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裏翻湧的情緒,暗沉幽深。
伴月長歌深深吸了口氣,將心頭的鬱氣壓抑起來。
“來人!”
“在,屬下參見教主,教主有何吩咐!”
一道黑影出現在伴月長歌身前,語氣恭敬。
“去找人查一查,教主夫人現如今的蹤跡!”
黑衣人點了點頭,離開了不久將查到的消息稟告給伴月長歌。
伴月教教徒遍布整個天下,伴月長歌想知道一件事真的是非常容易的。
伴月長歌聽完黑衣人的話,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特別在知道,和傾城一起同路離開的人,除了臨淵之外,還有五皇子莫燼塵。
頓時,心裏升起一股危機感,也不繡喜服了,將手中的喜服放到一旁的繡籃裏,站起身來,轉身去內屋的屏風後換衣服。
“本座要離開伴月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伴月教的事物就交給你和北殿殿主,若是有重大事情,可以傳訊息給本座!”
伴月長歌的話令黑衣人抬起頭。
目光詫異的看著他,他是一直跟在伴月長歌身邊的貼身暗衛。
他是知道伴月長歌和傾城之間的糾葛的,他自小和教主一起長大,自然明白他的想法,甚至於清楚的明白,教主夫人對教主非同一般的意義。
自那日教主去見了教主夫人之後,他回了伴月教,就繡起了喜服,那上麵的一針一線,全部都是他親手所繡,一點也未曾假手於人。
“可是,教主,這喜服您還未繡完呢?!”
黑衣人極為冒失的一句話,令伴月長歌麵無表情,也沒有怪罪黑衣人的無禮,冷笑道,“繡什麽繡,再繡下去,我的女人都跑了,沒有女人和我成親,就算有喜服又有何用!?”
伴月長歌說完,去北殿和北殿的殿主交代了一些事情便離開了伴月教。
——
三王府。
自從莫燕如身體裏的蠱毒壓下去後,她雖然醒了過來,可是,她身體卻依舊虛弱。
隻是,即使如此,她依舊對救了她的白雅念念不忘,一開始,王君說已經找人四處打聽白雅的下落,莫燕如感動的同時,沒有懷疑王君的行為。
直到一次意外,莫燕如聽到了王君與他貼身小廝的對話,這才令莫燕如勃然大怒,找人徹查了王君,無意中竟然發現,王君竟然在她昏迷的時候,那般對待白雅,特別在知道白雅救她的時候,竟然身體裏有了身孕,王君的一切行為,包括白雅肚子裏的孩子因為救他的原因流產,這幾件事都莫燕如心生怒意。
莫燕如或許知道,白雅流產的原因大多與自己有關,可是,心裏的怒火總不能得不到發泄,於是,莫燕如就將所有的怒火發作到王君身上,直接以王君善妒,謀害妻主子嗣的原因,將王君禁閉。
若非王君本身家世不凡,莫燕如本就因為身體裏的蠱毒,不受朝中大臣,甚至於女皇的重視,不能隨意休棄他,她或許都會直接將王君休離。
莫燕如將王君責罰之後,就找了自己的親信,再次去尋找白雅的下落,又查出來,白雅竟然是被王君的人偷偷送到外麵的,王君怕白雅救了莫燕如之後,醒來了會更令莫燕如寵幸,嫉妒如同蝕骨的毒藥,令王君做出了那樣的行為。
在知道王君的行為之後,莫燕如徹底對王君失望了,心裏厭惡著王君,在親手查到了白雅的下落之後,不顧自己病弱的身體,急匆匆的帶著人離開了王府。
——
偏僻的小鎮子裏。
天空將暗,涼風習習。
晚霞將天那邊的天空染的一片微醺,如同羞澀的少女,矜持而內斂的臉頰。
樹影捎斜,輕風拂過,帶去一陣陣清涼之意。
馬車緩緩進入小鎮。
看似偏僻簡陋的小鎮上,熱鬧非凡。
由於天色已晚,傾城幾人路過這個小鎮的時候,就直接找了一個酒樓暫時住了下來,等明天再準備繼續趕路。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酒樓後麵,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泊上麵,是一座立於水中的花樓,燈光璀璨,耀眼奪目。
清澈的湖水,輕風襲來,泛起一層層波瀾。
傾城三人正在房間裏吃飯,他們的方向,透過窗戶,可以一眼看到窗外的風光。
臨淵是傀儡,傾城不主動詢問他,他一般很少說話,莫燼塵也隻對傾城有話說,其他人,一看就是符合他氣質的淡漠出塵的謙謙君子。
所以,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微微寂靜。
傾城率先打開了屋子裏的寂靜,目光微微疑惑,落在一旁為幾人上菜的小二身上。
“小二,你們這鎮子不大,可是,人挺多,也挺熱鬧的啊!”
小二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一開始就很好的,在之前,鎮子裏確實很荒涼偏僻,寂靜冷清,也沒有這麽多人,多虧了我們這裏出現了一個妙人,雅琴公子,雅琴公子雖然身為花樓中人,可是,卻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詩詞歌賦無一不曉,自從他出現我們這裏之後,我們縣令在他的提議下,鎮子也就漸漸地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而其他隔壁鎮子村落的人,因此也經常來我們鎮子,而雅琴公子也成為了我們鎮上的福星,如今雅琴公子早已經有資格為自己贖身離開花樓,可是,他為了我們,為了我們鎮子,他每一天依舊待在花樓,並且,他還成為了花樓頭牌!”上菜的小二語氣裏明顯帶著對那個雅琴公子的佩服和尊敬。
“花樓頭牌,不都是一個男/女支/嗎?”一旁的小廝倒是有些微微不屑的詢問道。
小二蹙了蹙眉頭,不悅的看了一眼小廝,“這位公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雅琴公子可是說了,人人生而平等,這世間的人,本沒有尊卑高低之分,你這種是職業歧視!”
小二的話令小廝微微詫異,不僅僅小廝不敢置信,就是一旁的莫燼塵也微微驚訝的看了過去。
“人人生而平等?怎麽可能?人生來就有高低貴賤之分,就猶如皇族與平民百姓,距離更是猶如天塹,你口中所說的雅琴公子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令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