神色如常,反問道:「我這功夫算很高么?」


  莫≈,憂見這兩人武功奇高,合力之下,竟將這小山般的巨妖逼退,一時困惑莫名,不知他們是何來歷。


  萬里遙功力原勝過歸燕然一籌,但受了蒼鷹箭傷,真氣不順,被敵人夾擊。稍稍吃了些虧,怒不可遏,正想追殺上來。但先前被蒼鷹真氣命中丹田,此刻創傷發作,只覺丹田內劇痛無比,有如針刺,原來蒼鷹那一箭附上貪狼內力,此刻趁隙破開敵人守御,正在敵人體內肆虐。雖然並不致命,但也讓萬里遙一時舉步維艱,他跪倒在地。發出怒吼,但權衡輕重,不敢貿然追趕,全力運功。將貪狼真氣牢牢壓制。


  蒼鷹知道這妖魔不多時便會痊癒。大聲嚷道:「賢弟,你扶住莫憂,我去救那老頭!」他往前一衝,捉住服如海,如一陣風般沖了回來,四人一齊跳入江里,逆水破浪,朝大船那邊趕去。


  歸燕然問道:「大哥。船上還有活人么?」


  蒼鷹朝那邊一望,見這船支離破碎。卻不見有人求救,知道凶多吉少,心下深為駭然,暗想:「這怪物掌力如同炮彈巨石一般,也許比它拳力更強,才能引發船體坍塌,只怕把船上的人都擠死了。若是他回過神來,出掌襲擊,咱們情形兇險萬分。」


  莫憂一沾江水,立時暈頭轉向,直挺挺的如同死人一般,原來他這人天生怕水,故而先前迷迷糊糊,精神不佳。蒼鷹將服如海也遞給歸燕然,朝破船那兒遊了片刻,忽然見到蘇芝環與她父母抓住一塊大木板,正在江面上飄來飄去,她驚慌失措,叫聲不斷。


  蒼鷹心想:「能救幾人是幾人!」遊了過去,將秘影化作彎鉤,掛住木板,運蛆蠅屍海劍真氣化解水力,嘩啦嘩啦,趕上歸燕然,七人奮力朝遠方遊了許久,離岸邊約莫二十丈有餘,見萬里遙站在岸邊,暴跳如雷,左右張望,不敢下水,頃刻之後,它深深吸了口氣。


  蒼鷹大急,一轉木板,將蘇芝環等三人沉入江底,萬里遙發出吼聲,當真虎嘯山谷震,龍吟蒼雲變,尖聲刺耳,鑽入心扉,蒼鷹與歸燕然不為所動,只顧著往前划水,如此行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總算不見了這巨靈神般的青狼魔。


  兩兄弟水性皆佳,而且內力深厚,一人運蛆蠅屍海劍,反借江流之力,直如帆船成精,一人使玄夜伏魔功,如魚得水,行動自如,似履平地,這般遊了約莫三個時辰,總算又見到江岸,江濤卷石,碎浪震崖,四周荒無人煙,乃是一座鉛鐵怪石的小山。


  兩兄弟將其餘眾人推上一塊平整岩石,蒼鷹大喊道:「我爬上山,你將他們拋上來,我看越過山頭,便有人煙!」


  歸燕然見這山也不算高,點頭說道:「全聽大哥吩咐!」


  蒼鷹快手快腳,攀沿而上,這鐵山雖然滑溜,但並不陡峭,蒼鷹不多時便爬了上去,探出頭來向歸燕然招呼,歸燕然舉起莫憂,也不運力,隨手一扔,蒼鷹見他準頭奇佳,舉重若輕,渾不費勁兒,叫了一聲好,秘影化作長鞭,將莫憂捲住,一扯一放,將他抱住,放在山崖上。


  隨後歸燕然接連拋擲,蒼鷹長鞭連卷,沒費多大功夫,便將眾人帶到安全之地,歸燕然提一口真氣,在山崖上踩了兩步,霎時落在蒼鷹身邊。也是他將玄夜伏魔功練到第九層境界,身體靈活輕便,柔韌無比,舉手投足皆能發揮超凡力道,正如同蒼鷹的「夜影離形」一般,雖然屢經波折,但反而愈發精神。


