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章 時間，如梭

  一晚上，白雪都在和方錦天聊天，她害羞而拘謹的講學校的時期，和自己所學的東西，方錦天和藹的給她說現在國家的政策，告訴她要善良溫柔對待他人，避開了朗峻昊和李貝莉，白雪難得的開心起來，而她照顧人的本性也顯露無疑總是能猜到別人下一步要做什麼，這讓方錦天對她很是喜歡，方祈睿坐在一邊看著這情景，眉毛跳動，一排皓齒露著關不上，英氣十足的眸子里似乎藏著一灣清泉，他開心的要命，果然白雪就該是他的妹妹。


  這之後白雪就徹底的住在這裡。


  第二天，方祈睿昨天接白雪的排場被住在那裡的某報社記者拍下寫入了八卦新聞，雖然避開了小區名字，但照片里方祈睿扶著白雪的樣子到很清晰，尤其是白雪的側臉，很多人都在猜測是不是朗氏總裁的前妻有了神秘的新歡，看到那消息的李貝莉簡直不能再高興。


  而很遲才得知消息的朗峻昊立馬去了那棟公寓找白雪，可是他按了半天門鈴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回應，最後他找人打開門之後，裡面早已人去樓空。


  空空蕩蕩的屋子還殘留著濃濃的藥草味和白雪身上身上的淡香氣息，他在門口呆了半晌，然後邁開步子走了進去，他那限量的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很清晰，連他呼出的氣息都瞬間變涼了，只是……


  他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著的那粉紛嫩嫩的女士包裝盒，為了固定，盒子上用白色的毛線橫橫正正的固定著打了個蝴蝶結，上面還用膠帶貼了一張紙，只是當他看到紙上寫的名字時，他那雙流露著苦澀的琥珀眸定住了。


  上面寫著：給朗峻昊。


  他盯著那四個工工整整的字看了看，平展的嘴角微微翹了一下接著有了下撇的跡象，他額前微微觸碰灰眉的碎發隨著他呼出的氣息微微飄動，他食指和中指夾起有些長的那截毛線，次啦抽開，然後他把盒子上的蓋子拿掉，露出了在透明包裝袋裡整齊摺疊的那件，白雪為他織的深藍色的毛衣。


  他拿起來，左右翻翻看了看，衣服上花香味的洗衣液味道透出密封的塑料袋子，而這件衣服上，似乎還有圖案。


  只是當他打算打開衣服看看的時候，他看到了盒子底部放著一個手工粘好的文件袋，還是用16k信紙粘的，他看著這個可愛的文件袋，沉寂的心突然砰砰跳動，他突然，很怕看到不好的東西，但他，卻還是想看，最後他拿起來，手掌撐開一角眼神撇進了袋子里，只是看到裡面放著兩份東西的時候，他笑了。


  裡面放著一張照片，一封信。


  照片是他的，當初離婚的時候白雪偷偷的帶走了，十幾年前，他們在雪地被朗峻軒拍的那張老照片。


  而那封信，朗峻昊看到第一行的時候，笑著的表情慢慢的止住，臉上布滿了哀傷。


  [老公：


  首先我希望這份禮物你能收到，第二，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那間房子里了，第三，我希望如今我這麼稱呼你，你不會生氣。


  我們，從相遇，到相依，到分離，到重新相遇，結婚，離婚，我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而我拿起筆的時候，我突然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想來想去，只有一句話，謝謝你。


  老公，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會嫁給你，才會讓你這麼愛我。


  對不起，對你說了狠話，對不起，做了讓你難堪的事，對不起，我的不告而別。我知道你會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不對，其實我也不明白，但就這麼做了，我一直是個膽小的人，很膽小，怕我受傷害，怕你受傷害，你為了我已經受過很多次傷害了，我怕，很怕很怕。


  這次我離開，請你一定不要找我，你給我一段時間，等我準備好一切，我會出現的，我還有事情要做，老公你的壽命很長對吧，你能活很久很久對吧，我覺得我最多也只能活80歲，我很怕幾十年後我老了，你還是現在的樣子怎麼辦，我又怕我還活不到80歲怎麼辦，但是，我最怕的，還是怕等待，我不敢讓自己等太久，也不會讓你等太久。


  老公，請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現在在一個很安全很安全的地方，對不起，很對不起，你要好好吃飯好好工作好好睡覺，我希望等我回來，你還愛著我，如果你不愛我了，那麼只要你是安全的，我也很開心。


  白雪敬上。]

