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心疼
肖可尚的成績出乎了預料。
數據拿到陳金鵬手上的時候，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些成績，比他預想的居然要差。而且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引起任何關注。
顧天晴試聽了這兩首歌，唱得並不算差。
「不應該是這個成績。」顧天晴皺眉肯定。
陳金鵬臉色有些難看，肖可尚這張專輯廢了不少心血。包括肖可尚自己，也投入了很多，可是成績卻這樣，不止是無法跟宋總監交代，更無法跟公司交待。
「肯定是有哪裡出錯了。」小桃看著各大平台的數據表道。
陳金鵬將數據單放下，面色沉重道：「就算是歌曲本身沒有問題，也可能會出現不好的成績，也可以說是運氣問題。」
顧天晴道：「肖可尚知道嗎？」
陳金鵬搖頭，「我暫時還沒有聯繫他。這幾天他通宵錄音，加上王導那邊的劇組拍攝，有些透支，我讓他回去休息了。不過他應該知道今天會有數據出來。」
顧天晴拿過數據道：「讓我去和他說吧。」
陳金鵬知道顧天晴和肖可尚的關係，他嘆了口氣道：「嗯，你去說吧，順便替我安慰安慰他。」
顧天晴拿著數據，心情微微有些沉重。
肖可尚雖然平時一副弔兒郎當，二世祖的樣子，但是他的自尊心和好勝心其實很強。
更何況，這次的專輯對他來說，是一次證明——是他向自己大哥表明，自己不是在混日子的證明。
顧天晴打了肖可尚的電話。
可是電話一通，接聽電話的人居然是唐希霆。
顧天晴愣了一下。
「希霆，怎麼是你？」
唐希霆笑容淺淺道：「今晚可尚來了公寓，說是要慶祝他的專輯成績，就等你。」
顧天晴沒想到肖可尚居然已經準備慶祝。
顧天晴小聲道：「希霆，可尚的成績不太理想……」
唐希霆眸中的笑意頓時斂了下樓去，他看向正在歡快地準備碗筷和大餐的肖可尚，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回來。」
顧天晴點頭道：「嗯，我這就回去。」
聽她打完電話，小桃有些好奇，剛才她好像聽到的是總裁大人的聲音，可是總裁大人怎麼會知道肖可尚這個人呢？
顧天晴對著陳金鵬道：「我先回去。」
陳金鵬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叮囑道：「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戲要拍。另外，記得好好看一下劇本，畢竟比較不熟悉。」
「我知道。」
小桃將顧天晴送了回去，陳金鵬則是另外打車。送的路上，小桃忍不住好奇問了顧天晴剛才的疑問。
顧天晴笑著道：「我想就算不告訴你，你遲早也會發現。可尚是唐希霆的弟弟。」
「親的嗎？」
顧天晴無語，「不然是撿的嗎？」tqR1
「不是，他們姓氏不一樣，這根本就看不出來。」說完，小桃又道：「而且，長得也很不一樣。」
唐大總裁那簡直是像天神一樣完美，肖可尚嘛，雖然可愛爆棚，但是總是缺一點男人味。
顧天晴好笑道：「姓氏不一樣就不能是親兄弟嗎？姓氏一樣的，還有可能是不一樣父母呢。他們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肖可尚隨的是他母親。至於他們的長相，不一樣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無論顧天晴怎麼說，小桃還是無比的震驚。
「哇靠，不過他一個太子爺，幹嘛要跟著來混。而且，發了專輯，直接讓唐總開口，保證能夠成為各大榜單第一。」小桃道。
顧天晴笑著別了她一眼，「是個人總會有點目標的，肖可尚也不例外。而且，堂堂正正地獲得點什麼，才能活得安心。」
否則什麼都沒有，生命就會顯得蒼白，恐怕自己都無法讓自己安心。
小桃似懂非懂。
顧天晴笑著，也沒再多說。
車子很快到了公寓門口。顧天晴下車之前，小桃還是左右看了看。自從在環宇門口，和劇組門口被圍堵之後，顧天晴出門就更小心了。
正當小桃左右看的時候，就聽顧天晴道：「下車吧，沒事的。如果有事的話，小娛會說的。」
小桃意外，「小娛在這裡？」
顧天晴道：「一直在，只是你沒看到而已。」
說完，顧天晴下了車。
車上，小桃左右又看了看，可是還是沒有看到顧天晴所說的小娛兩人。直到她要走的時候，小娛突然從某個草叢中鑽了出來，跟她招了一下手，嚇得她以為見了鬼，一屁股坐到了車座底下去。
顧天晴拿出鑰匙打開公寓的門，還沒來得及和唐希霆打招呼，肖可尚就從一旁竄了出來。
「噔噔噔！歡迎我們的顧大影星回來！熱烈掌聲！」肖可尚鼓起了掌。
看得出他很興奮。
顧天晴扯出笑容道：「怎麼心情這麼好？」
「那當然了！」肖可尚將顧天晴帶進門道：「我就等著你回來公布我的成績呢！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的華麗麗！」
「你還不知道成績？」顧天晴保險起見問了一下。
肖可尚道：「要是知道了我就不等你了。我跟陳哥要，但是他說成績在你這裡，讓我問你要。快點，快宣布我的成績，怎麼樣，是不是掃蕩了各大榜單？」
