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她已經是今非昔比
「天晴是顧忌你的面子所以沒有直接拒絕你，但是別說我沒提醒：根據協議，今天天晴只回答與《龍嘯》有關的問題。如果你執意要問這個話，那天晴有權選擇不回答。到時候尷尬的是誰你應該清楚。」
主持人愣住，的確是有這個協議在，但是通常藝人都不會知道的。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而且三言兩語就打散了他的計劃。
「你是……」
「你好，我是環宇集團公關部的成員，我叫於曉蕾，如果你還有什麼打算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商量。」
今天的於曉蕾一身高級白領裝扮，頭髮高高挽起，職業時尚套裙在她身上十分合體，她說話的時候，有著環宇集團公關團隊的氣勢。
主持人看著那張名片，連忙道：「原來是環宇的於小姐，抱歉抱歉，這兩個問題我會讓人修改。是底下的人準備問題的時候不注意，下次不會了。」
說完，主持人又跟顧天晴道了歉然後才下去。
顧天晴沒想到，於曉蕾會以這種想象出現在她面前。
連小桃頓時都對於曉蕾崇拜不已。
「曉蕾，你怎麼會在這？」tqR1
於曉蕾笑著，走到顧天晴身邊道：「徐經理問我以後的興趣方向是什麼，我說是娛樂公關，然後她就讓我來了。她還說，我可以選擇一個近期有宣傳打算的藝人跟著，提前熟悉工作內容。」
顧天晴揶揄道：「你選的那個『近期有宣傳打算的藝人』不會恰好就是我吧？」
於曉蕾一把抱住她的胳膊，笑容燦爛，「當然！」
顧天晴幽幽道：「可以拒絕嗎？」
「不行！你去哪裡找像我這麼好的公關人員，」於曉蕾自信十足，「要知道，我在同期的實習生中表現可是第一！」
小桃早就崇拜滿滿，聽到這句，頓時道：「真的很厲害！你剛才說的那個協議，我完全都不知道！」
「那只是小意思！以後還有更厲害的呢。」
顧天晴笑著道：「看來徐經理教得不錯。」她太了解於曉蕾了，屬於不鞭打不成氣候型，簡稱賤才。
說到徐經理，於曉蕾真是一把辛酸淚，她頓時大吐苦水。
顧天晴化妝多久，她就吐多久。
從徐喬讓她背大量條款，到逼她出各種報告，再到不斷扔給她完全不懂的案子……
在於曉蕾口中，跟著徐喬，她簡直就像是從地獄里走了一圈。
「照你這麼說，徐經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你出來？」顧天晴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於曉蕾頓時長長嘆了口氣道：「她讓我每兩天給她一份報告。而且，報告上還要你簽字。」
「我？」顧天晴好奇。
「對！沒錯，就是你！」於曉蕾頓時惡狠狠要挾道：「天晴，從今天起，你對我所有的報告都必須說滿意。還有，如果徐經理打電話問你我的表現，你知道該怎麼說？」
「……非常好。」
「沒錯！就是這樣！」
顧天晴好笑又氣憤道：「合著你來我這，是來偷懶來的！」
「不，偷懶只能說是順便，我可也是有工作安排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於曉蕾神秘兮兮道：「我去外面走一圈，一會兒回來找你。」
顧天晴知道她按捺不住的性子，揮手讓她去了。
等她走了，小桃獃獃道：「這樣也行？」
顧天晴笑著道：「她雖然咋呼，但做事有分寸，等著看吧。」
沒過一會兒，首映禮就開始了。
再見到馮百，他已經不像在片場時那麼陰沉，但依舊顯得嚴肅。看到她的時候，等她主動打了一下招呼，他才輕輕點頭示意。
業內都知道，馮百的電影那基本上都是精品，但是因為性格的緣故，在宣傳上總是會差一點。
上兩部電影之所以票房會不理想，一來是題材的緣故，二來也是宣傳劍走偏鋒，不合市場需求。
這一次特地請了頂尖團隊來宣傳，但饒是如此，主持人面對馮百的時候還是顯得拘謹。他那張嚴肅的臉，怎麼也不像是來做宣傳的。
不過好在楊雲清、顧天晴兩人都是知情識趣，雖然楊雲清私底下會耍大牌，但上台的時候從不出錯。而孟非凡經過大的衝擊之後，人情世故也圓潤了一些，對於主持人的問題都盡量回答，所以整個首映禮還算圓滿。
臨結束之前，主持人曾試著想讓顧天晴將話題引到沈青騰身上，不過都被她擋開了。
台下的記者有一些也是沖著這個來的，見主持人沒問出來，心裡想著要尋機一會兒私底下問。
正當主持人宣布首映禮圓滿結束的時候，突然台上「嘭」的一聲響。
「啊！雲清姐！」
所以記者看過去的時候，楊雲清已經是臉色蒼白倒在台上。
站在一旁的顧天晴連忙扶起楊雲清，神情嚴肅，「雲清姐！雲清姐！」見沒有意識，她連忙對跑過來的助理道：「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助理慌亂之中已經六神無主，手抖著連忙打電話。
