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威脅之事

  簡鈺這麼一說,屋子的幾人忙應了下來。


  簡鈺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照顧好他們的孩子,否則的話蘭晴萱回來了他如何向她交待?


  錦娘是幾個丫環中對於人情世故體會最深的一個人,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簡鈺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她卻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簡鈺進房的時候,錦娘也跟了過去,簡鈺扭頭看她一眼,她輕聲道:「王爺,你是不是已經想到王妃是被誰綁走的嗎?」


  簡鈺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你怎麼看這件事情?」tqR1

  錦娘不答反問道:「王爺是不是覺得那人的手段極為高明,並不好應付,卻又覺得那人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對嗎?」


  簡鈺發自內心覺得錦娘是個細緻加心思縝密之人,他輕點了一下頭,又問道:「你之前在皇宮裡見到皇后和另一個男子見面,你當時沒有看清他的人,但是應該聽到限他的聲音,若是再見到那人的話,你能認得出來嗎?」


  錦娘搖頭道:「當時隔得實在是太遠,而且光線真的不是太好,所以我不是太確定。」


  簡鈺的眸光幽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后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爺,我知道你和王妃的感情極深,此時王妃失蹤,你必定會心緒不定,只是此時朝中諸多大事都需等著王爺去處理,還請王爺千萬要以國事為重。」錦娘輕勸道。


  以她對簡鈺的了解,蘭晴萱此時不見了,簡鈺必定會將所有的精力花在找蘭晴萱的身上,但是如今朝中的事情又處在關鍵時期,不能出一點差錯。


  錦娘的心裡擔心往後的事情走向,她就算再擔心蘭晴萱,此時還是提醒了簡鈺一句。


  雖然她知道簡鈺是個極有主意的,她的那些提醒簡鈺也早就想得到,她此時說這些有沒有用卻很難說。


  簡鈺看了她一眼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錦娘應了一聲,眼裡有些無可奈何。


  此時的簡鈺眼裡滿是擔心,和人前那副指點江山的樣子完全不同,這樣的簡鈺很少有人能看得到。


  錦娘在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簡安和簡樂許是因為知道蘭晴萱不見了,自她被擄走之後,兩個孩子就哭得厲害,任憑錦娘等人怎麼哄都哄不住。


  簡鈺此時原本就有些心煩,此時兩個孩子一哭他就更加心煩了。


  他走進房裡,將兩個孩子抱在手裡,看到兩個孩子哭成一團的樣子,他又覺得有些心酸,他進來的時候原本有一肚子的怒氣,此時卻一點都發不出來。


  他輕聲道:「你們也在想你們的娘親了嗎?你們不用擔心,有爹在,絕不會讓你娘出任何差錯。」


  他這是承諾,只是他一想起蘭晴萱被劫走的事情身上不自覺地泄出了幾分殺氣。


  孩子終究年幼,又如何能承受得住他身上的殺氣,當下反倒哭得更凶了。


  簡鈺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錦娘忙將孩子從他的手裡抱下來道:「王爺,我來抱小世子吧!」


  簡鈺此時心情實在是太差,沒有任何心情來處理這件事情,當下輕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又回到了他的房間。


  屋子裡所有的擺設都是按照蘭晴萱的喜好來布置的,此時她不在這間屋子裡,簡鈺只覺得這間屋子裡再沒有一分生氣。


  尋找蘭晴萱的消息他已經發了出去,更是將他所有的暗衛都派了出去,他知道此時,他除了等什麼事情都不能做。


  但是在這個時侯,等待又變得極為可怕,時間也變得格外的漫長。


  簡鈺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如此沒用過,他此時心裡生出了強烈的無力感。


  他心裡雖然清楚那人將蘭晴萱擄走,必定會有事要要挾他,他很想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消息傳來。


