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八十九章 不安的預感

  死亡之海起初將這種不安的來源，歸結於蓋倫特聯邦與巫師文明不計代價的反撲。


  因為在如此誇張的反擊力度，和不計後續發展結果的進攻浪潮下，很難不讓人懷疑它的對手們是否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根據過去幾千年的戰爭經歷，蓋倫特聯邦與巫師文明並不是什麼魯莽的敵人。


  他們這麼做，必然有一定的原因和特殊的訴求。


  但可惜死亡之海始終猜不透它對手們的目標究竟是什麼，畢竟像γ級水晶這種大殺器，別說是較為封閉短視的寂落骨斂文明，哪怕是見多識廣、戰爭經驗豐富的光明神族，一時間也絕對想不出來。


  並且說到這裡，就要提及為何蓋倫特聯邦與巫師文明計劃針對的目標是寂落骨斂文明，而不是實力更加強大的光明神族。


  原因很簡單，一枚γ級水晶能葬送寂落骨斂文明，但絕對無法擊潰實力強大的光明神族。


  光明神族所統治星域太廣闊了，超過兩萬個規則完整位面，其中涉及的大、中、小型星域不知凡幾。


  哪怕那枚γ級水晶被挪到光明神界之外，對光明神族的打擊恐怕也不會太大。


  首先，頂級文明位面的強度，絕對要比大型位面更加堅固，這還不提光明神界是否有什麼隱藏手段。


  其次，就算γ級水晶能吞沒光明神界所在附近星域，光明神族損失的位面能有多少？五千個頂天了吧。


  而自那之後，巫師文明與蓋倫特聯邦就要準備好迎接光明神族無休止、無妥協的戰爭報復。


  並且說句老實話，潛入寂落骨斂文明星域深處，與潛入光明神族信仰星域腹地，那根本就是兩個級別的難度。


  前者洛克的分身有大概六七成的把握，後者他連一成都未必有，因為光明神族的大預言術也不是吃素的。


  像這種極有可能覆滅母星域大半位面，並給整個文明造成重創、動蕩的，光明神族的那些八級主神必然能提前有所感應。


  擁有預言錄的光輝之主已經很不好對付了，而掌握進階版啟示錄的至高神，則更不會坐視自己母位面陷入危機之中。


  越是高等級生物，越是會對冥冥中即將發生的某些重大事件能提前產生感應。哪怕他在此之前，沒有掌握預言手段或擁有類似月之古樹的道具。


  這是規則領域的力量，甚至與整個星界的構成與星辰的運轉有關，它所直達的是星界最隱秘的部分。


  不論是巫師世界的占星術，還是光明神族的大預言術，又或者是虛妄之言文明的探索術，反本溯源其實就是追尋這些規則之力的脈絡。


  此刻八級後期生物死亡之海內心深處的隱隱不安，便是源自於此。


  只不過它分析錯了方向，只以為這危險的源頭是來自於面前巫師文明與蓋倫特聯邦的反擊浪潮，所以它才會竭盡全力試圖撲滅對手。


  「繼續推進！我們的目標是抵達阿克蘭星域的D105.V1344.L9877坐標待命！」文明戰場最前方，征服者級泰坦艦隊的旗艦內，時任四星上將兼戰場總指揮的羅茲·霍爾曼將軍，發出冷漠且堅定不移的命令道。


  霍爾曼將軍所提坐標，便大概位於美索不達米星域的中部，這是一段不短的推進距離，而蓋倫特聯邦與巫師文明方面所達成的共識是，他們必須在75年之內不計代價抵達那裡。


  至於這一期間他們雙方將蒙受多大的損失，則暫時不予以考慮。
……

  30年後，兜了個大圈子的洛克，終於抵達美索不達米星域與寂落骨斂星域的邊界。


  這裡是當年雙方軍團對峙的地方，從星空中一處漂浮著的金屬廢墟看，大致還能看出這是一座行星級戰爭堡壘的輪廓。


  寂落骨斂文明對蓋倫特聯邦的憎惡在這座行星級戰爭堡壘的殘骸上盡顯無疑，無以計數的創口和腐蝕斑點，足以見得那些死靈生物們為抓出行星級戰爭堡壘內潛藏的聯邦人類，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直接引爆這座戰爭堡壘並不足以讓那些死靈生物泄憤，它們必須要把那些孱弱的聯邦人類從鐵殼子中揪出來，放入嘴中細細咀嚼他們的柔.嫩與美味。


  抵達這裡，洛克分身的此次潛入之行便完成了一半。


  也是整整饒了美索不達米星域半圈，洛克再度感受到死亡之海這頭八級生物的體魄之龐大。


  如果說七級元素主宰泉祖是一汪清泉，那麼八級生物死亡之海便真正是一片海洋。


  整個美索不達米星域超過四分之三死亡陰雲覆蓋的地方，都有死亡之海的氣息波動，也就是說死亡之海的本體面積，可以視為四分之三個大型星

  域那麼誇張。


  當然，這不是死亡之海的本來模樣，與洛克掌握毀滅者變身可以化為毀滅風暴一樣，死亡之海將自己的軀體力量分散到四分之三個星域那麼誇張，也是它在規則和能量領域的特殊運用。


  從本質上來講，這與洛克化身毀滅風暴沒太大差別，只是它能借用的力量和影響到的死亡潮汐，為之增幅了數十倍。


  也是見到死亡之海的如此誇張體量，洛克有些懷疑把γ級水晶在寂落骨斂位面外引爆，是否能一併湮滅了死亡之海這頭八級生物。


  重創是肯定的，伴隨著寂落骨斂位面為之崩解，整個寂落骨斂星域的死亡之力必然會猛然驟降。


  這對於身處美索不達米星域戰場的死靈生物軍團來講，它們所依賴的死亡之力潮汐，也將成為無根浮萍。


  八級生物死亡之海，成也死亡之力，敗也死亡之力。


  整個寂落骨斂星域的死亡之力為之清空，死亡之海的實力起碼要下降七成，包括它的本源之力也會為之折損。


  屆時都不需要巫師文明和蓋倫特聯邦軍團主動出手，那些身處戰場一線的近百億死靈生物軍團，將成為依附在死亡之海身上，吸干它最後一絲力量的幫凶。


  畢竟對於那些億萬死靈生物來講，它們也是需要吸收死亡之力的。


  只是要想吸乾死亡之海，這個過程恐怕會比較漫長。


  並且比起億萬死靈生物吸乾死亡之海，洛克認為更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是，死亡之海以無上偉力，一舉抹滅近半數死靈生物，藉此獲得足夠的死亡之力，來完成自己的實力不會退階。


  屆時不論是死亡之海謀求逃亡，還是率領剩下死亡遺族再做打算，都不會太遲。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洛克認為他們的計劃應該稍作變動一下，如果能把死亡之海本體引回寂落骨斂星域再行引爆γ級水晶，說不準會效果更佳。


  當然這其間也伴隨著一定風險，那就是他的這具主宰分身以及蓋倫特聯邦征服者級泰坦艦隊，屆時恐怕不容易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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