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 ,姝女為畫7
傾城低聲笑了笑,笑聲又軟又嬌,帶著沁人心脾的柔軟。
令樞卿心裏頭如同螞蟻在攀爬一般,絲絲縷縷的癢意令他整個人渾身一震。
“姝姝?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叫著傾城名字的時候,男人語氣柔軟溫柔的似乎能夠掐出水來。
“你很特別,希望有機會還能再見到你!”
傾城答非所問,意有所指。
樞卿淡漠的神色閃過一抹暗淡。“你要離開這裏?”
“不然呢?留在這裏等人毀了我嗎?雖然我為畫中靈,可是,歸根究底,我是因為這幅畫才誕生,畫在人在,畫毀人亡!”
傾城的語氣令樞卿心頭微微一緊,唇瓣動了動,想都沒想,就下意識開口。
“我會保護你的!”
脫口而出的話令樞卿自己都有些詫異,可是心頭的感覺告訴他,他一點都不會後悔說出這句話。
他是真的想要保護她,很奇怪的感覺,可是,偏偏被他自己放在心裏。
傾城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對於麵前這個人,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就已經學會了接受他的幫助,雖然,此刻的他,依舊隻有輪回時的記憶。
向來淡漠平靜的樞卿,此時第一次顯得忐忑緊張,正擔心她會拒絕自己的幫助的時候,麵前的女子突然笑了起來。
精致絕色的容顏,白皙細膩的肌膚,一雙靈動嫵媚的眼眸,如同星空般浩瀚神秘,眉眼微微彎起,即使在黑暗裏,樞卿都能夠感受到她與生俱來的耀眼和璀璨,漂亮美麗的令樞卿移不開目光。
樞卿微微愣神,那一刻,隻覺得他黑暗陰鬱的世界都變得明亮奪目起來。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一句不知道在哪兒聽過的話。
人這一生,都會遇見一個照亮你整個人生道路的人。
碰到她之前,天下是荒野,一片貧瘠幹涸。
碰到她之後,天下是樂土,一生歡喜長安。
傾城和樞卿待在一起的一個時辰裏,西廂房的火終究還是被撲滅了。
同時,管家抓到了引起這場大火的源頭,是一個守夜的丫頭,在守夜時不小心睡著了,在她醒來之後,蠟燭將整個書房燃燒了起來。
樞卿本想吩咐管家嚴厲處罰那個丫頭,畢竟,他一想到傾城有可能會因為這場大火而消失,他整個人都緊張忐忑不已。
隻是,在傾城的阻止下,樞卿勉強還是沒有太過於為難那個丫頭,隻是讓管家按規矩辦事,雖然不會丟命,卻
會挨一些板子和罰一個月月錢。
“姝姝,你為什麽要攔著我懲治那個丫頭,如果不是你聰慧,逃了出來,我是不是就沒有機會遇到你,也更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你的存在!”
雖然隻是猜測,可是,一這麽想,樞卿都覺得心頭難受不已,心髒如同被一把利刃用力割著。
傾城搖了搖頭,“不能全怪那個丫鬟,放火的人另有其人,我沒有攔住你責罰那個丫鬟,隻是因為那個丫鬟還是在守夜的時候睡著了,玩忽職守!”
“另有其人?會有什麽人突然來燒書房,而且,姝姝你也說了,如今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你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你的存在,那幕後主使燒府裏的書房做什麽?”
傾城眼神閃過一抹幽光,低聲的笑了笑,定定的看著樞卿,“你很好奇?”
樞卿有些無奈,“事關姝姝你的安慰,我怎麽會是好奇,我隻是擔心你!”
傾城眼神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再繼續試探。
是的,即使她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是他,可是,在麵對一個陌生的沒有任何記憶的他時,她依舊還是沒有足夠信任。
傾城這話令本就聰明的樞卿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是誰要害他,她沒有一開始就告訴自己,隻是,不夠相信自己。
明明知道,麵對一個初見的人,警惕一些是正常的,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自己心裏突然脆弱了許多,有些隱約難受。
不過這抹情緒始終比不上麵前這個人,逃了口氣。
無論如何,還是她的安危重要。
傾城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出口,會令樞卿心裏有些難受,可是,她還是說了,她這個人本就這樣自私自利,在麵對他們時,她向來任性妄為,而這一切,都仗著他們對她的寵愛與縱容。
傾城帶著樞卿往前麵角落裏走去。
荒涼清冷的假山後麵,周邊是一片湖泊,柳條隨著微風垂在水麵上,蕩起微微波瀾。
“我本來好好待在畫裏,誰知道聽見屋子裏有動靜,從畫裏出來之後,就看見書房裏已經燃起了大火,當我將畫從火裏帶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個黑衣人要逃跑,情急之下,我隻能將他擊暈,避免被人發現,將他帶到這裏藏著!”
樞卿了然的點了點頭,蹲下身子扯開黑衣男人臉上的麵罩,露出一張皮膚黝黑,長相普通,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傷疤的男人。
“江洋飛盜?!竟然會是他!”
傾城走到樞卿身邊。“你認識他?”
“也不算認識,隻是聽說過他,他輕功卓越,在江湖還算是小有名氣的,這人就交給我吧,我會將他審問出來,看看他的幕後主使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
傾城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傾城剛答應下來,在樞卿的交代之下,一個黑影驀然落到兩人身前,向樞卿行禮之後,提著人快速消失。
傾城眯了眯眼睛,樞卿解釋道,“那人是我的手下!”
說著,樞卿想到了什麽,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哨遞給了傾城,小巧精致的玉哨上麵刻著一個奇怪的圖案。
“姝姝,我雖然說過要保護你,可是我也怕什麽時候會不在你身邊,所以,這個玉哨送給你,在你有需要的時候,你可以吹響它,它能夠號召命令我天機盟所有的手下!”
說著,樞卿又從腰間的荷包裏掏出一根微粗的紅線,將玉哨穿了起來,站在傾城的麵前,給傾城戴在了脖子上。
一靠近女子,樞卿就能夠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令樞卿眼眸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