  朗峻昊盯著這封誠懇而滿是抱歉的信，他看了很久最後獃獃的疊好放進了自己衣服的口袋裡，然後打開了白雪給他的那件衣服。


  只是當他打開之後，他愣了，接著在這空蕩蕩的房子里笑出了聲音。


  很普通的一件毛衣，但是毛衣前面的圖案卻讓他動容，和他當初送她的項鏈上的圖案一樣，只是毛衣上的圖案她加工了一下，這……是她自己織的嗎，真是沒想到啊，自己媳婦手這麼巧。


  他止住了笑聲，拿著那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肩膀，袖子，身長，都挺合適的。


  「老婆，很合身。」他帶著笑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說了這句話，淚濕了眼眶，他現在的那些記憶慢慢的都想起來了，雖然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過程中想起來，但的確是慢慢的想起來了。


  這天上午，都在學校忙著的夏花和蘇媚兒以及李貝莉都收到了一條簡訊。


  [媚兒，之前的事情對不起，這條簡訊你不用回，這個號碼我不會再用了，發這條簡訊，我只是想對你說對不起，之前的話說重了，或許你如今已經不想理我了吧，不過也沒關係，但該告訴你的話，我還是要告訴你：你在我心裡還是那個可愛的，美麗的，對我很好的，我的朋友蘇媚兒。]

  [花花，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只是希望你生活的好，很多事情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告訴你，現在我已經不在那個地方住了，我走了，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能開心的喊我一聲：雪雪。]

  [莉莉，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我沒想到我們這幾年的友誼最後是以這樣的方式破裂的，我老公，現在讓給你，我希望你別傷害他，我現在對你也造不成任何威脅，我去了一個看不到你們，而你們也看不到我的地方，學我也退了，這次你贏了，如果他最後真的能喜歡上你，希望你好好對他，好好在一起。]

  白雪依次編輯好簡訊，一一發送，只是發給李貝莉的那條簡訊她還是醞釀再三，最後她考慮了很久，才發了出去。她希望她這麼說可以穩住李貝莉，但是最後的，她只是為了穩住她，如果她只是威脅她離開朗峻昊也就罷了，可上一次她竟然卑鄙的想要傷害她，她不會罷休。


  最後處理完之後，她把那張電話卡扔進了垃圾桶里，然後這才徹底安下心來。


  收到白雪簡訊的李貝莉愣了一下，再回電話的時候已經關機了，想了想，李貝莉去了白雪的專業，去了他們班女生的公寓樓里，問了問，白雪休學了，目前休學一年，當李貝莉問那些人是不是朗氏的人去處理的，白雪的同學回答：怎麼可能，他們不是離婚了嗎，是個普通男人。


  這下，按照白雪的預想，李貝莉徹底的放心了。


  夏花看著那條簡訊，第一反應也是回電話，可那個號碼已經成了關機狀態，什麼都不知道的她，還是打給了蘇媚兒和李貝莉，現在她們都確信了，白雪的確是玩消失了。


  唯一沒放棄找白雪的是蘇媚兒，她直接去了方祈睿的家，方祈睿此時還在自己祖宅里，她打電話給方祈睿，問他知不知道白雪去哪兒了，白雪連忙制止。


  「啊？白雪消失了，我不知道啊，她不是說和我們別聯繫了嗎？」方祈睿看著白雪的眼神撒著謊。


  「你是不是傻，她說不聯繫，你就真的不聯繫了，她一個人能去哪兒啊？」蘇媚兒毫不客氣的罵了他一頓。


  「我覺得，雪雪是那種有自己想法的人，她這麼做，肯定有她要做的事，我們既然找不到，就等她出現吧。」方祈睿看了白雪一眼，說道。


  「算了，你這個人，現在就靠不住了，你現在在哪兒啊，怎麼不在家啊？」


  「啊，我還有事呢，明天還得去執行任務。」


  「啊……是嗎，那個，那個，你注意安全。」


  方祈睿聽了那句話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手機，確定是蘇媚兒沒錯，她竟然在關心他？


  等蘇媚兒掛斷電話之後，白雪看著方祈睿感激的笑了笑，接著鬆了口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現在必須等。


  「可是雪雪，真的連媚兒都不能知道你在哪兒嗎，你心裡到底藏了什麼事。」方祈睿兩肘撐在膝蓋上，布滿繭子的手撐著他那張消瘦的臉，目光里明顯的擔心。


  「哥，你相信我。」白雪只是非常明確的說了這句話。


  一天，一個禮拜，一個月，白雪再也沒出現過，她真的消失了。


  而之後，再也不用擔心朗峻昊和白雪能見面的李貝莉一心去追求朗峻昊，而之前還搭理她對她友好的朗峻昊，突然對她視而不見，她如今也沒了威脅的對象，可她又捨不得把那個視頻真的公之於眾，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兜了一個大圈子卻是白費功夫。


