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喘息
在醫院的時候，許如塵似乎也受不了了，她開始不停的對著杜清雅解釋一切。
而這樣的話無一在刺激杜清雅。
「簡訊不是我發的。」
岑辭聽聞抬手就扇了許如塵一巴掌。
誰都會受不了，他也受不了，可是他能做什麼！
許如塵以為現在解釋了就能解決一切嗎？
「是葉菲菲……」
岑辭又扇了許如塵一巴掌。
她根本就不知道刺激杜清雅的後果是是什麼。
或許她覺得自己能輕鬆一點，可是岑辭卻是那個善後的人，他需要承受杜家的責備，還有趙老夫人的責怪，最關鍵的還有杜清雅的無理取鬧。
而他還要去討好杜清雅。
誰能解脫？
果然，很快杜清雅的父母就來了。
那些難聽的話岑辭早就聽過了，反正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杜清雅是他的一切，是他的責任。
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該罷了。
岑辭的聽著這些話語，越來越難受，垂下了眼眸，全部都接受了。
岑辭要袒護杜清雅，只能自己去見受傷的林曦。
他真的說不出讓林曦主動放棄控告杜清雅這樣的話，畢竟林曦才是那個真正的受害者。
「林曦。」岑辭喊了一聲林曦的名字。
林曦捂著臉看著岑辭，很害怕自己的醜態被他看到了。
「岑辭，謝謝你陪著我。」
「對不起，我還能為你做什麼？」
「杜清雅真的那麼重要嗎？你要為她做成這樣？」林曦苦笑一聲。
岑辭不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那個女生呢？和你逛夜市的女生，你不在乎？」
岑辭一頓猶豫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不傷害林曦。
「……不知道。」
林曦把頭埋進了岑辭的懷中，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著話。
「岑辭，你騙人，你根本就很在乎那個女生，你不在乎杜清雅，不在乎我，可是你不會讓別人傷害那個女生的。」
「岑辭，你不能這樣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的，你要知道你總有一天是要作出選擇的。」
岑辭回答道，「那有怎麼樣？」
「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很強的，強大到你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你一定不要放棄，你會成為這樣的人的。」
林曦不知道，她這個人對許如塵影響很大，對岑辭的影響同樣很大。
因為她的這番話，岑辭便下定決心，不想再因為他讓毫不相干的人受傷。
「謝謝你，林曦。」
「你走吧。」林曦鬆開了岑辭。
岑辭這才起身離開了病房。
但是岑辭的雙手都在顫抖，因為內心的痛苦，他的眼角都開始濕潤是來。
林曦過往的每一件事都在他的腳步中一點一點的回憶起來。
林曦是個好女孩，是他辜負了，是他害了林曦。
岑辭深深的自責，他摘掉了眼鏡，看著一片模糊的世界，他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臉頰。
渾身都透著疲倦，像是隨時隨地都可能倒下來。
林曦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並沒有追究杜清雅的責任，像是留給岑辭最美好的樣子，只是走得太靜悄悄了。
學校恢復了往日的樣子，只是音樂社變得有些死氣沉沉的。
岑辭雖然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內心卻早已經千瘡百孔，他的身體也開始腐朽，不受控制。
杜清雅並沒有因為林曦的不追究就收斂，甚至覺得自己很厲害，才擊退了別人。
杜家父母將一切的罪過歸咎於岑辭身上，覺得是岑辭沒有處理好和女生的關係，才導致杜清雅失控。
對，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樣別人才會過的好一點。
許如塵也是這樣的感覺吧，卻覺得他有著這麼多靠山，應該過得更好一些。
誰能想到他的生活，和許如塵是一樣。
身不由己。
面對杜清雅的無理取鬧，岑辭再一次想起了林曦離開的話。
或許只有他變得更強，才能擺脫這樣的命運，才能自己掌控一切。
岑辭不願意在做沉默的羔羊，他才二十齣頭而已，他想要自己想要的一切。
