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將照片收起來不久後,其他幾個人都醒了。
“師傅那些照片呢?”
林凡凡發現自己洗出來的照片全都不見了,就開口了一聲陳靖。
“什麽照片啊?”
劉婷很好奇的跟著問了一嘴。
本來倆人都隻是隨口一問,可是陳靖卻又不高興了,“沒看見!”
倆人這下這不說話了,林凡凡把劉婷拉到一邊,“婷姐,你不知道師傅最近越來越奇怪。”林凡凡聲音很小,但是車內空間本來就小,陳靖還是聽見了,不過沒有說什麽,隻是鼻子哼了一聲,然後就打開車門走了。
畢竟陳靖還是組長,不可能每天都不出去,所以他決定今天還是和眾人一起出去,而且楊欲也說了康城最近很安全。
“陳老師,你等等我們。”羅培耘嘴裏還含著一個麵包,就和其他三個人一起追了出來。
陳靖起的最早,已經吃過早飯了,而其他幾個人還沒有吃好,這時都是人手一個麵包跟著陳靖跑。
“今天往哪邊走,陳老師?”
鄧潔追上了陳靖,就這麽一句。
陳靖沒有說話,往幾個人身後看了看,眉毛皺成一團。“車呢?你們打算走路去?”
鄧潔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周圍昨天都看過了,今天應該要去遠一點的地方,沒有車咋麽辦。鄧潔想通了,就跑了回去開車。
“師傅,潔哥去哪?”
林凡凡嘴裏還含著麵包,口齒不清的指著鄧潔的背影問陳靖。
陳靖現在覺得自己收了一個傻逼,不想說話,但是還是氣不過,一巴掌拍在了林凡凡的頭上。
林凡凡摸不到頭腦,打我幹嘛?我有說錯了。
隨後四個人就在那裏等會去開車的鄧潔。不一會鄧潔開了車過來。
“陳老師,往哪個方向走?”
“二點鍾方向!昨天聽見了哭聲。”
簡言意駭,鄧潔聽了就往那個方向開著車過去了。
大約三十分鍾的車程,果然看見了一個難民營。
一堆人蹲在一起,正在地上搜索著什麽。
“你好,我們是M洲國際和平組織戰地記者,可以為你們拍一張照片嗎?”
鄧潔把車停好,回來聽見的就是林凡凡的這句話,此刻林凡凡已經抬起來了相機向這出難民營的一部分人示意著。
“國際和平組織?求求你們阻止這場戰爭吧!”一個剛才正在地上尋找麵包渣的灰子男子抬起頭懇求著林凡凡他們。
“抱歉,我們隻是記者,我們能做的隻是記錄戰地真實情況。”陳靖走上前,把林凡凡拉開,向那個男子說了一聲抱歉。
然後陳靖帶著其他四個人就走了,往最裏麵走去。
“孩子,爸爸隻想你活著……活著啊,你起來,起來……”
聲音悲切至極,引得陳靖一行人走了過去。
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懷裏靜靜的躺著一個早已經沒有生氣的幼兒,男子的右手還在沙地裏忙碌著,撿起沙堆裏的碎麵包渣遞到幼兒的嘴邊。
“吃啊,你快吃,吃了就不餓了……嗚嗚……”
劉婷把自己的背包打開了,拿出了一個麵包遞到男子麵前。
一旁的林凡凡快速按下快門。男子也仰起了血肉模糊的臉頰,淚水夾雜著還沒有幹竭的血流了下來。
男子並沒有接劉婷手中的麵包,而是突然跪了下來。
“你們救救他,救救他,他還那麽小,那麽小!我的孩子還沒有足月,救救他。”
“抱歉,我們隻是記者,不是醫生,而且他已經離開了。節哀!”
陳靖還是沒有波動,一句話還是沒有感情,可就是這樣的話無形中可以殺死很多了。
“哈哈,死了,死了好,死了好!下輩子別生在這樣的地方,太苦了!哈哈……嗚嗚……”
男子此刻已經到了瘋癲的程度,陳靖命令眾人離開。雖然同情,但是現在的他們的確不能做什麽。
臨走前劉婷還是把自己手中的麵包靜靜的放在了男子的身旁。
離開後的眾人望著那個方向,都掛上了淚痕。可是陳靖還是一樣的冷,沒有反應,真的做到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師傅,我現在發現你咋麽是一個冷血動物!”
林凡凡一是真的想吐槽吐槽陳靖,二是想緩和緩和眾人的心情。
“這不僅僅的難民,這些人是倆個國家的軍事,政治問題的結果,既然我們無法阻止,無法援助,就收起那無用的同情。”
林凡凡沒想到陳靖是真的冷血,劈頭蓋臉就給自己一頓嗬斥。
“陳老師說的也不無道理,小凡,你先去那邊收拾收拾情緒,陳老師也坐會,休息一會,我們再去別的地方。”
羅培耘真的是萬能和事佬,怕師徒關係鬧得太僵,就微笑著將倆個人分開。
鄧潔沒有太大的反應,就站在一邊,似乎在想什麽。
倒是劉婷聽見羅培耘在勸時,也跟著去幫腔了。
此刻鄧潔心中在回想出發前自己在軍區醫院遇到了艾然,艾然告訴他:這次F洲攻打洲事先並沒有向國際和平組織提出申請,也沒有具體說明原因,這其實是違反國際憲法的,田豐瑞在這邊似乎發現了什麽,卻突然失蹤,艾然一是希望自己在這邊找找田豐瑞,二是希望自己收集證據,揭發F洲罪行。
鄧潔本來想著,有陳靖在這裏,定會輕鬆不少,可是現在卻不知為什麽心中莫名的隻覺得問題更大了。
“潔哥,你咋麽不說話,還在傷心?”
過了一會,陳靖和林凡凡也心平氣和了,眾人卻發現鄧潔還在發呆,都看了他半天,還是沒有反應,於是羅培耘就開口打趣兒道。
“小耘,我沒有,隻是在想別的事。”
“潔哥,這是想女朋友了?”
“小凡,沒個正形。”
“就是,誰不知道潔哥重來不談戀愛的。”
“哈哈,還是婷姐概括的完美。”
三個人就一唱一和的打趣著鄧潔,作為除了陳靖之外的大哥,被群毆也不敢還手,隻能無奈的笑一笑。
陳靖雖然因為那些事對戰場有了畏懼,但是在學校的時候,對於一些八卦還是聽過的,很明白鄧潔心裏其實一直有個人,不過是別人的未婚妻了。但是陳靖可沒有打算幫鄧潔阻止說廢話的其他三人,反而任由他們鬧,自己看著笑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