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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因家世不凡,容貌英俊,又能言善道,風趣幽默,燕清在穿越前也是極受歡迎的,曾遇過幾個身材火辣、性情有趣的美女,也斷斷續續地談過幾段感情,只到底因太過年輕心不定,一直沒步入婚姻殿堂。


  等到了東漢末年,他整天忙得恨不得將自己掰成兩個人使,好不容易將內政送上正軌了,又起了戰事,竟是連跟郭嘉這個風流不羈的老司機逛妓院的時間都沒,又怎麼好意思禍害個稚氣未脫的蘿莉?


  人道日久生情,怕就是由於他對著呂布的時間最多,才不知不覺地就由直變彎的。


  不說燕清極擅察言觀色,單憑一顆七竅玲瓏心,哪怕逃不出當局者迷,也隱約意識到呂布對他多半也有些曖昧心思。


  就不知是純粹鍾愛自己這副娘炮長相,產生了身體上的欲.望,還是正兒八經地想跟他談一場戀愛了。


  ……不過東漢末年有談戀愛這一說嗎?


  別說是男男之間,哪怕是男婚女嫁,也多是聽信父母之意,媒妁之言,似才女卓文君那般離經叛道、敢為愛情私奔的終是少數,最後不也險些落得個被辜負的悲劇結局。


  燕清並未被個人情愫沖昏頭腦,始終是理智占的上風,清醒地進行應對。


  不然要他真有意勾引的話,只消使出些手段來,想讓呂布對他生出這方面的好感,非是甚麼難事。


  然而他是不願主動去捅破這層窗戶紙的,儘管垂涎呂布那健美頎長的肉體,又常常被其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英姿迷得七暈八素,也有充分的理由保持遠觀。


  倒不是純粹憂心這上□□位,而是既不想叫來得轟轟烈烈,去則灰飛煙滅,朝不保夕的愛情破壞了穩定的主臣信任,也不樂意見呂布跟他春風數度后照樣娶妻納妾。


  儘管像是孫策與周瑜之間那樣有妹一起泡有女一起娶,生死相許肝膽相照的主臣關係可遇不可求,燕清也是很樂意求個其次的。


  可惜之前趁呂布重病昏迷時狂吃豆腐也沒穿幫,這次卻一個不慎陰溝翻船,竟叫呂布逮著現行,沒了狡辯的餘地。


  而日益精明的呂布再聯繫上之前的蛛絲馬跡,燕清毫不懷疑,再想像上次被扒了褲子那般勉強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是斷斷行不通的,沒準還會激怒對方。


  燕清跑神得徹底,還居高臨下地鉗制著他的雙腕,好整以暇地等著個答覆的呂布自然不會將他放空的目光給錯漏了去,倒未動怒,而是輕蔑地掀了掀唇,似笑非笑道:「重光又想了什麼由頭,這回也想糊弄過去?」


  燕清的確在思考著對策,但他是萬萬不會承認的。


  「主公誤矣——」


  「休得狡辯。」


  只是燕清鎮定自若地剛一開口,一直看似懶洋洋的呂布便倏然俯身,拋下這麼一句話后,面上掠過一絲凶戾的猙獰,不等他做出反應,就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兩人之間的體格與力氣差距有多大,由此就可見一斑,當呂布壓在上頭時,不費吹拂之力地就能將他完全覆住,再從容不迫地為所欲為。


  縱使燕清心知不妙,開始劇烈掙扎,試圖踢蹬,推搡,甚至啃咬……都半分撼動不了一指之遙的這具鋼筋鐵鑄般的熊軀,像是被野獸牢牢扼在爪下的羚羊般羸弱無助,遭粗糙的舌兇狠地撬開編貝般的細齒,不得不接受這個凶暴而強硬,具備濃烈侵略性的吻。


  哪怕狐狸再巧舌如簧,狡猾奸詐,當老虎丟了耐性,鐵了心要將它吃掉的時候,它是連半分逃掉的機會也沒有的。


  燕清在意識到這點后,即使仍舊緊緊地皺著眉,還是漸漸泄了抵抗的力道,不僅變得順從了一些,還索性反過頭來配合了起來——跟只知道橫衝直撞,以蠻力吸吮,啃得他唇上發麻的呂布相比,他的吻技可要高超得多了,也好能減緩對方亂來帶來的影響。


  殊不知這個舉動,足夠叫從剛才到目前為止,都不過是色厲內茬地詐他的呂布心花怒放,欣喜若狂。


  重光果真也心悅於他!

  燕清終究跟不上呂布神速的發展節奏,他剛被帶入情迷意亂的漩渦之中,後者已經得寸進尺了:他以一手去制住燕清的腕子,就已綽綽有餘,於是順理成章地騰出一隻手來,輕車熟路地解了薄袍的腰帶,將才穿上不久的衣裳褪了個徹底,愛不釋手地撫揉著這身心心念念的冰肌玉骨來。


  「發甚麼呆?」


  見燕清目光怔楞,呂布心情極好地揚了揚嘴角,輕佻地拍了拍那玉白瑩潤的□□,將兩條修長漂亮的腿給分了開去,又隨手將多出的軟枕摸來,體貼地墊在燕清纖瘦而柔韌的腰身,最後再牢牢握住:「再喚布幾聲夫君聽聽?」


  燕清哪裡還有心思還擊他的調戲,光是看那昂然挺立,蠢蠢欲動,隨時要強搗進來的龐然大物,他的魂都要被嚇飛了——呂布這狗逼所打的,根本不是循序漸進,按部就班的主意,竟然直接就要一步登天!

  哪裡還不知道,任由事態發展下去的結果,百分百就是他屁股開花。


  這可絕對不行!