  而朗氏從新年的那些緋聞之後，之後再也沒有過任何緋聞，朗峻昊對李貝莉的視若無睹，一心撲在自家公司上，朗氏的業績直線上升，而他的太奶奶，朗峻逸，包括朗峻軒都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他似乎不再痛苦，可也卻從來沒高興過，朗峻逸也對他說過白雪懷孕的事情，遇到這件事的時候，他那張平靜淡漠的臉上會顯露憂傷然後再是苦苦的笑，白雪的那封信給了他的希望，可……她到底帶著懷孕的孩子去了哪裡，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她是被那天那個軍人帶走了對嗎，那個人也出現在他的記憶里，是愛她的人嗎？


  怎樣阻止自己去尋找一個人，如今朗峻昊看來，也不過是一遍一遍的看那些讓他感覺痛苦的事吧，那些和普通人類男人傳出的艷照，那幾句獸類，以及，那歇斯底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但他，還是決定要等她，看看她的後代是什麼樣子，是否和她長得像，男孩還是女孩，或者，那個後代也是他的。


  孕吐過後，是異常旺盛的食慾，吃到肚子里的東西最後演化而來的是白雪慢慢變大的肚子，而變大的肚子，帶給她的是沒日沒夜的上廁所。


  胎教，散步，產前訓練，方祈睿為她安排的井井有條。


  懷孕五個月的時候，白雪終於想去做一次B超了，考慮到朗峻逸之前的話，她又打了退堂鼓，可最後她還是做了。


  在方家，方祈睿直接買了一套設備，親自在醫院學習過操作，之後冰涼的儀器觸碰到白雪的肚子時，那3D的彩超上，方祈睿直接嚇了一跳，白雪抬起頭看了看，先是一愣，接著笑了，她直接被肚子的孩子笑哭了：好醜啊，這是什麼啊！


  畫面里顯示的是一隻長著狼耳朵狼鼻子，可又是人形的胎兒。


  「果然是朗峻昊的孩子。」方祈睿看著白雪聳聳肩笑了笑。


  「照片能列印嗎，我想留著。」


  「當然可以啦！」方祈睿笑了笑，「真是沒想到，我以堂堂少將，在這做婦科醫生的差事。」


  「寶寶，聽見你舅舅嫌棄你了嗎，等你出來，別忘了咬他啊！」白雪傾起身子撇了方祈睿一眼，帶著開朗的笑容說道。


  「動了，雪雪這個小怪物動了，它肯定是聽到你說話了！」方祈睿像個孩子似的，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才怪物呢！多可愛啊！」


  「嘿嘿……」方祈睿笑了笑嘆了口氣，「我的雪雪都要做媽媽了，時間真是不等人啊。」


  「是啊。」
——

  在白雪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她突然開始發燒感冒，免疫力突然下降，變得愛哭，失眠，整個人極為虛弱，終於撐到了第七個月，這些跡象又慢慢好轉，整個人又開始精神起來。


  她鼓鼓的肚子迎來的清明，圓圓的肚子迎來了立夏，在身體最差的時候下完了春雨打了夏雷，終於在白雪精神氣十足的時候，到了盛夏。


  又是夏天了，半年就這麼過去了，而，又快到了他的生日，快到了他們結婚的時候。


  她生於白雪皚皚的寒冬，他生於萬花爭放的炎夏，而肚子里的它，不出意外，將會出生在涼爽恬靜的暖秋。


  時間，如梭。


  白雪懷孕的這大半年，在方家，除了給自己做些營養餐，方錦天每每回家，她都會根據他的身體狀況為他做些吃的，祖孫的關係越來越好，白雪在方家也慢慢的習慣，而她懷孕需要多運動，她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在家裡和傭人一起打掃，散步，喂院子里人工河裡的魚苗，或者跟著方錦天寫寫毛筆字，幸好她還有一副好嗓子，方錦天喜歡聽之前的那些革命歌曲，白雪也每次都在他面前給他唱幾首，方錦天每次都很配合的給她鼓掌，她的心情越好越好，更甚至，每天在方錦天的耳濡目染下，她也懂了不少國家大事，包括經濟的運轉，而每天都能聽到一些世界上的紛爭和殘忍，她覺得自己受的那點委屈終不是什麼委屈，人在做，天在看，她越來越像一個官宦家庭的孩子，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現在深有體會。


  如今她臉上那點點雀斑慢慢明顯起來，頭髮也長到及肩，她的肚子上也布滿了難看卻象徵生命健康的妊娠紋，她的肚子不大卻尖尖的，她的口味也鎖定在了酸甜那類的食物上，方家的傭人們都說，這肚子里啊，一定是個男孩兒。


