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得失
顧天晴無語，「我現在在問你曉蕾的事情，你幹嘛說這個。」
唐希霆道：「怎麼樣算正式？」
顧天晴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臉道：「暫時我也沒答案。而且就算我答應你了，這半年內也完不成，不要著急。」
唐希霆拉過她的手，咬了一下，顧天晴吃痛，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
唐希霆將她攔腰抱起朝卧室走。
「……現在還早，我想先洗個澡。」
「我不嫌你臟。」
「是我嫌你臟！」這麼一折騰，顧天晴差點忘了正事，「曉蕾到底幹嘛去了。不對，剛才是殷季離的電話，是殷季離將她接走了？」
「聰明。」
顧天晴疑惑道：「他接走幹嘛？」
唐希霆將她放到床上，脫著她的鞋，笑著看她，「你說呢？」
「你是說……」
「嗯。」
顧天晴簡直是震驚了，以至於……一直走神。直到結束了，顧天晴還在問，「曉蕾真的和殷季離在一起？」
唐希霆面色一沉，咬牙道：「重新來！」
顧天晴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人已經被壓住……
天亮。
於曉蕾醒來的時候，聽到的是殷季離打電話的聲音。她轉頭看過去，目光刺眼，殷季離站在窗旁打電話，身材修長，肌肉紋理清晰……什麼都沒穿。
「醒了？」殷季離靠在窗上，掛了電話看她。
於曉蕾起來，身上的異物感十足，她暗罵了一聲，「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殷季離笑容燦爛，「沒必要。我就在這裡。」說完，他大咧咧坐下，雙眼就盯著床上的於曉蕾。
於曉蕾氣不過，拿起枕頭直接扔了過去。
換完衣服下樓，管家和吳媽看著於曉蕾一臉曖昧笑容，對她十分客氣。不斷問她想吃什麼之類。
坐在她對面的殷季離開了口，「她不挑食，什麼都吃。今天的早點可以了，你們先下去吧。」
吳媽這才下去。
於曉蕾看這殷季離道：「誰說我不挑食的！」
殷季離正切著煎蛋，聽到這句，先是優雅地吃了一口，然後才道：「我說的。快點吃，吃完我還有事要出去。」
於曉蕾差點沒氣死，「殷季離……」
「對了，身為男朋友我有義務接你下班，你通常幾點走，在哪裡接你，提前告訴我，到點了我去找你。」
殷季離這話說得理所當然，讓於曉蕾的一肚子怒火頓時不知道該往哪裡發好。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奇葩的男朋友！
人家剛確定關係不都是打得火熱嗎，為什麼姓殷的這傢伙表現得完全是他們在經歷七年之癢？！
「不吃了！我走了！」於曉蕾拿起包就走。
殷季離等她氣呼呼走了，立刻哈哈哈大笑了起來。整個別墅，幾乎都能聽到他的笑聲。
管家和吳媽看得直搖頭，他們家少爺也太胡鬧了。
饒是於曉蕾餓著肚子到了攝影棚，她還是遲到了。不過居然沒有人說她什麼，於曉蕾簡直要受寵若驚。
她一屁股在正化妝的顧天晴旁邊坐下，因為化妝師是自己人，所以她也不講究，直接道：「有早點嗎？我快餓死了。」
顧天晴道：「殷季離沒讓你吃早點再走？」
於曉蕾緊張道：「你不要亂說！」
顧天晴笑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好啊，於曉蕾，虧我還在問你擔心，你倒好居然給我來了一招暗度陳倉。你行啊，做得漂亮。小桃，把早點都拿出去分了，看誰沒吃早點給誰。」
小桃一將早點拿起，於曉蕾就搶了一份，「我沒吃！」
小桃笑著出去。
於曉蕾邊吃邊道：「我告訴你，殷季離絕對是我認識的人里最奇葩的一個！是最奇葩，誰都和他比不了！」
顧天晴聽她說，等她說夠了，才幽幽道：「你們彼此半斤八兩。」
於曉蕾因為這句，差點沒被早點噎死。
正當她要反駁，就見小桃急匆匆跑進來，拿了張娛樂報紙放到桌上，「你們快看！」
顧天晴看完蹙眉。
於曉蕾則是乾脆拿起又讀了一遍，「我靠！謝小雲瘋了，她居然投靠了江海霖！」
顧天晴淡淡道：「她沒瘋的話，怎麼會故意摔倒。」
於曉蕾道：「看來謝小雲是打算捲土重來。現在她站到了江海霖那邊，一旦真的起來了，非得跟我們作對不可。」
小桃道：「我聽說，今晚江總監約了馮導吃飯，我估計十之八九他們是要談馮導新片女主角的事。要是真讓謝小雲給拿走了，那就太沒天理了！」
「何止沒天理，簡直慘絕人寰！」於曉蕾道。
顧天晴手敲了敲桌面，「你們先出去，我給馮導打個電話。」