  正在他心裡煩悶之際,一支利箭不知道從哪裡射了進來,他側身避開,那支箭也不是來射他的,此時已經直直地射在房樑上。


  門外的暗衛聽到聽靜,有的奔了進來,有的則去追查那射箭之人的下落。


  簡鈺見箭上綁著一張布條,那張布條是淡藍色的,今日蘭晴萱失蹤的時候,身上穿的就是淡藍色的衣服。


  他將箭抽了下來,布條上寫著一條字:「蘭晴萱在我手裡,想她活就聽我的安排。」


  簡鈺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眼裡的怒氣是無論如何也掩不掉的。


  只是那人出言要挾,就表示至少現在的蘭晴萱是安全的。


  只要蘭晴萱現在是安全的,那麼對簡鈺而言就還有機會,他輕輕舒了一口氣。


  蘭晴萱的身體並不是太好,挨了那一下醒來時只覺得頭暈的厲害,後頸更是痛得厲害。


  她睜開眼睛,見四周一片漆黑,耳畔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她不由得愣了一來。


  「醒了。」一記微有些蒼老但是卻很好聽的男音傳來,那聲音蘭晴萱很是熟悉。


  那記聲音一落,火摺子一晃,升起一道亮光,此時的光線對蘭晴萱而言是有些刺眼的,她將手抬起來將光線擋了擋。


  等她適應光線之後她看到衣服的袖子被撕了一個邊,那人見她在看破袖子,解釋了一句:「袖子是我撕的,用來給簡鈺傳信。」


  蘭晴萱的眸光微微一斂,卻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放了下來,然後便看到今日她在銅鏡里看到的那張臉。


  她今日在銅鏡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只覺得那男子的五官長得極好,卻因為銅鏡模糊她也看不太真切,此時靠得這麼近,她便能完全看清那人的模樣了。


  他長得很是俊朗,濃眉若刀裁,眼角雖然已經有皺紋了,但是卻很有味道,薄唇上是挺直的鼻子,精緻得緊,下面並沒有鬍子,許是常年不見太陽的緣故,他臉上的皮膚很白。


  再加上他那一頭蒼白的發,以及看起來很是溫和的眼,竟讓人覺得很舒服,他的模樣,微微透著蒼桑的味道,時光雖然在他的身上鉻下了不少的印痕,反而讓他更有歲月的味道,俊朗之色不減年青男子。


  只是蘭晴萱卻知道他絕對不會像他看起來的那麼溫和,她輕聲問道:「我暈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辰?」


  那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他原本以為她會像尋常女子一樣,看到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會大驚失色,可是她從醒來開始,他就沒有從她的眼裡看到一絲驚恐和害怕。


  她此時的語調非常和緩,那感覺就像是和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在說話,問的問題也是那麼的隨意。


  蘭晴萱見他看著她不說話,她便回看著他,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淡聲道:「你暈了有四個時辰了,現在剛到子時。」


  子時也就是三點,蘭晴萱微愣,她實在是沒有料到她竟昏迷了這麼久,她嘆道:「我離開這麼久,簡鈺估計已經發現我失蹤了,他應該會很著急。」


  「的確,他現在是很著急。」那男子淡淡一笑道:「他已經在滿城找你了,只是不管他怎麼找,也找不到這裡來。」


  蘭晴萱聽他的語氣非常篤定,心裡倒有些好奇。


  那男子答道:「你可以下床看看。」


  蘭晴萱看了他一眼,他笑得溫和,她揉了揉後頸便穿上鞋子下了床,然後將那一扇不是太厚重的門拉開,門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反光的東西。


  她方才若是再朝前走一步,怕是就要掉下去了。


  「原來是在懸崖上。」蘭晴萱嘆了一口氣道。


  「不是在懸崖上。」那男子又補充了一句話道:「而是在懸崖里,這裡四周無人煙,外面樹蔭籠蓋,然後三面有遮掩,這裡就算是點了燈,在外面也沒有人能看得見。」


  蘭晴萱微愣,她實在是想不到京城外什麼地方能有這麼神奇的所在。


  她輕輕咬了一下唇,眼裡有些不可思議。


  那男子笑道:「最重要的是,在這種地方,以你的能力是絕對逃不走。」


  蘭晴萱長長地嘆一口氣道:「看來閣下為了囚禁我也費了不少的心思,難為你找了這麼一個穩妥的地方,也真真是不易。」


  「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像簡鈺那樣的性子怎麼會對一個女子如此鍾情,如今見到你之後我倒是完全明白了,你的確值得他為你付出那麼多的心思。」那男子微笑道。


  他笑得極為溫和,看起來沒有半點敵意,只是蘭晴萱卻能從他的眼裡看到極為濃郁的陰沉,那雙眼睛里被歲月的風霜折磨過,透著看透世情的深沉和冷意。


  蘭晴萱淡聲道:「是嘛?你看起來也很欣賞他。」


  「嗯,是挺欣賞他的。」那男子長嘆道:「他是我見過的人中間最聰明,同時也是最知曉分寸,最有能力的一個人,若他早生幾十年,我和他應該能成為朋友。」


  蘭晴萱冷笑一聲道:「你這話聽起來好虛,也好假。」


  「你想要怎麼想都好。」那男子淡聲道:「但是我說的卻是事實。」


  蘭晴萱抬眸朝他看去,淡聲道:「聽你這話,似也光明磊落,為何要做如此卑鄙無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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