下定決心的岑辭，拒絕了杜清雅的無理要求。
「我有事情，而且我快要考試了，我不想陪你去逛街。」岑辭拒絕道。
「考試，你考試從來都沒有看過書，你那麼聰明！你不想陪我是不是因為林曦？她是罪有應得！你也不該和她這種賤女人在一起！」
「杜清雅，夠了！你還要怎麼樣？我說了，我不想去逛街！而且沒有人天生是聰明，更沒有天生是賤的，但是有人卻能一點一點的把所有美好的東西小磨光。」
「岑辭，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在責備我？」
「既然你覺得我們要在一起，你也最好有這樣的覺悟，如果你再敢傷害別人，我也不會管你了。」岑辭掛了電話。
岑辭盯著手機，知道下一刻肯定是杜清雅的狂轟濫炸，在他準備關機的時候，手機提醒他今天是周六。
對，周六他和許如塵有見面的約定。
他打開簡訊，裡面都是他們過去見面的記錄。
而杜清雅的電話也來了。
岑辭猶豫了一下，似乎渴望著能再見一下許如塵，便發送了簡訊后，就關機了。
岑辭在酒店裡點了酒，還沒等到許如塵就把自己灌醉了。
等許如塵來了以後，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心疼。
岑辭的心裡更加的難受，原來還有人心疼他。
這個世上的人不都覺得他岑辭家世顯赫，背景雄厚，根本不可能有煩惱的事情嗎？
喝醉的岑辭順從了自己的心意，將許如塵摟緊了懷裡。
「岑辭，我能安慰你嗎？」她漂亮的眼裡倒映著他的身影，彷彿滿目都只有他一個人。
岑辭醉了，醉在了她的眼睛里，也想要這份醉意讓他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吻了許如塵，不像上大學那一次，那麼的倉促，這次很溫柔，帶著他所有的感情。
他不奢望許如塵能夠明白，只是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喝醉酒臆想出來的。
許如塵也懵懂的回應著他，彷彿這和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岑辭沒有醉的那麼深，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得到了平靜。
這一刻，岑辭決定好好的給自己放一個假，他甚至偷偷的安排了星期天的電影。
第二天許如塵知道要和自己出去的時候，她的表情掩蓋不住的興奮。
她穿著岑辭的買到的裙子，像是個正常的女生一樣走在岑辭的身邊。
不止是她覺得驚奇，就連岑辭都覺得驚奇，好像一切都變得正常了。
他和許如塵與周圍的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杜清雅的電話卻又打了過來。
「岑辭，你要是再不接我的電話，我就自殺給你看。」
聽聞，岑辭皺眉。
「岑辭，你在哪裡？」
「五樓，電影院。」岑辭不得不告訴杜清雅他的位置。
許如塵的目光和表情瞬間就黯淡了下去。
杜清雅和她的朋友一起來的。
杜清雅一看到岑辭就親昵的挽著岑辭，然後胡亂道，「岑辭，我答應舍友陪她逛街，我是真的忘記答應你今天來看電影的。」
什麼時候他們說好一起看電影的？
岑辭看著杜清雅，發現她現在說謊都不會臉紅了。
她的舍友見狀笑了笑，岑辭便順勢看向了許如塵的位置。
許如塵難以置信的往後退著，像是避開杜清雅，又像是無法接受自己只是杜清雅的替代品一樣。
岑辭咬著牙，才忍住了自己想追許如塵的腳步。
他看著許如塵逃跑一樣的飛速離開，心裡也像是被剜了一個洞。
「好了，不打擾你們恩愛了。」杜清雅的朋友離開了。
岑辭看著杜清雅，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站在這裡難道不是看電影嗎？我這麼說了，她們就會覺得你對我死心塌地的，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再說了，你不是要看書，一個人在這裡看電影？還是說你瞞著我和別人在一起？」杜清雅質問道。
岑辭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憤怒的盯著杜清雅。
「你誤會了，我不是來看電影的，我只是路過而已，你要看自己看，我不進去了。」
「岑辭，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曾經你還說要救我，要幫我，你知道你現在只是在害我，因為你覺得自己墮落了，爬不起來了，所以不願意看到我繼續往前，你要所有人都陪你在原地一起墮落下去。」