記者蜂擁而至拍照。
顧天晴和小桃等人擋住，不一會兒於曉蕾帶著人過來，將楊雲清層層護在裡頭。
救護車來了之後，陳金鵬一把抱起楊雲清上了車。
雖然大家極力掩護，但是陳金鵬抱起楊雲清的一幕還是被拍了下來。而楊雲清的經紀人只能站在旁邊，干發愣。
車裡，陳金鵬對顧天晴道：「你先回會場，雲清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的事，記者如果有問，什麼都別說！」
「我知道。有情況隨時聯繫。」
顧天晴下車的時候，陳金鵬正專註地看著楊雲清。他的神情專註而痛苦，彷彿恨不得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他身上。
顧天晴下車后，立刻被記者團團圍住。
為了給轉移陳金鵬那邊的壓力，顧天晴這次並沒有躲開，而是由著記者提問和推擠。
記者見楊雲清那邊無望，就不斷詢問顧天晴關於沈青騰的事情，以及最近的一些傳聞。
顧天晴一一回答，沒有迴避。
等到陳金鵬和楊雲清徹底看不到之後，顧天晴才跟小桃和於曉蕾打眼色。她一打眼色，在一旁的工作人員立刻迅速隔開記者。
顧天晴低頭，想迅速回到會場，可是周圍圍堵的人實在是有太多，而於曉蕾帶來的人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所以人數也不夠。
一時間，顧天晴等人和記者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孟非凡一直等不到顧天晴回來，出去一看，就見她被記者層層包圍。
「我們過去。」
孟小冬想阻止，但是在阻止的一瞬間放棄了。天晴幫了他們許多，這次就當報答好了。
顧天晴一直被擠著，突然人群寬鬆了一點，小桃和於曉蕾瞅準時機，帶著顧天晴扯了出來。
顧天晴一進去會場，就看到底下被圍住的孟非凡。
「非凡哥？」他不是應該在會場里嗎？
於曉蕾道：「他是過去幫忙的。不過男明星比女明星脫身容易。」說著，她讓幾個人下去幫忙，然後帶著顧天晴先躲進會場。
不一會兒，孟非凡就回來了。
他們回來，馮百等人連忙問楊雲清的情況，不過顧天晴只說在等消息，並沒有多說。
之後確定沒什麼事之後，顧天晴帶著人離開。
馮百看著顧天晴背影，抽了口煙幽幽道：「不過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顧天晴已經今非昔比。」
一旁的宣傳人員立刻懊悔道：「誰說不是！要是當初想到她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麼說也一定安排她多參加宣傳！」
馮百冷冷道：「這隻能怪你們有眼無珠！」
宣傳人員一看馮百發火，也不敢說話了。
當初馮百在會上曾經發火堅持說要讓顧天晴參加宣傳，可是他們的負責人認為顧天晴名氣不夠，其它配角也比她有市場，所以堅持不同意。
畢竟，多一個人宣傳，那就是多一筆費用。
後來因為這個事，馮百還給了幾天臉色。他們的當初只覺得馮百不可理喻，耍大導演架子。
可是如今看來，他竟然是早有預感。
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
再後來，等到他們意識到顧天晴的作用的時候，想再聯繫她參加宣傳，她卻都拒絕了。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們。後來我們也聯繫過顧天晴，可是人家硬是拒絕，耍架子，我們有什麼辦法！」宣傳人員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馮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在這種問題上掰扯。
「隨你們便，我只管拍，宣傳是你們的事！」
說完，馮百直接就走了，搞得一隊的宣傳人員十分尷尬。
顧天晴坐在車裡，遲遲等不到於曉蕾，電話也不接，她問小桃道：「她說了要和我們一起走？」
「說了，讓我們一定要等她。」小桃很確定。
顧天晴又等了十分鐘左右，還是看不到於曉蕾。她看了看時間道：「下去找找。」
小桃下車去找。
人沒找到。
顧天晴見記者也散得差不多了，自己乾脆也下去找。等找到於曉蕾，看她怎麼找她算賬！
顧天晴找了幾個地方都沒看到於曉蕾，要再打電話的時候，突然想到化妝間。
她推開化妝間的門，就看到於曉蕾坐在角落裡，正兩眼發光地數著手裡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