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宣戰
韓秀秀像箭一樣飛到火起之處。
這是一幢不大的小宅，深門深巷，火起驚動四鄰，人們都跑了出來。
有好多人拿著木桶和水盆。可是，人們都看著火勢竄上老高，搖搖頭，表示無法救火。於是，人們開始撤斷火路，減少擴大火勢的可能。
韓秀秀隻是描了一眼火起現場，亂哄哄的人眾多，文瑤肯定已經離開。
韓秀秀一個縱身站在更高的一幢屋頂，淮安城已經在騷動，早起的人有的在打點商鋪，有些在擺小攤，有些在趕路。韓秀秀目光掃向通往四大城門的街道，往西城門的大街上，不遠處有一群黑點在超速移去。
韓秀秀反向看了一眼火場，火起自己就飛一樣殺過來，按時間計算，這群人如果是從火起前離開現場，那一般的腳力能走到那個距離正好。
天，已經微微亮起。
“咚——咚！咚！咚！咚！”一慢四快，已經是五更天了。
韓秀秀在淮安城也生活了一些日子，知道一天晚上要打五次更。
五更天就相當於現代的淩晨３點。
韓秀秀看看天色，這應該是北方的天氣，天亮得要早一些。特別是夏天，人們起得都很早，就連皇帝也五更上朝了。
再過片刻，城門就開了。
韓秀秀鎖定目標，盯著那幾個黑點，飛奔而去。
“文瑤在這這群黑點裏麵嗎？”
那些黑點雖然快，韓秀秀更快，漸漸地她追上這些黑點，黑點慢慢變大之時，韓秀秀看清楚是一些女人，裏麵有一個穿著黑色衣裳的人特別顯眼。
這些人在地麵走，韓秀秀在屋簷邊走。韓秀秀怕裏麵有高手發現，不敢跟蹤得太近了。
果然，這群人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城門正在打開。顯然，他們是算準時間出門的。
除了這一群人等著出城，還有許多有急事的老百姓也在等著打開城門。天並沒有大亮，又離得遠，真不好辨認，韓秀秀從屋簷上下來，輕輕躍上一棵城門邊的大樹，居高臨下一個一個地細看，裏麵有桂嬤嬤、紫煙、雨珠和那些丫環。
都是女人，韓秀秀很仔細地辨認著，裏麵並沒有男人，韓老四也不可能在裏麵，這些女人隻能等城門開從城門出去。那個穿著黑衣的人雖然從頭上完全罩了下來，從身形看也是一個女人，隻是臉也罩著。
“文瑤！”韓秀秀看準裏麵那個黑衣人有可能是文瑤，她站在眾多丫環的中間，旁邊是桂嬤嬤。韓秀秀也沒有想那麽多，是不是文瑤？直接就一個飛躍落下隨手抓住文瑤的衣裳。
文瑤的黑衣完全從頭上罩下來，她完全沒有想到，這樣隱藏自己了，還是被韓秀秀把罩著頭的黑衣扯下，韓秀秀立即辨認出是文瑤。
“文瑤，還真是你。”韓秀秀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瑤的黑衣很寬大，顯然不是她的，是一個男人的衣裳，“你穿著這麽又長又大的黑衣，合適嗎？”
“你，韓秀秀，你想怎樣？”文瑤也認出是韓秀秀。
文瑤看看城門已經大開，說話間，那群人慢慢隨著人流走向城門。
“原來你真是文瑤！”韓秀秀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火，“你殺了那麽多人，你，就想這樣一走了之？”
韓秀秀抓住文瑤並不想放手，文瑤使勁地往城外走，韓秀秀拉住她有點寸步難行。
“嗬嗬。”文瑤冷笑，“等著吧，我會殺死更多。”
桂嬤嬤上前，有些哀求地說：“韓姑娘，你就不要在抓住我家姑娘了，我，我們……”
文瑤對桂嬤嬤說：“我們走，她能奈我何？”
文瑤說完甩開韓秀秀走向城門。
當然，韓秀秀要是用勁抓住文瑤，文瑤是甩不掉的。韓秀秀有意放走文瑤，就是看看她到底要去何處。
文瑤沒有理會韓秀秀，跟隨在桂嬤嬤的身後一起走出了城門。
文瑤這一群人都走出了城門，韓秀秀也不避開文瑤和這群人的視線，緊跟著也出了城。
這條大道韓秀秀走過一次，通往寧安城。
“黑騎！”韓秀秀腦子裏麵閃過在八親王府中的情景，那些黑騎是八親王的死士，文瑤怎麽會與黑騎扯上關聯。
韓秀秀繼續跟蹤著文瑤。
文瑤才走不到兩、三裏路，前麵不遠有五、六匹黑騎在等著。
文瑤看到黑騎停下腳步，韓秀秀到沒有停下腳步，越過文瑤這群人從她們的後麵走到前麵。
韓秀秀也認出前麵這五、六個黑騎是八親王府上的黑騎，曾經交過手，隻是沒有真正打起來。“看來，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姑娘，這個人要除掉嗎？”黑騎走在前麵的那個人攔下韓秀秀，等文瑤發話，他顯然看出韓秀秀是跟蹤者，或來者不善。
“哼！韓秀秀，想讓你來送死，你真來了。”文瑤轉身過來，大喝一聲，“拿下！”
“嗬嗬。”韓秀秀縱身一跳，隨便抓起文瑤，兩人一起站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上，“都退下，我有話問文瑤。不然，你家的姑娘就是死屍了。”
文瑤被韓秀秀抓住衣裳的領子，說話很費力，她想說：“別管我，殺死她。”可是，發出的聲音隻是“啊啊啊……”，誰也聽不清楚她說了什麽。
文瑤在韓秀秀手上，韓秀秀身體靠在一棵大樹的樹杆上，她和文瑤站在同一根樹枝上，文瑤完全站不穩，韓秀秀的一隻手抓住她的衣領，她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
黑騎也不敢動，隻能靜觀事態發展。五、六個人圍著大樹，尋找出手的機會。
韓秀秀看著眼前的文瑤，早已經失去大家風範，裏麵的衣裳完全不合體，也不是什麽上好的綢緞和做工，頭發零亂，外麵還披著一件又長又寬的黑衣，要不是自己火眼金睛，真認不出這是那個美若天仙的姑娘了。
韓秀秀也顧及不了打量文瑤的狼狽，衝口而出的是：“文瑤，你要走就走吧，幹嗎殺人放火？你已經遭到天遣，還不思悔改。”
“我還有什麽可怕的！”文瑤恨恨地說，她站在樹枝上，並不是很穩定，她拚命地掙紮，“我都落到那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