「嗯。」
於曉蕾和小桃出去，化妝師看了顧天晴一眼，也自覺出去。
晚上。
馮百見到了江海霖。在江海霖看來，雖然馮百和宋閻羅是多年搭檔，但他不認為有錢會打不動馮百。
而且，他對比馮百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他可以給馮百帶來大額投資。這對馮百來說很有吸引力，因為馮百拍戲鏡頭效果要求很高，一部電影下來相比同行的導演要多燒很多錢。
江海霖將謝小雲的照片推到馮百面前，「只要你讓她當女主角，無論你要多少資金我都可以幫你找來。」
馮百抽著煙，看著江海霖，「就是我要五億你也能找來？」
江海霖笑著道：「馮導，你真愛說笑，什麼樣的電影會需要五億的投資。我也不為難你，這次的人選無論是演技，還是其它方面的素質都符合你電影的要求。可以說是一件互利共贏的事。」
馮百笑著搖頭道：「這件事情對你的益處比我大，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
江海霖笑著，只認為馮百是在說笑，故意要擺譜子，便隨口道：「是誰？」
「是誰我暫時不能說。」
「你不會想告訴我是顧天晴吧？」江海霖笑著道：「誰都知道，顧天晴不過十天就要去法國了，她在法國要是發展好的話，可能兩三年都不會回來。除了顧天晴，還會有誰比謝小雲更合適？」
馮百道：「等到公布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江海霖聽馮百還是不鬆口，頓時皺眉道：「馮導，你不是在開玩笑？如果真的已經有人選了，你今晚為什麼還和我見面。」
馮百道：「我就算不和江總監合作，面子總也是要給的不是嗎？」tqR1
江海霖眉頭皺得更緊了。
馮百這人脾氣差不是一天兩天，不知道多少製片人相約他都沒約成，就算他江海霖是環宇的總監，可地位總還比不過製片人的，馮百完全沒理由和他見面。
馮百也不多說，站起來道：「江總監，我隔壁還有朋友，先過去了。」
馮百一出去，就遇到了謝小雲。
謝小雲臉色還有些白，看到馮百的時候，笑容卻是十分得體，也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
「馮導。」
馮百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便走了。
馮百一走，謝小雲就覺得不對了，她推開門進去，「馮導怎麼說？」
江海霖搖頭。
謝小雲聽到這句，面色頓時慘白，她轉身追上馮百。
馮百此時已經在跟朋友吃飯，剛說話，謝小雲就推門進來，「馮導，我到底哪裡不符合要求？！」
她話說完，在看到馮百對面的人後，徹底僵住。
馮百道：「這個問題，不如讓你們宋總監來回答你。」
宋閻羅看著謝小雲，目光微沉，面上卻是淡淡譏嘲，「你唯一不符合的地方，就是不是我的人。」
謝小雲攥緊拳頭道：「宋總監，我不是傻子！如果我是你的人的話，那我才真的永遠沒有機會！」
「說下去。」
謝小雲道：「七年了，先是高子淇，后是顧天晴，你根本就沒想過要培養我！」
「這麼說，你有今天都是靠的你自己？」
謝小雲道：「七年了，除了這兩年外，頭五年你給我的都是刁鑽的小角色！這兩年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都是我自己爭取來的！」
宋閻羅點頭道：「好啊，既然這樣，你想要什麼就自己爭取好了。馮導就在這裡，我不干涉。」
宋閻羅真的什麼都不干涉，謝小雲是絕對談不下來的。
馮百道：「我倒是明白你們宋總監的苦心。」若是別人，馮百連一句話都不會多講，但怎麼說也是多年搭檔，他對宋閻羅還是了解的，「以你的外貌，想要大紅大紫一炮而紅不是沒有機會，但非常難。一來是好的片子主角輪不上你一個普普通通的新人，二來是比你條件好的演員比比皆是。所以你想要出名只有一個辦法，也是最快的辦法——靠演技。這演技，除了顧天晴這種天賦型的，還有一種是靠磨練出來的。你默默無名五年，又偏偏都是演刁鑽的角色，就真的什麼收穫都沒有？」
謝小雲一句話說不出，她看向宋閻羅，只覺得他的目光沉沉，像是一座黝黑的大山壓在她心口……
她突然想起當初剛入行時第一個經紀人跟她說的話，「你被宋閻羅挑走了，未來你一定會紅！絕對的！」
這句話支撐了她幾年，後來就什麼都沒了。
謝小雲笑著，眼淚卻劃了下來，「憑什麼我就要經受磨礪，這不公平！現在，我已經有演技了，我要走什麼路由我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