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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耘,算了,以後再找機會,先幫小凡把子彈取出來吧。”


  鄧潔說著就從軍綠色的靴子內側取出一把匕首。


  “小婷,小耘,生火。”


  劉婷就一個人離開了,一會帶回一大抱幹燥的蘆葦幹。


  可是現在並沒有火炬,即使有了生火原料,也是白費勁兒。


  劉婷回來之後就陷入了另一個困境,一臉愁容。


  這時羅培耘手中舉起倆塊石頭,衝著劉婷笑了笑。


  劉婷也笑了,那是倆塊石英石。


  半個小時過後,火成功的生起來了,在黑漆漆的蘆葦蕩裏格外的耀眼,紅光映著黑壓壓的天空,仿佛在絕望的邊緣燃起的勝利曙光。


  鄧潔在倆人生火的時候也沒有閑著,該幫忙還是幫忙,後來又從滿是蘆葦的河岸裏找到一截木枝,洗得幹幹淨淨的。


  “小凡,含著。”鄧潔將之前找到的木枝遞給林凡凡。


  林凡凡也不想逞英雄,接過就含在了嘴裏。


  鄧潔將匕首放在生起的火上烤了烤,“隻能這樣簡單的消消毒,小凡忍住。”


  林凡凡衝鄧潔輕輕的笑了一聲,似在告訴鄧潔,自己扛得住。


  鄧潔將火焰上的匕首取了下來,對著林凡凡的右腿刺了下去。


  “嘶~”即使含著木條,林凡凡還是發出了模糊的呻吟聲。


  劉婷和羅培耘幹脆閉上了眼睛,把頭扭到了一邊。


  鄧潔也不敢直視那個傷口,都不自主的兩頭輕輕轉到了一邊。


  心裏卻想著不能走差錯,不然小凡就白受了這一刀,又給自己壯壯膽子,定定地看著鮮血直流的傷口。


  五分鍾過去了,中彈地方的左側被鄧潔打開了一道小口。


  十分鍾過去了,鄧潔看著直冒鮮血的傷口,額頭上滲出了豆粒大的汗珠。


  林凡凡的臉上亦是淌著痛苦的汗珠,但是在看見鄧潔手上的動作在這一刻不由得停下來時,還是仰起頭笑了笑,安慰著鄧潔。


  終於又過了幾分鍾,鄧潔才將子彈取出來。


  也在這一刻,林凡凡終於扛不住疼痛,暈了過去。


  其實在剛才衝鄧潔微笑的時候,他就熬不住了,但是為了不讓鄧潔擔心,就強硬的多撐了幾分鍾。


  要知道,這是完全不采取麻醉措施的手術,幾人又剛經曆了生死逃亡,體力早就不支了,現在這種疼痛不亞於一輛車活活壓過一個人的身體。


  鄧潔見林凡凡暈了過去,當下也慌了神,急忙伸手探了探林凡凡鼻尖的氣息。


  雖然呼吸微弱,但總還是有的,鄧潔也鬆了一口氣。


  但是看著那個地方,傷口很深,還在流血,鄧潔果斷的將自己白色的長褲割斷,用火烤幹綁在了林凡凡腿上。


  “潔哥,你休息一會。”


  “是啊,潔哥喝口水,歇息一會小凡也應該沒事了。”


  劉婷用蘆葦葉編織在一起舀了一捧水遞給鄧潔。


  鄧潔接過喝了一口,又給暈厥的林凡凡喂了一口,就躺在蘆葦蕩裏暈暈沉沉的。


  其他倆人也知道即使有很多事還要解釋,但也要等到明天了,現在不說鄧潔和林凡凡,就連她們自己也支撐不了了。


  四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蘆葦蕩裏,任晚風輕輕的拂過,卷起一絲清涼的河水,淌在四人的腳踝上,柔柔的,有一絲涼,又有一點甜,倒是忘卻了一切煩惱。


  ……


  第二天,朝陽從遠處的蘆葦叢裏升起,暖暖的灑在人臉上。


  “都醒了?”


  林凡凡最後醒來,看著自己周圍坐著的三個人,笑嘻嘻的問,“咋麽都不叫我,搞得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


  這個人的笑聲還是一樣的爽朗明靜,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們倒是想叫你,那也得叫的醒啊!”


  劉婷輕輕的拍了一下林凡凡的腦袋,笑著,這話在林凡凡聽來卻是一半真一半假,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其實,是三人醒了之後,怕林凡凡昨天的傷還痛,不忍心叫醒林凡凡,畢竟這裏就數林凡凡最小,其他人都算是他的哥哥姐姐了。


  “婷姐,慣會拿我開玩笑。”


  “小凡,感覺咋麽樣?”


  鄧潔溫和的聲音響起,又看了看林凡凡的大腿。


  這時林凡凡才發現鄧潔的褲子少了一截,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腿上的包紮布是哪裏來的了。


  “潔哥,我好多了。我們先說說之前的事吧。”


  其實大家都知道昨天才受的傷,今天咋麽可能不痛了,但是其他人是真的關心林凡凡,所謂關心則亂,而林凡凡的回答則是為了讓其他人安心。


  “我來說吧,小凡到時候你在補充。”


  劉婷怕林凡凡說著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決定自己來解釋鄧潔他們離開之後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你們走了之後,我們到處找你們,可是沒有找到,後來太晚了,陳靖就讓我們先休息,後來……”


  此刻幾人聽完都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砸在陳靖的臉上。


  也沒有人在稱呼陳靖老師或者師傅了,都是直呼其名,畢竟一個叛徒不在值得人尊敬。


  “那你們出去之後發現了什麽?還有昨天晚上聽小耘的話,你們的相機裏應該有很重要的東西吧!”


  “小婷,你猜的不錯,昨天上午,本來我隻打算自己一個人離開,去查看洲的通信設備網,小耘卻發現了,還偷偷的跟著我走了很遠。後來我們一起進去了洲通信網核心區,發現洲全國通信鏈條被切斷了,即使沒有被破壞也被控製了,我們留下了打量圖片和視頻,可是不能傳送出去。”


  “照著潔哥,你這麽說,那這次洲與F洲的戰爭恐怕另有隱情吧。開戰這麽久,卻隻有占領國在官方回應國際和平組織,退敗方一直沒有音訊,國際和平組織也沒有收到求助信號,這怕都是F洲的手筆吧。”


  林凡凡不知為什麽第一次聽說戰火四起的時候就覺得F洲不是什麽好東西,果然現在不出所料。


  “我們甚至於親眼看見通信設備被破壞,也還是有點疑惑,可是結合小婷剛才說的,恐怕這裏麵真的有不少陰謀。”


  鄧潔很是讚同林凡凡的想法。


  “如此想來之前失蹤的田學長,怕是如同我們一樣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恐怕此刻已經沒有命了。”


  劉婷也聽明白眾人的話,結合起來,果真越想越奇怪,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失蹤的田豐瑞。


  “可是,還有一件事,我們還是連串不起來。”


  羅培耘撐著腮幫子,沉思了一會脫口一句。


  而其他三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問:

  “什麽事?”


  羅培耘被三個人同時說話的分貝驚到了,揉了揉自己的耳膜,才悠悠開口道:

  “如果是F洲想殺人滅口,為什麽有世界上最好的狙擊手,卻把我們全都突突掉了,反而要抓活的。”


  其他幾人聽了,也反應過來,對麵不像是要即刻殺掉他們,難道還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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