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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難言少女心

  喻白會喜歡她?


  顧小魚懵了。


  她對喻白有好感,多源於她那顆悸動難安的少女心,抵抗不住他成熟穩重又有點小護短的男人味。可喻白呢?喻白對她是什麼,難道是悸動難安的少男心?

  換做現實里,或許還有對她柔美的外貌一見鍾情之說,可面對一團網路數據,她手起刀落,率領的是千軍萬馬,還只會哈哈哈,不會嚶嚶嚶,表現得像個糙漢子……喻白會喜歡她?

  顧小魚並不認為她的人格魅力強烈到如此地步。而且喻白是個絕對硬氣的真爺們兒,少男心與他不搭調呀。


  所以喻白喜歡她……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顧小魚舒了口氣。估量著對方不可能喜歡她,心情微微有些失落,可另一方面卻又覺得十分坦然。


  喻白畢竟是個男人啊,而且性子相當成熟穩重,哪可能跟她一樣,隨隨便便就少女心怦動,甚至於對一堆數據動了心呢?

  顧小魚抿了抿唇,臉上有笑,眼底卻微微含著些落寞。


  「怎麼不說話了?」喻白忽然問。


  「恩,沒有,」她笑著敷衍了一句,心裡琢磨別想太多,快把那些本該埋在心裡的小情緒繼續埋藏起來,腦子卻不太清明,開口問他,「喻白你多大了。」


  他愣了愣,忽而悶聲一笑,一五一十地交代起:「二十七,單身,未婚……」


  顧小魚:「……」


  救命!她不是要他交代這些啊!

  顧小魚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整個人都閹了,喻白卻還一本正經地交代著:「情史空白,但不是基佬,只是事業優先;沒有不良嗜好,以前抽煙,抽得厲害,現在已經戒了,不煩心不抽;工作原因不能喝酒,所以也不碰酒;還有……」


  「別、別說了,」顧小魚臉燙得都快能煎雞蛋了,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打住打住,誰讓你說這些了!」


  他似笑非笑:「不是你問我的?」


  顧小魚語塞。她是一不小心問了他年紀,但不是要問他……幹嘛搞得跟相親似得。害她心裡的小鬼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反正……你別說了。」她輕聲嘟囔。


  這樣的語氣業已在他面前出現了好幾次,喻白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他媳婦兒害羞了?那頭嘆了口氣,對於顧小魚一害羞就悶頭不說話的事,深感無奈。


  網戀就這點不好。原本只是一個擁抱一個吻就能釋懷的事情,偏偏隔了一個屏幕,溝通起來比翻山越嶺還困難。


  「好端端的,你嘆氣做什麼?」顧小魚不解。


  「沒什麼,」喻白知趣地沒再提及,「媳婦兒你晚上說什麼有關蘇櫻雪的事?」


  「對哦,我要給你講小雪的事情。」


  顧小魚後知後覺,光思顧她和喻白,怎麼把蘇櫻雪和里飛康的宿怨給拋之腦後了?

  那邊舒了口氣,語氣一如既往的輕柔溫和:「恩,沒事,慢慢講,媳婦兒。」


  ***

  說起蘇櫻雪的事,顧小魚的心情就不如先前講李赫周媛媛二人故事那般輕鬆了。


  有人說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是簡單的你情我願,而是兩個家族的結合。瞧著今晚打得一波三折的英雄大明宮,顧小魚是真有點切身體會到了。


  依著顧小魚的性子,她絕不願意多說。但不解釋勢必惹得蘇櫻雪和里飛康反目成仇,兩邊都是親友,必定會鬧得她跟喻白不得安寧。兩邊親友鬧矛盾,不管矛盾大小,都會直接上升到干擾她正常遊戲生活的地步,顧小魚便不得不開口,況且退一萬步講,對喻白,她是信得過的。


  那兩個人吵架當真是個誤會。跟里飛康沒什麼干係,他就是個冤大頭罷了。要說錯,還得算到顧小魚頭上。


  顧小魚之所以會選擇變聲,是因為知道她嗓音糯軟,不希望別人因為她嬌氣的聲音無視她牛逼的技術。


  遊戲和現實里都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嗓音甜美、容貌嬌柔的姑娘一定招惹男人的喜歡。男人會因為這樣的外表忽視姑娘們更好的品質。


  顧小魚不願被當做花瓶為男人們百般尊奉。比起她較好的容貌,她更希望別人認可她的實力。哪怕這樣做的後果,是她會被當做糙老爺們各種使喚也無礙,她不介意。


  說到底,顧小魚是為了躲男人。而且她成功了,她變聲這麼久,男人確實避開不少。


  可問題也來了,她一心想著變聲就能避開男人,可沒想過她那「男神音」招惹妹子呀!


