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行！你女兒要出嫁，我女兒也要出嫁，這是給我女兒的。”
王菜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怒吼：“你拿不拿！”
張碧蓮曆來對她都是逆來順受，從來沒有反抗過，她聽不得違背她意願的話。
“不拿！”張碧蓮死死抱在懷裏，有一種這塊布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感覺。
“張碧蓮，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菜花慢慢向張碧蓮走過去。
張碧蓮心裏很害怕，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她下意識往後退，雙手依然死死地抱著這塊布。
“你女兒有沒有人要都不知道，你別跟我說張家會娶你女兒，我跟你說張家八成是看不上你女兒了。”
張碧蓮不服氣：“張家會娶我女兒的，我們今天在集市上看到張家在買紅布，肯定就是來我們家提親的。”
王菜花拿這件事情壓了張碧蓮很久，她今天終於有底氣反駁了。
“張家買紅布？張碧蓮，我看你是去集市上逛了一圈，傻了吧。你隨便編個理由，你以為我就會相信？”
“真的！”張碧蓮退到牆腳，沒辦法往後退了。
王菜花抓著張碧蓮懷裏的那塊布：“張碧蓮，就算是你女兒嫁給張家，也是一個山野村婦。我女兒可是範家少奶奶，方圓百裏最有錢有勢的人。說不定，你女兒，女婿都要靠我們家。”
張碧蓮沒有說話，死死抱著布料。
“拿來！”王菜花伸手去搶，張碧蓮死死拉著就是不放手。
“張碧蓮，你放手。”
“不放！”
“不放？”王菜花怒了，一腳狠狠踢在張碧蓮的肚子上，張碧蓮手一鬆，整個人撞在牆上。
張碧蓮身材嬌小，忙了一天，累極了，這一撞，感覺骨頭都散架了。
韓子諾“哇”一聲哭起來，跑過去擋在張碧蓮前麵，“不許你欺負我娘。”
“我就欺負你娘了。你一個小屁孩，能幹什麽？”
韓子諾轉身就跑，向韓秀秀的房間跑去，在門口大哭，“姐姐，姐姐……”
韓秀秀聽到外麵有吵鬧的聲音，卻也早已習慣在這樣的環境中熟睡。
韓字諾在她門口大哭，哭聲把她從睡夢中驚醒。她從床上跳起來，打開門。
韓子諾抱著她的大腿：“姐姐……”
韓秀秀的心一下又碎了，抱起韓子諾：“發生什麽事了？”
韓子諾手指著堂屋的方向，哭個不停。
韓秀秀抱著她直接向堂屋走去，張碧蓮坐在牆腳捂著肚子，痛苦不堪。
王菜花拿著手上的布料，正在跟韓婷婷說：“婷婷，你看這布料多好看，給你做條裙子，你去見範公子。”
兩人眼角的餘光不約而同的瞥了韓秀秀一眼，繼續說自己的。
“小娘，你怎麽樣？”韓秀秀把張碧蓮扶起來。
張碧蓮聲音虛弱：“我沒事，隻是你的布。”
張碧蓮心裏梗了一下，很生氣：“秀秀，小娘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你爹在就好了。”
“沒事！”韓秀秀走過去，“三嬸，這布，你看夠沒有，看夠，還給我。”
“還給我？這布現在是我的了。”
“你拿去摸幾下就是你的？我沒嫌棄你把我的布摸髒，你還想霸占？誰給你那麽大的膽子！”
“韓秀秀，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王菜花譏諷地冷笑幾聲，“你爹都沒了，你還囂張什麽？”
“王菜花把你嘴巴放幹淨點。”
“韓秀秀，我願意要你的布是給你麵子，我們家婷婷馬上就成範家少奶奶了，多少人求著給她送禮，我都不願意收。你這塊破布……”王菜花又冷笑幾聲。
“我隻說一遍，把布還給我。”韓秀秀沒空搭理她。
王菜花在韓秀秀還沒回來之前，心裏早就準備好了很多說詞，現在韓秀秀終於來了，她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不管韓秀秀說什麽，她都要把自己心裏想說的話說完。
“我說我女兒是範家少奶奶，你們誰都不相信。你們平時總是嘲笑我，說我做白日夢。我今天就告訴你，我這個白日夢就做成了。你知道我們家婷婷是被誰送回來了的嗎？我們家婷婷是王天霸親自送回來的。王天霸說了，範府管家親自過問這件事，這證明什麽？”
在韓秀秀眼裏，這什麽都不證明，可她知道在王菜花心裏證明什麽。
王菜花以前也經常說這話，可每次說的時候，她心裏知道，這事情大部分是她一廂情願。說話的時候，語氣是很強硬，可心是虛的。越強的氣勢就是為了掩飾沒底氣的內心。
現在不一樣，她有底氣，有證據了，這可不是她自己說的，是別人說的。再加上，韓秀秀把廚房裏的東西都拿走了，她剛受了那麽大的氣，怎麽可能就這樣過了。她可是個有仇就報，沒事都要挑事的人，更不可能放過韓秀秀。
“韓秀秀，你沒在家，沒看到王天霸親自把我女兒送回來的樣子，沒聽到他怎麽說的。”王菜花一邊說，一邊想著王天霸說話的樣子，想想都覺得解氣。
“王天霸說，是他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範家少奶奶。也不怪他，怪韓老四。還請我們家婷婷在範少爺麵前說說他的好話。”
王菜花那得意的樣子，韓秀秀看不下去，她也懶得說什麽，直接走過去從韓婷婷手裏搶過布。
韓婷婷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韓秀秀會直接搶。王菜花也沒有想到她說了那麽多，韓秀秀還是會把布搶走。
在韓秀秀搶布的那一刻，她伸手過去，準備把布搶回來，卻晚了一步。
韓秀秀動作很快，緊緊抓著布，轉身準備離去。“你女兒就算嫁給太子，也跟我沒關係。”
她回頭看到張碧蓮，張碧蓮依然捂著肚子……
“布我拿回來了，我還忘記件事。”韓秀秀反身一腳踢在王菜花的肚子上，“那天踢你，你沒長記性，希望你今天記住，以後別惹我和我小娘，不然，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韓秀秀說完，扶著張碧蓮，離去。
“娘……”韓婷婷嚇了一跳，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王菜花坐在地上。
“韓秀秀，你給我等著，老娘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