  蒼鷹鬆了口氣,仰天躺倒,只覺得渾身酸痛,像要散架一般。而其餘人比他更慘,在大江上漂流多時,全都昏了過去,所幸尚有氣息,性命無礙。


  歸燕然甩了甩水,運氣片刻,熱氣纏身,登時將水汽蒸去,衣衫乾燥,蒼鷹見他這等本事,讚不絕口,嘆道:「瞧你這模樣,真不知與那萬里遙哪個更像妖魔。」


  歸燕然嚇了一跳,擺手道:「大哥莫要胡說,我這人普普通通,樸實無華,哪裡像是妖魔?」


  蒼鷹哈哈大笑,突然想起一事,一躍而起,歡呼道:「有了!有了!咱們可得分出勝負了。」


  歸燕然問:「什麼分出勝負?」


  蒼鷹滿臉壞笑,眼神狂喜,說道:「咱們先前不是賭了一事,但卻找不到法子求證么?」


  歸燕然瞬間想了起來,滿臉通紅,搖頭道:「你是說,要……要.……」


  蒼鷹肅然道:「咱們趁他昏迷,剝光這世子衣衫。看看他是男是女,是雄是雌。哪個輸了,便得光屁股去海里游上一圈。」


  歸燕然傻了眼。說道:「大哥呀,我先前還當你是開玩笑呢。眼下莫憂他昏迷不醒,尚有憂患,咱們怎能趁人之危,對他做出這等事情?」


  蒼鷹一手扶在歸燕然肩上,正色道:「你有所不知,正因為摸不清他此刻病情。咱們更應當仔仔細細的診斷一番,不放過他身上任意角落,如有隱患。咱們順手替他治了,豈不是好?況且此事極為重要,萬萬輕忽不得。」


  歸燕然一萬個不情願,但蒼鷹興緻上來。滿嘴歪理。將歸燕然說的暈頭轉向,不知所謂,只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一句。蒼鷹大喜,令歸燕然將莫憂架住,解開他衣領紐扣,說道:「世子啊世子,咱們此番出力救你,也不求你知恩圖報。只要讓咱兩兄弟開開眼界,明辨黑白。看看你這幅臉蛋之下,長得是一副什麼模樣。」


  正在忙活呢,莫憂突然睜開眼,死死瞪著蒼鷹,蒼鷹大吃一驚,哀嚎一聲,遠遠跑開,隨即怒道:「義弟,你看看你,一刻不盯住你這滑頭,你就對世子動手動腳,諸般不敬,你讓我這做哥哥的哪有臉見人?」


  歸燕然大駭,慌忙撒手,閃到一旁,嚷道:「你怎麼能說我呢?這不是你的主意么?」


  莫憂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臉上猶帶水珠,這番微笑,真如霞光乍現,玫瑰初露,明艷不可方物,蒼鷹一瞧,忍不住喃喃道:「老子贏定了,義弟,你看看他這等美貌,豈能是鬚眉男子?」


  歸燕然也瞧出這世子挺好看的,點了點頭,說道:「他眼下確實不像是個男子。」


  莫憂站起身來,朝兩人深深作揖,兩人慌了手腳,也立即還禮,莫憂說道:「莫某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兩位大俠武功登峰造極,世所罕見,先前出手過重,多有得罪,還請兩位莫要見怪。」


  歸燕然說道:「道謝就不必啦,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們,你到底是男是女?你若不說,大哥沒準還得剝你衣衫。」


  蒼鷹暴怒,捂住歸燕然的嘴,喊道:「這小子見你秀麗,對你上下其手,在水裡把你摸了個過癮,與他相比,老子的罪過輕如鴻毛。」


  歸燕然扯開蒼鷹的手,哀嚎道:「大哥,不是你讓我背他的么?而且江水如此洶湧,我若不把他抱緊,豈不會把他淹死了?」


  蒼鷹嚷道:「你這笨蛋,既然有次機會,怎地不仔細探探清楚?」


  兩人正在互相埋怨,莫憂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扯袍子,褪去衣衫,露出其中光滑皮膚,蒼鷹與歸燕然一齊閉上眼睛,不敢睜開,只聽莫憂笑道:「兩位,我可是堂堂男兒,你們睜眼看個真切。」


  蒼鷹不管不顧,睜眼一瞧,見他雖然肌膚白嫩,光滑如玉,纖臂柳腰,但胸口平整,並無半點女子體征。歸燕然也悄悄開眼,望了一望,立時大喜,說道:「大哥,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可不是男子么?」


  蒼鷹死皮賴臉的說道:「說不定他年紀幼小,胸口尚未長成,又或者天生髮育不良,不是個養兒育女的體格。」


  歸燕然急了,說道:「哥哥唉,那你說咱們該如何求證,怎分輸贏?」


  蒼鷹說道:「唯有扯下他的褲頭,看看裡頭有沒有那根源龍頭……」


  莫憂掩嘴而笑,穿上衣衫,搖頭道:「燕返大哥,我也和你賭一事。我賭你那黑臉的鵬大哥是個女子,你信不信?」


  蒼鷹一聽,汗毛直豎,怒道:「老子鐵錚錚的好漢,體毛硬如豪豬,怎能說是女子?」


  莫憂笑道:「那你可得脫下褲頭,讓咱倆好好求證求證!」


  蒼鷹哼了一聲,說道:「真是荒謬.……」話音未落,卻見歸燕然在一旁面露困惑之色,蒼鷹一瞧,嚇得魂飛魄散,想要逃跑,卻被莫憂堵住去路。莫憂喊道:「燕返大哥,你捉他手腳,我除他褲子,看看裡頭是一番什麼樣的光景!」


  蒼鷹知道這兩人武功厲害,聯手出擊,自己難逃劫數,厲聲慘叫起來,雙手抱拳,苦苦哀求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賭,不賭了,你說你是男子便是男子吧,我認輸還不成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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