  她顧小魚的脾氣,說好聽點叫溫和,說不好聽點叫沒心沒肺。她向來覺得蠢呼呼的玩家們很可愛,非但不介意被坑,還樂意跟人打作一團。她玩遊戲本就不圖名利,只為開心,所以里飛康坑就坑唄,她並不介意。


  只是這情況在傾慕者蘇櫻雪眼裡卻變了些味道,男神被坑得亂七八糟,她當然看不下去。而且她男神還不發火,脾氣好得沒話說,她就更不能坐視不理了。


  尚在浣花溪時,顧小魚身邊鶯鶯燕燕不少,蘇櫻雪把那點少女心隱藏得很深,顧小魚一直不知道這事。甚至於蘇櫻雪跟著來【我要報警了】,顧小魚還覺得驚異,本著來者是客的想法,收納了她,壓根沒往別的方向上想,哪裡會知道居然會有人喜歡上她的「男人」身份?

  要不是後來兩人在幫會群里聊天,顧小魚也不會意識到這件事。


  她是覺得不對勁:憑什麼她說她喉嚨痛,蘇櫻雪就要給她送親自熬的冰糖雪梨水;她說她肩膀酸,蘇櫻雪找她要地址,給她寄各種緩解勞損的藥膏……這姑娘對她一顰一蹙都著實上心,只基於叫她「副幫」的關係,未免就過頭了點吧?

  這事也怪顧小魚,她真不想戳破身份,暗示了蘇櫻雪幾次「她們不可能」,人家一顆芳心全牽繫在她顧小魚身上,矢志不渝。顧小魚沒辦法了,裝作不知道好了,稍微跟她拉開點距離,再抓緊時間在她面前多秀秀跟喻白的恩愛,說不定姑娘就想通了呢?

  剛計劃好,她尚未實施呢,誰曉得就出了這事?


  「不怪康子,你幫我跟他解釋解釋吧,真不好意思,給他添麻煩了。」顧小魚無奈。不到萬不得已,這事她不願意說,萬一被人捅出去,恐怕她跟蘇櫻雪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喻白大抵理解她的考慮,沉默了片刻,應道:「恩,知道了,我會跟他說。康子做事有分寸,你放心吧。蘇櫻雪那頭你按照你喜歡的方式處理就是了,時間充裕,不著急。」


  顧小魚無精打采地「恩」了一聲。大概是覺得力不從心,不經意拖長了尾音,軟綿綿的,帶著些委屈勁兒,活像是某種搖尾乞憐的小動物,可憐巴巴,還帶直往懷裡鑽的那種,可乖了。


  這頭便輕快地抿起了唇角,就差沒抬手隔空摸摸她可憐的小腦袋,嗓音柔和得不像話:「別擔心那麼多,有我在,乖。」


  顧小魚心心念念,可在他看來無非是小事一樁。里飛康是個男人,哪能真跟一姑娘計較?委屈算什麼,是個爺們兒就自個兒擔著。


  況且,拜這姑娘所賜,他媳婦兒要抓緊時間跟他秀恩愛,秀啊,有什麼不好?

  那頭還委屈可憐地哼哼著,這頭忽的抿了唇。


  「你笑什麼。」顧小魚問。


  他一愣:「我笑了?」


  「笑了。」


  「恩,沒什麼。」


  「都笑成這樣了還說沒什麼,這不擺明了敷衍人嘛……」顧小魚嘟囔了一句。


  喻白好聲解釋著他沒有,顧小魚也知道他是無意的,可是耳朵經由他低沉沙啞的嗓音一遍遍催促,心情不禁有些飄飄然,小脾氣不由自主地鬧起來了,心裡接受他的解釋,嘴上哼他幾聲:「我不管,你跟我切磋我就原諒你。」


  「切磋?」喻白猶豫了片刻,到底是為難了,壓低了嗓音,試圖商量,「媳婦兒,現在都四點了,你先睡覺,明早上起來再打行不行?」


  著實拿她沒法子的時候,他常用這種含點無奈的低音。並不卑微,倒有種憨厚老實,任君欺壓的感覺在裡面。


  顧小魚一聽就樂了,簡直被他戳中紅心,分分鐘被萌化了。上次勸她加布料的時候,他也這樣跟她說話來著。


  喻白大神看著生人勿近,其實也就是一蠢萌蠢萌的哈士奇吧?

  已經是凌晨四點,隔天中午顧小魚還得趕去海洋酒吧參與排練,周一開始,求婚排練又有得她忙了。


  「好吧蠢哈,明天早上十點,不見不散。」


  喻白只笑,不生氣,叫他蠢哈他居然也不生氣。


  「恩,去睡吧。媳婦兒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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