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發生戰火,我方派出記者趕往前線,可就在前一刻,一直傳回情報的戰地記者田豐瑞同誌傳來最後一段不完整的視頻後就消失了,並且再也聯係不上,不過我想田豐瑞同誌身邊隻是有突發事件,所以才強行結束了視頻錄製。現在我們再來分析分析戰況,目前從田豐瑞同誌這幾天傳回來的視頻和圖片,還不能說明什麽,我們還需要……”M洲國際司令官張誌誠站在停止了畫麵的大屏幕前,手中還拿著激光筆,紅色的燈光正指著視頻中一隻模糊的手。
“豐瑞是田家繼承人,張司令你咋麽能讓他去,現在人聯係不上,從最後這段視頻中看,該視頻最後那隻手絕對不是他的!那個人是從豐瑞後麵動的手,拇指指向正西方,必定是右手,而如果真像您說的那樣,是突遇緊急情況,一般正常人反應過來會使用的是慣用手,可是豐瑞的慣用手是左手,左手!再退一萬步說,即使他沒有用慣用手,那他的右手上應該還有我們的訂婚戒指,但是您看看這隻手,它有嗎?它沒有!而且這隻手的大拇指關節下有一條白色的壓痕且強勁有力,我猜測這隻手的主人一定經常使用槍支,可是豐瑞他隻是記者,不會用槍。這說明豐瑞他……”張誌誠還沒有說完話,一個穿著綠色軍服,肩上帶著一枚鬆枝葉六角花肩彰的短頭女軍人直接推來自己坐的椅子站了起來,衝張誌誠喊著,分析著視頻中最後那一模糊的畫麵,語調越來越激動,也越來越嗚咽。
“艾然同誌請注意你的情緒,本來你不應該來參加這次會議的,但是想著你也是有軍銜的,而且又是豐瑞同誌的未婚妻,才會讓你來,請不要將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更不要耽誤影響我方行動,並且記住你是一名軍人,他也是一名軍人,況且去一線是他自己向組織要求的。現在請你先出去!”張誌誠很生氣,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怒斥了艾然,把她趕了出去,然後繼續開會。其實張誌誠此時此刻比誰都清楚田豐瑞可能遭到了什麽,此刻估計他已經沒有命了,不過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可能不犧牲,一個軍人,一個戰地記者,從出發那一刻就應該明白自己的路。
艾然也不想多待,眼睛紅紅的,氣憤的摔門走人,她沒有回軍區醫院,而是回了艾家。
艾家與田家都是M洲的大富商,艾然與田豐瑞倆人是倆家的最小輩,不過倆人畢業後沒有接受家中的生意,而是參了軍,一個是軍區醫生,一個是戰地記者,後來倆人還訂了婚。
這次洲發生戰火,田豐瑞主動請求去往了一線,一直保持通信的倆人,他卻在今天沒有了音信,剛才會議室裏眾人看的就是田豐瑞傳回來的最後一段視頻。艾然真的很擔心,所以才會著急頂撞了張總司令,現在回到艾家冷靜了一會,還是回了軍區醫院。
艾然走後,張誌誠也在會議室沉默了許久,才調節好心情,壓抑住心中的苦痛,重新指派了戰地記者去往洲,此刻僅僅隻從田豐瑞這幾天的視頻圖片還不能下定論,況且即使真的是F洲無端侵略洲,M洲國際和平組織也不能出兵,畢竟洲沒有請求國際和平組織的支援,況且國際和平組織出兵需要十個大洲投票決定。目前十洲中還有幾個洲覺得F洲的行徑是正確的,而大部分還是中立態度,隻有一倆個洲覺得是F洲無端侵略,現在隻有再派出幾個戰地記者,先揭露事情真相在做打算。
散會後,一個中年男子急衝衝的來找張誌誠,男子穿著有些邋遢,胡子拉碴,頭發也是亂混混的一坨。“總司令,我不能去,這次帶隊去洲做戰地報告的事我不會接的。”男子雖然渾身都髒兮兮的,但是肩膀上的軍章仍然幹幹淨淨,戴的規範。這個人叫陳靖,目前在軍區作攝影教授,以及戰地記者心理素質培養。
“為什麽呢?老陳,你還在為那件事而畏懼?沉默了六七年了,你隻在軍區教授戰地記者攝影技術有什麽用,你得自己回到那個地方去!”張誌誠拍了拍陳靖帶著軍銜章的肩膀,歎了一口氣,“不是我想逼你,而是你自己應該看清楚事實了。況且你這次必須去,這是組織投票一致同意的,不是我個人能決定或者改變的。”
陳靖也看出來了沒法改變結果,垂頭散氣的回軍區去了。“師傅,你回來了?你知道了嗎?這次去洲組織指定您帶隊去拍攝照片呢!以後沒有人會說您是紙上談兵了。”陳靖回到軍區,一個寸頭青年就迎了上來,激動的對陳靖說著,這個青年也是陳靖的學生,新一代的戰地記者林凡凡,這次去洲的戰地記者名單中也有他的名字。
“瞎高興個什麽,去那裏就是送命的,你還那麽高興?”陳靖心情及其不好,根本就不給林凡凡好臉色還怒氣衝衝的吼了林凡凡幾句。
“可是師傅,你不是常說,就算戰場是墳地,隻要那裏需要我們,我們就不應該怕死嗎?”林凡凡著實想不通平時看起來很隨和的師傅,一直擔心著戰場情形的師傅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平時教他們的都是假的!
“那是我騙你們的。”陳靖想大聲吼出來,卻發現剛開口聲音就焉了,越來越小聲,到最後壓根就沒有聲兒。
林凡凡也沒聽清楚陳靖說什麽,隻聽到什麽我啊你的,就以為陳靖是擔心自己和其他年輕的戰地記者,也就拍了拍陳靖的後背,“師傅你就放心吧,有您親自帶隊一定不會讓我們有危險的,我們相信您,況且我們現在的戰地記者可不止學了攝影,還學些格鬥術啊,沒問題的。”
林凡凡以為自己這樣說會讓陳靖好過些,不會那麽憂慮了,可惜這反而勾起了陳靖的回憶:幾年前的一場戰爭中,意氣風發的他和另外三名戰地記者一同前往一線搜集資料,可惜即使是特種兵出身的另外三名戰地記者也在空襲炮彈下犧牲了,最後倒下的組長將自己的相機對準天空啪啪的按下了快門記錄下了整個空襲過程,死前將相機護的牢牢的,最後是自己給他們收的屍,傳回了所以照片視頻,告訴了世界真相。然而也是那天起,他開始懼怕烽火的味道,寧願縮著腦袋在軍區教學也不願“出差”。他明白那些地方就是墳地!也許真的經曆過死亡才會明白什麽是鬼門關走一遭。“不知死活的東西!”這次陳靖是真的生氣的怒吼著。如果不是張誌誠對他說:如果不去就是違抗軍命,得抓起來治罪,不然他是真的不會接受這次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