  就在燕清顧不上外頭還站著衛兵,要大聲制止他的行動之前,呂布毫不遲疑地一手掐著漂亮的腰窩,固定住他的位置后,勁實有力的腰桿急不可耐地往前一送,整個就氣勢如虹地沖了進去。


  「你個王八蛋!」


  呂布在狂亂的快活和激動之下,雖儘力克制住自己的力道,燕清仍然被頂得往床頭的方向蹭了老大一截,簡直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胡來,哪裡顧得上風儀氣質,上下尊卑,只來得及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就被呂布興奮地掀起的狂瀾巨浪給帶翻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他並沒嘗到想象中的劇痛,也奇迹般地沒見著血,卻感覺到了那難以啟齒處被脹開被盈滿的飽脹,還有那五臟六腑都被衝擊到的恐怖。


  「你、他、媽、輕、一……」


  一句話被頂成了無數碎片,燕清一口氣都喘不勻,只竭力抓著底下的床褥。


  不知吃了多少記后,燕清終於騰出縫隙來,想也不想地就對著悶頭苦幹的耕牛呂布,使出了那張在此時此刻的他看來與救命稻草無異的「樂不思蜀」。


  ……


  卻說三日後,郭嘉正在帳中解讀信鴿傳來的布條,帳簾忽被一掀,他抬眼一看,原來是燕清面色冷漠地緩步走了進來,不禁擱下手中物事,關心道:「重光可是修養好了?那日見你醒后,本想再去探望幾番,不料主公所派軍士道你仍在養病,不宜驚擾。」


  為免眼尖的郭嘉瞧出什麼端倪來,燕清輕描淡寫道:「勞奉孝掛心,已然好了。」


  多虧他的體質稱得上天賦異稟,又有桃能救命,否則被那坑死人不償命的樂不思蜀來了個火上澆油后,讓那根叫人不忍回想的恐怖巨物翻來覆去捅了無數下,恍恍惚惚地看著帳外的天色從暗轉明,又從明轉暗,他沒準已成為史上橫屍於主公長兵之下的第一位軍師祭酒了。


  少做怡情,大做傷身:偶爾來幾發爽是爽,但過量就變成折磨了。


  郭嘉只看出他心情惡劣,但大病這麼一場,清醒后又被主公看管著,數日不得下榻,也確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來,便未起疑心,而是將手中布條遞了過去:「你來得正巧,念來聽聽?」


  他剛剛翻那解讀簿翻得不耐煩,有燕清這麼個現成的翻譯在,自然就樂得輕鬆了。


  重新接觸到熟悉的公事,燕清的漫天烏雲才稍微散去一些,接過仔細看完后,不禁蹙眉道:「怎會如此?」


  郭嘉一凜,追問:「上書何事?」


  燕清卻未立即回答,而是凝神細忖了片刻,方輕抽了口涼氣,疾步行至輿圖之前:「曹操遭伯符與公明合軍迎擊前,已兵臨下邳,攻下大半徐州。聞後方兗州已失后,其兵勢不頹,雖即刻撤兵,因負責斷後將領頗有本事,縱使伯符公明一路追擊,其折損之兵將也不過近萬,又因糧草輜重不便攜帶,就地散了十萬青州兵,壯士斷腕后,尚餘五萬兵卒,對罷?」


  不等郭嘉回答,燕清就以食指點在了圖中下邳的位置,緩緩往東北方向移動,口中繼續道:「公明於此信中道,曹操帶著剩下的五萬精銳,既未轉襲揚州,也未繼續攻徐,更是擦北海邊境而過……」


  隨著他手指的動向,徐晃所寫的曹軍的撤離路線也一點點地展現在了郭嘉面前。


  在去到琅琊與下密之間時,燕清指尖的動作戛然而止,他側頭看向郭嘉:「奉孝認為如何?」


  「再往東北去,可就只剩海水了。」郭嘉飛快道:「莫不是假作背水一戰,回身殺退伯符所率追兵數波后,再直入北海郡內,往沿青州往冀州逃去?」


  「青州?公孫瓚派去據有齊地的田楷雖沒甚麼本事,落井下石卻是懂的,有他出兵滋擾,也夠士卒疲頓的曹軍喝一壺狠的,要不傷筋斷骨地通過,絕無可能。」


  燕清搖了搖頭,緊接著豁然跨了個大度,直點那之前根本沒在他考慮範圍之內的一塊土地:「莫忘了下密是什麼地——若清所料不差,曹操並不打算灰溜溜地投奔袁紹,寄人籬下,做那區區附庸,而是打了劫掠下密港那些個漁民船隻,以此渡海的主意,沖著那公孫度的平州(遼東)去的!」


  這一招飛棋,雖看著很是異想天開,又兇險異常,可在下密再往右上去一些的蓬萊,就有太史慈因犯事不得不北渡去遼東避禍的先例在,近來又風平浪靜,是適合海船航線的時節,不正提供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捷徑?


  在一刀裁掉戰鬥力不過爾爾,忠誠度也只是普通,在攻下兗州后收編進來的那些前黃巾軍士卒后,曹操現手裡握著的兵馬固然大有縮減,個體戰鬥力和總體凝聚力卻大幅度地提升了,機動性也大有增強,儘管這決心做得痛苦,卻稱得上是極為明智的決定。


  人少了,吃糧食的嘴也少了,需要帶的糧食自然也跟著少了,再有那些舊兵絆在追擊他們的徐晃孫策軍的途中,給曹軍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要能攻下毫無防備、正常來說也不可能是他對手的公孫度的平州,曹操就重新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塊地盤,位置也是說不出的妙,莫說唯一與他接壤的鄰居公孫瓚短期內根本無暇東顧,能給他充裕的穩住腳步的時間,要真有了,也能與袁紹一同,對公孫瓚形成夾擊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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