  又是一個陰天，沉悶的空氣沒中隱約傳來悶雷，略過方家院子里那長的茂盛大樹的燕子飛的很低，白雪站在門外的屋檐之下，燥熱的皮膚上帶著些許涼意。


  許是意識到自己也有了必須要守護的人，看著這樣的天氣，白雪沒有了以往的不安和煩悶，甚至她的心裡在雀躍，在期盼，期盼著突然而來的大雨，洗刷一下這悶沉著厚重紫外線的空氣。


  一道白閃劃過天際，接著一聲巨響的悶雷，白雪感覺到自己的肚皮被裡面的小傢伙踹了幾下，同時的四下。白雪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帶著暖暖的笑說了句：「乖啊……」


  她能感覺到，她的孩子，機靈活潑，熱情好動，樂斗好爭，絕對是一個可愛的嬰兒，也絕對是一匹野性十足的小白狼。


  「要下雨了。」


  方祈睿拿著一件自己的外套從裡面出來，披在了白雪身上，「別涼了身子。」


  「你今晚上走嗎？」白雪回過頭問道。


  「下雨了就不走了，媚兒一個人應該也行，就怕你有什麼閃失。」


  「我應該沒什麼事兒。」


  「預產期還有多久？」


  「八周吧。」


  「嗯……」方祈睿看著面容靜好的白雪賣起了關子，「我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秘密？」白雪回過頭。


  「其實，爺爺是知道朗氏的事情的，因為怕別的國家控制住他們拿他們當武器，所以朗氏和爺爺也有密切的關係，軍方也在保護他們，所以呢，我們的特種部隊，有一支醫療部隊或許能幫你接生，所以就算最後大外甥生出來是小狼崽也不怕。」方祈睿說著，還轉到白雪面前耳朵伏在她肚子上，聽了聽他外甥的動靜。


  「你說什麼！」白雪突然驚訝起來。


  「這事情是昨天爺爺才告訴我的，因為你懷的外甥身份特殊，很難養成，而且你看你懷它第六個月的時候那副樣子你也明白，所以這也是朗氏為什麼要讓你回去保胎的原因，這些爺爺都知道，所以爺爺一直在觀察，現在你胎穩了，所以他才告訴我，你也知道，老人家們都喜歡最後說出真相嘛！」方祈睿繼續聽著肚子里的動靜，還拍了拍白雪的肚皮。


  「是真的嗎，軍方在保護他們！」白雪只聽見了這句話。


  「對啊，還有，歐洲那邊有國家一直在想辦法捉他們，而我們國家好歹兵力也是世界上是數一數二的，自然不怕他們，但是你這個孩子……」方祈睿還打算說下去，白雪卻看著他哭了。


  「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哭了。」


  「哥……我，我能回去他身邊了！」白雪臉上帶著笑和委屈，淚水決堤。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讓你憋了大半年！」方祈睿直起身子手握住了白雪的肩膀。


  「哥，我……」白雪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淚，「你說他現在還愛我嗎？」


  「應該愛吧，畢竟這半年，沒聽他傳過什麼緋聞啊。」方祈睿皺著眉頭說道，「那你告訴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能告訴我。」


  「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然後威脅我，如果我……不離開他……她就把他們的信息給了政aa府和研究院。」白雪哭哭啼啼的說出了她一直想說的話。


  「……」方祈睿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你就犧牲自己，傻乎乎的做出了交換？」方祈睿的語氣里滿是心疼。


  白雪搖著嘴唇狠狠的點了點頭。


  「那些照片呢，那個人威脅拍？」


  「哥……我沒和那些男的做齷齪的事……」白雪低著頭帶著哭腔說道。


  「那我問你，這之前你一直憋著不說，你想如何處理這件事？」方祈睿氣的握著白雪肩膀的手都使了不少的力氣。


  「本來我打算和她同歸於盡，可是我卻懷孕了，然後就想著把孩子生下來我去找她，然後再……」


  「你傻不傻啊！」方祈睿氣的狠狠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對，哥，她也知道媚兒的身份，所以這件事先別讓媚兒，知道，我怕媚兒一衝動去找她又吃了虧！」白雪突然想到，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考慮那些事，既然李貝莉知道蘇媚兒的身份，而且一點也不驚訝，那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她陷害的，如果真是她做的，那還真是讓人寒心。


  「是誰？」方祈睿的表情徹底的變了，他的劍眉緊蹙，盯著白雪的眼睛全是憤怒。


  「李……李貝莉。」白雪最後說出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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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