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瘋狂的左弦
原來，自始至終我們所有人都活在別人的資料庫裡面。
……
就在隊員們以為盛楠魯志森事件是凌凡被暗戀的女孩利用所致，卻沒想到王歡忽然親口承認，資料泄露的真正始作俑者竟是他。
王歡的解釋如下：
籃球運動蓬勃發展，可以說籃球已經成為這個世界最賺錢的產業，產業的核心永遠是商品，而球員正是籃球產業最根本的商品。因此世界籃球協會做出決定，建立一個匯聚所有籃球運動員詳細情況的資料庫。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球員掛靠在球隊，球隊參加不同級別的賽事，只要有參加正規比賽的球員便必須進入資料庫，形成獨立存檔。
那麼怎麼實現呢？
籃協最大的贊助商千杯寵斥巨資，在每一支球隊所隸屬的單位或組織中雇傭一名志願者，此人必須通曉籃球規則知識，並通過嚴格考試獲得「球員資料庫評估資格證書」。王歡就是資格證書的持有者，他有義務和負責將聚友全隊成員的資料實時更新到資料庫。
因此魯志森應該就是登陸這個資料庫才獲得了聚友全員的詳細情況。
聽到王歡的解釋之後，聚友全員都目瞪口呆，原來他們早就是那個龐大的資料庫中的一員，而深得大家信任，每場比賽都擔任記錄台負責人的王歡，居然是那個什麼千杯寵公司的僱員。
鮑倚醉張大嘴巴：「看不出來呀王歡，咱們還是高中生，你這算童工知道么？」
鄒孝莘皺眉開口問道：「誰能解釋一下，如此大的事，我們竟然全都不知道。」
雪之虎懷著歉意說：「責任在我，向省籃協註冊聚友隊的人是我，當時簽署協議的時候就有這麼一條規則，所有球員必須進入資料庫，怪我太大意沒有通知大家知曉。」
鄒孝莘：「真的是大意了么？我知道你當時的想法，反正我們沒希望贏盛楠，贏不了盛楠也就沒資格打省級比賽，打不了省級比賽資料庫存在與否跟我們球隊幾個人就沒什麼關係，沒有關係的事情還不如不說。」
雪之虎苦笑：「我向全隊道歉，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的責任，害得隊員們互相猜忌。」
鄒孝莘：「雪導，沒有人需要負責，您也無需道歉。距離跟盛楠決戰只剩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比賽意味著什麼，如果贏了，我們就可以創造聚友中學的歷史，第一次昂首挺進省級聯賽，一起到外面的世界闖一闖。如果輸了……以後我們聚友也就沒球打了，我跟老朱、老曹……再沒有留在聚友的必要，回家複習明年安心考大學。」
雪之虎：「孝莘……」
鄒孝莘轉而對王歡說：「王歡，我們認識三年多了，一直以來我都對你很尊重，因為在我心裡你就是個對籃球無所不通無所不曉的人物，每次有人灌籃我都問你那個灌籃該評幾分，每次跟你聊球都能讓我眼界大開、受益良多。現在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得出我們這些人的資料的呢？」
王歡：「靠我的眼睛。像我這種球員資料收集員是必須經過專業培訓和嚴格考試的，只需觀看你們每天的訓練及比賽，就跟給灌籃打分一樣，對你們的全體單項能力做出評估，並將評估結果更新到官方平台。」
鄒孝莘：「如果你不看我們打球，是不是就沒法評估？」
王歡：「是。」
鄒孝莘：「很好。王歡，作為個人，你還是我尊重的那位良師益友，但作為球隊隊長，我必須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直到跟盛楠比賽的開場哨吹響之前，你都再沒有資格觀看校隊的訓練。」
王歡凝視著鄒孝莘的眼睛說道：「不可能，這不符合遊戲規則，沒有任何球員可以違反世界籃球協會的條款。」
鮑倚醉冷哼：「狗屁霸王條款。」
鄒孝莘：「你們都別說話！王歡，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告訴你我的決定。」
王歡搖頭：「實時更新資料庫是我的責任，配合我的工作是你們的責任，如果違反條款，你們將受到籃協相應的處罰，最好的結果是取消你們的球員資格。」
鮑倚醉急了：「還最好的結果，王歡別看咱倆關係不錯，我對事不對人，你告訴我啥是最壞的結果？」
王歡表情肅穆：「最壞的結果……」
雪之虎突然發話打斷：「好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王歡我們走。」
兩人說走就走，聚友隊員們在寢室內一陣沉默，他們都是第一次知道所謂什麼世界籃協的球員資料庫，而自己又早就是資料庫里的一員，這種感覺有點奇怪，說不清楚的奇怪。
沉默良久，鄒孝莘發話：「別想了，接下來我們需要討論備戰訓練的內容……」
剛剛升為副隊長的馮箏心情複雜，他在腦海里呼叫系統助手欒星舞，平時聒噪的欒星舞似乎此時也談興不高。
「小欒，你知道王歡所說的資料庫么？」
「知道。」
「可以告訴我一些資料庫的事情么？」
「宿主，我的許可權不夠，所以無可奉告。」
「……那麼我所擁有的這個五維繫統跟那個資料庫有什麼關係么？」
「為什麼這麼問？」
「你只是個機器人，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這麼說吧，我所得出的球員探知結果都是基於那個資料庫的數據記錄。」
「原來世界上真的確實存在這麼一個龐大的神秘組織。」馮箏得出結論，他又問，「我想知道，你這個五維繫統是不是也聽命於那個組織。」
「宿主，可以告訴你，我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系統，之所以用『相對』來形容，是因為這世界複雜，萬事萬物彼此都有其潛在的聯動關係，只有你自身變得愈加強大，你我才會更加獨立。」
聽到這番話，馮箏不再繼續發問，陷入沉思之中。
……
操場的一角。
雪之虎對王歡出言懇求：「能不能通融一下？」
王歡冷冷的看著雪之虎，完全不像一個學生對待老師的態度：「不能，我們有我們的原則。」
雪之虎：「你也知道他們的特殊情況，能不能幫忙向上再反饋反饋？」
王歡：「我會反饋的，因為這是我的責任。但是也要奉勸你一句，別入戲太深，你以為你真的是個高中老師么？」
雪之虎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