說完，不等顧天晴說話，肖可尚又自言自語道：「不對，才第三天而已，怎麼說也要尊重一下前輩們。也就是三四名吧，再過一段時間，也就是四五天吧，應該就能拿到各大榜單第一。」
顧天晴看著他這麼興奮，實在是說不出他的成績。
唐希霆聽到聲音，從書房出來。
他看著顧天晴的為難，一把走過去，道：「告訴他，讓他知道自己的成績。」
「可是……」
唐希霆面無表情道：「遲早要知道不是嗎？」
肖可尚本來很興奮，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又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天晴，你怎麼一副好像很為難的樣子？難道我的成績沒那麼好，那就是五六名了？嗯，這個成績的確是差了一點，但是沒關係，後面會好起來的，你快點告訴我，成績是多少。」
肖可尚躍躍欲試。
他人生到現在，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期待過。
唐希霆直接從顧天晴手中拿過數據表，看了之後，眉頭緊皺。他抬頭看向肖可尚，「你確定你努力了？」
「那當然！不信你問問天晴！我熬得黑眼圈都出來了，絕對是嘔心瀝血！」
唐希霆這麼問的時候，肖可尚已經有些緊張了。
唐希霆看著他淡淡道：「既然已經儘力了，那就沒什麼理由可遺憾的。自己看看你的成績。」說完，唐希霆將數據遞給了肖可尚。
顧天晴想阻止，可是肖可尚已經接了過去。
肖可尚笑著打開數據單，在看到上面的數據后，笑容僵住，隨後支離破碎。
根據數據，肖可尚的成績排在了十八。
這個成績不算太差，但是以環宇的平台，還有他的投入和努力來講，這個成績可以說是差到極致。
「這不可能！」肖可尚將數據弄成一團仍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始終不相信。
唐希霆看著他蹲在地上，不斷說不可能的樣子，面色微冷。
「起來！」
肖可尚緊咬著唇，雙眼通紅，但就是不起來。
「我再說一遍，起來！」唐希霆的聲音冰冷，有著不可反抗的強勢。
顧天晴看他這樣，想上前，但是跨出去的時候又停下了。
肖可尚紅著眼眶起來，看著唐希霆，「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錯了，不可能是這個成績！不可能！」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有天賦的，是獨特的。
所以哪怕是家人的阻止，他也一再堅持。甚至，在得到唐希霆認可之後，他更是堅信自己一定可以。
可是現在的成績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殘酷的打擊。
這種殘酷，就像是現實擊碎了夢想一樣，他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對未來產生了迷茫。
唐希霆看著他眸中的茫然，聲音越發的冰冷，「如果你相信自己一定能行，那就做出成績讓我看看！」
「可是，可是我做不到！這個成績……」
唐希霆冷冷道：「不要跟我說做不到。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就趁早離開演藝圈，一個對自己沒有信心的人，也不配在自己喜歡的領域待下去！」
「大哥，我不是你……從小你做什麼都可以，可是我做什麼都不行。」肖可尚臉色發白，嘲諷著道：「就連我的鋼琴都是你教的，我的天賦根本就不如你。我果然是不行，我什麼都做不好。」
「天賦？」唐希霆冷笑，看著肖可尚，將他拉起來，一字一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能靠天賦成功，他們靠的是不懈努力。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說法，侮辱了多少人？！」
說完，唐希霆一把將肖可尚放開，他轉身背對著他道：「如果你想放棄的話就儘早，趁你還沒出名，免得被人知道了，給環宇集團丟臉！」
肖可尚面色越發的難看。
他沒想到，自家大哥居然是這樣想的。
原來，他也和別人一樣，怕他給集團丟臉。
「我知道了。」肖可尚從地上起來，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公寓。
顧天晴想攔住他，但是被唐希霆給制止住了。
「讓他走。」
顧天晴擔心道：「希霆，你剛才的話太重了，肖可尚一定會誤會你的意思的。」
唐希霆卻是道：「如果他聽不明白，我寧可他就此退出娛樂圈！」
顧天晴皺眉道：「可是，你總該給他一個緩和的時間。」
聽到這句，唐希霆看向顧天晴，他的目光深沉不見底，「那你呢？給過自己時間嗎？可尚比你大五歲，可是各方面都遠不如你。給他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
顧天晴看著唐希霆眉宇間的冷色和隱藏得極好的憂慮，走上前，雙手抱住了他。
唐希霆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